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20)

榭的卧房就如同那燃燒的地龍一般,跳躍的一室暖色。

這得了甜頭的胤禩,越戰越勇,不斷的要着瑾萱,直到瑾萱的求饒聲都變的破碎不已才放過了瑾萱。

第二天早晨,兩人幾乎是同時醒了過來。瑾萱趴在胤禩的胸口,柔聲說着,“你昨夜...怎麽回來了?”

胤禩摟着瑾萱的手越發的緊,“我昨晚去了偏院,只是即便是醉酒的我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也提不起精神。本想将就一下,可是我好像聽到了你的琴音。那琴音一直回響在我耳邊,讓我根本無法入睡。瑾兒,你一定是給爺下了藥了。”

瑾萱聽着,嘴角翹起,可随即就是滿眼的擔憂,“胤禩..可是不圓房,怎麽來的子嗣?”

胤禩看着床帳頂,“再拖拖吧。反正皇阿瑪說的是一年。快年下了,爺不想因為這個毀了爺的好心情。”

康熙四十六年正月二十二,康熙帶着皇太子胤礽、胤褆、十三子胤祥、十五子胤禑、十六子胤祿出發南巡。

瑾萱聽聞康熙出了京,心中悄悄的松了一口氣。可是轉念一想,胤禩的“任務”還未完成,這一年過得如此快,瑾萱在心中暗暗着急不知如何是好。

二月二,龍擡頭。

瑾萱備上了小春餅,又早早的讓小廚房備上了松仁小肚,熏雞,醬鴨,醬肉切絲,又配上了青瓜絲,豆芽,素炒粉絲。再把雞蛋打散攤成蛋餅,切成細條。配上細細的蔥絲,黃醬,一卷一張,搭配起來清香爽口,又嚼勁十足。

瑾萱又把糯米磨碎,揉成團,蒸熟之後混入了赤豆餡,卷成了小長條,淋上芝麻花生桂花糖,軟糯香甜,嚼勁十足。

胤禩一回府就聞到了香味兒,嚷嚷着就進了門,“瑾兒,這是準備了什麽好吃的?我在大門口都聞到了!”

瑾萱拍拍手笑着上前解開了他的披風,“餓了?淨了手快來嘗嘗吧!這可是我學的新鮮菜式呢。”

胤禩坐在桌前,拿過瑾萱卷好的小春卷,一口咬下,裏面卷的小菜發出了咯吱的聲音。瑾萱笑着,“今日是二月二龍擡頭,在民間啊,都得吃這種春卷。這叫,咬春!這春餅兒,老百姓叫龍鱗。我的爺,你本就是龍子,這麽特別的日子,可得多吃些呢!”

胤禩聽着只覺得新鮮不已,“你是打哪裏聽來的這麽新鮮有趣兒的事?”

瑾萱掩嘴笑着,“還不是跟秋語前幾日上街,聽人家說起什麽盒子菜,盒子菜的。我讓秋語細細打聽來做法,想着這日做給你吃。味道是不是還不錯?”瑾萱說着,夾起一塊糯米糕放到胤禩的盤中,“你嘗嘗這個。你可知道這叫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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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吃着點頭,“味道不錯,叫什麽?爺怎麽從來沒見過?”

瑾萱掩嘴笑着,“民間把這種糕點叫做驢打滾兒。民間賣時,會在上面撒上豆面兒,看上去瘋瘋癫癫的像是頭剛剛在地上打過滾的驢。”

胤禩聽罷哈哈大笑,“真是有趣兒的緊!回頭讓老九也弄一些到他的鋪子裏。”

瑾萱咯咯樂的停不下來,俏皮的湊近胤禩,“胤禩,我給你講個笑話啊?驢和馬是好朋友,有一天,驢看馬一直悶悶不樂,想逗馬開心就走到馬的面前笑着說:小馬,你餓不餓啊,我打滾兒給你吃啊?”

胤禩本來一本正經的看着瑾萱,沒想到她居然說出來了這樣一個笑話,頓時笑噴了出來,拍着桌子哈哈大笑,指着瑾萱連連搖頭,“你這個丫頭,都打哪裏聽來的渾話兒?”

