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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箭步上前将瑾萱扛起扔在了床榻上。瑾萱被這樣重重的一摔,心中恐懼不已,不停的劇烈掙紮祈求,“太子,求求你!若是讓皇上知道了,對您也是不好的!!”
“無妨,”太子跨在瑾萱身上,伸手要來解開瑾萱的紐扣,“如果讓皇阿瑪知道了,就把你賜給爺做側福晉好了。”
瑾萱明白太子是有這樣的本事的,但是她不能容忍把自己清白的身子交給這麽一個好色之徒!瑾萱看準了機會,用膝蓋狠狠的頂了一下太子的裆部,太子當即痛的彎下了腰。瑾萱趁勢掙紮起身往外跑,可是太子卻長臂一伸将瑾萱拽了回來,因為劇烈的疼痛使得太子的臉漲的通紅,眼中也冒出了攝人的猩紅。瑾萱的這一下頂的太子惱羞成怒,對着瑾萱就揚起了巴掌。
瑾萱看着那巴掌,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但是卻遲遲沒有感覺到疼痛。瑾萱睜開眼睛看到了一臉怒色的胤禩。胤禩緊緊的抓住了太子揚起的手,眼中噴着燎原的怒火,額角的青筋若隐若現。胤禩看到了睜開眼的瑾萱,一把扔掉了太子的胳膊。太子被慣性帶了出去。太子指着胤禩大喊,“老八!你好大的膽子,敢壞本宮的好事!”
瑾萱看到胤禩,只覺得自己有了依靠,緊緊的抓住了胤禩的手,不斷的重複着,“快帶我走,快帶我走...”
胤禩彎腰抱起瑾萱,瞥了一眼太子徑直往外走,“二哥大可以去皇阿瑪帳前告狀。老八既然敢闖進來,便沒有想過後果。”
瑾萱縮在胤禩懷中看着胤禩一臉坦然鎮定的對着太子說着那些話,心中安定不已,緊緊的将自己蜷在胤禩的懷中。胤禩抱着瑾萱直到安全的地方,才把瑾萱放了下來。可是瑾萱卻依然緊緊的抓住胤禩的衣擺不肯松手,身上瑟瑟發抖。
胤禩不斷搓着瑾萱的手,将她擁入懷中,“瑾兒不怕,有我在。”
許久之後,瑾萱才回過神來,“胤禩,你怎麽會來救我?”
這是瑾萱第一次喚胤禩的名字,胤禩有點愣住了,然後将她抱的更緊了些,“我看到托雅在營區來回來去的走動,顯得十分害怕不安。就上前問她是怎麽回事...瑾兒,你可知道我有多擔心?”
“你今天這樣闖進來,他會不會對你不利?”恢複了理智的瑾萱開始替胤禩擔心。
“不怕。”胤禩低着頭,額頭抵着瑾萱的額頭,“我量他也不會傻到去跟皇阿瑪說今晚發生的事。”
“可是...他若是給你穿小鞋兒怎麽辦?”瑾萱微微擡頭,鼻尖蹭到了胤禩的鼻尖,兩個人的鼻尖就這樣摩挲着。
胤禩的唇邊溢出了寵溺的笑容,眼中閃動着的光芒讓瑾萱有些暈眩,“傻丫頭,爺就那麽傻嗎?他給小鞋兒,爺就穿?有我在,你什麽都不用擔心。”
瑾萱聽到胤禩這樣說,也放下了心,撅着嘴恨恨的說着,“今日我踢了他一下,也算是替我自己報仇了。早知道我便踢的再重些。”
胤禩微愣,随即明白了過來,噗哧一下笑了出來,“唔...我說他的表情怎麽那麽奇怪...”胤禩說着,扳正了瑾萱的身子正了正色,“瑾兒,我本想等再大一些,去向皇阿瑪讨了你來。可是今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便再也無法等了。我只想問你一句,你可願意嫁與我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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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的表情嚴肅認真,還帶了一點隐隐的不安和期待,瑾萱擡起雙眸定定的看着眼前這個嚴肅的男人,他離她是這樣的近,近的她能清楚的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道,近到她能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的憐惜和不安。瑾萱的口氣不自覺的帶了點小女孩兒的嬌嗔,“你不是都搶走了我的手帕麽?怎麽還問這樣的問題?”
