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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想了好多天, 最終才決定要這個孩子。
這些日子溫玉雖然沒有過多地打擾她,但是卻派人将她看得死緊,生怕她會做傻事。
其實想想也可笑, 當時她跟沈璋在一起時, 說什麽都懷不上孩子, 當時她很渴望擁有一個孩子, 期盼得不得了,但直到死, 都沒能擁有一兒半女。
她想如果當初她能跟沈璋有個孩子,或許兩人也不會變成後來那樣了……
當初想要懷不上,如今她還沒怎麽做好心理準備,這孩子卻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悄悄來了。
真不知道該說是驚喜,還是驚吓。
不過經過了這段時間的思考, 她最終也還是接受了這個孩子的存在。
畢竟是條難得的小生命,權當是老天在補償自己曾經的遺憾吧。
她想不管自己跟溫玉以後怎樣, 還是先将腹中的寶寶好好生下來再說。
正因為她曾經無子,才更加明白孩子的珍貴,所以即便她跟溫玉還有許多尚未解開的心隙,沒有跨越的障礙, 她也還是不忍去傷害他。
這期間也發生了許多事情, 朝廷暗流湧動,不知不覺間已經換了新的血液,有升官進爵的一批人,自然也就不乏被貶的官員。
大大小小, 看似平常的事情, 背後卻牽扯了巨大的利益網。
當然,溫玉顯然是這場權利游戲中, 最大的獲利者。
李湛是最終的贏家,作為首要功臣的他,現在自然是朝中最炙手可熱的存在。
而正在漸漸被人遺忘掉的沈璋,則是與他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不久前她才聽人說,沈璋早在她見他那日後,便割腕自盡,用的利器還是那日他對她摔碎的那只瓷碗。
權利從來都不會銘記誰,哪怕會有一時眷顧,最後身敗名裂時,也沒幾人會記得當年那權勢滔天的名字。
即便他追求了一生的權利富貴,也不過是歷史長河中的一粒砂礫罷了。
名垂青史,或是遺臭萬年,留下的也不過只是史書上的幾行字罷了。
他權謀一生,絕情心狠,最後又得到了什麽?
空空如也,不過繁華一夢罷了。
想到沈璋,她心裏不免又感覺有些難受。
再想想現在的自己,更是心中迷茫,不敢細想以後究竟何去何從。
這個世間的變故太多了,有時候僅僅只是瞬間的想法,便足以改變未來的人生。
等孩子生下來後,他們會怎樣呢?
會成為一對怨偶,就這樣帶着心結一直将就下去,還是最終勞燕分飛?
她不敢過多細想,只是且行且珍惜。
就好好珍惜當下僅有的幸福吧?
她摸着肚子,心裏不禁這麽想着……
最近她迷上了午間的日光,幾乎每天都會去花園那兒曬曬太陽。
慵懶的閑暇時光,讓她有一瞬的錯覺,覺得就這樣曬着太陽過一輩子也不錯。
就像小黑那樣,做一只愛曬太陽睡午覺的懶貓也不錯。
她唇角微揚,一時間歲月靜好。
花藤圍繞的秋千架上,一人一貓,畫面慵懶惬意,十分閑适。
可是這份寧靜,卻沒能維持多久。
溫玉最近很忙碌,仕途蒸蒸日上的同時,前來溫府拜訪的客人也是沒怎麽見少。
這天溫玉不在家,也只好由她去接見了幾位前來送禮問候的官員。
她本來只是随意應付,可是沒想到卻看見了一位故人。
那人正是趙珏,現在更是朝中的新起之秀。
趙珏看到她,目光也很是驚喜,但卻也有隐隐的遺憾與憂傷。
她一直在這溫府內,也鮮少能見到什麽外面的人,今天難得遇上那個有過一面之交的友人,心裏自然也是挺高興,于是就跟他多聊了幾句話。
本來她也沒将這事太放在心上,轉眼間便就忘了,可誰想到,溫玉晚上回來後,居然又陰陽怪氣地跟她計較白天的事。
她跟趙珏不過萍水相逢,當時也不過就是一時興起多跟他聊了幾句話,哪想到他回來後居然還會對此事耿耿于懷?
她難道連與旁人多說幾句話的自由都沒有了?
安樂覺得他這已經不是說句小氣,嫉妒就能搪塞過去的事兒了,簡直就是在無理取鬧,得寸進尺!
