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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口許久之後,推門去了偏殿備水沐浴。
等胤禩回到卧室時,發現屋中黑暗一片,瑾萱沒有蓋被子只着了裏衣蜷縮在床腳睡熟了。黑暗中,胤禩的大手撫摸着瑾萱的臉,他的手觸摸到了她微濕的眼角,胤禩微微的嘆着氣将她抱入懷中,輕輕的說着,“瑾兒,我只跟她們生一個孩子。我再不會碰她們,讓你如此傷心。”
果然是上天憐憫,九月時,侍妾毛氏也驗出了有孕。這讓小兩口都暗暗的舒了一口氣。
康熙自然也知道了,這算是在一年之內,都有了身孕也欣慰不已。
日子轉瞬即逝,轉眼便是臘月。
瑾萱帶着準備好的東西進了宮。
“額娘,我來看你了。”瑾萱推門進了儲秀宮主殿。
“瑾兒,快快進來。”良妃連忙迎出來,接過了瑾萱手上的暖爐,“冷不冷?”
“抱了手爐,不冷的。”瑾萱笑着脫掉了外面的大氅坐了下來。
“瑾兒,那個侍妾快生了吧?”
瑾萱點頭,“嗯,快了,應該正月裏就生了。”
“好,也算是有交代了。”良妃也替瑾萱舒了口氣。
康熙四十七年正月初五,侍妾張瀾悠臨盆。
胤禩和瑾萱都焦急的等在産房外面,只聽到裏面一聲嬰兒響亮的啼哭聲,瑾萱緊緊握住胤禩的手猛的收了一下。那穩婆跑了出來,跪在瑾萱和胤禩腳前,“恭喜貝勒爺,恭喜八福晉。是個小阿哥!”
瑾萱心中酸澀,但是還是攀上胤禩的脖頸,“胤禩,你終于有兒子了。”
胤禩卻一臉嚴肅,“瑾兒,爺本來就有兒子。這個兒子,是我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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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萱扯動嘴角笑着,“好,我們去看看她吧。”
那産房已經收拾幹淨,張瀾悠看到胤禩和瑾萱忙要起身。瑾萱上前按住了她,“你辛苦了,不必起身了。”
“福晉..”
瑾萱接過孩子,抱給張瀾悠,“抱抱吧,做額娘的都不容易。”
胤禩坐在旁邊,“張..瀾悠。你生了這個孩子,功不可沒,只是按照規矩這個孩子得抱給瑾兒撫養。”
張瀾悠了然的點頭,“賤妾知道。”
瑾萱心中不忍,“瀾悠,我知道做額娘不已。平日你若是想念孩子,便到前院來看他,我絕不會攔你的。”
張瀾悠沒想到瑾萱會如此待她,眼眶中帶淚“妾身...謝過福晉。”
作者有話要說: 分別了兩個月,兩人終于相見。思念成災,化作燎原星火。
小弘旺來了,撒花鼓掌吧?咱們的小公主也快來了哦~~我總算是把這兩個“任務”寫完了,幸好八爺只有這兩個女人...不然我會先吐血。
☆、弘旺滿月藏玄機
張瀾悠的孩子生下之後,胤禩便去上報了內務府登記入玉蝶。康熙聽聞是個小阿哥,喜上心頭,大筆一揮,賜名旺。李德全來到貝勒府傳旨,瑾萱和胤禩跪地謝恩之後起身送走了李德全。
瑾萱看着聖旨笑了出來。“皇阿瑪真是用心良苦。”瑾萱指着聖旨上的字,“旺,皇阿瑪是希望你多多開枝散葉,後嗣繁多。可是弘旺...這個名字不怎麽好聽哎...”
