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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裏,“瑾兒,我拿了你的帕子,就是定了你。你懂麽?我會等你長大,嫁給我做福晉。”
這話這樣的直白,瑾萱自然是明白了的。只是她還是不太明白做妻子的真正含義,但是她很是喜歡這個男子身上的香味,還很喜歡他的相貌,而且,被他抱在懷中的感覺,很讓瑾萱流連忘返。想來,做他的福晉應該是不錯的吧?想到這裏,瑾萱點頭,“懂了。”
“真懂了?”胤禩有點意外。
“嗯,懂了。瑾萱要快快長大。等瑾萱跟你一樣大的時候,就可以當妻子了。”瑾萱以為胤禩等她長大的意思是,她長大了,但是胤禩的歲數是不變化的。
胤禩噗哧一下笑了出來,揉了揉瑾萱額前的頭發,“傻丫頭。那你快點長大。”
瑾萱看着眼前的這個男子,他的眼睛黑亮有神,瞳孔中自己的倒影是那麽的清晰。瑾萱有點漾起了笑臉,“那你一定要等我哦。”
這時瘋了幾圈的胤禟帶着胤誐胤祯也來到了河邊,“八哥,可定下了我未來的嫂嫂?”胤禟看這個情形,應該是八/九不離十的。他八哥的能力,他是深信不疑的。
胤禩笑笑不語,但是眼中的溫柔極為醉人。
“八哥,可是這瑾萱只比我大一點呢!怎麽能成親?”胤祯顯然還沒太明白娶媳婦的意思。
胤禩噗哧一下笑了出來,“哥哥可以等瑾萱長大啊!”
胤祯看着遠方,一臉傲嬌,“那等爺長大了,也得娶個漂亮的福晉。”
這五個人就這樣并排坐在小溪邊看着夕陽,聽着潺潺溪水流動的叮咚聲,憧憬着未來。夕陽下,五個人的倒影被陽光長長的拉長,印襯着天邊通紅的雲卷,美的像是一幅畫。
回到城中,瑾萱看天色已晚,“八爺,今日不能讓你兌現你的諾言了。瑾萱要先行回府了,不然瑪法該擔心了。”
胤禩點了點頭,“老九,你帶着老十,老十四趕緊先回宮。我送瑾兒回去。”
安親王府。
“瑾兒你進去吧。我回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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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瑾萱恭送八爺。”瑾萱下馬福身。
“我看着你進去。”胤禩牽着馬站在已經有些昏暗的天色下,身材颀長。
瑾萱點頭,進了府門。
剛剛回到前殿。就看到安親王正襟危坐在了殿內。“你去哪裏了?”
“瑪法,”瑾萱沒見過這樣嚴肅的瑪法,有些害怕,“跟八爺,九爺,十爺,十四爺去騎馬了。”
“萱兒,雖然我們滿人生性爽朗豪放,但是你一個女孩子還是少一些跟這些阿哥出門吧。”安親王何等的精明,瑾萱臉上洋溢的光彩他又不是瞎子,怎麽會看不出來。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小厮将瑾萱今天一天的行蹤報告的清清楚楚。
“嗯,是,萱兒謹記瑪法教誨。”
“還有,萱兒。你以後要多跟太子接觸,其他的阿哥。。還是保持些距離吧。尤其是,八阿哥。”安親王決定還是把話說的直白一點。八阿哥胤禩的母家最為卑微,雖然安親王素知胤禩的為人能力,但是他還是更希望自己的孫女嫁給太子。
“為什麽!?”瑾萱有點激動。
“這是你應該跟瑪法說話的态度嗎?!”安親王一拍桌子,一屋子的奴才身上一哆嗦。
瑾萱跪了下去,“瑾萱知錯。”
“萱兒,瑪法是為了你好。太子是未來的皇帝。。瑪法希望你能有一個有保障的未來。嫁給太子,是最好的選擇。”安親王看到态度軟下來的瑾萱,口氣也軟了下來。