胤禩從懷中掏出手帕,“這塊手帕一直都帶在身上,從未離過身。但是我總覺得你還太小,不明白這些。所以,若是你...”
瑾萱拿過手帕,輕聲說道,“叔于田,巷無居人。豈無居人?不如叔也,洵美且仁。叔于狩,巷無飲酒。豈無飲酒?不如叔也,洵美且好。叔适野,巷無服馬。豈無服馬?不如叔也,洵美且武。八爺,你就像是這詩經中的詞一般,你是我心中的英雄,誰都不如你。”
“瑾兒...若是今日太子真的對你....我只怕會自責一生。”胤禩聽到這話,恨太子任意妄為的同時在心中暗暗發誓要窮盡一生給她最好的。
“若是太子真的對瑾兒做了什麽,瑾兒自是不會再活在這個世上。”瑾萱雖說平日裏溫婉可人,但是性子極烈。若是真的将她逼到這個份上,她只怕是會在被羞辱之前就已經咬舌自盡。
“瑾兒,你記住,即便今天發生了什麽。你也不許尋了短見。不管你怎麽樣,我都會要你。”胤禩看着瑾萱,隐隐的透出擔心,“太子今日沒有得手,只怕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平日裏不要輕易的離開了宜母妃身邊,我也會盡快去求皇阿瑪把你許配給我。”
瑾萱躲在胤禩的懷中,輕輕的點點頭。“有你在,我不怕。”
第二天清晨,瑾萱回到了營帳,裝作什麽事沒有發生過,照樣正常的到宜妃跟前伺候梳洗。然後略帶撒嬌意味的拉着宜妃說不想自己住一個帳篷,想陪着姑姑,幫姑姑守夜。宜妃受不住瑾萱的軟磨硬泡,應了下來。瑾萱聽後微松了一口氣。
宜妃梳洗裝扮之後,瑾萱出帳子看到了托雅。托雅一夜未睡,眼睛紅腫,見到瑾萱上前緊緊的拉住瑾萱的手,“瑾姐姐,昨晚多謝你。你的恩情,托雅永生難忘。”
瑾萱笑笑,“托雅,我比你大一點,自然是要保護你的。瑾萱也要謝謝你才是。”
托雅有點不解的看着瑾萱,瑾萱心中甜蜜,“若不是你通風報信,我又怎麽會得救。你聽到了我心中的祈求。”
太子被瑾萱那不輕不重的頂了一下,又被胤禩中途劫走了人,心中憤恨不已。但是他又不能真的去康熙跟前告狀,只能暫時将這口氣咽下。
八月,聖駕回銮。
九月,康熙接到噶爾丹拒不投降的诏書,震怒,宣布再次親征。皇太子監國,皇長子胤褆,皇八子胤禩随駕親征。
胤禩出征前,特意來了翊坤宮。
胤禩在給宜妃請安過後,來到了瑾萱的房間。還未踏進房門,就聽到了裏面的琴聲。“空山鳥語兮,人與白雲栖,潺潺清泉濯我心,潭深魚兒戲。風吹山林兮,月照花影移.紅塵如夢聚又離,多情多悲戚.望一片幽冥兮,我與月相惜.撫一曲遙相寄,難訴相思意.我心如煙雲,當空舞長袖.人在千裏,魂夢常相依.紅顏空自許.南柯一夢難醒,空老山林.聽那清泉叮咚叮咚似無意,映我長夜清寂.”
胤禩想要叩門的手停住了,這是雲水禪心。瑾萱的琴音,除了有江南絲竹般的清幽之感之外,還有隐隐約約的絲絲情誼。胤禩嘴角勾出了一個笑容,推開了門。“空山鳥語兮,人與白雲栖.潺潺清泉濯我心,潭深魚兒戲。”
瑾萱看到是胤禩,忙住了琴。“你怎麽來了?”