胤禩忍俊不禁,“你可知道這是多大的殊榮?還嫌棄不好聽。唔..确實不太好聽。”
胤禩說着,兩人一起笑彎了腰。
“胤禩,下個月旺兒滿月,咱們好好的辦一次吧?”笑夠了的瑾萱拉着胤禩商量這弘旺滿月的事情。
胤禩皺皺眉,“不必了吧。請兄弟們過來吃個飯就好了。”
瑾萱伸手戳戳胤禩的眉心,“這是你的長子,怎麽能如此草草了事?胤禩,我此生沒命給你生個孩子,這個孩子我會把他當成我親生的孩子一般疼愛。”
胤禩抱過瑾萱,“你為我受了那麽多苦,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二月初五,弘旺滿月。
瑾萱早早的準備了宴席,還請來了戲班子。府中一片喜氣洋洋,瑾萱接待着女眷,與一衆福晉寒暄閑聊着。
“弟妹。”瑾萱回頭看到了四福晉兮默帶着籁月也過來了。
瑾萱笑着上前拉着兮默的手。“嫂嫂來了?快快這邊坐吧。籁月,你坐這一桌,你自便,千萬不要客氣。”
籁月笑看着瑾萱,連連點頭,“八福晉莫要忙了,這叫籁月不知如何自處了。”
瑾萱掩嘴笑道,“那好,那你自便。”
宴席開始,弘旺穿着瑾萱親手縫制的小衣服被奶娘抱着,粉粉嫩嫩,甚是喜人。來的賓客紛紛遞上禮物,真誠道喜。瑾萱在旁看着,心中內疚,胤禩今年已經二十七歲了,只怕是宗室中,胤禩是最晚做了阿瑪的。瑾萱站在原地愣神想着,若他從未遇到過自己,他若是娶的是別的福晉,也許最大的孩子已經可以進宮上書房了。
舞臺上的戲班子已經敲鑼開唱了。今日是滿月,自然點的戲都是喜慶的戲碼。下面一衆人等看的津津有味,瑾萱卻趁機跑到了外面廊下跟芸熙她們聊天說鬧。
誰也沒有注意到,籁月悄悄的離了席走向了後院。
那籁月悄悄的來到後院,推開了王霁雪的院門,閃身進去。籁月推開房門,看到王霁雪正在挑弄着焚爐中的香料。
“側福晉近來可好?”籁月上前微微福身,眼中卻直直的盯着王霁雪。
“你?”王霁雪有點震驚,“你怎麽進來的?”
“今日是八爺長子的滿月,你難道不知道麽?我求了福晉讓她帶我來,就是為了見你一面啊。”籁月的笑意挂在嘴邊,直直的盯着王霁雪。
“你有什麽事?”王霁雪也不笨,自然知道籁月來必然是有目的的。
“上次跟側福晉說的事情,側福晉可有好好的想想?”籁月看着王霁雪的表情,心知定是有戲的,繼續道,“你也是知道我的,相貌只能算是中下。到現在也未有子嗣。可是我為何能跟着福晉出門?”
籁月看着王霁雪,舀起了一小勺香料撒在了香爐中,那香料掉入火炭上,響起了嘶嘶啦啦的聲音冒着噼噼啪啪的火星,“因為我能幫爺做他做不到的事情。側福晉,也可以。”
王霁雪有點糊裏糊塗,“你該不會不知道我是什麽處境吧?若說冷宮冷,我這院子只怕比那冷宮冷上百倍。我見不到爺,也幫不了他什麽。”
籁月噗哧一下笑了出來,“你上次不是說要八爺嘗到羞辱的滋味兒麽?現在給你這個機會,如何啊?”
王霁雪的眼睛亮了起來,“什麽機會?”
籁月見狀,“我聽四爺說,八爺是這些兄弟之中翹楚之人。為人和善沒有架子,辦事幹淨利落。這些年朝臣對八爺的評價也越來越高...就是這兩年萬歲爺讓八爺辦的事也是越發的得聖上的意...”
王霁雪不耐煩的打斷了籁月,“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麽?他好不好從那日他羞辱我之後便再沒有關系了。”
籁月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你也應該知道當朝太子的荒淫無道,衆皇子中,八爺最有競争力...側福晉,我今日也直話直說,若是你能助我家四爺一臂之力,我将許你你想要的一切。”
王霁雪輕蔑的一笑,“你?一個侍妾,居然不言不慚的跟我說許我想要的一切。”
籁月也不惱,坐了下來,“我們福晉無子。四爺膝下現在也只有弘昀,弘時兩個兒子。那個弘昀又是個體弱多病的,只怕也是病秧子一個。我先助四爺得了他想要的,自然,他也會許我我想要的。”
王霁雪一臉的震驚,看着籁月,“你們...”
