64 吹毛利刃

小豆花是被身邊動靜吵醒的,他尚未睜眼便下意識地要哭。

眼淚擠了兩滴兒卻沒人應他,只覺得架子床上帷幔不斷曳動,床也微微震蕩,跟搖籃似的十分好玩兒,便停下哭泣咬着拳頭咯咯笑起來。烏溜溜的大眼在黑暗中眨了眨,能聽見壓抑的喘息和尖細嬌吟,扭頭向一旁看去,只見隔着一床被褥的距離,娘娘被一個壯碩男人壓在身下,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纖細雙腿架在他肩膀上,難耐地抓着頭頂床褥細聲啜泣。

小豆花自然看不懂兩人在做什麽,翻了個身睜着大眼好奇地看着他們,并向前爬了兩步。

薛紛紛察覺身旁動靜偏頭望去,對上傅峥清澈的眼睛時心頭一顫,絞着傅容的力道不自覺的收緊,卻讓身上的人動作愈發激烈了些。她伸出一只手意欲蓋住小豆花的眼睛,奈何被傅容折騰了許久,渾身酸軟半點力氣也使不上來,才擡到一般便軟綿綿地落下。

“不許看。”聲音雖含着命令,但卻柔媚較弱,端是半點兒威力也無。

小豆花與她對視,借着月光看清你娘娘臉上未幹的水痕,小孩子總是最能感知大人情緒的,當即小嘴癟了癟,咧嘴便要跟着一塊哭。

薛紛紛作勢便要推搡傅容,被他強行得逞已是丢臉,眼下又被小豆花看去……

她簡直是不要再做人了。

方才傅容問她是否想知道,待薛紛紛傻乎乎颔首之後便原形畢露,将她撲倒在床上,吻着她的鼻尖低沉啞聲道:“為夫這就獎賞你。”

在薛紛紛怔忡之餘,已經被他得逞。

小豆花一壁哭一壁顫顫巍巍地爬到跟前,意欲将傅容推開,別壓着娘娘難受。他口中咿呀叫了兩聲,尚未碰到傅容手臂便被他扯過一旁被褥整個蓋在頭頂,瞬間淹沒住他小小身子。

薛紛紛一驚,生怕被子太厚将他悶着,這下更沒了親熱的心情,翻身便要去解救小豆花。奈何被傅容粗粝大掌握住盈盈腰肢,從身後不遺餘力地進入,薛紛紛情不自禁叫出聲來,聲音又細又綿,直叫得人心癢難耐。

傅容打樁一般次次入她深處,最後伏在她身上低聲喘息,從極致的歡愉緩緩回神,抱着薛紛紛不願松開,回味無窮。

身體似是炸開了一團錦簇燦爛的煙火,将她腦海中映照得五彩斑斓。

薛紛紛很快醒神,連忙掙開他将小豆花從被子裏抱出來,這孩子正兀自玩得開心,許是白天睡夠了這會兒精神得很。薛紛紛順勢鑽進小豆花的被窩中,顧不得渾身無力,将兩人裹得嚴嚴實實,睜着警惕杏眸看向身旁餍足的男人,“你若是不回客房睡,就在那兒老老實實的。”

此時傅容正側身對着她,單手撐着頭,唇邊若有似無的滿足笑意,“一切聽夫人指示。”

Advertisement

薛紛紛瞪了他一眼,轉過身去背對着人,順了順小豆花的背示意他繼續睡覺。

一切聽她指示?簡直睜眼說瞎話。

若真如此,方才薛紛紛叫停的話他可一次沒聽過……

大抵是昨日累極,夜裏沒聽見小豆花的哭鬧,薛紛紛這夜睡得格外沉,一覺醒來辰時已過。

她随手摸了摸身旁空空如也,霎時渾身一僵坐起身來,便見小豆花此刻正趴在傅容懷中,專心致志地在他胸口玩耍。而傅容則雙手枕在腦後,不知醒來多久,黑眸靜靜地落在薛紛紛身上,随後逐漸下移,眸光漸深,薄唇逐漸抿起一絲弧度。

薛紛紛循着他目光下移,恰好落在胸口上,只見原本細嫩白皙的肌膚上布滿青紫痕跡,看着甚是觸目驚心。然而下一刻薛紛紛便反應過來,低呀一聲連忙扯了被子掩在身前,向後縮在角落,黛眉豎起責備道:“你既然醒了為何不起?”

