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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是我和大阿哥之間再無和好的可能性了。”

染霜雖然木讷,卻不是個傻子。今日的事沒有人證,那蓉兒只會說是染霜自己跳入了湖中無賴于她,到時只怕是自身難保。

瑾萱點頭,“她這樣惡毒...你回了府中可怎麽是好?”

染霜這時已經想清楚了,“她只是不想我生下長子,出了今日的事,她必是會謹慎一些了。好在我母家還算是...她在府中不至于對我太過放肆。”

“恩,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瑾萱替染霜掖好被角起了身。

染霜的聲音在瑾萱背後響起,“娘娘,你的恩情染霜一定會銘記在心的!”

瑾萱回頭笑道,“好好休息吧。”

“染霜怎麽樣了?”瑾萱來到主殿看到了坐在桌前等着她的胤禩。

“好多了,孩子是保住了。”瑾萱坐在桌前,胤禩将一碗溫熱的姜湯推倒她的跟前,“把姜湯喝了。”

瑾萱捧過碗嘻嘻的笑着端了起來,就聽胤禩在旁邊嚴肅的聲音響起,“瑾兒,你以後救人之前能不能想想我和孩子們?”

瑾萱眼中帶着抱歉,“胤禩...今日是一時情急才會跳下湖去救人...救上來之後發現她有了身孕...”

胤禩嘆氣,“那她是怎麽掉下湖的?”

“是大阿哥的側福晉推的。”

胤禩大驚,“什麽?”

瑾萱點頭,“恩,染霜說的。但是沒有人證,所以只能吃了啞巴虧。”

“這個側福晉朕早有耳聞...弘毅在宮中時她便以弘毅女人的身份自居欺負新來的宮女。”胤禩搖頭,“弘毅怎能看上這樣媚俗不堪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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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萱笑道,“那樣柔媚的女子...最是勾男人的魂了。你是男人你還不清楚?”

胤禩語塞,随即一本正經,“可朕的瑾兒不只空有美貌。瑾兒,”胤禩神情嚴肅了起來,“你記住,誰也沒有你重要。”

瑾萱動容,“你也是。”

胤禩笑着起了身,“朕讓許楊給你開了藥,你一會吃了藥好好睡一覺。乾清宮還有折子,朕先過去了,晚些時候再過來。”

出了承乾宮,胤禩叫來了夏培卿,“去找人盯着側福晉,查一下今日的事情。”

“是。”

坤寧宮。

“娘娘,今日染霜福晉落水了。”

皇後驚訝的起了身,“怎麽回事?”

雪盞搖搖頭,“具體不知道,但是宸貴妃救了染霜福晉。不過奴婢查到,今日蓉附近也進了宮。”

皇後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這個賤人!”

這蓉兒和染霜相比較,皇後自然是更傾向于染霜。不光是母家地位,便是蓉兒那個狐媚樣子也入不得皇後的眼。更何況染霜的肚子裏還揣着弘毅的孩子。

“吩咐出去,讓蕭南除掉她。這樣的賤人,怎麽能在本宮的兒子身邊!”皇後說着叫住了要推出去的雪盞,“不要讓弘毅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染霜有孕,側福晉這樣嚣張...下場應該想得到了。

☆、太後逝于慈寧宮

五月初六,弘潋周歲。

瑾萱依舊是準備抓周的小玩意兒,弘潋坐在地毯上,烏溜溜的眼睛四周轉着然後猛地一把抓起旁邊的小木劍再不放手。胤禩哈哈大笑,“你看朕說什麽來着?這孩子,将來必是愛習武的!”

瑾萱掩嘴抱過弘潋點着他的小腦袋,“額娘也看出來你愛武了,在額娘的肚子裏便折騰,你那兩個哥哥哪個都沒有你這樣頑皮!”

弘潋仿佛聽得懂一般,抓着瑾萱身上的衣服沖着咯咯樂個不停。奶奶的聲音,融化了瑾萱的心。

五月底,烏雅多隆府。

“參見大人。”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從江南回來的蕭南。

“起吧。”多隆示意蕭南落座,“江南怎麽樣”

“回大人,冷凝閣在江南甚好。此次讓蕭南回京,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弘毅大婚的事情想必你已知曉。”多隆壓低了聲音,“你那邊準備的怎麽樣了?”

“大人請放心,這些年咱們培養的死士甚是彪悍,若是真的有變,他們必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很好!”多隆站了起來,“若是事成,本官必不會虧待了你!”

“那不知...我們何時動手?”