籁月臉色一沉,“今日話說至此,若是側福晉不想終老在這個院子中結束自己的一生,便好好考慮一下籁月說的話。”
籁月說罷便要來門出去。
籁月剛剛轉身,就聽到了王霁雪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好。你說讓我幫你什麽。你說的對,我不能把自己的一聲都交代在這個破落院子中。他加在我身上的,我定要百倍奉還。”
“側福晉真是冰雪聰明。”籁月回身笑道,“現在不需要側福晉做什麽。若是有什麽信兒,籁月會想辦法通過你那貼身的侍婢傳進來。”
籁月說完便閃身出了院子。
籁月來到戲臺的時候,上面的戲演的正精彩。籁月輕輕呼出一口氣坐了下來,若無其事的端起了已經涼透的茶。
四月,胤禩帶着瑾萱進宮看望良妃,從儲秀宮出來之後,碰到了托雅。
托雅看着瑾萱,漾起了笑容連忙打着招呼。
“怎的今日如此開心?”瑾萱看着托雅的笑容也開心了起來。
托雅執起瑾萱的手,“瑾姐姐,我們去禦花園走走可好?八爺也一起來吧?”
瑾萱和胤禩有些納悶,但是跟着托雅往禦花園走去。
托雅拉着瑾萱走到了禦湖邊,“瑾姐姐,我是特意在儲秀宮門口等着你們的。我知道你跟八爺今日進宮。”
瑾萱有點驚訝,“托雅你可是有事?”
托雅點點頭,“瑾姐姐,皇上今日下了聖旨,五月要巡幸熱河草原。我去求了太子,讓他帶我一起去。”
瑾萱喜出望外,“他可答應了?太好了,你終于有機會回去看看了。”
托雅看着瑾萱,“瑾姐姐,實不相瞞,我對這個皇宮已經受夠了。”托雅臉色平靜的看着禦湖,“我想念草原了。”
“托雅,你這次可以回草原看看了,也許可以一解你的思鄉之愁...”瑾萱出言安慰道。
瑾萱看着托雅平靜的側臉,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只是心中隐隐的覺得,托雅仿佛那天邊的一抹彩霞,水汽散去之後便會消失殆盡。
“瑾姐姐,”托雅在心中想着,“他毀了我的一生,也毀了你的下半生。這樣的畜生,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五月,康熙帶着胤禔、胤礽、胤祥、胤祯、胤礻禺、胤祿、胤禮、胤祄前往熱河巡獵。出京之前,胤祯來到貝勒府找胤禩密談了将近兩個時辰。瑾萱知道胤祯要随駕出行,便也沒有放在心上。
康熙剛剛出京沒多久,貝勒府倒是又迎來了一件喜事。
毛羽倩臨盆誕下一個女兒。為此毛羽倩倒是懊惱不已,因為她知道,她此生大概是只有這一個孩子了,她一心希望能生個兒子,至少能得到一點點胤禩的垂憐,可是上天偏偏給她一個女兒。
瑾萱看到毛羽倩的表情就知道她在為生了個女兒而憂心。瑾萱抱過小格格,安撫着毛羽倩。“你看她長的多美?你懷胎十月多辛苦,怎麽能不愛她?”
瑾萱拉過胤禩,“胤禩,你抱抱。這下你算是兒女雙全,湊成了一個好字呢!”
胤禩抱過小格格,那小女娃在襁褓中閉着眼睛微微一笑,這一笑融化了胤禩的心。瑾萱看着胤禩的唇邊的笑意,“你看爺多喜歡?有沒有給小格格想個名字?”
那毛羽倩搖搖頭,“之前想的都是小阿哥的名字..福晉,你是她的額娘,你給想一個吧?”
