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辭職

30.

晚上，衛勵程提前回家，文瑾很是殷勤的幫他拿東西，換衣服。

一如所說，這個夜晚過得很熱情。

衛勵程悄悄把文瑾的手，放回被子裏，文瑾因為不适哼了一聲。哄着，又睡着了。

自己下床，關上門，看文瑾睡得正酣。

落上門鎖，文瑾的雙眼緩緩睜開，看床邊的昏黃燈光，她又往被子裏縮了一點，閉上眼，等衛勵程回來。

衛勵程到書房，打開電腦，一晚上，文瑾一直纏着他，自己根本沒有機會到書房，只有等文瑾睡着了，才有空看一眼郵箱。

躺在郵箱的那封信，單純的羅列出了文瑾到的地方。

10.32出門

11.21到薛嘉家

13.17出薛嘉家

14.39到達醫院

14.40買果籃

14.42進醫院

16.27出醫院

17.01到家

17.08出門

17.41到達公司

18.03到家

再稀松平常不過的行程，根本就看不出任何值得疑惑的地方。

但……

文瑾的反常實在可疑，會有什麽能夠讓她舍得放棄自己所愛的工作。

一大早，雖說還在請假中，但文瑾依舊準時來到公司。

來來去去的忙碌的人看到文瑾都不掩驚訝。

但文瑾只是笑着放下東西，就徑直去了劉如昌辦公室。

“進來。”

“嗨！”

“文瑾，你怎麽來了？”劉如昌站起身來。

“我……有話對你說。”

“……怎麽了？”劉如昌看文瑾的神情不對。

文瑾緩緩走在窗前，“我記得第一次遇見你，是大四的時候，那時候，你和我一樣，走投無路，我們兩個還得争一間房子。”

“是啊，我記到當時你和我争得面紅耳赤的，房東倒是坐享其成。”劉如昌笑出來。

文瑾點點頭，轉過身，“對啊，要不是認識你，我就不可能和你一起創建‘有色，’，如果沒有‘有色’，我不知道後來我會去哪裏，會以怎樣的方式繼續活下去。”

“你……說這些做什麽？”

“這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是這麽久，我一直沒有說出口的，真的很謝謝你，如昌。”

“你無緣無故說這些幹嗎？僅僅是為了感謝我嗎？”

“不，我還要對你說對不起。”

劉如昌的心揪起，“你對不起我什麽？”

“對不起，我要離開‘有色’了。”

“……你……要辭職？”

“我……”文瑾發覺至此竟然難以開口，“我……我只是……”

“辭職為了什麽？為了那些惡意中傷你的人？文瑾，我從都不覺得你是這麽輕易就放棄的人。”

文瑾低下頭，“我想辭職，呆在家裏，準備生孩子了。”

“生孩子？”劉如昌不解道，“生孩子和工作又不沖突，你沒有必要辭職。”

“如昌，其實這些日子以來，我也很累了，人總要有想要休息的時候，希望你能理解我。”

“呵，我理解你，那有誰能理解我？！”劉如昌冷笑。

文瑾頓了一下，“對不起，但我真的……”

“我知道了，你別說了，”劉如昌打斷，深吸一口氣，“文瑾，那個衛勵程有什麽好，需要你為了他這樣付出？那他呢，給了你什麽？！”

“他也為我付出了很多，我所做的只是自己想要做的。”

“那你有沒有考慮過我！我和你辛辛苦苦，這麽多年把‘有色’建立起來，現在你說走就走，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責任心。”

“我會盡到自己最後的一點職責，我會交接好的，你有這麽多人幫助你，我相信‘有色’只會更好。”

“文瑾，你可真自私。”劉如昌淡淡道，連最後陪在你身邊的可能都不肯給我。

“對不起，如昌，謝謝你。”文瑾鞠個躬，走出辦公室。

辦公室外，一堆人圍在門外。

“文瑾，你真的要走了？”小李問。

文瑾點點頭，“恩，我已經準備好辭職了。”

“為什麽啊！”

“恩，因為我要回家生孩子了。”

“真的啊！”

周圍人一片哄笑。

整理了所有自己擺放的東西，整整一箱的零碎玩意兒。

手頭邊的文瑾也一直保存好，交給負責的新人，那是一個很羞澀的女孩，笑起來兩個有兩個梨渦。

“你負責我的交接嗎？”

