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生日
059.
考試三天過得渾渾噩噩,沈栀心煩意亂,考完理綜三科心裏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果然成績一出,她和許娓娓倆人就都萎了。
許娓娓指着理綜往回背分也沒背回來多少,倆人一個掉了十名一個掉了十四名。她們倆進來E-4一個月除了上課聽一聽,下了課就沒正經學過習,她們不學有人學,這下不進則退,考進來時還在中游的位置一路下滑down到底,顫顫巍巍地挂在排名最末尾,再一哆嗦,就能從E-4掉出去。
相反A-1那幫能學又能玩的牲口,成績穩穩當當居于年級前五十,排名變動一只手就能數過來,還只上不下。智商上存在的天生差距赤裸裸地擺在眼前,打擊得兩個人這下都老實了,趕上周末許娓娓都破天荒地沒去網吧,老老實實地跟沈栀窩在圖書館裏在一圈學霸的圍繞下背書做題查缺補漏,為月末的期末考做準備。
許娓娓把她套了皮繩的沖天辮又綁上了,這次也沒讓沈栀給她拽着,直接在桌子腿上纏了幾圈,她稍微低點頭繩子就能扯得她頭皮生疼,一晚上坐下來,不僅學習效率增加了,把發繩拆下來時,許娓娓還覺得自己頭發都長了一截......
圖書館的閉館鈴已經打過第一遍,許娓娓左手撫着薅疼的頭皮右手奮筆疾書地在寫最後一道證明題,這題稍微有些難度,她心裏沒底,寫寫改改,時不時還擡頭問一句寧洲,“這兒對吧?沒問題吧?”
寧洲站在她旁邊一手扶着她椅背一手撐在桌面,人像半個環狀把她圈在中間,聞言點點頭,看着她卷面說,說:“你寫你的,錯了我會告訴你。”
許娓娓欸一聲,埋頭繼續。沈栀嘴唇一張一合,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嘀咕着回憶剛背下來的百十來個單詞。
倆人不學歸不學,一學就有點走火入魔。季一先收拾好,把自己包裹嚴實外套帽子圍巾穿戴好就坐在一邊等其他人,他這張嘴向來沒忌諱,在A-1裏他是吊車尾的,平時屬于被碾壓嘲諷的那一個,但是比起沈栀和許娓娓這種沒基礎沒底子,學起來腦袋還一根筋的,他就格外有成就感。
露在圍巾外頭的兩只漫畫大眼賊眉鼠眼地一眯,聽聲音就知道他樂開了,搖頭晃腦抖着腿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是吧是吧?早點好好學習,何苦星期五晚上的大好時光磋磨在圖書館裏浪費青春。再說我覺得就你倆這個腦袋吧......”
季一話說一半,忽然覺得後背一涼,扭頭去看,寧洲正一言不發地看着他,無框鏡片後的一雙眼冰冰涼涼。
得,這是不樂意了。
這些日子下來,寧洲對許娓娓的與衆不同,連簡彤這個戰戰兢兢老覺得自己哥哥要對娓娓使壞心眼的都漸漸咂出味來看出點不同尋常的蛛絲馬跡了。更別提其他幾個人,尤其這些天在幫許娓娓學習這件事上,寧洲耐心好得令人發指,表現地讓長眼的都看得出來有些什麽東西要開花結果了。
但是要說其他的倒是也沒什麽特殊的表示,可是他這種話都不和女生多說的人做到這個份上已經是很明顯的表示了,而許娓娓還是那副心大得叫人發愁的模樣,沈栀跨年那天晚上和她聊過的東西,她撂爪就忘,當時心裏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睡了一覺就消化沒了。轉天該吃吃該喝喝,該和玩得來的勾肩搭背就接着勾肩搭背,完全不分男女,葷素不忌。
季一被這一眼看得舌尖一縮,要說的話打了個轉,倆笨蛋腦袋就變成了一個,這幾天待的熟透了,他也不虛沈栀這張看着唬人的臉,對着她唉聲嘆氣,正要把沒禿嚕幹淨的話說完,餘湘就一胳膊肘拐過去,“你這狗嘴裏就吐不出象牙來,少叨逼叨一句你能死啊是怎麽的!”
