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章節
少。只要順風順水,不遇上天災,一趟下來十幾倍的利潤肯定有。
裴霜不懂政治,此時卻是插嘴道:「要是國家安定,一切都有章法,雙方貿易正常肯定不會有問題。真要是內亂起來,這麽大的需求量,只怕是……」搶可比買更省錢,既然扶桑國內己經沒有法度,有的是亡命之徒出世。
「我擔心他們會偷襲沿海城市。」衛連舟說着,大珠雖然只開放了五個港口,但海岸線很長,沿海城市很多。偷偷上了岸,搶了一筆就跑,想抓人都不容易。
衛策看向衛連舟問:「那依三哥之意?」
「通知沿海駐軍以及沿海地區的州府衙門,水路并舉,提前布防。」衛連舟嘆氣說着,城市就在那裏擺着,誰也不可能搬的走。海盜會什麽時候來,誰也不知道,能做的就是先防。
衛策想想又問:「防患于未然是很應該,不過三哥,你常跑海路,離大珠國境最近的海盜團體是哪一個?」
以前大珠與扶桑的關系好,貿易往來十分正常,有海盜來犯,就是不能齊心斬殺,扶桑也不會去坑大珠。現在扶桑出事了,扶桑的浪人看大珠的骨頭太難啃,很有可能聯合海上強勢海盜團體。扶桑離大珠很近,以扶桑為聚點,有了落腳點能及時補給,這樣的聯合之後,也就越發的難收拾。
「問的好。」衛連舟笑着稱贊,衛策的反應果然夠快。又道:「離大珠最近也是最難纏的海盜就是元五峰,據說他父親曾經是大珠官員,獲罪抄家,當時他年齡小,只是流放并沒有殺頭。至于後來怎麽成了海盜,估摸着也是跟身世有關系。」
全家獲罪,因為年齡小留了性命,但按規矩應該是沒入奴籍,子子孫孫為奴,連海商都當不了。倒是當了海盜,沒人會管他的出身。
「既然其父是官員,獲罪抄家,刑部就該有擋案。」衛策說着,又道:「一會我就修書給謝潛,讓他幫忙調閱京中資料。」
幾十年前的資料估摸着比較難查,元五峰未必是真名,年齡也搞不清楚。但要是能找到了,查出他還有親人在大珠,剿殺之類的先不說,打好親情牌,不讓浪人有機會與他合作。
衛連舟笑道:「我也有此意。」元五峰雖然一直當海盜,但并沒有打到大珠來,要是有機會成為朋友,至少能暫時少個敵人——
衛策到了海口之後,衛連舟就更忙了,沈書娴有時候晚上都看不到他的人。不是在商戶開會,就是跑到軍營跟海軍們套近乎,他本來就跟海口的駐軍關系好,現在要人家賣命出征了,更該好好拉拉關系。
沈書娴除了料理後宅之外,也會到船行去看看。衛連舟開會料理事務時都是帶上她的,不過只是船行內部事務,就比如說算帳或者哪個船要出行之類的,凡是牽扯到海盜,海軍這種,衛連舟就不讓她管了,實在管不了。
「大奶奶,外頭元澈大爺來了,說要見大奶奶。」慶喜直接進來通報,都沒讓婆子傳話,實在是來的人太驚悚。元澈來了不好把他趕出去,但衛連舟并不在家中,要是讓元澈這種危險人物進門了,出了事要怎麽辦。
「元澈?!」沈書娴愣了一下,她自然沒有忘記那位雙瞳色的救命恩人,道:「他指名要見我?不是要見大爺?」
慶喜點頭道:「是指名要見大奶奶。」要是見衛連舟,早就有話能擋回去,或者領着元澈去船行找了。
「馬上打發人去找大爺。」沈書娴說着,單獨見男客沒什麽,單獨見海盜……那就比較要命了。
慶喜忙道:「己經派人去了,但大爺這幾天老往軍營跑,就是現在往回趕也要一會。元澈大爺就在門外,說要馬上見大奶奶,小的好不容易才攔下。」元澈那意思,不讓進就要闖。
「那就請元大爺進來。」沈書娴說着,元澈就有闖進來的意思,那還攔什麽,家裏這幾個家丁小厮未必攔的住。而且聽衛連舟那個意思,他想跟元五峰交好,那就沒必要得罪他弟弟。再者她也十分好奇,元澈指名要指她是什麽事?殺了她?綁架她?好像都十分不靠譜。
慶喜臉上仍然顯得十分擔心,道:「其實也可以再拖一會……」
