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章

直到跳完這支舞蹈，孟禾為微微喘着氣來到了顧成宴面前，小聲道，“哥哥，跳完了。”

顧成宴摁滅了煙，坐直了身子，勾了勾手指道，“過來些。”

他語氣平淡，卻無端端帶着哄騙的意味，孟禾并沒有聽出來，她對顧成宴一直格外放心，顧成宴雖然會壓着她吻好久，但絕對沒有其他越矩的行為，手上也頂多是攬着她。

孟禾放心地向前走了兩步。

顧成宴伸手攬上她纖細的腰，拉着她坐到了自己懷裏，真誠的誇贊道，“囡囡跳的很好，很漂亮。”

這樣的話孟禾聽得太多了，她在舞蹈上一直格外有天賦，以前聽到別人的誇獎也只是禮貌地道謝，這次卻紅着臉低聲道，“哥哥喜歡就好。”

顧成宴一瞬間回憶起打游戲被撩得啞口無言的場景，那時他還不能光明正大得欺負人，這會卻是可以了。

說不過他便直接堵住了小姑娘的嘴，孟禾也試探着去回應他，直到溫熱的大掌撫上她腰間細嫩的皮膚，孟禾才驚慌地推開了他。

顧成宴也有些失态，他以往就算再有沖動，也會盡力克制自己的行為，管好自己的手，畢竟小姑娘還小，這次卻被剛才的舞蹈蠱惑地嚴重，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我的錯，囡囡先回房間吧，我緩會。”顧成宴将上衣往下拉了拉，遮住躁動的身體。

孟禾也反應了過來，紅着臉跑了出去。

顧成宴坐在沙發上無奈的扶了扶額，他有些懷疑自己能不能等到小姑娘成年，會不會自己先憋出問題。

他坐了好一會才起身。

回到房間進了浴室卻還是難受得緊，腦海裏全是小姑娘盈盈一握的腰，掌中細滑的皮膚，再往上凸起的弧度……

他隔了很久才走出浴室，帶着絲釋放的輕松。

手機突然傳出消息提示音，顧成宴伸手點開，是孟禾發來的一條語音。

“阿宴，晚安。”

女孩子柔軟仿若撒嬌的聲音自手機裏傳出，顧成宴感覺自己需要再回浴室一趟。

不過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叫他阿宴，還挺好聽。

……

顧成宴第二天還要去補課，孟禾陪着江婉柔出去轉了一圈，正好碰上了周妍，江婉柔回來後就盡量遠離以前的人和事，避免那些不好的回憶，這也是第一次遇到熟人。

兩人之前關系本來便不錯，周妍又對孟禾一直多為照顧，這次見面并沒有江婉柔想象中的那麽難以接受，兩人找了家咖啡廳聊了很久，回去已經有些晚了，孟禾看了看手機，顧成宴應該已經回來了。

不過這次卻沒有給她發消息，孟禾有些疑惑，顧成宴如果回來沒看見她都會問一下的。

“陳伯，你看見哥哥了嗎？”看到站在門口的陳伯，孟禾問了句。

“少爺剛剛回來，被先生叫去書房了，”陳伯略微猶豫了一下又道，“先生的臉色不太好。”

孟禾心中“喀噔”一下，沒來由地慌亂了一瞬，小跑上了樓。

而另一邊。

顧成宴剛進了門便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顧向東，他有些驚訝，他今晚沒有上晚自習，回來得還早，顧向東很少這個點回來。

不過他也沒有多問，禮貌的過去叫了聲，“爸。”

顧向東的臉色有些難看，沒有應，只冷冷道了聲，“跟我來書房。”

顧成宴頓了一下，猜到了什麽，答應了一聲。

“你自己看看吧！”

進了書房，顧向東便拿過桌子上的一沓照片，扔到了顧成宴面前，顧成宴拿過看了看。

都是他和孟禾的照片，有他們出去玩牽着手的、有在學校自己幫孟禾背着包的、有在孟禾小區樓下兩人接吻的，甚至還有一張兩人從酒店出來的照片……

顧成宴皺了皺眉，他沒有察覺到被誰跟蹤了，應該是找的專業偷拍的，可是誰會大費周章來偷拍他們呢？

“哪裏來的？”顧成宴翻了翻照片問道。

他似乎一點也不驚慌，也不為自己的行為羞愧，這樣的表現一瞬間點燃了顧向東的怒火，他抓起桌上裝飾用的硯臺直接砸了過去，顧成宴沒有躲。

“我讓你照顧妹妹你就是這麽照顧的？”顧向東狠狠說道，怒氣很重。

顧成宴微微後退了兩步，按住了被砸傷的額角，顧向東力氣很重，幾乎瞬間鮮紅的血便順着指縫流下，顧成宴卻似乎沒有感覺一般，又問了一句：

“哪裏來的？”

他一時想不到自己招惹了誰，自己和孟禾在一起又觸動了誰的利益。

“人家直接寄到家裏來了!你還有沒有廉恥！”顧向東的臉色極其陰沉，仿佛要滴出水。

“照片上的都是事實，我喜歡孟禾，我們在談戀愛。”顧成宴淡淡道。

“她是你妹妹！還那麽小！你做這種事我怎麽向婉柔交代？”