餘湘這一下半點沒省勁,季一被直怼胸口,一口氣沒上來彎腰塌背地咳個不停,他兩只大眼睛裏蓄着包淚,巴巴地看簡彤,“彤彤她欺負我你管不管嘤嘤嘤——”
“管你妹咯。”簡彤理都不理她,和沈栀打了聲招呼說樓下等她們,就親親熱熱挎着餘湘先下樓了。謝嘉言趁機在季一後背使勁兒補了一下,壞笑着跑遠了道:“管你卵咯!”季一這下腹背受敵,人剛要站直就又矬回去了,弓得像個蝦一樣追着他跑下去,“你大爺的,你別跑,老子特麽保證不打死你!”
能下去的都下去等了,沈栀收拾好了東西,許娓娓題還沒做出來,她卡在最後一問上求不出來,閉館鈴馬上要打第二遍,沈栀又站在一邊等她,她越寫越着急,一着急思路就跑偏,把筆擱下扥了扥頭毛,索性對沈栀說:“別等我了,你和她們先走吧,我做不出來我難受!你等着我我還着急!”
沈栀說行,背上包要走,那頭寧洲也對陸璟之道:“我一會自己走,你也先回去吧。”
沈栀和陸璟之前後下樓。
樓裏人能走的都走沒了,樓道裏就剩他們倆,從五樓一層一層往下走,四周靜得就只有腳步聲和每到一層才亮起來的聲控燈。他的影子在她身後,颀長瘦高的一條,沈栀一階階向下,走得不快不慢,看着他的影子,忽然就想到了他字跡有棱有角的那篇四棱錐題解析和那天他看着她帶着憐憫的眼神。
那天之後,她依然天天在圖書館裏看見他,和他坐成長桌最兩邊形成一個斜對角,他還是那樣,非必要不跟她說話,更別說寫滿一篇數學題的解析給她,只是偶然被她撞見他看着她的眼神裏,總流露出一種讓她摸不透的意味深長。
這種意味深長總在不經意時出現在她搖擺不定的掙紮之間,一秒想着挖坑就要填土把顧成沂活埋了悶死在裏頭,一秒想着松手放棄就可以坦然面對汪也,而之間間隔的那零點一秒,他的眼神就莫名其妙跳出來。
所以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沈栀下到三樓,一腳踩在他影子上,燈光應聲亮起,她站住沒動,忽然回頭問他,“為什麽?”
陸璟之站在臺階上,他本身個子就高,這樣高出兩階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只有眼皮低垂,看不清眼底深處,只有寂靜的漆黑浮在表面,沈栀靜靜仰頭看着他的眼睛,“為什麽寫題解給我,你不會無緣無故樂于助人,如果你又想讓我對沈瑤做什麽就趁早直說也好有商量,你這樣叫我心裏不踏實。”
陸璟之像是無法理解她的話,他冷漠的眼神外漸漸籠起一層淺淡的困惑,頓了兩秒,他想不通似的問:“你還能對她做什麽?”
沈栀被他無聲勝有聲的眼神看得一噎,還沒想好要怎麽回答,他忽然彎腰,兩手插在外套口袋裏,近距離看着她的臉,幽深的眼神從她的額頭慢慢一寸寸滑過眉梢睫毛鼻尖,最後落在她鮮豔柔軟的嘴唇上,他神情淡然,眼裏的困惑卻更濃,又問:“我哪樣叫你不踏實?”