“瑪法,瑾萱不喜歡太子。瑾萱總覺得他很輕薄。”瑾萱想到那次在禦湖邊上太子的行為,實話實說。
“你!是不要命了嗎!?”安親王沒想到瑾萱會說出這樣的話。
“瑪法,荀子曰:君子之于子,愛之而勿面,使之而勿貌,導之以道而勿強。可是瑾萱并不認為太子是這樣的君子。”瑾萱的态度不卑不亢。
“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樣的話是犯了大忌諱!是要被殺頭的!”安親王猛烈的拍着桌子。一屋子的奴才噗通噗通跪了一地。
“瑪法息怒,瑾萱只是實話實說。”瑾萱含着眼淚磕了一個頭。
安親王搖搖頭,“看來,漢人那句女子無才便是德确實是有道理的。本王讓你懂的太多了。女子通文識字,而能明大義者,固為賢德。但你卻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你回屋好好思過吧。沒有本王的命令,不準踏出王府一步!來人,帶下去。”
就這樣,瑾萱被帶回了自己的閨房。自此之後,被安親王嚴加看管了起來。
一晃夏去秋來。
秋風掃落葉的時候,瑾萱趴在窗口看着金黃的銀杏樹葉落了一地,愈發的沉默。
“格格,今日九阿哥來了。但是叫王爺給回了。說是格格患病,不宜見客。”秋語看着又在窗邊發呆的瑾萱忍不住開口。
“嗯。我知道了。”瑾萱知道,自從她被關起來之後,八爺,九爺,十爺甚至包括十四爺不斷的來府中想叫她出去,但是都被瑪法的客氣恭敬的回了。理由就是瑾萱生了大病,一直都沒有好。怕是過了病氣到宮中。
瑾萱雖然還小,但是自小熟讀各種詩書,女則女訓的她明白她的帕子被胤禩奪走的意味。她已經答應了他,她被他定下了。這些被關在府內的日子讓瑾萱漸漸想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天的鬼使神差的答應,其實是她真的願意被他定下來的。她是真的期待嫁給他的。她也是真的不稀罕什麽太子的。
其實瑾萱明白,一個手帕并不能說明什麽,因為他們的婚事都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但是瑾萱堅信,那宮宴上,那麽多的阿哥,她的目光偏偏就落在了他的身上,這是緣分。只不過瑾萱不太明白,八阿哥也是阿哥,只不過不是太子,為何遭到了瑪法這樣強烈的反對?
可是胤禩卻是什麽都明白的。胤禩知道,必是安親王不再讓瑾萱跟他們接觸了。幾次碰壁之後,胤禩明白了一個道理,之所以這樣,大概跟朝堂上的政治分不開的。安親王的親信大多都是太子的黨羽,不然也不會被索額圖的事情所牽連。安親王應該是希望瑾萱嫁給太子的吧。想明白這些之後,胤禩苦笑,果然是輪不上他的。而且瑾萱還小,恐怕也不懂什麽情愛,只當作小孩子間的玩笑而已。思及此,胤禩從懷中掏出那塊瑾萱的手帕,那是一方素錦的帕子。那帕子上沒有平常女子繡的什麽鴛鴦,花朵,只有一個小小的瑾字。胤禩反複摩挲着那帕子上的字,許久揣回了懷裏。
康熙三十六年除夕。
安親王帶着許久沒有露面的瑾萱出席了宴席。宜妃并不了解其中的情況,以為瑾萱是真的生了一場大病。連忙招呼瑾萱落座。瑾萱一落座就看到了對面的胤禩。幾個月未見,瑾萱覺得胤禩有了點變化。但是至于在哪裏有了變化,她說不上來。但是再見到他,她還是很開心的,對着胤禩漾開了嘴角,綻開了梨渦。
胤禩看着這個笑容,只覺得一股暖流流入了心頭。舉杯示意。
宮宴還沒散席,秋語就進了殿附在瑾萱的耳邊,“格格,王爺讓您出去一下呢。”
“娘娘,瑪法可能找瑾萱有事情。瑾萱先失陪一下。”瑾萱有點奇怪,還是向宜妃請辭。
“嗯,快去吧。”
剛剛出了殿,“秋語,瑪法在哪裏?”