瑾萱嘿嘿笑着,“也是那日逛街一塊聽來的。覺得好笑極了,說給你聽聽。”

胤禩愛極了她這樣嬌憨的樣子,“爺哪裏是娶了一個福晉回家,這是娶了個一個小活寶兒。”

夜已深,胤禩在書房寫着奏折,瑾萱沐浴過後回了房間。

燭火跳動下,胤禩專注的寫着奏折,瑾萱站在門口看着不自覺的漾起了笑容。“你再這樣看着爺,別怪爺再折騰的你起了不來床。”

瑾萱回過神,看着胤禩,“你怎麽知道我在看你?你根本沒有擡頭。”

胤禩笑了出來,聲音傲嬌不已,“爺不用擡頭都知道你必是在盯着爺看,然後一臉崇拜。”

瑾萱臉上一紅,轉身躺上了床,“不理你了,你好好寫吧。”

瑾萱剛剛翻身準備睡覺,就被胤禩摟在了懷裏,“你可知道你每次這樣看着我,我的心裏都會癢癢的?”

瑾萱抿嘴兒一笑,“不知道,你又沒跟我說過。胤禩,”瑾萱的眼中神色黯淡了些,“已經二月份了...”

胤禩一聽也收斂了笑意,“你這丫頭越來越會掃興。爺知道了。”

瑾萱抱着胤禩的腰,“你每次都說你知道了。明日...就去她們的院子裏吧。已經二月了,我擔心皇阿瑪回京之後,又會拿這件事責罰你。”

胤禩看着瑾萱,嘆口氣,“嗯,我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八哥哥,你扔下兩個新娘子找福晉,這樣真的好嗎?你皇阿瑪造嗎?他要是造了,會不會再罰你吖?

☆、張瀾悠喜有身孕

第二日,瑾萱送走了胤禩,便帶着秋語出了府。

府外,芸熙,玥怡和凝睿早已等在門外。瑾萱見到她們漾起了笑,“怎麽來的這麽早?咱們走吧。”

馬車上,玥怡眼中略有些擔憂,“瑾萱,你這樣不跟八哥說一聲就跟着我們出門,好麽?”

瑾萱掀開車窗簾往外看着遠去的府邸,聲音輕輕,“不然怎麽辦呢。若是我在府中,他便像是放不開手腳一般。我今日跟你們出門,我沒有告訴他,只怕他會生我的氣吧。”

瑾萱說着看到了對面臉色同樣不好的凝睿,“凝睿怎麽了?不舒服?”

凝睿搖搖頭,“女則女訓,我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我不知道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可以有女人完全做到那書中的德行。每每推爺去別的院子...算了,咱們四個好容易出門一趟,便開開心心的吧。”

幾人說着便到了戒臺寺。

那戒臺寺在京西的群山懷抱之中,山中泉水叮咚,郁郁蔥蔥的林子一片接着一片。瑾萱下車感嘆道,“這果然是塊風水寶地呢。人說這寺極是靈驗,怕在這靈秀的山水中,想不靈都不容易吧。”

“那咱們便在這裏安安心心的住上幾日,聽經論佛,也算是滌蕩了一身的塵孽。”芸熙看着群山,語氣清幽。

南書房。

“八哥,咱們今日去九哥的鋪子裏喝酒,如何?”胤祯見胤禩寫完了奏折晃着大腦袋湊了上來。

胤禩放下毛筆,拍了一下胤祯的腦殼,“這十四弟成婚多久了,怎的還這樣好玩?”

胤祯嘿嘿笑着露出一排白牙,“八哥,回去那麽早做什麽?今日凝睿她們幾個福晉都去了戒臺寺。爺還派了侍衛跟着她們呢。”

胤禩一愣,随即笑了出來,“弟妹她們為何要去戒臺寺?前些日子瑾兒還在跟我念叨想去戒臺寺來着。”

旁邊的胤誐聽了湊過頭來,“玥怡說她們早就約好了,八嫂今日也跟着去了。”

胤禩聽了蹙緊了眉頭,“我怎麽不知道?”