瑾萱看向胤禩,胤禩抱着小格格笑道,“你是額娘,自然是你來想。”
瑾萱看着那小女娃的眉眼如畫,像極了胤禩,心頭一片柔軟,“若嫣。胤禩,叫她若嫣好不好。”
“好,這樣美的名字,也只有你能想的出。”胤禩看向毛羽倩,“你辛苦了,跟瀾悠一樣,你若是想念孩子了,就到前院來吧。”
“多謝爺,多謝福晉。”
康熙不在京城,胤禩雖說不用日日上朝,腦中的弦卻時時刻刻緊緊繃着。那日胤祯來找他密談了那麽久,自然是為了綢缪。
胤禩利用這些年在皇室宗親的之間的影響,時不時的散出了星星點點的消息。還有那胤褆,根本不需要胤禩來多做什麽,他自己本身對胤礽的不滿越加的強烈,以至于甚是上過折子給康熙彈劾太子的暴戾不仁。剛開始,康熙還能壓住,不信。
可是久而久之,大臣之間也是越傳越多,康熙想不聽見都不行。所以這一兩年,康熙對胤礽的不滿情緒越來越大。胤禩看在眼裏,冷笑不語。
果然,五月初,胤祯便傳回來了一封密信。“十八病重。”
作者有話要說: 康熙四十七年了~~
☆、夜窺龍帳廢太子
胤禩拿着信,細細琢磨着。胤禟和胤誐看着信,紛紛皺眉。“這老十四想說什麽?”
胤禩微微一笑,提筆回了四個字,“兄友弟恭。”
胤禟和胤誐看着那四個字,紛紛探頭問道,“八哥,這是什麽意思?”
胤禩壓低了聲音,“出去說吧。”胤禩說着便把胤祯傳來的紙條燃燒殆盡。
出了門,胤禩才說了出口,“小十八病了。我讓十四弟多多照看。”胤禩說着,笑了出來,眼中閃着陰鸷,“什麽是兄友弟恭?若是小十四不好好做出表率,皇阿瑪怎麽知道咱們的太子爺是怎麽做到的,仁、義、禮、智呢?”
胤禟胤誐聽完茅塞頓開,哈哈大笑。
六月初,康熙的口谕便傳到了京城。“降旨三阿哥、四阿哥等,十八阿哥兩腮腫脹又有加重,甚屬可慮。你們趕緊差人去叫大夫孫治亭、齊家昭前來。還有,你們立即把馬爾幹之妻、劉媽媽和赫希等三人也派來,同時還要差遣精明幹練的人作為他們的随從,讓沿途的驿站準備好車快馬,日夜兼程,從速趕來。”
接到口谕的胤祉,胤禛絲毫不敢耽誤,立刻派了這幾人火速趕往永安拜昂阿。
胤禩自然也是知道這件事的,他的心頭隐隐浮現起些不安。若只是小病,只怕是不會如此大費周章的。
八月初,胤祯又傳回了密信,“十八病情反複,略有好轉。皇父不滿之心漸起。”
胤禩掃過一眼密信,微微一笑将那紙條伸進了燭臺上點燃。
“八哥,老十四說了點什麽?”
胤禩提起筆在紙條上寫着,“伺機行事。”
草原。
自從康熙知道胤祄生病便每日寸步不離的守在小胤祄身邊,親自喂湯藥,幾乎不眠不休。那康熙龍帳內,燭火徹夜通明,太醫就守在帳外,生怕再有反複。
就在衆人都忙着給胤祄看病時,一名甚是美豔的侍女進了太子的帳。
那太子正在帳內飲酒,見到進來一名侍女擡頭招呼着,“過來給爺斟酒。”
侍女上前拿起酒壺微微靠近了太子,斟滿了太子手邊的酒杯。那女子身上的香味甚是奇特,若有若無帶着幽香,纏纏綿綿的繞在心頭久久不散。太子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侍女。只見那侍女螓首蛾眉,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了白藕一般的小臂,手腕上的手钏叮當作響,在腕子上上下滑動着,太子看着那手腕喉結一動。
只見那侍女又拿起筷子給太子布起了菜,太子努努嘴,示意着要吃的菜。侍女夾起菜放入太子盤中時,靠近了太子,用胸前的柔軟微微蹭了一下太子的肩頭。侍女身上的香味越加的勾着太子的心魄。太子伸手一攬将那侍女的纖腰摟入懷中,另外一只手直接從下面伸進了侍女的衣中揉捏着豐盈。“唔...甚是豐滿。”太子揉捏着,滿意的笑了出來。
那侍女臉上羞紅一片,被他的撩撥兩下就叫出了聲音。
托雅站在帳外聽着帳內盤碗落地的聲音笑了出來轉身來到康熙帳前,剛剛入賬就看到了胤祄瞪着亮亮的大眼睛盯着托雅看。
托雅笑着上前請安之後握住了胤祄的手,“小十八,你可好些了?”