眼前光景被遮掩,傅容略有失望,擡眸對上薛紛紛略帶愠怒的視線,他眉梢上揚帶着笑意,“小豆花舍不得娘娘,非要跟你待一塊。”

此刻小豆花十分應景地擡起頭來,一手撐在傅容胸膛,一手要來夠她,糯聲邀請:“娘娘……”

這孩子着實不怕生了一點,跟傅容很快便熟絡起來。

除卻頭一回見面鬧了不愉快,其餘幾次小豆花還是十分待見他的,這讓傅容頗有幾分欣慰。唯一遺憾的便是無論傅容如何教,他都只會說兩個字,“叔叔。”

譬如此時薛紛紛起床洗漱後坐在妝奁前梳妝,身側是傅容将小豆花抱在腿上,耐心地教導:“叫爹爹。”

傅峥在他腿上極不老實,伸手要去夠遠處的薛紛紛,啊啊嗚嗚說不清楚,小嘴巴一張一合,着急的模樣別提有多可愛。

可真是一點兒也不給他面子,傅容在他小屁股上輕拍了拍,“峥峥若是不叫爹爹,我便日後都不準你見娘娘。”

稀罕的是小豆花似是聽懂了這句話一般,霎時停下所有動作偏頭看向傅容。

他肉呼呼的小手在傅容胸口拍了拍,便要從他腿上下去找薛紛紛,奈何站不穩便要跌倒,被傅容兩手架住咯吱窩一下子舉高過頭頂。突如其來的遼闊視線讓小豆花歡快地笑出聲來,傅容帶着他來到薛紛紛跟前,将人放在纏枝葡萄鏡前,“倒是跟你一模一樣的性子。”

這話自然是對着薛紛紛說的,畫中不無揶揄味道,細聽之下卻深藏寵溺與縱容。

今日是小豆花一周歲誕辰,抓周是他們這兒不可或缺的習俗,是以薛家二老都格外重視。薛紛紛倒是不大走心,合着只是走個過場,她對那一套素來不相信,但卻不得不給父母面子。眼下已過巳中,莺時已經催了許多次,薛紛紛卻立在衣櫃前踟蹰不已,為穿哪件衣服而猶豫。

穿戴完畢後傅容又往她身上罩了件遍地金銀鼠皮襖,往她手上塞了手爐,這才一手抱着小豆花走在薛紛紛身旁去了正堂。今日小豆花穿得格外明亮讨喜,紅褲短襖,臉蛋白白嫩嫩,任誰看了都要忍不住贊嘆一句“這孩子生得實在好”。

一路上小豆花十分乖,任由傅容抱着不吭不響,只目光穩穩地落在斜前方薛紛紛身上。傅容忍不住捏了捏他小鼻子,“小豆花很喜歡娘娘?”

被他的聲音吸引,小豆花這才回頭看他,顯然聽不懂他的問話,卻能跟着學一句:“娘娘……”

說罷不等傅容捏他臉蛋,他便趴在傅容肩頭彎起圓眼,牙床上只紮了上下各兩個小牙齒,“叔叔……”

傅容忍不住正色,“爹爹。”

偏偏小豆花不理,自顧自地伏在他肩頭吐泡泡,一句一個含糊不清的“叔叔。”

他一家三口到時正堂已然有不少人,泰半都是薛家自個兒的。已嫁為人婦的幾位小姐姐也來了,此外還有薛錦坤與何清晏二人,另有另外兩位兄長,紛紛為小豆花送上禮物。

都誇薛紛紛家的小豆花機敏可愛,且不是一般的可愛。她二姐原本不信,此刻見後卻是一刻也不肯撒手,連自家的小羔羔也丢在一旁不理,一心一意地逗弄起小豆花來。小豆花抓了抓手向薛紛紛求救,恰巧此時有家仆一件件拿了東西進來,放在髹漆紅檀抓周盒中,将物什一一擺放其中。

其中最惹人注目的便是中間一本《三字經》和一柄長劍,劍一看便能知曉真假,避免傷害小人才置備的。薛紛紛将小豆花放在桌上,任由他緩緩爬向那托盤,與旁人的緊張情緒相比她實在夠淡定的。

薛紛紛眼睜睜地看着他爬到镯子中央,對書本和刀劍視若無睹,對立面東西只看了兩眼便停住,轉身朝桌上角落擺放的糕點爬去!

因着抓周禮規定必須在午飯前舉辦,到了這會兒一行人都餓得差不多了,便讓人上了幾樣小點心來墊肚子,未料想被這小家夥看上了。小豆花在衆目睽睽之下拿了一塊軟香糕塞到口中,糕點軟糯香滑,他吃完全沒問題。

小豆花小嘴巴撐得鼓鼓,睜着圓眼睛環顧一圈四周,想要找到薛紛紛身影。

桌旁圍了許多人,薛紛紛此刻正立在傅容身旁,被他高大身軀擋去了一大半。饒是如此仍舊被眼尖的小豆花瞅見,他被薛錦坤從圓桌上這頭抱到那頭,送到傅容于薛紛紛跟前,“這孩子……”

話裏包含多種意味,深遠而複雜,更包含着悵然遺憾。

其他人何嘗不是如此,尤其是平南王薛謙,頓時洩了氣一般坐在八仙椅上,握着雲紋龍頭摸了又摸,始終沒辦法平複心情。

然而小豆花落穩後不是朝着薛紛紛去,而是攀着傅容腰上縧帶,仰頭咧出大大的笑容,嘴角還沾着糕點屑沫。

他伸出小手碰到傅容腰上別着的匕首,在沒人幫助的情況下緩緩抽出。

匕首是傅容随身攜帶的防身用具,外形精湛,匕身鋒利,吹毛利刃。手柄處嵌以玉石,無一不鍛造精細完美,傅容眸中微動,這小子倒是有眼光得很。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