胤禩此話一出,胤祯等人皆是一愣,“八哥不知道?!”

胤禩起了身,“爺先回府了。”

胤禩一回到府中,果然瑾墨水榭中安安靜靜,一點聲響都沒有。胤禩推門進院,“瑾兒?”

回答他的只有桌子上放的一張桃花箋。

“妾若在府,君定不負。事關君身,妾不得已隐瞞。望君知我心,感君憐妾意,妾情問青天。瑾兒留。”

胤禩看着信箋久久沒有回過神來。許久之後叫來了門子,“福晉幾時出的府?”

“回爺的話,爺剛剛出門不久福晉就出了府。”

“下去吧。”胤禩看着那門子出了殿,“淩晝,淩夜。”

“八爺。”

“你二人先去戒臺寺,保護好福晉的安全。若是再有半點閃失,你二人的項上人頭也就別要了。”

淩晝淩夜對視一眼,“是!奴才定當竭盡所能!”

是夜,胤禩叫來了小夏子,“去偏院張氏那。”

那張瀾悠聽到了小夏子的傳話兒,驚訝不已。畢竟論起容貌,她是略遜毛羽倩一籌的。她有點疑惑胤禩為何會先點她的寝。

小夏子退出去之後,張瀾悠便去了偏殿沐浴。張瀾悠坐在浴盆中緊張不已,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這位她平日裏連見都見不到的爺。

張瀾悠剛剛沐浴完畢,胤禩推門進來了。

張瀾悠見到胤禩,局促不安連忙上前請安,“賤妾給爺請安。”

“嗯,起來吧。”胤禩随意的坐了下來,張瀾悠見狀連忙上前要倒茶。張瀾悠的雙手微微顫抖,茶水不斷的撒在桌面上。胤禩見狀打斷了她,端起茶盞,“你坐下吧。”

胤禩喝了一口茶,便将茶盞放下了。這茶是大紅袍,并非他喜歡的碧螺春。而且那茶水的第一泡并未倒掉,雖然甘香,卻因太澀,減掉了口感。胤禩看着張瀾悠忽然就想起了瑾萱為他泡茶時的樣子,不由得發起了呆。

張瀾悠看着發呆的胤禩,大氣也不敢出,張瀾悠聽着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聲,幾乎快窒息。許久之後,胤禩出了聲兒,“早些安置吧。”

“是...”張瀾悠起了身,來到胤禩跟前,想主動解開胤禩身上的腰帶。

胤禩見到張瀾悠靠近,微微蹙眉并未聲響。可是真當張瀾悠靠近了自己伸手想解開腰帶時,胤禩卻別扭了起來。“額,爺自己來吧。”

張瀾悠已經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尴尬的縮了回來。

胤禩解開了腰帶,褪去了外面的長衫,吹滅了桌上的燭火。燭火一滅,屋內頓時黑暗一片,只能隐約透過明紙看到外面的寒涼月色。

胤禩只着裏衣背對着床鋪看着窗外,仿佛下定決心一般,躺上了床。

這一夜的胤禩是頭一次跟瑾萱以外的其他女人魚水交歡,陌生的觸感并未帶給他新鮮,而是心事重重的完成了自己應該做的事。

借着月光,胤禩看着身邊已經熟睡的張瀾悠,起身穿上衣服出了房門。

而這一夜,胤禩心事重重,瑾萱也是徹夜難眠。瑾萱拉開房門站在院中眺望着遠處一片橫亘蜿蜒的山峰,想着府中的胤禩。

“格格,山風寒涼早些回去吧。”秋語在身後替瑾萱披上了一個披風囑咐着。

“無妨,這會一點困意都沒有。秋語,陪我坐坐吧。”瑾萱坐在院中的藤椅上招呼着秋語。

“秋語,你說,這兩個侍妾能不能給爺生個兒子?”瑾萱看着天上繁星,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若是能一舉得男就好了。爺也不愁無後了。秋語,我不怕世人的唾罵,也不怕皇阿瑪的責罰。可是我真的怕他因我無後。”