“不急,毅兒剛剛大婚還當不起這個大任。本官現在有另外一件事要你去辦。”多隆拉過了蕭南,“你找人把毅兒的那個側福晉殺掉。但是不能讓毅兒知道。”

“敢問大人...這是為何?蕭南以為,大阿哥似乎很是喜歡那個女子。”

“這個賤人前些日子差點害死了本官的嫡外孫,本官自然是不能再容她。另外,那女子狐媚妖冶,難免讓弘毅迷失了心智沉迷于床笫之歡。去做吧。”

“是,蕭南領命!”

大阿哥府邸。

蕭南接到消息便讓人遞藥進了早已經在府中的嬷嬷。

兩碗藥下去,蓉兒便開始變的瘋瘋癫癫。這樣時常說瘋話的蓉兒吓壞了弘毅,連忙找來了太醫。可太醫瞧了半天也沒有瞧出什麽毛病,只說了大堆晦澀難懂的詞便讓弘毅轟了出去。

蓉兒的瘋症愈發的不可收拾,漸漸的徹底沒有了清醒的時候。弘毅開始還訪遍名醫前來醫治,可藥吃了一屋子依舊不見好漸漸沒了耐心。可能是蓉兒做了虧心事,只要見到染霜便不停的磕頭,“求福晉開恩,蓉兒并非有意害你...只是怕你搶了蓉兒的恩寵。”

染霜見狀心中泛起了憐憫,只得更加減少了在蓉兒面前出現的次數。

六月底,蓉兒便這樣莫名其貌的殁在了大阿哥府。時隔入府,僅僅過去了六個月。

蓉兒去後,弘毅頗為傷心。這畢竟是他喜歡的第一個女人。只是可惜,這個女人死之前瘋狂的舉動吓跑了弘毅的一部分愛。沉寂了一兩個月也就是那麽回事了。

“福晉,現在側福晉過世...你何不趁這個機會?”因為染霜懷有身孕,所以整個喪事她都在自己的房間沒有出現。

染霜搖頭,“我現在懷有身孕...怎麽可能去...再說,爺不喜歡我,我心裏知道。”

嬷嬷替染霜鳴不平,這大阿哥就安生了一個月便迫不急待的收了一個婢女,“可是福晉,爺并沒有閑着啊...貼身伺候他的侍女都被他收了房...你怎麽能不管管。”

染霜笑笑,“收就收了,這是免不了的。”

胤禩這邊卻對這個蓉兒的死起了疑心,派人去查發現那藥是外面遞進去的且太醫查不出來。聽着回禀,胤禩心中有了答案,必是冷凝閣做的。

夏末,秋風起。

入秋之後天氣愈加幹燥,太後原本就不是很好的身子,一下子就有加重了趨勢。

太醫們幾經診治,均素手無策。瑾萱和胤禩急的團團轉,日日到慈寧宮中請安,親自侍奉湯藥。太後日日見到瑾萱和胤禩忙進忙出,蒼白的臉上總是漾着溫柔的笑。

這日瑾萱帶着紫蘇來到慈寧宮,“額娘,這是瑾兒身邊的紫蘇。她會一些醫術,讓她給額娘瞧瞧吧。”

太後不斷的咳嗽,“瑾兒,哀家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除非仙丹...否則,咳咳咳,是救不了哀家的。”

瑾萱連忙招呼紫蘇,“額娘,不會的,不會的!紫蘇,你快給額娘看看。”

紫蘇搭了脈,臉色沉重,“太後娘娘是痨症,是肺陰虧虛,陰虛火旺,肺腎陰虛的症狀。只能慢慢調理。”

瑾萱看着紫蘇的臉色,佯裝輕松,“那額娘便好好将養着,紫蘇,你去跟太醫們開藥吧。”

“瑾兒,別忙了。咳咳咳,哀家這一輩子,也算是不錯了。兒子争氣,兒媳孝順...哀家沒有什麽可求的了。”太後歪在床頭抓住了瑾萱的手,“今日,禩兒不在,哀家跟你說說知心話兒。”

瑾萱強忍着眼角的淚,“額娘,你想說什麽,瑾兒聽着呢。”

“瑾兒,哀家第一次見你便覺得你很親切。長相出衆,對皇上真心一片。”太後拉着瑾萱的手,“哀家這個兒子,從小心思便都在課業,騎射上。先帝在時,他便是最小一個封為貝勒的。”太後說起胤禩,臉上是作為母親的自豪,“只是,瑾兒。這孩子其實是個死心眼兒的孩子。他原先府裏的幾個福晉,他沒有什麽喜歡的,也沒有什麽不喜歡的。其實,這對于皇家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了。可哀家卻不這麽認為...”