“格格,王爺在前面的亭子裏。奴婢帶您去。”秋語帶着瑾萱來了涼亭。
“瑪法。”瑾萱上前請安。
“瑾萱啊,還不趕緊給太子殿下請安?”從安親王後面閃出一抹明黃,讓瑾萱心忽然加快了跳動的節拍。
“瑾萱給太子請安,太子千歲。”
“瑾萱妹妹快些起來吧。”太子上前扶起了瑾萱,順帶着捏了捏瑾萱的手。
瑾萱急忙抽出了手,後退了一步。“瑪法,你叫瑾萱來是...?”
“瑾萱,你今年十一了。明年就可以參加選秀了,以後進了宮,還需要太子的多多照拂。”安親王看到了太子那個輕浮的動作,心中漸漸同意了之前瑾萱的話。确實非君子所為。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頭皮讓太子照拂了。
“哎~岳樂,你這是說的什麽話?!這不就是自家的妹妹麽?都是應當的。”太子這樣直呼岳樂的名字,讓岳樂心中的不滿又多了一層。但是又不好多說什麽。
“瑪法,外面好冷。我們早些回府好不好?”瑾萱不想看到太子,依偎到安親王身邊撒嬌想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安親王會意,“太子見諒,這瑾萱讓臣寵壞了。臣就先告退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兩心相邀影相照
回府路上,瑾萱坐在馬車上久久不語。
安親王看着心事重重的瑾萱,在心中長嘆一口氣。剛剛回到府中,一直在後面磨蹭的瑾萱鼓起勇氣,“瑪法,瑾萱不想嫁給太子。還請瑪法不要再費心打點了。”
“萱兒,太子雖然行為輕佻了一些,但是承受皇恩多年...”安親王企圖說服瑾萱。
“瑪法,瑾萱知道瑾萱一定會去參加選秀。如果一定要嫁入皇家,瑾萱寧願嫁于一個普通的阿哥,也不願意嫁給太子。況且,太子已經有了太子妃。”瑾萱頓了頓,“那太子妃好像也不是什麽好相與的。瑾萱明白,納蘭容若詞中那般的感情是世間的奢侈。只是,太子這般的舉止輕佻,即便有尊貴的太子身份,瑾萱也不屑于貪慕他的那個身份。”
“唉,你這孩子。瑪法現在後悔極了教習了那麽多東西給你。女孩子懂的太多實非幸事矣!你先回房吧。”安親王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只參加了一個宮宴便已是疲累至極。
看着瑾萱走出大殿,安親王搖搖頭,他知這個孫女外表乖巧可愛,實際內心極有主意。而且受他多年的教誨和熏陶,這性子相較一般女子更是剛毅了一些,若是硬逼着她,只怕是這瑾萱要弄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事了。
剛剛過完年,宜妃就去求了康熙讓瑾萱早些入宮熟悉規矩。康熙倒也沒有多說什麽,本就是自家的親戚,只讓宜妃自己看着安排就好。
宜妃剛剛回到翊坤宮,就看到了等候多時的胤禟。“額娘,你可回來了!”
宜妃掩嘴一笑,“怎麽?就這麽等不及?”
胤禟沒聽出宜妃話裏的意思,只直直的上前,“額娘,皇阿瑪可答應了?”
宜妃看着自己兒子心急的樣子,不急不緩的坐了下來,“這春日裏甚是幹燥,額娘走了這麽會子,怎麽也不見有杯茶?”
胤禟哈哈一笑,轉身接過了侍女端來的茶,掀開蓋子一看,正是宜妃喜歡的銀針白毫。那細心的侍女還在茶中加入了梅花和茉莉更添清香。胤禟一聞,“額娘,好香的茶。兒子以茶代酒謝過額娘了!”說着端着茶杯深深的作了一個揖。
胤禟的樣子中帶了幾分調皮,逗得宜妃不住的點他的額頭,接過茶盞,“額娘怎就偏生了你這麽個油嘴滑舌的?你瞧瞧你五哥,甚是端莊穩重。只有你是這樣的不着四六。”
胤禟嘿嘿笑着,坐了下來,“瞧額娘這個樣子,皇阿瑪必是應下來了。對吧,額娘?”