瑾萱就這樣坐了一夜,看着天上的黑一點一點變淺,開始泛起了魚肚白。瑾萱回身看到秋語早已經趴在桌子上睡着。瑾萱解下了身上的披風輕輕的蓋在了秋語身上。就在起身時,瑾萱眼角餘光瞄到好像有一個人站在院門口。

瑾萱回頭看到了騎馬趕了一夜山路的胤禩正微笑的看着她。

瑾萱的眼中頓時被淚水充盈,起身跑向胤禩。胤禩似乎早有準備一般,穩穩的接住瑾萱抱在懷中摩挲着她的發,“下次若再這樣,爺可饒不了你了。”

瑾萱啜泣不止,聲音斷斷續續,“你...怎麽會來?”

“你這樣留下一張紙條便離開了家,我怎能放心?”胤禩說着眼帶歉意,“瑾兒,我..昨晚...”

瑾萱伸手按住了胤禩的唇,“不用說了,我都知道。若是她能給你生下個一兒半女,我也是高興的。”

胤禩看着瑾萱眼中的血絲,皺皺眉,“你昨夜一晚沒睡?”

瑾萱靠在胤禩身上,聞着熟悉的味道,緩緩閉上了眼睛點着頭。“嗯...這會有點累了。”

胤禩打橫抱起瑾萱往屋內走着,“小妮子,我也一夜未睡。”

轉眼便是陽春三月。

這天胤禩和瑾萱正在用膳,秋語跑了進來。“格格,爺,偏院的張姨娘有了身孕了。”

瑾萱聽聞放下了筷子,“真的?是哪個大夫診斷的?”

秋語點點頭,“今日早上張姨娘身子不适,請來了太醫診脈,說是有一個月的身孕了。”

瑾萱點點頭,“那便好生的照顧她吧,吃穿用度都按側福晉的給吧。若是她想吃什麽,想要什麽,盡可能的滿足她。”

秋語聽罷轉身出了前廳。

瑾萱看到旁邊臉色尴尬的胤禩,夾了一筷子菜放入了他的小碟中笑着打趣他,“夫君毋須內疚,瑾兒應該慶幸,若是她沒有身孕...瑾兒豈不是還要再受一次折磨?”

胤禩聽着瑾萱的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這丫頭,嘴巴越發的不饒人。爺說不過你,不過這樣也好。爺,确實為難的緊。”

瑾萱微微白了他一眼,心中甜蜜,嘴上嬌嗔,“得了便宜還賣乖。希望這胎是個兒子。”

“爺也希望。”胤禩悶頭吃着飯,甩出來這麽一句。

“可是..還有一個毛羽倩...”瑾萱存了心的想逗一逗胤禩,突然說了出來。

果然,正在細嚼慢咽的胤禩,聽到這話,“咳咳咳咳咳咳...”

瑾萱連忙忍着笑倒水遞給胤禩,幫他順着背,“爺打算...什麽時候?”

胤禩咳的滿臉通紅,不斷的喝着水,“你給爺等着!”

瑾萱笑的彎下了腰,“爺若是覺得不自在,瑾兒再出去一趟便是了。”

“你還敢說!”胤禩一個箭步跳到瑾萱跟前,一把抓過瑾萱抗在了肩膀上往卧室走去。

瑾萱雖說沒吃多少東西,但是也覺得難受不已,不停的掙紮,“胤禩你快點放我下來~!”

胤禩的大掌一下一下的拍在了瑾萱的屁股上,走過之處,奴婢下人均低着頭不敢擡頭看這兩個主子。瑾萱羞的滿臉通紅,“胤禩,你把我放下來!你不能這樣欺負我!”

胤禩眼中閃動着笑意,用腳帶上了房門,把瑾萱扔在了窗戶下面的貴妃榻上。瑾萱心中正納悶為何将她放在貴妃塌上時,胤禩已經帶着壞笑撲了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發現一個小細節?八哥哥跟侍妾睡覺是吹滅了燭火,卻把瑾萱扔在了明窗下面。你們都懂這是為什麽的。

今天掉了兩個收,我其實很不想在文底下喊這些。但是影響心情是真的。我姑且自我安慰一下吧,大家可能怕虐吧。

☆、明窗下面共缱绻

明窗下日光正好,透過半透明的明紙照進來,那光線柔和溫暖。

(文被鎖了,删掉了一段。就反正拉簾子了...)