「算了,就現在見吧。」沈書娴說着,等到元澈心煩氣燥,脾氣上來更不是好事。
「是。」慶喜應着趕緊去傳話。
慶喜去見元澈,沈書娴也把外穿見客的衣服換上,誰知道元澈來幹嘛的,但總不好穿着家常便裝見他。衣服穿上,元澈就來了,沈書娴上前規矩的道:「見過元大爺。」
元澈上下打量着沈書娴,那神情非常邪惡,沈書娴淡然笑着,一派落落大方的道:「難得元大爺上門來,快請坐。」
「你也坐。」元澈笑着說,仍然是一臉邪惡。
兩人前後坐下,沈書娴直入正題道:「我知道元大爺上岸一趟是有正事的,突然到我家來,不知有何重要事情?」
元澈笑着道:「前幾天得了一樣好東西,覺得配的起你,就給你帶來了。」說話間就跟變戲法似的元澈從懷裏拿出一個大錦盒,打開拿給沈書娴看。
沈書娴看一眼,心中多少有點驚訝,臉上卻是十分淡然。是一串紅寶石項琏,中世紀歐洲風格。但每顆石頭不但大,而且做工都非常精細,乍看到真是耀眼的很。笑着道:「元大爺有心,拿這個當平常拜見之禮,倒也別致。我一般去別人家裏,總是拿尺頭之類,想是沒元大爺出手大方。」
元澈挑挑眉,只是看些意味深長的看向沈書娴。男人送女人這種禮物,傻子也該知道是什麽意思,沈書娴不是傻子,倒是會裝傻子。
沈書娴接受到元澈的信號,言語也沒那客氣,當即笑了起來,道:「難道元大爺送我這個還有其他意思?這實在是……不是我說,我家大爺跑了十年海運,像這些東西,元大爺難道覺得我會看在眼裏。」
元澈笑了,摸摸鼻子道:「這話倒是對,衛大爺的身家……是比我厚,我得承認。」
沈書娴也不接話,只是笑而不語的看着元澈。知道就好,她雖然不知道元澈這是抽哪門子風,但給億萬富翁的老婆送錢,這種讨好方式也未免太不上道了。
「沒茶嗎,我倒是有些渴了。」元澈徑自說着,好像剛才的難堪并不存在。
沈書娴這才吩咐道:「春分,倒茶來。」她剛才特意吩咐了,她要是不吭聲,并不用端茶上來。
春分這才端茶碗上來,元澈接過來喝了一口,贊道:「茶葉不錯。」
「這是前時候我與大爺上京,從京城王府裏帶出來的,元大爺要是喜歡,我讓丫頭包了來,也算報答元大爺的救命之恩了。」沈書娴笑着說。
元澈笑道:「拿包茶葉就想報答救命之恩,你的命也未免太不值錢了。」
沈書娴只是笑也不接話,她知道自己這樣太不講江湖道義,但元澈是海盜,要是聽他的意思報恩,那估摸着要用衛連舟的命還了,那還是算了,她是小女子不用按江湖規矩來。
元澈卻是不依不饒道:「看來衛兄待你也非常一般,讓你連報恩都不敢。」
沈書娴繼續沉默,這事她不占理,元澈也不是個嘴角笨的。說不過那就不說,最好的應對就是沉默。
元澈看出沈書娴這是打算沉默裝死了,便嘆氣道:「算了,你也是個可憐人,我何必難為你。我這趟上門來,是想讓你再欠我一個人情的。」
沈書娴聽得愣了一下,看向元澈道:「我欠你一個人情?此事怎麽講,我不明白。」她避元澈還來不及,怎麽會去招惹他。
元澈從懷裏拿出一張畫像,遞給沈書娴道:「我聽說衛大爺四處打聽此女的行蹤,我恰好知道。」
沈書娴接畫像就愣住了,竟然是紹清詞的畫像,衛連舟在找紹清詞?紹清詞失蹤了嗎?這是怎麽回事?心中疑雲重重,擡頭看一眼元澈,她就更納悶了,就是衛連舟在找紹清詞,這關元澈什麽事?元澈就是知道紹清詞的下落,特意尋上門來又是什麽意思?
沈書娴直直盯着畫像看,腦子卻是沒閑着,像元澈這種海盜,跟衛連舟的關系算是半敵半友。衛連舟尋人,然元澈知道人在何處特意跑過來給衛連舟說一聲?怎麽可能,除非這件事本身能給元澈帶來另外的利益。
想到此處,便疑惑的道:「大爺派人尋這位姑娘?我怎麽不知道,這姑娘又是誰?元二爺可知道?」話語之間還帶着幾分酸意。
元澈眼睛緊盯着沈書娴,嘴上卻是道:「你竟然不知此事?衛兄連你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