“二嫂嫂,胤祄覺得好多了。”胤祄看着托雅,“二哥呢?”
托雅心中冷笑,面上卻做出了為難的樣子看向了旁邊面帶笑容的康熙,“嗯...你二哥他...”
“他去哪兒了?”康熙猛地說話,仿佛吓到了托雅。
“皇阿瑪...太子爺...在忙。”托雅故意說的含糊不清。
果然,康熙的眼神越發的淩厲,“他在忙什麽?!”
“皇阿瑪...”托雅顫抖的看着康熙,半天說不出下半句。那為難的樣子,精明的康熙如何不知道他的寶貝兒子在忙什麽?
托雅眼見着康熙要起身,連忙上前阻攔,“皇阿瑪...”
康熙沒有理會托雅的阻攔便跨出了龍帳來到太子的帳前,還未走近,就聽到了裏面歡愛的靡靡之音,帳內那女子嬌柔的呻/吟聲中混雜着身體撞擊的聲音。
康熙止住了腳步,臉漲的通紅一甩袖子回了龍帳。
跟在康熙身後出賬的托雅站在遠處,一聲冷笑,“十四爺,下面就看你的了。”
胤祯閃身出現,唇邊笑意滿滿,“擎好兒吧。多謝托雅了。”
托雅福身笑道,“不必謝,我與瑾姐姐本就親如姐妹,不過獻出一個想攀高枝兒的侍女和一點點催情的香粉而已,不足挂齒。若是能替瑾姐姐報了仇,才算是真的功德圓滿。”
......
康熙見到胤祄的身體漸漸好轉,心情大好,還寫了一封喜訊報回京城。可是好景不長,那本來已經好起來的胤祄,忽然又發起了高燒,康熙焦急不已徹夜不眠的抱着胤祄,期待胤祄能夠好轉。随駕跟随的衆位阿哥,除了太子幾乎都守在帳前候命,每日必去帳前看看小胤祄是否有好轉。
只有太子,夜夜笙歌,毫不關心自己這個弟弟的死活。如此明顯的對比,康熙氣在心頭,卻因為胤祄的病依舊隐忍不發。
京城。
胤禩打開胤祯傳來的密信,緊緊蹙眉。“十八病危,恐無力回天。太子夜夜笙歌,無任何關愛之心。皇父之不滿,恐一觸即發。”
胤禩看着紙條,微微嘆氣,“老九,老十。小十八怕是不行了。”
胤禟和胤誐皆是一驚,“八哥,此話當真?”
胤禩點頭,“十四傳來的消息,應該不會有錯。那小十八雖與我兄弟并不十分親近,卻也是同胞兄弟。得知此消息,還是痛心不已。”
胤禟和胤誐點頭,“小十八甚是可愛,也甚是得皇阿瑪歡心。唉...”
胤禩點燃了紙條,扔進了小銅盆中,“只是那太子仍然是夜夜笙歌,毫無關愛之心。皇阿瑪的不滿,只怕是要一觸即發了。”
胤禟笑道,“這不是正好?這樣的太子,留之何用?!”
胤禩抽出一張紙,“伺機而動,引太子窺帳。”
胤誐看着紙上的字,疑惑不已,“八哥,為何要讓太子窺帳?”