胤禩笑着進門,點了點瑾萱的額頭,語氣親昵,“你一個十三歲還不到的小丫頭,為何會談這樣頗有禪意的曲子?”
“只是很喜歡,彈彈這個很靜心。”瑾萱的俏臉有些微紅,她沒說這曲子除了有禪意之外,還有兩情相悅,絲絲情意的意味在裏頭。這些日子,只要她在思念胤禩,就會彈這曲子。
“我要随皇阿瑪出征了,你要好好照顧好自己,若是得勝回朝,我必向皇阿瑪讨了你。”胤禩的手随意的撥弄着琴弦,直接的說出了他來的目的。
瑾萱聽了這話,眼中泛起漣漪,“好,我等你。盼你早點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稍微做了一些修改,讓八爺跟太子對上了。
☆、春風得意馬蹄疾
胤禩一走就是兩個月。瑾萱替他提心吊膽了兩個月。
十二月,終于傳回消息,噶爾丹終于衆叛親離,彈盡糧絕,被迫服毒自盡。至此,噶爾丹叛亂始告結束,大清重新統一了喀爾喀地區。聽到這個消息,瑾萱高興的幾夜不能昧,一顆揪着的心,總算是放回了肚子裏。
終于,在十二月底時康熙回到了北京。
回京之後,康熙龍顏大悅,下旨康熙三十七年的除夕大辦,順便嘉獎三軍。
夜宴前夕,胤禩來到了乾清宮。
“兒臣叩見皇阿瑪。”胤禩上前跪地請安。
“老八?起來吧。”康熙從折子擡頭看到胤禩。
“兒臣有一事相求,懇請皇阿瑪答應。”胤禩沒有起來,跪地直身開門見山。
“何事?說來聽聽。”康熙對這個兒子很是滿意的,相貌,才能,性情都是一等一的好,就是字寫的差了點。
“兒臣懇請皇阿瑪将郭珞羅瑾萱賜給兒臣做嫡福晉。”胤禩不知道他說出這話會不會惹了他爸比生氣,但是他必須說。
康熙确實是愣了一下的,但是轉念一想,這個兒子也确實到了要開府的年紀了。瑾萱那孩子的相貌,性情他是知道的,沒的挑。家世麽,也算是過硬,能夠也彌補一點老八的母家卑微。而且,這孩子幾次随自己出征确實表現出色,也沒有來求過自己什麽。想到這裏,康熙爽快的應了下來,“成。朕答應你。只是瑾萱那丫頭年紀還小...這樣吧,朕回頭先賜婚,等兩年再完婚吧。也正好,你還沒有開府,需要時間修園子。”
胤禩沒有想到康熙會這麽爽快的答應了下來,高興的叩頭謝恩,“兒臣多謝皇阿瑪成全!!”
“行了,看你高興的,去吧。”康熙看到胤禩這樣高興,也高興了起來。
一出乾清宮,胤禩直奔翊坤宮。“宜母妃,老八給您請安了!”
“呦,這是打哪兒來?怎麽一頭的汗?”宜妃看到了胤禩額頭上細密的汗,連忙讓人拿帕子,“這大冷的天兒,着涼了可怎麽好?
”
“宜母妃切莫擔心,兒臣是從乾清宮來的。想找。。瑾萱。”胤禩的臉上不知是因為凍的,還是因為跑的微微泛着紅潮。
宜妃掩嘴一笑,“成了成了,母妃知道你沒心思陪我這半老的婆子說話,快去吧。瑾萱在屋裏呢。”
“多謝宜母妃!”胤禩轉身出了主殿,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了瑾萱的房。“瑾兒?”
瑾萱正書案前看書,聽到胤禩的聲音,下意識的叫了他的名字,“胤禩?”
“瑾兒,皇阿瑪已經答應給我們賜婚了!你高興嗎?”胤禩激動的把瑾萱抱在懷裏。
瑾萱連連點頭,“高興。皇上真的答應了麽?”
