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空中飛人
顏平目視着翼中堂的背影,只見他疾走幾步便跑了起來,那速度越來越快,俄頃便到了農田前的一塊空地上。
只遠遠聽他仰頭長嘯一聲,那聲音說不出的尖利刺耳,讓顏平耳膜極不舒服。這時散落在草場四處的人仿佛受了召喚一般紛紛向他聚攏,沒一會兒那片空地就擠滿了人。
顏平遙遙看見站在人群最中心的翼中堂突然手臂大張,憑空伸展出一對巨大的翅膀來。他疾沖出去,翅膀在空中扇動,一下子就飛出好遠。
人們紛紛張開雙手,顏平目瞪口呆地看着離自己較近的人,他們的身體正迅速變化。
那些人的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來越長,手指處尤其增長得厲害,顯得骨節怪異突出。而不知何時,在他們的雙臂下伸展出一張與其骨肉相連的翼形皮膜。這層薄而多毛的皮膜,從指骨末端延至腋下,最後在胸骨處與身體融合。從顏平的角度望去,那烏黑的雙翼顯得柔軟而堅韌,讓她不禁想起西方神話故事中惡魔的翅膀。
他們撲淩着翅膀飛了起來,雙腿向後伸直,仿佛在做滑翔運動。
一時間天空中嘈雜一片,漫天都是“空中飛人”。
這些人在空中盤旋自如,不斷變化着方向,劃出一道道靈巧的曲線,最終跟随翼中堂消失不見。
顏平從未見過禽類擁有這樣大的翅膀,目測翼展能達到近3米。她想自己終于明白翼中堂為什麽自稱“翼族”了。
顏平看得入迷,身邊驀然響起一聲冷哼,翼早唐正斜睨着她:“少見多怪,每天傍晚大家都要出去打獵的。你看多了就習慣了。”
“天都快黑了,大晚上去捕獵看得清嗎?”
“你還真無知。就是大晚上才要去捕獵,在夜晚抓捕和飛行是翼族最擅長的。”
“翼先生,你哥很厲害嗎,我看大家都跟着他。”
“別叫我翼先生,古裏古怪的。。。中堂那家夥厲害什麽呀,也就是會裝,其實打起來未必是我對手。啧,我是懶得每天到處巡邏,這個防衛隊長算我讓給他的。”
“你是後勤部的嗎?”
翼早唐轉頭瞪了她一眼:“我是防衛隊副隊長!”
顏平覺得這個副隊長很易燃易爆,趕緊轉移了話題:“你怎麽沒跟他們一起去捕獵?”
“還不是因為你”,說着翼早唐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你的問題太多了,抓住。”
他向前伸臂示意顏平。顏平乖乖伸出一只手握住,不明所以地看向翼早唐。
“兩只手都抓住!”聽他語氣不耐,顏平連忙用雙手牢牢抓緊他的手臂。翼早唐瞬間展翅起飛,将她帶離地面。
顏平驚叫一聲,感覺自己像被老鷹捉住的可憐兔子,但片刻之後她就被翼早唐使力一甩,脫手給扔了下去。
她身子一歪,正掉在三弟背上。
“你不會溫柔點嗎!”
顏平有點生氣,她的頭發被甩得支棱在腦袋上,整個跟鳥窩似的。翼早唐毫不理會,飛快拍了記馬屁股。顏平身下一動,三弟已馱着她揚蹄疾馳了起來。
顏平無奈之下只得坐起身抓住馬鬃,嘴上仍嘟囔着:“三弟倒挺聽話。。。”
誰知給翼早唐聽了去,他氣急敗壞飛到前面:“你怎麽也叫它三弟,它叫阿三!混蛋中堂,到處跟人亂講,等着我找你算賬!”
說罷他倏然拔高身姿離開了她的視線,只遙遙留下一句:“阿三停下後原地等我,不許亂跑——”
這早唐小弟脾氣可真大。顏平邊感嘆邊整理着頭發,任三弟帶着她在草原上健步如飛。
暮色四合,前方影影綽綽有光,在不知遠近的陌途貼着地面低低引領着來者。
他們腳下仍是草原,眺望遠處也沒看到任何與之接壤的地帶。顏平琢磨着今天自己步行加上在三弟背上跑的應該有近四百公裏,這片草原到底有多大,還真是難以估量。
三弟腳程極快,沒多久光源就由小變大,由暗轉明,亮晃晃照在顏平臉上。
她眼前出現了一片延綿起伏的丘陵地。雖然這片丘陵起勢頗為和緩,但相較草原別處已經算是高地,比顏平站的地方足足高出兩米多。這片丘陵上覆青草,下頭卻像被利斧砍斷的切面一般,豎着一道垂直矗立的牆——冷森森的光就是從這裏發出來的。
三弟在這丘陵前驟然停住,一聲嘶鳴後它原地踱了幾步,突然後蹄跪地坐了下來。
這可苦了背上的顏平,她被狠颠了下屁股,整個人重心後移,險些順着馬背掉下去。
好在三弟接着又曲下前蹄,貼近了地面。只見它整個馬趴在地上,懶洋洋甩着尾巴,看樣子是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
顏平穩住重心後,才發現她的腳離地不過小腿高度。于是她輕輕巧巧跳下馬,感激地摸了摸馬鬃,也在三弟旁坐下了。
一人一馬默默無語望着這堵發光的牆——準确地說,應該是一條綿延近百米的發光帶。可惜除了感到刺眼,什麽都看不清。
她索性仰頭躺在了草地上。天空中最後一絲晚霞也早已消失,此時夜幕上星星點點,挂着無數閃爍的星子。其中最亮的當然是月亮,仔細望去,她發現天空中一前一後挂着兩個月亮,竟然是雙月争輝。
我果然是在異世界了嗎?