“老十,太子的暴戾不仁,乖張奢侈甚至...淫/亂女色,皇阿瑪都能容忍。”胤禩頓了頓,“因為這些也許在皇阿瑪看來,無關大雅。可是若是窺帳,讓皇阿瑪以為他有了謀反之心,你猜皇阿瑪會不會廢了他?”
九月初四,胤祄還是沒有敵過病魔的肆虐抛下了老淚縱橫的康熙遠赴天國。康熙抱着胤祄的痛哭流涕,幾乎伏地不起。半夜康熙的哀嚎聲幾乎整個營地都能聽到。
衆位阿哥聽到這個消息,均是哀恸不已。太子聽到這個消息,也收斂了不少躲在帳中再未诏幸女子。托雅打簾進賬,看到太子正在飲酒,難得溫柔的上前替太子斟酒。
“怎麽今日如此乖順?”太子看着托雅,壞笑着。
托雅放下酒壺,“爺,小十八去了皇阿瑪甚是傷心,你不去安慰安慰皇阿瑪嗎?”
“爺去安慰他做甚?爺去了小十八也活不過來。”太子滿不在乎拉着托雅的手,“怎麽,擔心爺了?”
托雅壓抑着心中的惡心,語氣溫柔,“爺,現在這個時候,皇阿瑪最是需要人來安慰。最近皇阿瑪可聽到了不少關于爺的壞話呢。若是爺這個時候去安慰安慰皇阿瑪,也許皇阿瑪就不會理會那些謠言了。”
太子微微沉吟着,點頭,“嗯,說的也有理。爺出去看看。”
太子說着起身打簾出了帳,可是剛剛掀開門簾,眼前竄過一個黑影往康熙帳前飛快的跑去。胤礽一見,急忙回身抄起佩劍往康熙帳前追去。
可是等胤礽追到帳前,卻看那黑影一閃身不見了。胤礽心下疑惑,又不敢貿然進賬。只能繞到康熙的帳後找着黑影人。胤礽繞到帳後沒有發現蹤影,正想回身時聽到了康熙在帳內的啜泣聲。胤礽一時好奇,撥開了康熙大帳的一角往裏看着。
正看着,就聽到胤祯在身後的一聲大叫,“誰在那裏鬼鬼祟祟!?”
胤祯的話音剛落,胤礽就被一隊侍衛團團包圍。胤祯上前假意驚訝的大聲呼道,“二哥,你在偷窺皇阿瑪龍帳?!”
帳外的動靜,驚動了帳內的康熙。康熙走出帳子,看到了被侍衛圍住的胤礽還有旁邊一臉震驚的胤祯。康熙漲紅了臉,“畜生!!來人,将他鎖拿牢牢看押!”
“皇阿瑪,兒臣冤枉啊!”胤礽不斷掙紮着。
康熙指着胤礽的手指不斷抖動着,“你個逆子!!你居然佩劍偷窺朕的寝帳,你是要謀反嗎!?”
胤礽極力想掙脫侍衛的禁锢,“你們都反了嗎?敢綁着本宮?皇阿瑪!兒臣真的沒有啊!”
康熙看着胤礽,激動的老淚縱橫,“朕看你是反了!老十四,去召集諸位大臣前來聽旨。”
那胤礽被反綁着押入了大帳,帳內已經聚集了聞訊趕來的諸位蒙古王公貴族,大臣,侍衛,康熙指着胤礽垂淚痛訴胤礽五大罪狀,“胤礽身為太子專擅威權,肆惡虐衆,将諸王、貝勒、大臣、官員恣行捶撻;窮奢極欲,吃穿所用,遠過皇帝,猶不以為足,恣取國帑,遣使邀截外藩入貢之人,将進禦馬匹,任意攘取;對親兄弟,無情無義,有将諸皇子不遺噍類之勢;鸠聚黨羽,窺伺朕躬,起居動作,無不探聽,伊每夜逼近布城,裂縫向內竊視;從前索額圖助伊潛謀大事,朕悉知其情,将索額圖處死。今胤礽欲為索額圖複仇,結成黨羽。朕未蔔今日被鸩,明日遇害,晝夜戒慎不寧。"康熙一邊申斥着胤礽的罪狀,一邊哭的幾乎伏地,“此等不仁不義不孝不悌之人,焉能堪當國儲大任!将胤礽先行看押,待回京發落。”
托雅站在帳外聽到康熙的話,微微一笑回了帳篷。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的幾章都會比較沉重,并非我有意這樣,而是歷史的軌跡就是如此。我沒有給女主,男主任何金手指,只能如此...所以還請各位親們多多海涵。如果大家看文有神馬意見,記得提出來哦!