胤禩連連點頭,“嗯,我去一求皇阿瑪,皇阿瑪就答應了。說是要給我開府呢。府建好了就娶你過門,你再也不用怕了。”
瑾萱躲在胤禩的懷中,輕輕扯動嘴角現出了唇邊的梨渦,“嗯,有你在我就不怕。”
康熙三十七年的除夕,安親王沒有出席。只讓人遞了牌子進宮,說是自己年事已高,希望瑾萱能夠多多陪伴在側,将瑾萱接回了府。
康熙三十七年三月,康熙将瑾萱诏進了宮下了聖旨,“八阿哥随禦駕親征,侍駕禦前,栉風沐雪,封貝勒。賞銀一萬兩建府。郭珞羅瑾萱,秀外慧中,仁孝得體,毓出名門,賜予皇八子為嫡福晉。待貝勒府建成之時,正式成婚!欽此。”
接到聖旨的胤禩和瑾萱不勝欣喜,兩人跪地謝恩,“兒臣多謝皇上/皇阿瑪隆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聖旨傳到毓慶宮時,太子砸掉了手中的酒杯。且不說這惦念已久的美人兒自己一直沒有嘗到手,就這老八上次居然膽敢公然的壞了他的好事,他便不能再容了他!這次又封了貝勒,是兄弟中年紀最小封貝勒者,他日難保不生了異心。
安親王府。
“瑪法。”瑾萱從宮中回到府裏時,看到安親王坐在正殿。
安親王并沒有瑾萱想象中的不高興,表情甚是平淡,“萱兒,你起來吧。瑪法已經知道了皇上把你賜給了八阿哥。”
“瑪法,你...?”瑾萱并沒有告訴過瑪法在草原上的事,所以有點奇怪安親王的反應。
安親王放下手中的茶盞,“萱兒,這是皇上的賜婚,瑪法自然是無權幹涉的。八阿哥的為人,能力,瑪法也是知道的。嫁給他,瑪法是放心的。只是,八阿哥再好也只是普通阿哥而已啊...萱兒,若是你不願意,瑪法可以豁出老臉去求皇上收回成命。”
瑾萱跪地,連着磕了三個頭,“瑪法,萱兒願意嫁給八阿哥。瑾萱此生只願嫁給八阿哥一人。太子行為不正,皇上英明果斷,怎麽會将大清基業交付于他?!”
“你!”安親王指着瑾萱手直抖,“你額娘多麽乖巧懂事的一個女人,怎能生出你這樣一個任意妄為,膽大包天的女兒!!你給我去殿外跪着!什麽時候知道錯了,什麽時候起來!”
瑾萱本想說出太子對她輕薄的行為,但是忍住沒有張口,轉身出了殿跪在了殿外的石階下。
“王爺,瑾萱還小,何必跟她這樣置氣?你向來最是疼她了,這大冷的天,怎麽能讓她受這樣的苦?”說話的是安親王的嫡福晉博爾濟吉特氏阿木爾。
“唉,我何嘗舍得她這樣?可是這個丫頭性子太過倔強,我是為了她好啊!她說話這樣口無遮攔,這是要惹殺身之禍的啊!我不懲罰懲罰她,讓她牢牢的記住,以後若我不在了,誰能護她周全?!”安親王搖搖頭,長嘆一口氣,“你找人看着她點...別生了病。但是不許她起來。”
“王爺,你啊!還是舍不得!”博爾濟吉特氏笑了笑,扶起了安親王,“王爺,你還是歇歇吧,瑾萱那邊,妾身自會照顧。禦醫不是說了麽,切勿動氣。”
博爾濟吉特氏出了殿門,看着跪在下面的瑾萱搖搖頭,轉身回屋拿了一件披風,替瑾萱披了上去。“你這性子,真真兒是随了你的瑪法。明日給你瑪法賠個罪,認個錯兒,他都是為了你好。”
“額嬷,萱兒知道今日惹了瑪法生氣。但是萱兒不認為自己說錯了話。”瑾萱知道瑪法的用心,但是對于太子,她除了心驚膽戰,更多的就是不屑。
“唉,你這孩子!那太子深受皇恩,若是...”博爾濟吉特氏放低了聲音,“若是皇帝大行...他便是未來的皇帝。你放着貴妃不做,為何偏要選擇這八阿哥?”