果然如瑾萱所料,胤禩果然是弄的她連擡腿的力氣都沒有之後才放過了她,滿足的抱着她嘆息。

胤禩看着瑾萱嫣紅的臉頰,擦掉了她鼻尖上的汗,“下次若是還是這般的調皮,爺就這麽收拾你。”

四月,山東巡撫檄濟上折子說濟南府大旱,請求撥款撥糧赈災。

康熙接到折子,立刻召來了胤禩。“兒臣叩見皇阿瑪。”

“老八,你起來吧。”康熙叫起了胤禩,遞給他了那份申請赈災的折子。

胤禩飛快地看過折子,打千兒,“皇阿瑪,兒臣請求去山東赈災!”

康熙本就有這個意思,聽到胤禩如此積極,笑容滿面,“老八你起來。你對此事可有何看法?”

胤禩略略沉吟,“我大清朝幅員遼闊,幾乎每年都會有不同的地方遭受災害。因此朝廷每年派發下去的赈災款項,赈災糧食不計其數,卻仍然有災民餓死。兒臣以為,這其中必是有朝廷官員中飽私囊,這是朝廷監管不力的緣故。若是皇阿瑪能派皇子親自監督,想必,此類事件必會有所減少。”

康熙贊賞的看向胤禩,“老八所言極是,那便依你言,你帶着老十四即刻動身前往濟南吧!”

“是,兒臣絕不辱使命!”胤禩剛想轉身離去,又想起了什麽,“皇阿瑪,兒臣還有一事相求。懇請皇阿瑪不要放出兒臣跟十四弟出京的消息。”

康熙了然的一笑,點頭揮手,“去吧,路上小心。”

胤禩接到命令,回到府中收拾東西。

“怎麽這次走的這麽急?”瑾萱一邊幫胤禩收拾東西,一邊問着。

“山東旱災刻不容緩,若是再拖上些時日只怕是那些災民就要往外省走動了。”胤禩看着瑾萱利落的收拾行囊,眼帶抱歉。

瑾萱一邊細心的列出清單,一邊笑着,“人命關天的大事,你只管去就是了。家裏有我。你這次大概要去多久?”

“如果情況有好轉的話,大約一到兩個月。”

瑾萱有些擔心,“那我還是給你多帶些衣服吧。你平日裏這樣講究,出門在外諸多不便,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瑾萱像是想到了什麽,回身去櫃子裏取出了三套尋常質地料子的衣服裝進了行囊。

“嗯?為何要帶這個衣服?”

瑾萱打着包,“你去赈災,本就是與民同苦的事。你若是穿的溜光水滑,如何親民?如何讓他們相信你這個高高在上的皇子真的能夠體恤民情?”

胤禩眼中的贊賞之色愈加濃郁,“瑾兒想的如此周到,爺自愧不如!”

收拾好東西,胤禩連夜就出了京。臨出發之前,瑾萱還是不放心的囑咐着,“在外別虧待了自己。若是有可能,早些回來,給我多來書信。”

胤禩親吻着瑾萱的額頭,“知道了,我三日便傳一封家書回來。你自己在府中也要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

瑾萱聽着胤禩的囑咐,眼淚又要不争氣的往下掉,推着他,“你快些走吧。不然又要招我的眼淚了。”

“是是是,”胤禩跨上馬,戀戀不舍的松開了瑾萱的手,打馬,“瑾兒,等着爺回來!”