☆、情願長埋科爾沁
托雅回到帳內,拿出了瑾萱曾經畫給她的畫兒,慢慢的展開。多年過去,那畫兒已經開始發黃。托雅此次出宮,旁的什麽都沒帶,只帶了那年離開草原時穿的舊衣服和這幅瑾萱解她思鄉之愁的畫兒。
“公主,”蘇米亞看着托雅,“這次王爺也來了...你不要見見他嗎?”
托雅拉過蘇米亞,“蘇米亞,這些年都是你陪着我。我這次出宮便不想再回去了...我會給阿爸書信一封,你也到歲數了,我放你回科爾沁。”
蘇米亞看着托雅,“公主,你要幹什麽?蘇米亞不要離開你!”
托雅笑着笑着嘴角留出了絲絲的血絲,“我這次出來,就沒打算活着回去。這是我留給阿爸的畫,求他無論如何把我埋在草原上。哪怕把我從玉蝶上除名我都在所不惜,我不要死後還睡在那個畜生身旁。”
“公主!”蘇米亞跪在托雅跟前不斷擦着托雅嘴角滲出的血,“我去找太醫來!”
“沒用的...”托雅的聲音越來越虛弱,“我服的是鶴頂紅,無解藥。蘇米亞,記得完成我的托付。這幾封信,替我轉交給上面的人。蘇米亞...替我告訴布日固德,來生...我一定不再投生皇家...”
蘇米亞顫抖着拿着畫卷,不知所措的抱着托雅,眼睜睜的看着托雅笑着離去。
寂靜的帳內,蘇米亞的哀哭聲回蕩在帳內格外的凄厲悲慘。
第二日,得知了托雅死訊的康熙,棟羅布固震驚不已。趕到帳內看到托雅已經穿戴整齊,安安靜靜的躺在氈毯上仿佛睡着一般。棟羅布固一眼就認出了托雅身上那身兒衣服正是當年她離開草原穿的那身衣服。蘇米亞又放下了托雅的旗頭,編了一頭小辮子,恢複了托雅做公主時的裝束。
棟羅布固撲上前搖晃着托雅,“雅雅,你醒醒啊!阿爸對不起你啊!!”
蘇米亞跪在旁邊,磕了一個頭,“王爺,這是公主留給您的畫。”
棟羅接過畫,打開看着。那畫正是瑾萱多年前畫給托雅的畫,只是上面多了一行托雅用蒙語寫的小字,“惟願長眠科爾沁。”
棟羅布固看完之後跪在康熙腳前,“皇上,臣請皇上準許托雅的遺體按照蒙古習俗葬在蒙古...”
康熙震驚之餘,“棟羅,你眼中還有沒有朕和國法!?”
棟羅跪在康熙腳下,将那幅畫兒交給康熙,“皇上!臣就這一個女兒...視若瑰寶啊!她當年被太子...二阿哥淩/辱,為了我科爾沁部不得已嫁到了京城..臣至今內疚不已啊!現在她去了,我作為阿爸,若是連這點遺願都完成不了,臣無顏面對托雅啊!臣,懇請皇上成全!”
康熙看着托雅的遺書,神色漸漸地複雜起來,許久之後,“罷了,朕準了。”
棟羅布固驚訝的擡頭看着康熙,眼中盡是不可置信。
康熙經過廢太子,小十八早殇的事已經身心俱疲,再加上托雅的自盡,康熙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再多承受什麽了,也不想再跟誰有争執,聲音中都帶着無力的嘶啞,“棟羅,本就是胤礽對不起托雅。死者為大,她想留在這裏,便在這裏吧。只是,她的名字不會再出現在我皇家的玉蝶之上。”
棟羅布固聽聞連連叩頭,“皇上,臣替托雅叩謝皇上天恩!”