那天兩人難以避免地吵了一架,最終不歡而散,以溫玉最先停止,最後去書房睡了才暫時告終。
然而她沒想到,事情居然還遠遠沒有結束,過了許多天後,她才偶爾聽到旁人說起趙珏被溫玉彈劾,貶職到了青州那個窮鄉僻壤,去做了一個小小的七品芝麻官的事情。
若不是因為她的緣故,她想以趙珏的才幹,肯定不會平白遭此劫難,她心裏感覺很對不住他,同時也對溫玉徹底地失望。
溫玉只認為她為了一介外人跟他吵,是不在乎他,甚至還懷疑她紅杏出牆,卻絲毫沒有反思自己,好好想想她為什麽非要跟他堅持己見。
趙珏在她心裏,不過就是比陌生人更熟悉一點而已,她會跟他吵,對他生氣,也只是因為他那莫名其妙,專橫強制的掌控欲。
他簡直讓她感到可怕,在他心裏,自己哪怕是與旁的男人多說了一句話,都不能被允許。
他們之間的障礙根本就不是因為趙珏,如果他學不會尊重自己,相信自己,那走了這個趙珏,還會有千千萬萬個‘趙珏’被他平白懷疑,橫遭陷害。
更何況趙珏他又有什麽過錯?就因為自己跟他多說了幾句話,就要平白丢了仕途,從此被他敵對,鏟除?!
那簡直太可怕了,溫玉的做法,會讓她覺得自己跟他在一起是一種罪過。
溫玉現在權勢滔天,基本就沒有什麽他做不到的事情,她不想再讓更多無辜的人,因為她而平白遭受劫難。
更不想再繼續當他的一件私有物,被他掌控到死。
她已經下定決心,從此徹底地離開他。
她不要再繼續被他禁锢自由,她要找回自己丢失的尊嚴,去過一直以來自己向往的那種人生。
她想,如今這個從渾噩中醒來的自己,還不算清醒得太晚。
現在自己已經開始顯懷,又一直老實度日,想必也正是他最放松警惕的時候。
時機剛剛好。
她找準了機會,那天趁他不在,打算帶着孩子,徹底地消失在他的世界裏。
準備好一切,她将那顆他曾經送給自己的珍珠,輕輕地又放回了桌上。
她再也做不了他的掌中珠了,所以還是還給他吧?
她目有悲色,最後又輕輕嘆了口氣。
“……你真的舍得,這就決定要走了?”
她聞身很快便回頭,只見他目光幽幽,像是早有準備,已經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沒想到臨走,他還要跟個鬼似得突然來吓自己。
她有些心虛,眸底謹慎,同樣也回以他幽幽的神色。
見他又一步步向她走近,她又不由後退幾步,雖然心裏怦怦亂跳,但她面上依然倔強,更是裝作大膽地向他又道,“走……走啊,你想怎樣?”
她聲音有些結巴,暴露了自己的害怕與心虛。
“如果,你一定要走的話……請一定要帶上我!”
他目光低斂,吞吐了片刻後,又擡頭直視着她一臉堅決道。
“啊?!”
她簡直大吃一驚。
“怎麽?我連王侯都不做了,此後陪你浪跡江湖,你居然還在猶豫不願帶我一起?!”
他又呲牙惱怒道,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貓般跳腳。
“不是,你先別激動!我只是感覺太吃驚了……”她對他擺擺手,趕緊對他解釋,後又望着他一臉驚奇,“溫玉,你沒吃錯藥吧?你說要跟我一起走,連侯爺都不做了?!”
“嗯,我辭職了!”他面上從容,直接對她利落道,那口氣平常得,就像以前她問他在外面吃沒吃飯,他對她說,我吃過了,一樣的輕巧簡單。
“我沒官做了,所以,你一定要對我負責,帶我一起走。”
他想了想,後面又緊跟着擠出這句話,臉不紅心不跳,頗有幾分無賴到底的模樣。
“但是……你說走就走真的行嗎?真的不是在騙我?李湛他肯放你走?”
她不禁對他的話持懷疑态度。
沒辦法,這貨撒謊太多了,她已經有些下意識就懷疑他了。
“我騙你這個做什麽!我想功成身退,李湛他少了我這個威脅樂都來不及,他又怎麽會反對!”
他一瞬間又有些跳腳,對她瞪了眼睛,有些急躁道。
“哦……哦!”她一臉吞吐着連連點頭,但想了想後還是又有些顧慮地發愁道,“那你走了溫家怎麽辦?”
“交給弟弟們就好!”