暮色中,瑾萱目送着胤禩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

胤禩和胤祯剛剛進山東,就看到了屍橫滿地。胤禩和胤祯對視一眼,下了馬,抓住一個災民,“你們這是往哪裏去?朝廷的赈災糧已經撥下來了。”

那災民看着胤禩胤祯衣着不凡,眼中的焦急真誠,“哪裏有什麽赈災糧啊...我們從未見過什麽赈災糧。我們要去河北逃荒。大爺你看看,這都是從濟南走出來餓死的。”

胤禩眼中浮起一絲怒色,叫來了侍衛,“來人!速速找地方安頓這些災民,不要讓他們往河北境內走了。再找人把這些屍體好生的埋了。”

那些災民看到胤禩,眼中燃氣了希望,連連跪地不斷的磕頭。

胤禩上前扶起一位老人。“老人家你們起來,我就是當朝的八皇子,這位是我的十四弟,十四皇子。我們兩個來山東就是專門監督赈災的。放心吧,我一定把你們該得的糧食銀錢分毫不差的補給你們。”

那旁邊的人聽到胤禩這般說出了自己的身份,驚的半天合不上嘴。半晌之後跪地山呼,“草民多謝八貝勒救命之恩!”

胤禩留下了侍衛處理安頓災民和災民遺體後事,又跳上了馬跟胤祯直奔濟南府。

那山東巡撫檄濟并不知道朝廷派出了兩位皇子來親自監督,還以為朝廷只是按照循例派發下來了赈災的糧食和款項。那檄濟正在府中摟着美女尋歡作樂,胤禩和胤祯還未進門,就已經聽到了裏面一片莺歌燕舞,還有女人嬌滴滴的喘息聲。

胤禩和胤祯皺眉,胤祯上前一腳就踹開了房間的門。屋內的人驚慌不已。那正在與女子歡好的檄濟正與赤身裸體的女子行那颠鸾倒鳳之事,檄濟看到門口站着的胤禩和胤祯,吓的一下子就軟了身。那女子慌忙的抓過衣衫往身上套。胤祯掃過一眼,揮手,“都給爺滾出去!”

胤禩看到已經傻眼的檄濟,輕蔑的一笑,“怎麽,巡撫大人還不穿上褲子麽?還等着爺給你找個女人繼續?”

那檄濟這才如夢初醒,連忙套上褲子,撲跪在胤禩腳前,“奴才不知八爺駕到,奴才有失遠迎,還請八爺十四爺恕罪啊!”

胤禩對着胤祯使了個眼色,“十四弟,咱們也奔波了一路了,甚是疲倦。檄濟大人這裏甚是舒适,還有這麽多嬌媚的女子,我們就在這裏住下吧。”

胤祯立馬意會,上前扣住了檄濟的肩膀。“八哥說的極是。爺這一路跑來,甚是疲倦,也想好好休息休息。怎麽樣啊,檄濟大人,給我和八爺安排安排吧。”

那檄濟看着胤禩和胤祯,不知道該怎麽接下茬。心中快速的算計着,若是這二位爺真的能受了他的“孝敬”這怕這次的無妄之災,興許能躲過去?

想到這裏,檄濟連忙磕頭,“是是是,二位爺一路辛苦了。奴才去備房間給二位爺休息。”那檄濟剛剛要退出去,又回來,“不知道二位爺,喜歡什麽樣的女子?”

胤禩微微眯眼,“不必了,檄濟大人剛才也辛苦了。便在這裏好生的待着吧。安排個房間,讓下人做即可。”胤禩看着檄濟,對着胤祯耳語,“十四弟,去把他的帳房抓來。把所有關于此次赈災款項的賬本全部拿來。”

胤祯佩服不已,“是,這就去!”

很快,那老帳房便被帶了來。見到胤禩,更是腿軟的站不起來。“八爺,奴才只是聽老爺吩咐啊!”

胤禩一笑,“爺沒說什麽呢啊?你只乖乖的說出真相即可。你要知道,爺若是什麽都不知道,也不會抓你來了,對不對?”

那帳房跪在地上渾身顫抖,“朝廷給的赈災款一共五十萬兩,撥下的粟米共計五萬擔。按照現在山東的災情,是足夠支付赈災的。”那帳房看着臉色漸青的胤禩,聲音的顫抖,“只是...老爺說...說讓佥事宋大人上報之時要加重災情三成再報。這樣,朝廷的赈災款項就會給的更多...”

那檄濟聽罷,已經是臉色慘白,跪地不停的哀嚎着,“奴才冤枉啊!”