“額嬷,那太子素日裏是多麽的好色奢侈無度,難道你們真的從未耳聞嗎?”瑾萱想到太子情緒有些激動,“這樣的人做了皇上,将來後宮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一個貴妃又有什麽稀罕的?”
“萱兒,你這是怎麽了?”博爾濟吉特氏奇怪瑾萱的強烈反應,伸手撫摸瑾萱的額頭,“你向來不會這樣言辭激烈,這是怎麽了?”
瑾萱低頭忍住眼淚,搖搖頭,“額嬷,萱兒明日會去給瑪法道歉。今日是萱兒太沖動了。只是,萱兒是真心想嫁八阿哥。他是君子。”
阿木爾點點頭,“如今聖旨已下,也不能再做什麽。這八阿哥的名聲,額嬷是聽過的。這樣也好,能保得一世平安富貴,也甚是不錯。”
瑾萱推了推阿木爾,“額嬷快些回去吧。萱兒沒事,你身子不好,夜裏寒涼,不要着涼了。”
這一晚月色奇好,月光滲透下來,院中的枝杈疊影,瑾萱擡頭看着月光,想起胤禩溫柔的笑臉,漾開了嘴角。只是瑾萱堅持了三個時辰之後,就昏倒在了院中。
因為受涼,瑾萱發起了高燒。安親王自責不已,看着小臉兒燒的通紅的瑾萱,只怪自己太狠心,不應該在這樣冷的天氣罰瑾萱的跪。灌下藥之後,瑾萱的燒有退的跡象,睜開了眼睛。“瑪法,萱兒讓您擔心了。”
安親王自責不已,“瑪法不該罰你,讓你生病。”
瑾萱看了看周圍,屏退了下人,“你們都下去吧,我跟瑪法有話說。”
待下人退出房間,瑾萱拉過安親王,低聲說道,“瑪法,萱兒并非有意頂撞,或者出言不遜。只是,事出有因。”瑾萱看着安親王疑惑的眼神繼續,“上次跟皇上出巡,太子趁酒後差點輕薄了萱兒。”
安親王聽到這個消息大驚,“萱兒,你說的可是真的?!那你...”
瑾萱搖搖頭,“千真萬确。而且八爺也趕來救了萱兒。所以萱兒...對他實在沒有好感。”
“唉!瑪法不知道你遭遇了此等的事情!!這太子的名聲瑪法是有所耳聞的,只不過...沒想到如此不堪!”安親王氣的捶着床鋪。
瑾萱擔心安親王的身體,急忙安撫,“瑪法切勿生氣,身子要緊。萱兒沒事,而且八爺對萱兒真心實意,萱兒此生也不想嫁與他人。”
“嗯。讓瑪法好好想想。你且好好養着。”安親王替瑾萱掖好被角,出了門。
剛剛出了門,“去把八阿哥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八爺雙喜臨門!
☆、瑾墨水榭築愛巢
沒有一會兒,胤禩就趕到了安親王府。
“胤禩給瑪法請安。”胤禩的請安讓安親王有些喜出望外。心中連連點頭,暗嘆這老八年僅十七歲便是如此的人情練達,确實非太子可比。
“八貝勒如此大禮,讓本王甚是不安了。”安親王上前虛扶一把。
“不知瑪法找胤禩來,是有何指教?”胤禩心中隐隐的有些緊張。
“指教談不上,只是萱兒那孩子病了。想必八貝勒還不知。。”安親王猛的故意說出瑾萱的病,為的就是看一看這胤禩的真實反映。
“瑾兒病了?”剛剛坐下的胤禩又站了起來,“我能去看看嗎?”
安親王微笑,示意他坐下,“八貝勒稍安勿躁,并無大礙,只是萱兒剛剛用過藥正在休息,恐有不便。本王這次請八貝勒前來,是有事情想問...”