他又沒什麽好氣道,然後目光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臉上更帶了幾分別扭,“這些你都不用管,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你只需要告訴我,願不願意帶上我,咱們一起走。”
“既然這樣的話,那……那我就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了。”她低垂着臉,一邊吞吐地說着,不禁又有些臉紅,但很快她又擡臉認真地警告他道,“但是你如果再像上次那樣胡亂吃飛醋,蠻不講理,我就——”
話還沒說完,她便又被他緊緊地抱進了懷裏。
“不會了,安樂,咱們再也不吵架了,好嗎?”
他将臉靠在她的頸上,嗓音有些悶悶的,溫柔中又透着期盼。
“嗯。”她也慢慢将手環上了他的腰,靠在他的胸口上,眼睛有些泛紅地應聲道。
“以後,你可要好好表現!”
就像他們最初時溫玉對她的期待一樣,如今她想再給他一次機會。
希望這一次,他們都能夠學會好好珍惜彼此,好好去愛。
“嗯。”
他不由将她往懷裏抱得更緊。
“安樂,謝謝你。”
“……”
……
“溫玉,你說我們要先去哪啊?”
“……不如就去東墨吧?去年就答應了你要陪你再去,後來事情一多,這行程也就耽擱下了,剛好你現在又有了身孕,身子重不方便,就先去東墨安定下來,等生完孩子再說。”
“哦……”
提到生孩子,她不禁又有些臉紅。
“……哦,對了!還有咱們的婚禮,也得補辦一次才行,等你生完孩子後,我要明媒正娶,将你風風光光地娶進門,做我真正的妻子。”
他差點忘了這十分重要的一件事。
“……嗯。”
她嬌嬌應聲道,輕柔伏在他的懷裏,面上越顯嬌羞。
“溫玉……”
“嗯?”
“你……讨厭!”
“???⊙ω⊙”
“>ω<”
“……^ω^”
——End(完結撒花)
作者有話要說:
正在連載:《妹控皇兄請自重》(求收藏)
文案①:酥酥永遠都忘不了初見元澧時的場景,作為東源國的太子,他親自率軍殺入皇宮,又在衆星捧月下緩緩向皇後她們走近,俊美尊貴,宛如神祇。
他濺血的臉上緩緩勾起了一抹嗜血的冷笑,然後利落出劍,親手捅死了西煙國最尊貴的皇後與公主。
也就是東源國的前皇後,以及他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那時她躲在殿柱後面,瑟瑟發抖。
很快她就被人提溜出去,扔在了他的腳邊。
他目光冰冷,直接用劍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叫什麽名字?”
“酥,酥酥。”
“……從今以後,你便是我的皇妹了。”
他嗓音輕柔,然而冷笑森然,讓人不寒而栗。
——
文案②:酥酥被元澧帶回了東源國,進宮認了‘親爹’,成了身份尊貴的公主,順便也獲得了一個新名字:元芷。
然而這錦衣玉食的新生活,卻也不是那麽好過的。
酥酥覺得,自己的精神狀況貌似不大好。
然而她不敢對元澧說。
皇兄他是肯定不會喜歡,自己有一個患了精神病的妹子的,不是因為他嫌麻煩,怕丢臉,而是那樣他會打臉。
因為他在外人眼中,可是一個寵溺妹子到了發指地步的妹控。
然而只有酥酥自己知道,那男人是有多麽得喪心病狂,除了言語恐吓,威逼利誘,還總是半夜跑來刺激她的神經……
【注:本文男女主無血緣關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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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身為奸臣之女,蘇妩自打入宮後,就跟老爹幹起了謀朝篡位的勾當。
但即便她人如其名,妩媚動人,卻也始終未做成那禍水妖後。
因為皇帝趙堅是個斷袖,不愛六宮粉黛,只愛藍顏愛卿!
于是乎她就悲劇了,還沒等她成功獲取斷袖丈夫的心,她老爹就急不可耐地造反了,最後蘇家造反失敗,一家人整整齊齊地砍了腦袋。
等到阿妩再睜眼時,居然又重生在她初進宮的那夜。
“居然醒了?”
那男人見她突然醒了,不禁皺了眉頭掃興道。
阿妩簡直目瞪口呆,她記得當年自己明明是昏睡了一整夜的,連他次日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看她一副如同見鬼的吃驚樣兒,趙堅不禁又調笑道,“怎麽?你不就盼着今夜嗎?如今朕叫你如願以償,怎麽反倒還怕了?”
“我不是,我沒有……”
她哆嗦着開口,簡直欲哭無淚!這完全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冷淡的趙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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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堅嗓音輕柔,手指輕輕點上她的唇。
“口是心非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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