作者有話要說: 胤禩的才能,胤禩的好名聲,不是平白無故得來的。

☆、貝勒府喜迎弘旺

“冤枉?”胤禩冷哼一聲,“來人吶,去把那個佥事給爺抓來!一本一本的對賬冊,爺倒要看看,到底把銀子花到哪裏去了!?把這二人給爺帶下去,好生的看押!”

胤禩話音剛落,外面就進來幾名侍衛,帶走了那帳房和檄濟。待這兩個人帶下去之後,胤祯卻哈哈大笑了起來。胤禩好笑的問着胤祯,“你笑什麽?”

胤祯笑的滿臉通紅,指着地上一灘亮晶晶的水漬,“八哥,你看!你幾下就把這個檄濟吓的尿了褲子!真是個慫包!”

胤禩定睛一看,也笑了出來,“這人如此膽小,還舔臉當巡撫?真是我大清朝的蛀蟲。”

很快那佥事宋大人也被帶了來,順便搬進來了一大箱子的賬冊。

那佥事倒是個聰明的,上來便招了個幹幹淨淨,直說他只是受了巡撫檄濟的威脅指使,他為此還留下了每一筆銀子的賬冊就為了今日。

胤禩拿過賬冊,翻看着,許久之後,“把這個宋大人一并關押。如此奸詐之人,也留不得。”

胤禩和胤祯拿到賬冊便連夜對上了賬簿,越對兩人的氣憤之情越盛。胤祯拍桌大怒,“這個檄濟,居然在青樓妓院上每年的花銷就高達十萬兩!出手如此闊綽,讓爺這個皇子也自愧不如!此等臣子,如何留得?”

胤禩也是氣的滿臉通紅,“十四弟,你可知道他将朝廷發下來的五萬擔糧食全部倒賣給了濟南城中的富商。然後這些富商再以天價出售。弄的這濟南城烏煙瘴氣,民不聊生。這才出城逃難。”

胤禩合上賬冊,提筆寫着奏折,“我現在就給皇阿瑪寫奏折,要求嚴懲檄濟。”

胤禩寫完奏折,打開了房門,“來人。将這個奏折八百裏加急送入宮中。傳令下去,将名單上的這些富商全部抓來,在開倉将他們囤積的糧食全部發放給災民。另外,檄濟的帳上至少有八十萬兩銀錢,拿五十萬兩出來,按照人頭比例發放赈災款。此事要速辦。去吧。”

很快胤禩的奏折就到了京城,康熙聽聞檄濟如此膽大妄為,下旨給與胤禩獨斷專行之權,可以就地斬殺檄濟。

旨意一到,濟南城幾乎全城沸騰,全部擠在了菜市口等着看檄濟被砍頭。胤禩和胤祯親臨法場監斬。當胤禩的那一個斬字令牌落地之時,災民的歡呼聲幾乎将濟南城掀翻。

胤禩和胤祯又逗留了一個月,一個一個登記入冊,發放赈災糧食。那些災民看着貴為皇子的胤禩胤祯如此平易近人,而且穿着也未見得多麽的錦衣華服心中都佩服不已。

而康熙對胤禩此次的辦差極為滿意,幾次在朝堂之上大加贊揚,批下折子待赈災結束即可歸京。

聽到可以回京了,胤禩和胤祯同時露出了笑容。胤禩壞笑着看着胤祯,“是不是想福晉了?”

胤祯臉上一紅,“凝睿有孕了...我也擔心她性子太軟,被那側福晉欺負了去。”胤祯看着胤禩,傲嬌的哼了一聲,“我就不信八哥不想八嫂。”

胤禩掩飾性的握拳掩在嘴邊笑道,“自然是想的。”

瑾萱對于此次山東百姓對于胤禩的風評,皇阿瑪對于胤禩的大加贊賞也都是知道的,因為這兩人的書信一直不斷。聽到胤禩被這樣看重,她也越發的覺得與有榮焉。盼着盼着,算是把胤禩盼了回來。

接到胤禩回京的消息,瑾萱早早的便讓人備上了胤禩愛吃的吃食。聽到門子來報,瑾萱提着裙角便跑到了門口。看着從馬上下來的胤禩,瑾萱一直傻笑着不知說什麽好。“傻丫頭,怎麽兩個月不見爺,都不想我麽?”