宜妃放下茶盞,一雙鳳眸探究的看着胤禟,“是,你皇阿瑪讓額娘自己看着辦。老九,你告訴額娘,你為何這樣熱心的想讓你表妹進宮?”
“哎呀,兒子也是受人所托,既然皇阿瑪已經應下來了。就拜托額娘快些安排瑾萱妹妹進宮吧!”
胤禟說完便出了翊坤宮。宜妃卻是一頭霧水,受人所托?難道不是老九看上了瑾萱?
庫布館。
“八哥,我額娘已經求了皇阿瑪,大概瑾萱妹妹很快就能進宮了。你要怎麽謝我呢?”胤禟進屋脫掉了外面的大氅,将鞭子盤在脖子上,擺起了架勢。
胤禩本來在教胤祯打庫布。聽到這個信兒,顧不得擦頭上的汗,跑到胤禟跟前,眼中閃着驚喜的光彩,“九弟,你說的可是真的?”
胤禟率性仰頭一笑,“自然是真的,八哥,跟弟弟比劃比劃怎麽樣?”
三月,瑾萱進宮。
瑾萱進宮之前,安親王甚是不放心,親自書信一封,附上了一塊洛羽紫檀香和一串翡翠珍珠串成的手撚佛串。那翡翠是雲南老坑玻璃種,乃是玉中極品,這珠子個個全翠,清澈透明,再配上南海白蝶珍珠,顆顆雪白,圓潤飽滿,齊齊整整一百零八顆,拿在手中涼滑細膩,手感極佳。這還是當年順治爺賞給安親王的寶物,價值連城。
瑾萱看着這兩樣東西,明白瑪法的用心良苦。含淚叩頭,“瑪法,瑾萱不在您身邊,望您保重身體。瑾萱得空一定回家看望您。”
“萱兒,宮中不比王府。不能仗着娘娘的身份做些不得體的事情。”安親王也是老淚縱橫。
“是,萱兒謹記瑪法教誨。”瑾萱跪地叩頭之後出了王府上了馬車。
翊坤宮。
“瑾萱叩見娘娘,娘娘萬福金安。”瑾萱上前叩頭。
“快快起來!怎麽眼睛通紅?有沒有怪姑姑擅自做主把你弄進了宮?”宜妃拉着瑾萱帶到了桌前。
“沒有沒有,姑姑是為了瑾萱好。瑾萱都明白的。讓姑姑見笑了。”瑾萱連連擺手。
宜妃拍着瑾萱的手,“這孩子,若是你想念你瑪法了,來告訴姑姑,姑姑自會讓你九哥帶你出宮。平日裏,你也不需要做什麽,只多陪陪姑姑就好。”
“是。”
“墨蘭,你帶着瑾萱下去收拾收拾吧。”墨蘭是宜妃身邊的掌事宮女。
“瑾萱格格随奴婢來吧。”
瑾萱看着房間,感嘆宜妃的用心。這房間布置的十分雅致,書案,古琴一應俱全。瑾萱回身微微福身,“蘭姑姑費心了。”
墨蘭知道瑾萱是安親王的外孫女,自然是不敢怠慢的,“瑾萱格格客氣了。格格先行休息吧,有事吩咐墨蘭便是。”
看着墨蘭退出了房間,瑾萱坐在床邊,摸着錦被上的刺繡心中滋味複雜。阿瑪額娘去世的早,瑾萱對他們的印象很模糊,在她的記憶裏,她都是跟瑪法在一起生活的,習字,作畫,彈琴,騎馬都是跟瑪法在一起。這樣猛然的分開,讓瑾萱有些不安。
正想着,墨蘭叩門,“瑾萱格格,娘娘喚您去前殿用膳。”
“是,就來。”瑾萱應着,連忙照了照鏡子出了門。
剛到正殿,就看到了正在跟宜妃說話的九爺,旁邊還有八爺,十爺。瑾萱微微一愣,心中微笑。福身請安,“瑾萱給娘娘請安,給三位爺請安。”