胤禩聽到瑾萱安好,懸着的心稍稍放下,“瑪法盡管問便是,胤禩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草原上的事,本王已經知曉。”安親王看着胤禩的臉色,開門見山,“多虧了你的及時相救...萱兒這孩子也是個實心眼兒,若是真的發生了什麽,只怕是本王再也見不到這個孫女兒了。八貝勒,本王雖說子女衆多,可這萱兒卻是唯一一個在本王膝下長大的外孫女。她的額娘,阿瑪去的早,本王也沒有把她當女兒家來培養,該教的,不該教的都教了。這平日裏可能也嬌縱了些,性子甚是不同于平常的女子。”
胤禩聽到安親王的話,微微咧開了嘴角,認同的點點頭。安親王看到胤禩的表情,心知這八貝勒必是見識過瑾萱的與衆不同了,笑開,“只是這萱兒的性子太過直來直去,本王擔心若是有一天本王不在了...她若是說了什麽觸怒天顏的話,可如何是好?”
胤禩聽到這樣的話上前單膝跪地,“瑪法,瑾兒交給我。請您放心,我必将她視為珍寶,拼盡性命護她周全。”
安親王眼眶濕潤,扶起了胤禩,“好孩子...本王信你。只是,你能答應本王一件事嗎?”
“什麽事?”
“太子那邊,深受皇上隆恩。加上赫舍裏皇後的早逝,只要太子不做出特別出格的事兒,只怕是不會出現變數。本王希望你不要存有懷恨之心...與太子作對。這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萱兒。”安親王何嘗不恨太子的輕薄?只是這朝堂上的事情,牽一發而動全身,而且他的部下已經支持太子多年,而且也不曾看出太子有倒臺之勢,不能也不敢輕易的做出有悖人倫綱常,君臣法紀的事。
“是。胤禩謹記。只是,他若是再有半點輕薄瑾兒的事情,我必不饒他!”安親王看着胤禩應了下來,放下了心頭的石塊。
臨走,胤禩眼巴巴的往後院張望想去看看瑾萱,安親王忍着笑拍了拍往後院張望的胤禩,“八貝勒,來日方長。”
聽到這話,胤禩才怏怏的出了安親王府。只不過,接下來的幾天,胤禩天天下了朝便往這安親王府跑。雖然每天來都沒有見到瑾萱,但是只站在廊下往後院望望便心滿意足。
瑾萱的病養了幾天之後好了起來。
好幾天沒沾地的瑾萱已經在屋裏待不住了,嚷嚷着要出去轉轉,“秋語,你給我換一身兒衣服,咱們在院子裏走走。這些天在屋裏憋着,覺得身子都發飄。”
秋語打開衣櫃拿出一套紫绡翠紋裙淺笑,“小姐,穿這身兒可好?”
瑾萱點點頭,“好。”
剛剛收拾妥當,秋語便拖着瑾萱往前殿走,“秋語,這是要幹嘛去?”
說着,就看到了已經在前殿等候的胤禩。瑾萱微微有些臉紅,“瑾萱給八爺請安。”然後回頭微嗔秋語,“怎的八爺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兒?”
胤禩拉過瑾萱,笑着推着瑾萱轉了一個圈,“身子都好全了麽?是我不讓秋語告訴你的,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瑾萱臉上飛起一抹嫣紅,“都好全了,去什麽地方?”
胤禩神秘一笑,徑直拉着瑾萱出府上了馬車。
“這是要去哪裏?”瑾萱上了馬車好奇的問道。
“小丫頭,稍安勿躁。”胤禩掀開簾子,“小夏子,再快些吧。”
車停了下來。瑾萱下了馬車,認了出來,“這不是四爺的府上嗎?”