他的臉冷不防在眼前放大,沈栀心驚肉跳,這樣的陸璟之前所未有,讓她從心底裏莫名蹿起一種顫栗慌張。
三樓的燈熄滅了,黑暗裏的一切都被放大,兩個不同頻率的呼吸聲格外清晰,陸璟之保持姿勢沒動,沈栀的鼻息噴薄在他的下颚,像片羽毛拂過來,有點輕重不一的急促。
前額溫熱的呼吸裏帶着點暧昧的意味源源不絕,沈栀頭皮發麻,猛地後退一步,燈重新亮起來,她眼裏結了冰,語氣強硬冷淡,說話像在甩刀子,“你現在這樣就叫我不踏實,陸璟之,咱們有言在先,你管好嘴我給你拖住沈瑤,就這麽簡單。你最好別打着撩我的主意想讓我上你的勾往後死心塌地假戲真做地替你牽制沈瑤,好讓你看我和她狗咬狗你坐享其成,想都別想。”
陸璟之瞳孔不受控制地輕輕一縮,他臉色不變地站直,看了一會兒她如臨大敵的樣子,忽然笑了,嘴角一扯,淡淡說:“腦袋笨成這樣,想得倒不少。”
說着他越過她往樓下走去,經過她時又道:“省點心思琢磨我,有閑功夫還是多寫幾道題吧。”
......
沈栀前腳回到宿舍不久,許娓娓後腳也風風火火地回來了。進屋放下書包脫外套在書桌前坐下,轉過頭第一件事就是把書包裏沒做完的卷子翻出來繼續刷題,她精神頭十足,襯托地在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翻書的沈栀神情恹恹,格外有氣無力。
煩心事堆在一起,太陽穴繃得又緊又疼,下腹還一陣接一陣的墜痛不停,沈栀合上書,找出熱水袋灌滿,回來抱着坐回椅子裏,也沒看科目,随手拿了本卷子寫,以往的晚上這個時間,兩人不是在聊天就是各自找點有動靜的閑事幹,少有這麽安靜的時候,這會兒屋子卻裏靜悄悄的,只有許娓娓筆尖落在紙上快速計算的摩擦聲在響。
沈栀摒棄雜念,在這種無序卻規律的聲音裏漸漸靜下心來,題目越寫越順暢,直到熄燈,屋裏驟然一下陷進黑暗,許娓娓坐在桌前愣了一會兒,看看時間,突然“靠”一聲,不可置信道:“頭一次寫題也能發現時間過的這麽快,我居然用功了兩個多小時?!”
沈栀把充電臺燈打開放到倆人之間,借着這點光芒洗漱收拾上床。躺進被子裏,許娓娓還把燈拿到床頭,卷子鋪在枕頭上繼續寫,沈栀側過去看她,說:“怎麽一下這麽來勁,明天再寫吧,光太暗要熬壞眼睛的。”
“等會等會,馬上......”許娓娓臉紮進卷面裏,下筆如有神,頭也沒擡,“這道寫完就完了。”
她話音落下長長舒了一口氣,把筆朝桌上一丢,舉起卷子成就感滿滿地看了一遍,心滿意足地關燈躺下,舉着手機和沈栀說:“我也不知道我哪來這麽大勁頭,就是寫不完怪難受的。而且寧洲說了明天給我講這頁來着,我就想着,早寫早完事,他講我也好知道錯在哪。”
只怕後半句才是重點,偏她自己還無知無覺,沈栀笑了笑,說:“難得我們娓娓在沒利誘的情況下還能有這麽主動的學習熱情。”
許娓娓打了個哈欠,沒聽出來她語氣裏的揶揄,翻了個身面向她,忽然想起件事,一邊掐着手機一邊問:“對了,你那天和我說讓我幫你個忙是什麽?”怕沈栀想不起來,還特意提醒了下,“跟沈瑤有關的。”
說到沈瑤就難免要想到那個讓她今天一晚上都心神不寧的陸璟之,這種大腦下意識的連鎖反應讓沈栀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我想你幫我查個車牌。青C04367。”
“就這事啊,那好辦啊。”許娓娓把號碼記在手機裏,滿口答應,“明天一早我就給我哥打電話。”她又問,“怎麽?這跟沈瑤還是她那缺德媽有什麽關系麽?”
“說不好。”這是上輩子把她腿撞斷的那輛面包車的車牌號碼,是不是意外,查一查就知道了,“到時候看結果再和你細說。”
許娓娓嗯一聲,又打了個哈欠,困意上湧,她跟沈栀說了句晚安,正要鎖上手機翻身睡去,屏幕上的日歷提醒忽然叫她一個猛子從床上坐起來,“卧槽!”沈栀被她那頭的動靜吓一跳,趕緊起來看她,卻聽見她說:“阿栀,你生日快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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