“起來吧。瑾萱啊,你看你一來,這幾個爺們就都過來了。平日裏啊,姑姑可輕易見不到這幾個小子呢!”宜妃掃着這三個阿哥的表情,心中已經了然了。這老八的眼光自從瑾萱進殿之後就再沒從瑾萱身上離開。也罷,平日裏這老八甚是得皇上的眼,也待胤禟真心,幫就幫了。
席間,因為宮中規矩瑾萱不能上席用膳,只能在旁邊伺候。“瑾萱,你便幫八阿哥布菜吧。”宜妃是這宮中的人精,她冷眼瞧着,這老八對瑾萱的情誼只怕不是一點半點。只是那老八的眼神中帶着躲閃和別扭,讓宜妃有點摸不着頭腦。
“是。”瑾萱走到胤禩的身邊,拿起筷子幫胤禩布菜。
瑾萱第一天入宮,本沒有想到會見到他的。所以當他忽然出現在瑾萱的眼前的時候,瑾萱的心像是小鹿亂撞一般,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可是她幾次偷偷的打量他,都覺得他的臉上沒有了前幾次見面時的笑意,瑾萱總覺得他心中有事,偷偷的揣度着他的心事會不會跟自己有關?
瑾萱愣愣的想着心事,就沒顧着看胤禩看菜的眼神,胡亂的給胤禩布着菜。瑾萱這邊布着菜,胤禩那邊也沒有吭聲,她布什麽,他就悶頭吃着什麽。倒是把九阿哥和十阿哥看的直了眼睛。“八哥...”胤誐剛要開口,就被胤禟攔住了。
“咳咳咳...”胤禩平日裏的飲食向來清淡,這瑾萱今日卻偏偏給他布了許多略微油膩的清蒸八寶豬。
瑾萱這才回過神來,“額,八爺用些茶吧。”
“噗~~~哈哈哈哈哈”胤禟這個時候才笑了出來,“表妹,你可知道八哥今日吃了多少他平日裏不吃的東西?以後可不能讓這丫頭布菜,完全不看主子的眼神,這麽布菜可是要把咱們這些爺們兒吃壞了!”
瑾萱臉通紅,放下筷子,低頭搓着衣角。宜妃看不過去,佯怒拍了拍胤禟的腦門,“你這小子,混說些什麽?我看老八進的香的很。”
胤禩看着瑾萱被臊的臉通紅,也笑開了嘴角,幫瑾萱打圓場,“九弟,今日哥哥換換口味也是不錯的。許是這宜母妃這裏的小廚房手藝甚佳,能把這平日裏不愛吃的食材也燒的如此好吃。”
宜妃心知胤禩一心幫着瑾萱,笑道,“是了是了,你若愛吃,常來便是。只是平日裏不吃這些,今日進了不少,若是不舒服定要招了太醫瞧瞧才好。”
“多謝母妃記挂。天色已晚,咱們就先回阿哥所了。”胤禩起身告辭。
“好,瑾萱去送送幾位爺。”
剛出翊坤宮的大門,胤禟就極有眼力見兒的帶走了還在叽叽喳喳的胤誐,只留下了一個別扭,一個害羞的兩個人。
這兩個人沿着宮道,走了許久都沒有人開口說話。瑾萱跟在胤禩身後,時不時的瞟着胤禩的背影。瑾萱莫名覺得這個背影沒有了之前相見時的快樂,變的有些落寞。瑾萱不知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只覺得她看着那個高大的胤禩,有點心疼。
“瑾兒...”沉默了許久之後,胤禩開了口。
“嗯?”瑾萱連忙追上胤禩,心中小鹿亂撞,緊張的腦袋一片空白。
“......沒什麽,快些回去吧。別讓娘娘擔心了。”胤禩本來想确定一下瑾萱的心意的,但是又怕吓到了她,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咽了下去。