她在心中喃喃自語,這片天空黑得近乎于藍,顏平覺得自己比任何時候都要更接近它。月華如水,也洗得她心境如湖面一般平靜。
祈州,你是否也在這兒,和我看着同一片天空?
突然“喀啦”一聲輕響,在寂靜的黑夜顯得有些突兀。
顏平警覺地坐起身,那反光帶開了條小縫,仿佛有人用筆在上面畫了條黑色豎線。
縫隙越張越大,從其中走出兩個人來。
顏平腦中神使鬼差地閃現出一個頭戴貝雷帽,身着迷彩衣,腳踏登山鞋的雇傭兵形象來。那兩人終于從刺眼的光線中走過來,卻讓顏平大失所望——依然是文化衫短褲鬥篷的服裝搭配。
這幫人到底是物資短缺還是創意匮乏,到這兒以後她就沒見過別的衣服款式,難不成這套裝是批發的?
不一會兒兩人已經來到顏平面前,居高臨下地望着她:“你不是翼族,來這裏有什麽目的?”
顏平站了起來:“是翼早唐讓我在這兒等着的,防衛副隊長翼早唐。”
二人對視了眼,其中一人喝道:“胡說什麽!再不講實話,別怪我們将你就地逮捕!”
顏平吓得一抖:“真的是翼早唐讓我來的,我剛才還見過他。”
“早唐副隊今天不守崗,早就随隊長一起去捕獵了。鬼鬼祟祟的尾族小賊,編個謊話也不先了解清楚!”
顏平對此并不知情,這下百口莫辯,無論怎麽解釋對方就是不信。
她欲哭無淚,雙方正纏論不休時,頭頂響起個冷冰冰的聲音:“是我讓她來的。”
她長籲一口氣——可算是到了,要飛得再慢點就只能去牢裏找她了。
“早唐副隊,”先前說話的那人顯是有些吃驚,“你沒和隊長一起出獵?今天不是第十五中隊守崗嗎?”
顏平詫異地看向早唐,用眼神表達了疑問:你們到底有多少副隊?
翼早唐對她的好奇心置若罔聞,只轉頭斥道:“我有特殊任務。開門,不要妨礙我執行要務!”
這二人見他語氣不善,連忙戰戰兢兢帶起路來。顏平趕緊也肅容跟在翼早唐後面,快步向那面牆走去。
沒幾步就到了光牆跟前,她被灼目的光刺得睜不開眼,仿佛是走進了一架探照燈。
周圍的人全都消失了,原本近在咫尺的翼早唐也已看不真切。她只得繼續向前走,直到感覺跨過一道無形的阻礙,全身像從一堵令人不适的膠質厚牆中穿過一般。
她沿着向下的樓梯,走入了一個光線昏暗的房子。
那大門在她背後緩緩關上,而門裏面那層膠質閃着光微微顫動着。顏平好奇地伸出一根手指,在觸摸到膠質的一瞬間,她感到一股吸力往裏拉扯着自己的手指。
翼早唐冷聲道:“不要随便碰腐蝕牆,它可以在一瞬間要了你的命。”
說完他前行一步,轉頭朝顏平勾了勾手指。
顏平收回手,順從地跟上了他。房裏除了先前二人,還有五六個翼族,有人見狀想跟過來,被他揮手制止了。
兩人拐了個彎,沿着一條向下傾斜的小道慢慢走着。那路不多久便趨于平坦,看來這個房子有大半處在地平線下。
房子內部高挑開闊,似乎四通八達有着數不清的分岔道,不過統一都是昏暗幽深,能見度很低的樣子。顏平有種誤闖古堡的錯覺,不一會兒就暈頭轉向得分不清東西南北來。
那牆上顯露出岩石的肌理,雖然被打磨過,表面依然粗糙斑駁,與顏平常見的用漆面、牆紙或是瓷磚鋪就的房子大相徑庭,倒有點像電視裏的農村自建房。她感到一陣陣陰冷——這兒溫度不比外面高多少。
“你們住石屋?”
“霧大,防潮保暖。”
還沒等她想明白怎麽就保暖了,翼早唐淡淡一聲“到了”,在左側一扇門前停住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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