瑾萱端上一杯水,“額娘,你喝點水。”

太後頓了頓,“一個人如果一輩子都沒有一個真心對待的人,那便真的是孤家寡人了。可是瑾兒,他是皇上,皇家又最忌真情,直到他遇到了你。”太後看着瑾萱微笑,“從選秀那日,哀家就看出來了他對你的不同。後來,哀家看着他為你着急,為你擔心,真心為他高興。瑾兒,你可知道他為何不在旁人身邊就寝嗎?”

瑾萱淚眼朦胧,連連點頭,“知道...”

太後笑道,“禩兒連這個都肯告訴你,便是真的信任你。他曾經跟哀家說過,只有在你身邊,他才不會噩夢連連。瑾兒,禩兒信你。哀家希望,你永遠不都要辜負了他這份信任。”

瑾萱伏在太後的腿前哭出了聲音,“額娘...瑾兒不會的。瑾兒會盡自己所能對他好的...”

“好好,哀家這就放心了。”太後摸着瑾萱的頭發,聲音溫柔,“哀家時日無多...今日跟你說的這些,哀家希望你記住。”

“額娘...你會長命百歲的。”瑾萱哭的雙眼通紅,止不住的啜泣。

“傻孩子...”太後因為咳嗽臉頰上泛起了血色,“哀家觀察了你這麽多年,自然知道你的脾氣秉性。至于皇後...雖然哀家始終覺得她的心思太過于深沉..但是瑾兒,你還是要尊敬她,她畢竟是正宮。”

瑾萱連連點頭,“瑾兒知道...額娘你不要傷神...瑾兒去給你端藥。”

出了門,瑾萱來到了小廚房,看到素錦正在跟紫蘇煎藥。素錦眼圈紅腫,明顯是剛剛哭過。

“素錦姑姑。”

“宸貴妃...”素錦回頭看到瑾萱連忙福身。

瑾萱扶起了素錦,“素錦姑姑不必如此多禮,額娘的身子,還麻煩你多多照拂。”

“娘娘放心,奴婢會盡心盡力的。”

“紫蘇,你告訴我實話,額娘的病...”瑾萱屏住呼吸,等着紫蘇的回答。

紫蘇艱難的搖搖頭,“只怕...最多不會過三個月。”

這話一出,瑾萱端着藥的手一抖,碗中滾燙的藥全部倒在了手上瞬間燙起了血泡。“格格,快快放入涼水中。”

瑾萱忍住疼痛,“沒事,你趕緊再給額娘煎一碗。”

晚上回到承乾宮,紫蘇拿出了銀針挑瑾萱挑開了手上的血泡,瑾萱疼的眼淚在眼圈中打轉。胤禩進來看到瑾萱,“這是怎麽弄的?”

瑾萱忍住疼,伸手拉住了胤禩,“沒事...燙了一下。”

抹好了燙傷膏,紫蘇退了出去。瑾萱握住了胤禩的手,“胤禩,我知道你難過。”

胤禩痛苦不已,捂住了眼睛,“瑾兒,額娘怕是就這幾個月了。”

“今日紫蘇告訴我了。”瑾萱說着眼眶又紅了起來,“胤禩,你若是有空便天天去陪陪額娘吧。”

“好。”胤禩痛苦不已,面對生死,即便是一國之君也是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時光流走帶走額娘的命。

十一月二十九日。

原本陷入昏迷的太後醒了,微微一動便弄醒了趴在太後床邊睡着的瑾萱。“額娘,你醒了?!”

聽到瑾萱的聲音,胤禩連忙醒來,“額娘?”

太後臉上泛起了紅暈,看起來甚是矍铄,“禩兒,最近額娘一直做夢。”

“額娘,你夢到什麽了?”胤禩抓着額娘的手,生怕她就這樣離去。

太後笑笑,“都是些不太好的夢。夢裏夢到我跟你阿瑪因為你争執,你阿瑪還摔了他在我這裏一直用着的茶盞,那碎片還割破了我的手掌。”

太後的話讓胤禩和瑾萱震驚不已,但是誰都不敢說話,屏息聽着太後繼續說道,“還夢到,你阿瑪用額娘的身世對你大加斥責,還說你什麽自幼便柔奸成性,妄蓄大志…”

太後這話說出口,瑾萱已經緊緊握住了裙角盡力控制住自己顫抖的身體。胤禩也是眼中泛起了氤氲,太後微微蹙眉,“還夢到…我生你時,你阿瑪讓産婆在我身上做了手腳...所以我再無身孕。”太後說完,笑了出來,“幸好...只是夢。不然,額娘怎麽能見到我的禩兒君臨天下的威武樣子?只是那些夢,那樣真實...那樣撕心裂肺...只怕真的是額娘上輩子的事兒吧...”