康熙幹裂的嘴角扯出一絲笑容,轉身出了帳篷,“起來吧,好生的安葬她...”
棟羅布固目送着康熙出帳,轉頭看着托雅,顫抖着聲音,“蘇米亞,送公主回家!”
臨出發之前,秋語找到了胤祯,“十四爺,這是我們公主拖您交給八福晉的信,請您務必帶到。”
胤祯得知托雅的死訊也難過不已,連連點頭,“放心,爺一定替托雅辦到。”
“蘇米亞...代公主謝過十四爺了...”
熱河離科爾沁很近,只走了兩日便到了。蘇米亞看着科爾沁的草原輕聲的說着,“公主,我們回家了。”
接到消息的布日固德來到了托雅的靈堂內,看着多年未見的托雅依舊是當年離開科爾沁草原時的樣子,布日固德痛徹心扉上前抓住了托雅涼透僵硬的手。
棟羅布固來到靈堂,還未進門就聽到了裏面低低的嗚咽聲。棟羅悄悄掀開門帳看到了這些年越發沉默越發冷漠的布日固德正跪在托雅的靈前哭的不能自已。
棟羅看着這一幕,老淚縱橫,轉身離去。
停靈三日後,托雅下葬。
蒙古人沒有墓,會選一個風水吉地挖墓下葬之後萬馬來回踏平土地,直到那地一點都看不出來有墓葬的痕跡才會停下。來年芳草萋萋,又是一片水草豐美的草原。
棟羅布固特意讓布日固德跟在身邊,算是送托雅最後一程。棟羅布固跟布日固德站在一旁,看着那萬馬奔騰時草原上卷起飛揚的塵土,布日的眼中猩紅卻始終未曾落淚。
葬禮結束之後,棟羅布固看着直直盯着托雅下葬的那片地發呆的布日固德,拍拍他的肩膀,轉身離去。
布日固德看着人群漸漸散去,挪動已經僵硬的雙腿來到那墓地的最中央。布日雙膝一軟,跪了下去。
布日摸着手下那片土地,那土地在陽光照耀下還散着餘熱,仿佛托雅的體溫一般。布日固德落下淚來,“托雅,你的心願完成了。你讓蘇米亞帶給我的話,我都聽到了。”布日抓着地,強忍着身上的顫抖,“托雅,我今生除了你心裏從未有過別的女子。你不要走的這樣匆忙,你若不等等我,我怎麽許你來生?”
布日固德說着,嘴角滲出了血絲,意識也開始漸漸模糊。但是布日嘴邊的笑容卻是格外的溫暖,“雅雅,來生,我們還在這草原上騎馬,放牧,看日出...來世,不管你是王宮之女還是貧民百姓,我都不會再放開你...”
布日固德徹夜未歸,棟羅心中不安驅馬來到安葬托雅的地方,看到了倒地身體已經涼透的布日固德。棟羅布固心中的抑郁久久疏散不盡,一口鮮血噴出,跌下了馬。
“王爺!”旁邊的侍衛眼疾手快接住了倒地的棟羅布固。
棟羅虛弱的聲音響起,“安葬了他。”
京城。
胤祯的密信到了胤禩的手中,胤禩展開紙條,上面只有八個小字,“太子已廢靜候佳音。”
胤禩看着紙條,笑了出來。瑾萱推門進來看到胤禩臉上的笑容,心中一沉,“胤禩?”
胤禩看到瑾萱,笑容展開,“太子被廢了。”
瑾萱一驚,“此話當真?”
胤禩将那紙條展開給瑾萱看,瑾萱一眼便認出了胤祯龍飛鳳舞的字,“胤禩...你幹了什麽?”
胤禩笑的一臉無謂,“我沒幹什麽啊?我只是設了一個小小的圈套而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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