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節
些衣服玩意之類的。還有一箱是送給衛連舟未出世的孩子的,雖然沈書娴肚子裏都沒影呢,但衛氏想着孩子要來也快,早些送過來也能沖沖。再者這回見了,下回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呢。
沈書娴看着東西很犯愁,都是衛氏的心意不能不收了,但要是收了……她和衛連舟就兩個人人,這麽幾箱東西,他們如何帶的走。衛連舟看到箱子直接把王府的管事叫過來,讓他派了兩個小厮來專門負責搬運箱籠,送到青陽就好了,到青陽上船去海口,箱子往船上一扔,自會有人來料理。
臨走之前衛連舟去了國公府一趟,也沒帶沈書娴。慰問順道告別,國公府現在愁雲慘霧,衛連舟過去照個面就回來了。
三天時間到青陽,衛連舟這回沒再去麻煩柴大人,而是直接去了駐守青陽的海軍将領府邸。沒拿帖子,更沒有謝衡的信,衛連舟就跟門房的人說,他是海口彙豐船行的老板衛連舟,請求拜見。小厮不敢怠慢,連忙請衛連舟和沈書娴進去。
在官衙住了幾天,白天沈書娴連衛連舟的面見不到,天天在書房議事,沈書娴也沒去打聽他們議什麽。家務事她還能插插嘴,現在馬上就要開戰了,她還是別多嘴了。
商議來商議去,衛連舟終于要回海口,跟來時一樣搭衛家的貨船回去。想到上回路上沈書娴的辛苦,衛連舟特意問過沈書娴,要不要別派一艘大貨船。就是不拉貨,只派上水手,這樣船上的空間大些,可以多放一點些水和食物。
沈書娴連忙說不要,她還沒有如此嬌弱,就像有句俗話說的,吐着吐着就習慣了。在後宅裏住着,吃撐了沒事幹自然能講究一下,出門在外,還是別窮講究了。
臨走之時,青陽駐軍将領帶來了京城國公府的消息,衛大伯上書請旨由嫡次子衛策襲爵,皇帝也爽快,直接下旨正式冊封。至于尚公主的事,現在京城已經無人會提起,不過看皇上對衛家的處置,估摸着衛大爺這事的後遺症過去,指婚的聖旨也要下了。衛策由國公府嫡次子變成國公府世子,身份上更能配得上公主。
「希望謝衡能早點把衛策派出來。」衛連舟說着,連這種外派的将領都知道衛策要尚公主,除非衛策死在外頭,不然這門婚事是攪不了。現在他希望在此之前,衛策能好好的在外頭潇灑一把,也不枉這一世。
「是啊。」沈書娴也巴不得衛策能來,要是衛策來了,衛連舟身邊就多了一個能說話能商議的人。弄不好還會買一送一,謝潛也會跟着一起來。謝衡要是再不放心,再把裴霜派過來,那就是買一送二了,不管是海盜,還是衛簡來了,她心裏的焦躁都會少些。
大貨船上晃蕩八天,到海口下船時沈書娴雖然全身無力,硬是忍住沒吐出來,果然是吐着吐着就習慣了。沈書娴坐車回家,衛連舟卻是直接去了船行,大珠的海軍們已經開始行動,浪人海盜們最近可有動靜,其他四大船行可有違約的。
這些事情都不用沈書娴去理會,她到家之後就洗洗睡了。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以前她還沒感覺,這趟出門她是深有體會。
「姑娘不在這幾日,家中下人們都十分安份。」吳婆子首先上來彙報。
沈書娴只是點點頭,主子們都不在,家裏吳婆子最大的。下人又都是新買來的,能興起什麽風浪來,便道:「有媽媽在,沒什麽不放心的。」
春分看到沈書娴的疲憊,便道:「姑娘還是歇歇吧,大爺才回來,事情肯定多,晚上不知道會不會有宴席。」接風洗塵什麽的,要是高門大戶裏沈書娴也許不用作陪,現在衛連舟做生意開會都把沈書娴帶上,更何況是洗塵酒——
轉眼間進入十月半,天氣開始轉冷,據丫頭們說海口的冬天并不算冷。該做工的做工,該出海的出海,冷也就冷那麽幾天,海口的居民很多人連雪花長什麽樣都不知道。話是如此說,冬衣卻是不能少的。
這回裁新衣不止是主子的,下人們的也有,同時沈書娴說了,只要在衛家做工的,每季都有兩身新衣。上班要發工作服,老板給的福利好,員工才能更賣力。