“恩！”女孩很努力的點點頭。

“那，有人帶你熟悉流程嗎？”

那女孩搖搖頭。

文瑾驚訝的看着她，“怎麽會，沒有人帶你？”

女孩無奈的搖搖頭，文瑾想了想，“你是哪個大學的啊？”

“Ｓ大。”

“難道你是如昌的學妹嗎？”

“诶？你怎麽知道，學長在我們學校很出名呢，自主創業，還這麽成功！”

“哦，他們肯定以為你是攀關系進來的，所以才不願意帶你，你稍微放低姿态，他們也不會難為你的。”

“謝謝你。”

“走吧，我帶你走一遍流程。”

“好，真的太謝謝你了。”

“希望你以後能變成你學長的左膀右臂。”

那女孩堅定的點點頭，“我會加油的！”

告別了公司的人，拒絕了他們的聚餐邀請。

文瑾自己抱着大箱子，準備下樓回家，卻聽到有車喇叭的聲音。

助理小王快步走過來，“夫人，我幫你吧。”

“哦，好，謝謝你了。”文瑾把箱子遞給小王。小王快步走到後備箱放好箱子。

“謝謝你了，是勵程讓你過來的嗎？”

“恩，總經理說夫人今天要來辭職，讓我來幫忙接送。”

“那真是麻煩你了，你把我放到我家附近的那個超市好了，我去買菜。”

“沒問題。”

“你知道在哪裏？”

“恩，我知道你昨天晚上去過的。”

“你怎麽知道我去過的？你昨天不該在上班嗎

“這個嘛，我……”小王有點懊悔的撓撓頭，一時最快，說得太多了，怎麽辦。

文瑾笑笑，“我知道了。”

“是……是嗎？”小王真想不透文瑾明白什麽了，從後視鏡看文瑾，她的表情很自然。

文瑾看向窗外，臉上的笑意逐漸淡了下來，為什麽小王會清楚我家附近的超市，只有可能他一直都在盯着我，可是盯着我又會是誰發出的命令，這不是明顯的，是衛勵程找人幹的嗎？

所以昨晚，他之所以那麽晚還有離開卧室，是為了看些什麽吧。

晚上到家，文瑾做好了飯，卻一直遲遲等不到衛勵程。

剛想打電話，卻沒想到門自己開了。

文瑾急忙迎上去，“怎麽了？今天回來的這麽晚？”

“……恩，我……有點累……”衛勵程一身酒氣撲倒文瑾身上，文瑾後退踉跄幾步。

抱怨道：“你喝酒了？一身的酒氣？吃過飯了嗎？”

衛勵程含糊幾句，依舊言語不清晰。

文瑾嘆息，費勁把衛勵程拖到床上。

“唉，”文瑾給衛勵程擦臉，衛勵程不舒服的掙紮了幾下。

“別動！”文瑾捏住衛勵程的臉，衛勵程嘟囔一句：“不舒服！”

“忍着！”文瑾幾下擦好了臉，自己也出了一身汗。

“你誰啊？”

“我，你老婆，文瑾！”

衛勵程癡癡笑起來，“我老婆，來讓我親一口！”

“……”

衛勵程喝醉也不會發酒瘋，一會就睡下了，文瑾安心給他留了一盞燈，自己匆匆刨了幾口飯，就收拾了廚房，做了一碗醒酒湯。

再回到卧室，卻看衛勵程睡成了一個大字，被子胡亂的踢開，衣服也扯得到處都是。

他喝酒上臉，整張臉有種泛紅的感覺，文瑾幫他理好衣服，又哄着他喝了湯。

就想照顧一個小孩子一樣，文瑾依偎在衛勵程肩膀上，即使是喝醉了酒，衛勵程感覺到文瑾的靠近，不由自主把她摟在懷裏，嘴裏說着什麽。

文瑾沒有聽清，她靠近，問：“你說什麽？”

熱乎乎的，還帶着酒氣，那麽熱烈的就直接落在她的耳朵上，“文瑾，文瑾……”

文瑾突然覺得今天的一切不舍，難受，質疑，心酸，通通在這一聲聲念念不忘中，化為灰燼。

她關上了那盞燈，親了親衛勵程的額頭，“晚安，睡吧。”

她還是沒有看見，衛勵程嘴邊悄悄勾起的弧度。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