在聽到胤禩的話之後,瑾萱覺得有點失落。至于失落什麽,她不太清楚。但是她還是聽話的轉身回了翊坤宮。胤禩看着月光下層疊的樹杈的陰影,微微垂下了頭,他始終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敢貿然的做什麽。他只知道,他要好好表現,才有資格可以去求皇阿瑪,把瑾兒賜給他做福晉。
而另一邊,太子自然也是知道瑾萱進宮的消息了。只不過瑾萱素日裏幾乎不邁出翊坤宮,他跟宜妃也素無來往,自然是沒辦法見到這個心心念念的小妮子的。這讓他心癢不已。
作者有話要說:
☆、花開時節動京城
三月,胤禩來到鐘粹宮中請安。鐘粹宮主位是惠妃,也是他的撫養額娘,自然是要先給惠妃請安的。
“兒子給惠母妃請安,母妃萬福金安。”惠妃對胤禩是十分不錯的,生活起居照料的井井有條。
“快快起來,讓額娘看看。”惠妃膝下只有一個大阿哥胤褆,抛開多年的撫養之情不說,她也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有一個真心真意的幫手。
“母妃近來可好?前兒聽莺兒說母妃開春之後不思飲食,總是困倦,現下可好些了?”胤禩的眼中是真切的關懷,讓惠妃動容。
“無妨,春困秋乏總是有的。讓太醫瞧着開了個方子,照着調養便是了。額娘聽說近來你的課業甚佳,總是得皇阿瑪的贊賞,甚好。老八聰慧,額娘是知道的。”惠妃并不擔心這個養子優秀,因為不管怎麽優秀,上頭都有一個太子。
“兒子為皇阿瑪分憂是應當的,兒子努力也是為了不辜負母妃的悉心教養。”
惠妃聽到這樣的話,自然是高興的,掩嘴笑道,“這孩子,想你額娘了吧?去看看她吧?”
“那兒子就先告退了。”胤禩打千兒出了主殿,來到東偏殿。
推門進屋,胤禩看到了額娘正趴在繡架上繡花。那是一幅白玉牡丹流雀圖。良貴人在藕荷色的素錦上面飛針走線,一朵一朵綻放的玉蘭和牡丹交相輝映,那花中的花蕊仿佛透着香氣。“額娘。”胤禩輕喚了一聲。
良貴人從繡架中擡頭,看到了自己的兒子,有些激動的站起了身,“禩兒?”
“額娘可還好?”胤禩跨步上前,扶住了良貴人,坐了下來。
“額娘挺好的,惠妃待我甚厚,平日裏都不曾苛待。”良貴人的性子溫婉柔順,也不好事。平日裏只喜歡在屋中繡花,而且,最重要出身不高,這樣的妃子惠妃沒有理由苛待。
“這就好。”胤禩放下了心,端起了桌上的茶。
“禩兒,額娘瞧着你,神采飛揚的,眼中都透着笑意,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果然是知子莫若母。
胤禩有些臉紅,但是還是連連點頭,“嗯,額娘,兒子看上了一個姑娘。想讨她做福晉。只是...”說到這裏,胤禩的神色有些黯淡了下來。
“只是什麽?”
胤禩略略沉吟,“只是,兒子覺得太子也看上了她...”