胤禩上前抱住了瑾萱,聞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心中歡樂不已。

瑾萱捧着胤禩的臉,“黑了這麽多..也瘦了。是不是在外面都沒有好好吃飯?我備你愛吃的菜,快點沐浴用膳了。”

夜晚,胤禩抱着瑾萱,下巴頂着瑾萱的額頭,“兩個月沒有抱着你睡覺,晚上總是睡不踏實。”

瑾萱嗤嗤的笑着,“我沒有你在身邊,也是一樣的睡不踏實。”

佳人在懷,吃了兩個月素的胤禩哪裏還忍得住?抱着抱着,手上就開始不老實的往瑾萱的衣衫裏伸去。很快兩人的身上便是火熱一片,兩個月的思念很快成了那燎原之勢,一發而不可收拾。

這胤禩這次的山東赈災,風評一直傳到了江南,人人都知道了皇八子平易近人又體恤民情。甚至在江南的文人中,有人開始以賢王稱贊八貝勒。

炎炎七月,張瀾悠的肚子也一天天的大了起來。瑾萱做過母親,自然了解懷孕的辛苦,又加派了兩個人是伺候她,吃穿用度,從來不克扣。這讓張瀾悠喜出望外。

只是瑾萱還在惆悵,還有一個毛羽倩呢?這胤禩總也不提這麽一茬,似乎在拖日子一樣。瑾萱懊惱不已,這叫什麽事?還得她親自推着他去跟另外一個女人圓房嗎?

瑾萱在院子中看着開的正旺的玫瑰樣子甚是喜人,便伸手去摘。只是瑾萱忘記了那玫瑰有刺。“嘶..”瑾萱連忙收回手,把手指放如口中吮吸着。

“紮着手了?”胤禩走到瑾萱身前,拉過瑾萱的手指含到口中。

指尖傳遞過來酥酥麻麻的感覺,讓瑾萱的聲音也不自覺的嬌糯起來,“嗯,不過不疼呢。”

這樣嬌糯的聲音,胤禩聽着酥酥麻麻的心中一陣瘙癢,“我看你心事重重的,在想什麽?”

“我在想...”瑾萱看着胤禩,“毛羽倩。”

胤禩長嘆一聲,“你這個丫頭真是讓人不得不服。”

瑾萱微微跺腳,“哪裏有你這樣的?你去跟別的女子圓房,還得我幾次三番的提醒你。”

胤禩沉吟了一會,“我去就是了。只要她懷孕了,我的任務就完成了。”

這女人便是這樣了,當瑾萱聽到胤禩真的說他要去跟毛羽倩圓房時,她的心一下子就掉入了谷底。瑾萱臉上的表情也開始不自然起來,“嗯...去吧。早晚也要去。”這一句,瑾萱也是說給自己聽的,仿佛安撫自己一樣。

胤禩看在眼裏,也不知道要說點什麽來安慰眼前神情落寞的小人,只能沉默。

夜晚。

瑾萱回了房間。秋語進了門,“格格,爺去了毛姨娘那。”

瑾萱點點頭,端起杯子仰頭喝了下去,“嗯,我知道了。”

秋語靜靜的退了出去。瑾萱躺在床上,看着帳頂發呆。黑暗中,瑾萱的淚順着眼角不斷悄悄的掉落,不過沒有一會,那杯中的安神散藥力發作,瑾萱睡了過去。

胤禩這邊完事之後,站在瑾墨水榭的門口半天沒有邁進門。他知道這是世間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不過是臨幸了個侍妾而已,可是他必須熄滅了燭火,想象着瑾萱的樣子才能跟身下陌生的女人完成圓房大事。完事之後的他便一分鐘也不想在身旁的女子邊上休息。

他穿上衣服想回到瑾萱身邊,可是他身上帶着別的女子的脂粉氣息,如何回到瑾萱身邊?胤禩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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