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背後

31.

衛勵程宿醉直到中午才醒，起來的時候，卧室空無一人。

收拾了一下，難得沒有人催他上班。

餐廳擺放的白粥小菜，衛勵程嘗了一口，味道很平淡，放下飯碗，冰箱上貼了一張紙條。

勵程，我先去公司了，如果早飯冷了熱一下再吃，今天幫你請了假，休息一下吧，文瑾。

衛勵程微微笑了一下。

而與此同時，文瑾并不在公司。

她對衛勵程撒了謊，公司的事情早就下發完畢，今天趁衛勵程休息，她想和方子鶴見面。

方子鶴說自己是ＤＪ，但是文瑾沒有他的名片，也不知道他是白天還是深夜的班，只能先來探一探班。

詢問了前臺，方子鶴是夜間的一檔情感談話節目。

收聽率很好，方子鶴的聲音極具穿透力，因此很多人會在夜間專門收聽他的節目。

文瑾知道，這是方子鶴這麽多年來努力付出的成果，而本來方子鶴會有更好的發展。

打給方子鶴的時候，他很驚訝。

“文瑾？”但瞬間有變得溫柔，“你怎麽會打電話給我？”

“……”若不是曾經聽過方子鶴痛恨入骨的聲音，現在他的嗓音就仿佛戴着假面的劊子手，讓人不寒而栗。

文瑾遲遲沒有出聲，方子鶴冷笑一下，猜想她必定是被自己吓住。“怎麽了？”

“你有空嗎？我們見一面吧。”

“好。”

文瑾沒有即刻挂斷電話，因為她聽到了一個輕柔的女聲。

方子鶴又對那女生說了些什麽，然後就挂斷了電話。

這一次的見面就約定在Ａ大附近的一個咖啡店，這家店他們常去。

方子鶴到的時候，有些晚，他對文瑾抱歉的點了點頭。

“對不起，有些事情。”

“沒關系，我也剛到，你看你要喝點什麽，我已經點了。”

“好。”

方子鶴看了看菜單，招來服務生。

“不知道你突然找我來幹什麽？”

“我……”文瑾看了他一眼，“你和徐纖在交往嗎？”

方子鶴了然的笑笑，“別人都這麽想嗎，但其實我和徐纖只是朋友。”

“是嗎？你們感情真好。”文瑾試探着，看着他。

方子鶴臉上一片自然，“我們比較投緣吧。”

文瑾喝了一口咖啡，轉移話題道，“我聽說你的節目做得很不錯，很多人都把你看做偶像。”

方子鶴不好意思道：“哪裏，我也很喜歡這份工作。”

方子鶴點的咖啡到了，他禮貌的對服務生笑笑。

文瑾洩氣的轉移目光，直到現在，從方子鶴嘴裏聽到不過是一些正正經經的回答，對面的方子鶴就像一個無可懈擊的假人，或者這就是他對自己的抗拒吧。

她心裏有點焦急，本來想從方子鶴嘴裏套出關于打垮衛家的想法，結果現在，方子鶴打太極般的回答，果然，其實他也防備着自己嗎？

還是說，自己太單純了，以為随便說說話，方子鶴就能說了？

文瑾抿緊嘴唇，沉思。

方子鶴看着她糾結的模樣，笑了笑，主動提起，“我聽子莉說，你和她見面了？”

“是，”文瑾點點頭，“沒想到，她都懷孕了。”

“是啊，子莉這幾年活得還是比較辛苦。”

文瑾的心一揪，她覺得方子鶴的指責馬上就要說出口，心裏那種深深的愧疚又鋪天蓋地而來。

但方子鶴什麽都沒繼續，淡淡道，“子莉生孩子還得多謝你呢。”

文瑾搖搖頭，“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沒什麽好謝的。”

“不，要不是沒有你，孩子可能不會那麽順利出生，畢竟子莉以前也不好過啊。”方子鶴笑笑。

文瑾低下頭，“方子鶴，其實你一直都怪我吧？”

“怪你？為什麽要怪你？”

“要不是因為我，你妹妹也不會……”

“夠了，所以文瑾你今天來是故意來刺激我的嗎？”方子鶴難得出現了一絲情緒波動。

果然，只有提到方子莉，方子鶴才會能從那個完美的軀殼裏出來嗎？

文瑾穩住心神，“方子鶴，不是的，今天……我是真心來和你道歉的。”

方子鶴淡淡道，“你為什麽要道歉？”