良貴人愣住了,許久,“禩兒,是額娘的出身拖累了你。”
胤禩急忙,“額娘你胡說什麽?這跟額娘無關。再說,兒子這些年也頗為争氣,沒有給額娘丢臉。皇阿瑪待兒子極好。”
良貴人聽到兒子這樣說,才放下了點心,重新綻放笑顏,“額娘瞧着你的樣子,怕是極喜歡那姑娘。若是你極喜歡,便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只要是你喜歡的,額娘就喜歡。你歲數也不小了,過兩年開了府,給額娘生個小阿哥,額娘也沒什麽旁的心願了。禩兒,你的能力和為人,額娘是相信的,只一樣,別做了傷了兄弟和氣的事。”
“額娘放心吧,兒子自有分寸。”
七月,康熙要巡幸塞外,點了諸皇子,德妃和宜妃随駕。
宜妃自然是要帶上瑾萱的,一路上瑾萱就做起了宜妃的貼身宮女。
七月的盛夏,草原上倒是涼風陣陣,甚是舒适。這是瑾萱第一次來到草原,自然是看什麽的新奇的。宜妃知她愛玩,便放了她的假,讓她不用在跟前伺候去周邊看看風景。瑾萱憋了幾個月的性子終于得以釋放,騎着馬在草原上不斷的奔跑看着湛藍的天空不斷高興的大笑。
胤禩在馬背上遠遠的看着前方肆意奔跑和大笑的瑾萱,嘴角的笑容不斷的揚着始終不曾放下,眼中的溫柔滿滿仿佛能滴出水來。
晚宴。
蒙古劄薩克旗的王爺棟羅布固出席。要說這棟羅布固跟瑾萱還是有點關系的。因為棟羅的姑母就是安親王岳樂的嫡福晉。瑾萱在府中都是叫額嬷的。這棟羅雖然沒見過瑾萱,但是相比較其他人,他看到瑾萱也不自覺的覺得更親切些。
棟羅的小女兒托雅也跟着棟羅參加的宴席。托雅見到了瑾萱,十分親熱,拉着瑾萱不停的說着什麽。
“棟羅啊!你這個小女兒倒是跟岳樂的小孫女十分要好啊!”康熙看着托雅和瑾萱兩個漂亮的小姑娘心情大好。
“皇上,臣的姑姑正是安親王的嫡福晉,所以跟瑾萱格格也算是親戚。”棟羅上前恭謹回答。
康熙點點頭,示意開席,“是了是了,這瑾萱可是岳樂的寶貝外孫女呢!行了,開席吧。”
棟羅揮手示意,架起了篝火,一群蒙古的小夥,姑娘圍着篝火烤起了全羊,跳起了熱情的舞蹈。音樂聲,熱情似火的舞蹈感染了本就生性豪放的滿人。席間推杯換盞,紅光滿面。
托雅拉着瑾萱,“瑾姐姐,跟托雅一起去跳舞吧!你看她們跳的多好看啊!”
瑾萱看了一眼宜妃,宜妃笑道,“去吧,去好好玩一會吧。”
“瑾萱謝過姑姑了。”
“哎呀,快走吧!瑾姐姐!”托雅拉着瑾萱跑進了一個舞蹈的圈子,跟着節奏舞動起來。
瑾萱本身就會舞蹈,自然學的快,沒有一會就跳的似模似樣了。托雅快樂的邊轉圈邊說道,“瑾姐姐,你真美!這樣大紅的衣服最是襯你了呢!”瑾萱今日穿了一身蒙古的大紅色長袍,頭上小發辮上綴滿了大紅珊瑚珠子,旋轉的時候在火光的印襯下,更是閃爍着特殊的光芒。
胤禩一直看着舞蹈的瑾萱,他不知道她還會跳舞。胤禩看着這樣美的熱情似火,毫不掩飾的瑾萱,再也無法挪開了自己的視線。胤禩在心中贊嘆,這小妮子就像是山間的牡丹一般,讓人完全沒辦法忽視她耀眼的光芒。
正在胤禩看的出神的時候,胤禟頂了頂胤禩,“八哥,你看太子。”
胤禩回頭看到了太子一樣癡迷的眼神,只不過那眼神讓胤禩的心一陣猛烈的收縮。那是一種帶有強烈占有欲和情/欲的眼神,看着看着,胤禩不禁握緊了雙拳。“八哥...”
“九弟,我會去跟瑾萱說,平日裏不要讓她離開宜母妃身邊,另外,我也會時刻注意的。”胤禩原本是想放棄瑾萱的,可是每當他想就此退縮的時候,都會想到她嘴角甜甜的笑容。雖說太子是他的哥哥,可是他這個哥哥是個什麽德行,他想來最是清楚了。他不想,也不願意瑾萱就此毀在了太子的手中。如果有可能,他還是想争一次的。
散了晚宴,托雅和瑾萱難分難舍,瑾萱熱情的拉着托雅來到自己的營帳,這樣愉快的夜晚在宮中是不多見的,讓瑾萱有些流連忘返。
兩個小姑娘剛剛邁進營帳就發現營帳裏面黑咕隆咚的,“怎麽沒點蠟?”瑾萱有點奇怪,“蘭姑姑?”