“是啊,這是四哥的府邸。只不過,這旁邊便是以後我和你的家了。”胤禩牽着瑾萱進了正在施工的院子。
瑾萱的心頭一暖,臉上緋紅一片,任由胤禩拉着進了正在修葺的工地。
胤禩走在前面,興致昂揚的不斷的問着瑾萱的喜好,“瑾兒,你喜歡什麽樣的院子?喜歡什麽花?我只知你極喜歡茉莉,你還喜歡什麽?都告訴我,我讓他們照着你的意思造。”
瑾萱看着胤禩半天,環視着院子,喃喃自語,“真的可以按照我的心意造嗎?”
胤禩背着手,微微仰頭,“當然可以,你是這府裏的女主人。”
瑾萱的眼睛亮了起來,雙手合十開始念叨。“我想要一個小花園,種上臘梅,茉莉還有玫瑰花...這裏要一個小亭子,這裏這裏,要一個。。”
胤禩的笑聲響了起來,“你慢些說,我讓人記下來。小夏子,都記着點。”
小夏子點頭,“是是,爺,都記着呢!”
瑾萱疑惑的看着小夏子,胤禩哈哈大笑,揉了揉瑾萱的頭發,“你只管說,小夏子都能記得住!”
瑾萱投了一個崇拜的眼神過去之後接着說了,“這裏可不可以弄一個小湖?裏面種上荷花...”瑾萱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興奮的小臉兒通紅。
胤禩一直沒有說話,看着沉浸在對美好未來的幻想中的瑾萱,上前摟住她在她的前額印下了一個吻。“瑾兒,我打算給我們的院子取個名字叫瑾墨水榭,可好?”
瑾萱擡頭,“瑾墨?是瑾兒的瑾嗎?”
“是啊,我想把你的名字嵌進去。又聽說你極善畫畫兒,所以取了這個名字,你喜歡嗎?”胤禩的眸子黑亮,瑾萱在他的眸中看到了自己清晰的倒影,點點頭,“喜歡。”
胤禩笑了出來露出了一排白牙,指着正在施工的院子,“這裏是我們的院子,一切都按照你的心意來準備...後面是偏院...”
胤禩正在口若懸河,可是瑾萱的眼中卻閃過一絲擔憂。偏院,這兩個字刺痛了她的心。
瑾萱臉上的笑容僵了下來,開始想象如果有人跟她共事一夫的情景。剛剛開始想,心裏就有嘶嘶啦啦的刺痛感,擡頭看看正在滔滔不絕的胤禩,瑾萱的眼中帶了一點不易察覺的哀傷。但是她知道這是必然的路。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夢,只是她的一個夢而已。
胤禩說的正興奮,發現身邊的人沒了動靜,猛的回過頭來,“瑾兒,這樣可好?”
“嗯?”瑾萱沒聽到胤禩在說什麽,剛才都在走神。
“你在想什麽?”胤禩回身走向她,點了點她的額頭,“這是你的家,若是你有不滿意的地方要提前說出來,我好讓工人改。”
瑾萱笑了出來,“只是在想這修好之後的樣子...你剛才在說什麽?”
“我說,在這裏修一個垂花門,”胤禩壞壞的笑了,“把你關在這垂花門後,藏起來。”
瑾萱臉上通紅,狠狠的踩了一腳胤禩,“八爺是要效仿漢武帝金屋藏嬌嗎?”
瑾萱的力氣能有多大?這素日裏打慣了庫布的胤禩怎會覺得疼痛?但是他還是裝作很痛的單腳跳了起來,“你這妮子!還真的踩!?”
瑾萱慌了神,上前一步,關切道,“真的踩痛了你?”