幾箱冬衣擡進衛家門,好消息也跟着來了,衛策帶着裴霜來了。當然不是自身來的,帶着官職來的。具體的官職全稱沈書娴也記不住,簡單來說就是海口駐軍将領的副職,雖然是副職,但看看人家的後臺背景,真拿他當副職看才是真傻子。
沈書娴沒急着去船行見他們,只是讓下人們收拾席面,衛策有官職估摸着不會住下來。但既然上門來了,怎麽着也得吃頓飯。
果然到了中午時分,衛連舟引着衛策和裴霜進門,寧寒飛和趣清作陪。沈書娴張羅着衆人坐下,不由得偷偷打量衛策,京中一別也不過月餘,衛策的氣質已從憂郁變成成熟。臉還是那張臉,聲音更沒有變,但行動舉止,神色中帶出來的感覺,似乎都在他說,他放縱随意的少年時代已經過去。
回想當年衛策在淮陽街市上追馬,以及後來的出手豪爽;更能在青陽街上當街斬殺海盜,滿不在乎的甩手走人。理智的說這都是不成熟的表現,現在衛策整個人都成熟了,穩重了,開始承擔起身上的責任,沈書娴突然覺得還是當年的衛策可愛些。
衛連舟和裴霜設局算計了衛大爺,衛策未必不知道,但他依然跟衛連舟,裴霜交好,更理所當然的當這個世子。想想當年衛策對跟他曾經訂過親的紹晚詞都沒有不管不問,私下裏還是給沈家贖身錢,心腸能柔軟此至,這回卻是被父兄硬逼到這份上。
這就是成長的代價嗎?沈書娴心中感嘆,說起來衛家這一輩的兒子們都不錯。衛連舟自是不必說,就是變态的衛簡都是高智商,生生毀在一個渣爹手上。大房中衛大爺是個渣,但衛策又是難得的人才,結果……
「就是一小股浪人跑到海上興風作浪,現在朝廷派兵出戰,态度強硬,他們敢怎麽樣。」趣清笑着說,他雖然也跟着出過海,到底是趣人,能和平解決最好了。
寧寒飛也道:「自從朝廷派了軍船出海,他們退的更快。」
本以為會有場大仗可打,沒想到這股浪人集團萎的這麽快。其實萎的快是正常的,海盜殺人越貨更多的是為了搶錢。很多商船看到海盜就先軟了,再加上海盜的一般政策就是留下錢財可保性命,所以商戶就不抵抗了,直接把船貨留下,保命要緊。
這股浪人也是打的這個主意,沒想到大珠的商戶如此狠,沒實力的不出船了。出船的都是是幾大海商聯合一起走,人多船多,遇上海盜就是拼得人亡船破也要抵抗到底。這麽一折騰,海盜也有點怕,他們是求財的,并不是跟大珠有什麽血海深仇。
海域如此寬闊,這裏不行我就換別處,就是老大不想換地方。跟着的手下看到如此傷亡也會有點怕,海中島嶼如此之多,海盜團體也不是這一個,這裏不好了,我就到其他地方混口飯吃,投的人少,損失又大,再加上幾次出海都沒有收獲,不萎才怪。
衛連舟卻是突然問:「扶桑的形勢怎麽樣?」
寧寒飛一臉莫名,趣清卻是迅速道:「探子說扶桑內亂越演越烈,幾大藩邦各自為政,皇室已經失去了全局掌控能力。」
衛策一直旁聽,此時卻是插言道:「扶桑并不是大珠的附屬國,倒是一直仰慕天朝大國,前朝時還有不少扶桑人過來學習。」
大珠國力強盛,從來都是都是周邊地區的老大,扶桑相比之下就是小國。雖然小國,有時候也會常往大珠上貢,但并不屬于附屬國。扶桑有皇室,皇位傳遞是有自家決定的。并不像其他附屬國那樣,最大的那個只能稱王,還必須有大珠江封之後才正式有效。
一直以來扶桑跟大珠的關系都不錯,扶桑雖然不像附屬國那樣。但态度一直很虔誠,願意認大珠為老大哥,大珠也不會沒事打他。現在突然間扶桑內亂,皇室失去對國家的控制力,這就很難說了。
衛連舟道:「你一直在京城可能并不知道,扶桑對外貿易需求量非常大。」
扶桑的手工業幾乎沒有發展,在對外貿易中與扶桑人做生意是最好賺錢的,舉個非常簡單的例子,在扶桑收銅拉回國內由手藝人加工,不管做成什麽,再拉到扶桑去,就能賺許多倍。彙豐船行中,有好幾艘船,就是專門跑扶桑單線的。大珠與扶桑離的并不遠,兩國交好,國力強盛,海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