就在瑾萱小聲喚着墨蘭的時候,被人一把從後面抱住。“小美人兒,這裏沒有墨蘭。倒是有爺我。”
“啊!!”瑾萱和托雅同時大聲的叫了出來。但是瑾萱随後就被蒙住了口。只能不斷扭動身子掙紮。
那人一聲低吼,吓住了兩個小姑娘,“不許叫!”
“美人兒,你還真是疼爺呢!又帶來一個小美人兒一塊來伺候爺,對麽?”瑾萱借着月光看到了那人身上的明黃色。
瑾萱稍微鎮定了一下,“托雅,你快跑!”
只不過托雅從沒見過這樣的架勢,早已經愣在當場手腳不聽使喚了。“跑?爺倒要看看,這爺看上的女人有幾個能跑的?”
說着松開了瑾萱身上的一只手,用力的一拽将托雅狠狠的摔在了營帳的床上。托雅被這猛的一摔,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我知道你是誰,若是不想皇上知道,還是請你放了我們吧。”瑾萱的身子不斷的發抖,但是理智猶在。
瑾萱的話一出,身後的人手上微微一松,但是随即一緊,“皇上?小美人兒,你是拿皇上來壓我麽?”
“不敢,瑾萱知道皇上此次巡幸邊塞,為的就是加緊與蒙古各部之間的聯系,若是太子殿下對托雅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只怕是會龍顏震怒吧?”瑾萱這會只想拖延時間,至于龍顏會不會震怒她确實是不知道的。
身後的男子微微一笑,“你果然跟別的女子不同。懂得一些尋常女子不懂的事兒。只不過,你忘記了,爺想要什麽樣的女子,都是可以的。不過。。若是你乖乖跟了爺,爺是可以放了她的。”
瑾萱的心咚咚咚咚的跳的不停,強忍住聲音中的顫抖,“好,瑾萱答應你。放了托雅吧。”
“這才乖,你走吧。”那男子指了指托雅,示意她出門。
“瑾姐姐!”托雅聽到這個話,心頭一緊,她知道瑾萱是為了救她。
“托雅,快走吧。”瑾萱生怕出了什麽岔子,趕緊讓托雅出去。心中不斷的祈禱八爺能像上次一樣救了她。
托雅臨出門之前回頭看了一眼瑾萱,掀了簾子。
作者有話要說:
☆、潺潺清泉濯我心
托雅掀開簾子之後回頭看了一眼被太子鉗制在懷中的瑾萱。瑾萱臉上臉色平靜,眼中卻帶着催促托雅快走的焦急。托雅心下一橫,掀開簾子跑了出去。
跑出營帳之後,托雅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找自己的阿爸,讓他去救瑾萱。可是跑到一半,托雅忽然停了下來,站在營帳的空地處不停焦躁的走來走去,“他是太子,不能告訴阿爸。該怎麽辦...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看着托雅出了門,瑾萱終于掉下淚來。太子的手箍上了瑾萱的腰,開始在瑾萱的身上上下游走,太子嗅着空氣中瑾萱身上的馨香,陶醉不已,“爺答應你的事兒做到了。你該乖乖的了吧?”
瑾萱滿臉淚水不停的扭動着身子,趁太子松手的空檔跳離了他的懷抱,苦苦哀求,“太子,求你放過瑾萱吧。瑾萱還未到可以嫁人的年齡。”
“無妨!爺等不了了!”太子晚上喝了不少酒,加上三十五年除夕見到瑾萱之時就起了色心,到現在已經忍耐了一年半多了,又見到今晚篝火印襯下那樣美豔的瑾萱,怎麽可能再忍耐?
說着,太子一臉的垂涎,“美人兒,爺已經放走了那托雅,你得好好伺候爺才是啊!”
“太子..”瑾萱眼光不停的搜尋着帳內可以防身的利器,太子看準了瑾萱的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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