胤禩眨了眨眼睛,笑了出來,“怎會?爺就是想教訓一下你這個小妮子。這天下還沒有人敢踩爺的腳呢!爺就是要把你藏起來,只不過,不效仿漢武帝。那陳阿嬌紅顏憔悴,一首凄美,字字珠玑的長門賦也沒有挽回漢武帝的心。”胤禩嚴肅了起來,“你不是陳阿嬌,我也不是漢武帝。我絕不負你。若你是為了偏院的事情黯然,我願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你?”瑾萱有點難以置信,眼中閃動着淚光。
“那日我去宜母妃宮中找你,你正在彈雲水禪心,那琴中的音韻,禪味甚少,情味甚濃。跟你說話時,看到了你書桌上放着的納蘭容若的詞。心中就明白了,你的琴音為何有些欣喜,又有些憂傷。只怕是你期待一生一世一雙人,卻又覺得那不可能企及對不對?”胤禩的話直直落入瑾萱的心,他是這樣的明白她。
作者有話要說:
☆、良宵缱绻兩情諧
聽到胤禩的話之後,瑾萱心中的震動不是一點點,但是她明白他的身份。他現在能有這份心,能說出這樣的話,她便心滿意足了。所以,瑾萱沒有回答胤禩的話,只緊緊的牽住他的手,然後回了安親王府。
自打康熙賜婚的聖旨下來之後,瑾萱算是徹底的松了一口氣在家待嫁。免了選秀的繁瑣程序,自然也免了各種受各種教習嬷嬷的折磨。瑾萱每日都會偎在額嬷身邊看着額嬷給自己一針一線的做嫁衣,準備百子被。
每當此時,額嬷都會溫柔的摸着瑾萱的頭發,“我們的萱兒穿上嫁衣,必是那最美的新娘子。八貝勒的府邸修好還有好些日子,額嬷慢慢給你準備,定讓我們的萱兒穿上最美的嫁衣。”
瑾萱看着漸漸成型的嫁衣,嘴角微翹,略帶粗糙的金線摩擦着瑾萱細嫩的手掌,那觸感仿佛幸福的感覺一般酥/酥/癢/癢,直入心扉。
春去秋來,康熙三十七年冬天來臨。
進入冬天,安親王的身體就變的很不好。一直咳嗽不斷,纏綿于病榻之上。
瑾萱憂心不已,每日親自侍奉湯藥,準備膳食。看着安親王日漸蒼白的臉,瑾萱心中的不安越發的濃郁,心中的擔憂讓她寝食難安,她老是擔心一覺醒來之後,她視作依靠的瑪法離她而去。
康熙知道安親王的病情之後,特意派了禦醫前來醫治,前來的許太醫診脈之後,開了方子出門煎藥。瑾萱趁許太醫煎藥時悄悄詢問,“許太醫,我瑪法的病...?”
許太醫看着一臉愁容的瑾萱,微微舒展了眉頭寬慰瑾萱,“王爺身體安好,只需好好調理。”
瑾萱何等的玲珑通透?她明明看到了太醫緊蹙的眉頭,接過了蒲扇緩緩的扇着藥爐,“許太醫,瑪法對于瑾萱的意義非同尋常,還請太醫據實以告。”
許太醫嘆口氣,“王爺這是早些年征戰時落下的毛病,肺部受傷導致的。若是過了這個冬天,興許還能有個一兩年。若是過不了...”
“若是過不了怎麽樣?!”瑾萱打斷了許太醫沒說完的話。
“若是過不了...只怕是不超過半年。”許太醫只覺得作為大夫,救人性命,卻終究鬥不過天,争不過命。
瑾萱聽到這樣的死亡判決書,只覺得萬念俱灰,天旋地轉。“格格!!”秋語尖叫一聲,上前扶住了倒地的瑾萱。
許太醫一見急忙上前掐人中,抽出銀針刺瑾萱虎口穴位。虎口的疼痛使得瑾萱醒了過來,許太醫出言安慰,“瑾萱格格,王爺此生為大清出生入死,立下汗馬功勞,還請格格萬望想開,切勿傷心過度。”
瑾萱雙眼茫然,點點頭。“許太醫,您是有名的宮中聖手。瑾萱請求您一定盡全力醫治瑪法。”
“是,老臣一定盡力。”
秋語眼看着爐上的藥已經煎好,“格格,藥熬好了。奴婢替格格端過去吧?”
“不了,”瑾萱撐着起了身,撣撣身上的土,“別告訴瑪法我剛才暈倒的事情,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知道了麽?”
“是,秋語記住了。”
正當瑾萱端着藥碗要進屋的時候,就聽到了安親王在殿內的說話聲,“咳咳,阿木爾,給本王拿紙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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