“我知道，你妹妹的事情是我的錯，我只是想和你說一句對不起。”

“……是嗎？你應該和她說，不應該來找我。”方子鶴冷道。

“那天，我聽到你和方子莉的對話了，我想知道你究竟遭遇了什麽？”文瑾決定還是和盤托出。

“哦，原來那天的人是你，想知道我遭遇了什麽，你應該去問你的老公，衛勵程。”

文瑾看着他，冷道，“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我去問他，你難道會有什麽好下場嗎？他只會更加的對付你。”

“……說得也是，不過，今天我和你見面，衛勵程恐怕已經知道了吧，那我已經沒有好果子吃了，我何必又給自己添麻煩呢。”方子鶴似笑非笑。

“我會給他解釋的，你現在只需要告訴我，當初，他到底對你幹了什麽？”

方子鶴笑笑，“這副口氣倒是和他越來越像了，你也不怕我是在挑撥你們之間的關系嗎？”

“我有那麽傻嗎？別人說是什麽就是什麽，我自己會斟酌的。你恨我也就算了，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什麽讓你這麽恨他，甚至要搞垮衛家。”

“你都聽到了？難道沒有給衛勵程報信嗎？”方子鶴又笑了笑，“其實報信也來不及了，因為我已經開始動手了！”

文瑾吸了一口氣，站起來，驚慌道：“你做了什麽？”

方子鶴慢條斯理站起來，按着文瑾坐下來，“你急什麽？急的應該是衛勵程吧。”

“方子鶴，你……”

“你先別急，”方子鶴打斷她，“我正好有時間，給你講講吧，衛勵程是怎麽對我的，那你就知道我會怎麽樣對他了。”

文瑾試圖放松自己，“……你說吧。”

“其實你不知道吧，衛勵程一直嫉妒我。”

“……”文瑾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開玩笑吧，衛勵程哪一樣比不上方子鶴，他會嫉妒他？

方子鶴看見文瑾不可思議的表情，笑了，“果然是個遲鈍的女人。”

“什麽意思？”文瑾謹慎的看着他。

“意思就是，衛勵程因為你而嫉妒我。”

文瑾搖搖頭，“不可能，勵程不是那種人。”

“所以，你一點都不了解他。”方子鶴無奈的笑笑，“因為配音，其實你和我走得更近，不是嗎？”

文瑾想了想，其實方子鶴這話，說得對，因為自己很想做點什麽，大部分時間除了學習外，自己都一心撲在配音上，再加上方子鶴是臺柱子，自然交流溝通的時間比較多，留給衛勵程的時間好像真的挺少。

“可是，你覺得他像那種人嗎？”文瑾實在想象不出衛勵程暗中吃醋的樣子，他那麽自信，對別人不屑一顧。

“剛開始，我也不信，但是在我妹妹那件事還沒發生以前，我就感覺諸事不順，就像是一個又一個的陷阱就鋪設在我面前，等着我往下掉一樣。”

“……”好像是這樣的，方子鶴在學生會宣傳部擔任部長，平時很多事都是由他負責，萬一出現一點差錯，那都是會被批評的，但衛勵程那時單純只是學習好，哪裏有什麽權力來幹涉方子鶴。

“我也沒有懷疑衛勵程，如你所說，他動機成立的可能性太小，只是贊助商突然撤資，場地無理由拒絕出租，財務上有差錯，你說誰還會有這麽多本事。”

“這……這不可能吧，他以前根本不可能會在意這些的啊……”

方子鶴看着她，“說不定是你從來沒有仔細去發覺，太過妄自菲薄。”

“是嗎？”

“衛勵程就像是給我一次又一次的警告，讓我離你遠點，我也這樣做了，所以才沒有出大的差錯。”

“然後呢？出了那件事後？到底又發生了什麽？”

方子鶴的語氣變了，“出了那件事，就如我所說，我真的很恨你……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原諒你，你知道我當時和衛勵程一起去找你們，看到我妹妹躺在那裏，而你！你完好無損的在那裏哭，你！你有什麽資格哭！！”

“……”文瑾頭更低了。

方子鶴的字字句句都帶着殘忍的唾棄，“我妹妹也不知道被衛勵程使了什麽手段，被他送出國，這件事好像就這樣一了百了了，只是我妹妹的名聲越來越差，而你明明也是兇手之一，你怎麽能！繼續在衛勵程的保護下快樂的活着？！”

作者有話要說：

無法二更，真是要人命啊……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