“這有什麽需要交代的，我們又不是親兄妹。”顧成宴的語氣依舊很淡。

他的語氣太過理所當然，顧向東更加憤怒，“你再看看你的态度，我是你父親！”

“你有把我當兒子嗎？我在你眼裏一直像個工具，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不能在一起，別人的看法有那麽重要嗎？”顧成宴壓抑着回了一句。

“你說的是人話嗎？我這些年少你吃還是少你穿了？哪裏虧待過你了？你做了什麽？你跟誰在一起不好要跟你妹妹在一起？”顧向東将照片直接甩到了顧成宴臉上。

顧成宴動了動嘴，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顧向東自然沒有少過他吃穿，錢財上更是格外寬裕，可母親早逝，父親又忙于工作，家長會都是助理去開，這空蕩蕩的別墅，他從來沒有感受過多少溫暖。

直到自己成績越發優異，工作上也可以幫到顧向東，顧向東才似乎開始正眼看他。

這些積年累月的失望和孤獨深藏在記憶裏，回想起來也覺得空洞，他很想質問顧向東到底有沒有真正正視過他，關心過他，還是當真只把他當作一個工具……

這些話此刻說出來卻顯得過分矯情，顧成宴最後只抹了把額頭的血，轉身離去。

“你今天出了這個門就別回來了！”顧向東厲聲道，他還從來沒有被兒子這般無禮對待過。

顧成宴腳步頓了一下，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孟禾剛跑過來就看到他額頭上全是血，手上也是一片血紅的模樣，她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書房的地上照片扔得到處都是，孟禾也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測，她努力收回眼眶中的淚水，跑進了書房。

“叔叔，我們是互相喜歡，真心想在一起的，我知道您一直拿我當親生女兒對待，如果讓您失望了，我向您道歉。”孟禾認真的看向顧向東道。

說完，向顧向東深深鞠了一躬，轉身便向着顧成宴離去的方向追去。

顧向東直接将桌上的文件掃到了地上。

孟禾追出去時顧成宴已經開着車準備離開，孟禾連忙小跑了過去，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顧成宴看着她匆忙的模樣，還好心情地笑了笑，“會等你的。”

孟禾一直憋在眼眶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落下，“哥哥，都是我的錯，我們應該之前就和叔叔坦白的，都怪我。”

顧成宴見不得她哭，側過身擦掉了她的眼淚，“跟我們囡囡沒有關系，哥哥是男人，會保護你的，而且這是我和父親的矛盾，沒有這件事也總會爆發的。”

孟禾卻根本聽不進去，小姑娘像水做的一般，眼淚根本止不住，邊哭邊擦着顧成宴額角的血跡，“我們先去醫院，哥哥傷的很嚴重。”

顧成宴直接開車到了之前給孟禾看過傷，那個他認識的醫生那裏，陳長青看到顧成宴額頭的傷着實驚了一下。

“誰打的？”

“我父親。”顧成宴揉了揉額角，淡淡道。

陳長青啧了聲，不過這樣似乎也解釋的通，他實在想不到還有誰能将顧成宴打成這樣。

“傷口有點深，得縫幾針。”

顧成宴随意點了點頭。

孟禾在一旁眼睛紅紅地看着他，小姑娘還微微有些啜泣聲，鼻頭也紅紅地，薄薄的鼻翼一抽一抽的，格外惹人憐愛。

顧成宴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在這等一會，很快的，這點傷哥哥還是受得住的。”

孟禾并不想讓他多擔心，坐在椅子上擦了下眼淚，乖乖點了點頭，要不是顧着現在的情況，顧成宴真想把她抱在懷裏好好親親。

等傷口縫好後陳長青又開了些藥，他們直接去了孟禾的小房子。

顧成宴回來并沒有吃飯，孟禾給他簡單煮了碗面，坐在桌前看着他頭上裹着紗布吃面，明明是該心疼的，卻又覺得幾分好笑。

顧成宴可能從來沒有這麽狼狽過。

顧成宴幾口就吃完了面，擡頭便看見小姑娘小動物一般的眼神，此刻正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額頭。

“是不是很醜？”顧成宴放下筷子問道。

孟禾連忙搖了搖頭，欲蓋彌彰一般，“沒有，哥哥怎麽樣都是好看的。”

顧成宴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寵溺地調侃道，“馬屁精。”

他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般的，孟禾的眼淚又有些止不住，這次還沒有落下便被顧成宴一一吻去，“別哭了，眼睛都腫了。”

“我現在無家可歸了，不知道囡囡願意收留我嗎？”

孟禾連忙紅着眼睛點頭，“願意的，我的家就是哥哥的家。”

顧成宴又将她抱在了懷裏，溫聲細語地哄了好一會兒，才将小姑娘的眼淚都哄了回去，這還是這輩子第一次，有人願意為他掉這麽多眼淚。

小姑娘親手煮的面，和顧家做的飯絕對沒法比，卻讓他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