“額娘…”瑾萱再也不住,捂着嘴哭出了聲。

“瑾兒,”太後伸手擦掉了瑾萱的淚,“額娘這一輩子甚好,可謂是順風順水…額娘別無所求了。禩兒,瑾兒是個好女人...好好待她。”

太後的話讓瑾萱哭的幾乎昏厥,“額娘…你會好的!”

“瑾兒,額娘那天跟你說話,你不要忘記了…哀家就這麽一個兒子,交給你了...”太後拉着胤禩和瑾萱的手,用力放在一起,閉上了眼。

“額娘!!”

“額娘…瑾兒都記得...都記得…”

太後覺禪氏薨。

太後的喪禮,胤禩親力親為,加行祭禮。守靈時幾次幾近昏厥。瑾萱看着胤禩心疼不已,可她知道此時說什麽都是無用,只是默默陪着他守靈,焚燒祭禮陪着他一起形同枯槁。

只是瑾萱有些奇怪,為何皇後…始終都如此冷漠?

作者有話要說: 太後沒有想起前世,其實是一件挺美妙的事兒對不對?若是她想起了,只怕她真的無法面對這一世的榮華富貴了。

周五快樂小天使們~明天還是雙更~

☆、尋常除夕最溫馨

太後薨逝,廉孝十二年的除夕夜宴取消。

除夕夜,胤禩沒有去皇後宮中,而是在承乾宮跟瑾萱一起守夜。胤禩看着瑾萱略顯不安的樣子開了口,“瑾兒,不用擔心。時至今日,我不想再違背自己的心。”

瑾萱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慮,“為何額娘生病...皇後都很少去看望額娘?”

胤禩冷笑了一下,“皇後跟額娘...向來就沒有多麽親近。至于原因嘛,皇後出身名門,自然看不上出身辛者庫的額娘。”

瑾萱蹙眉,有些不解,“額娘…出身再差也是妃。她緣何如此?”

胤禩拉過瑾萱坐下,“烏雅多隆原先是太子的黨徒,他一心想讓皇後嫁給太子。想着,即便做不成皇後,做個妃子也是好的。只是,皇阿瑪指婚将她指給了我。多隆的如意算盤落空,便轉投到我這邊來。後來,四十七年出了胤祄的事情,太子被廢。多隆第一個站出來擁我為帝。只是,皇後和額娘...還是老樣子。”胤禩說着笑笑,“其實若是沒有你,朕恐怕…也覺得挺正常的。畢竟,那不是她的額娘。作為皇後,她也做了她該做的事情。甚至,她比其他妃子做的還好。只是,很可惜…”

“可惜什麽?”

“可惜有你。”胤禩說的一本正經,“你陪着我守靈,陪着我焚燒祭禮,整夜抄寫經書…什麽是感同身受,什麽叫敷衍了事...朕看的再清楚不過了。”

瑾萱默然站起了身把胤禩攬入了懷中,“額娘不在了,你還有我。”

晚膳。

瑾萱拉着胤禩來到大廳,那裏已經有一桌子胤禩愛吃的飯菜。胤禩一看,便知道這必是瑾萱大年二十九夜裏便開始準備的。有些菜甚至是太後宮中的菜式,胤禩看着這一桌子的菜就濕了眼眶。

罐煨山雞絲燕窩,原殼鮮鮑魚 ,海米燒鹧鸪 ,油鹽炒枸杞芽兒,雞絲豆苗,珍珠魚丸,猴頭蘑扒魚翅,滑熘鴨脯,素炒鳝絲,腰果鹿丁,扒魚肚卷,火腿鮮筍湯,糟鵝掌鴨信,美味茄鲞,濃湯鮮蝦煮津白,杞芽臘炒煎蛋盞。一共十六道菜。還有兩個素錦拿手的點心,桂花糖蒸栗粉糕,糖蒸酥酪。

“胤禩,”瑾萱看到了胤禩的發呆,遞給了他一杯玫瑰清露,“這玫瑰清露最是和血平肝,養胃寬胸散瘀了。”

胤禩接過茶盞,掀開蓋子玫瑰的濃郁香氣撲來讓人神清氣爽。“瑾兒…這些菜...”

“這是額娘去前給我留的方子,說這是你最愛吃的菜。”瑾萱把胤禩按在桌前,“瑾兒知道,額娘的薨逝讓悲痛欲絕。可是額娘走的很平靜,這便是福報。額娘臨走前做的那些噩夢…你我都知道那真的是她的前生。可,這一世順風順水算是...補償了對不對?胤禩,你過的好,額娘才走的安心。”

胤禩眼眶濕潤,“瑾兒,你說的對...這些菜,最是費工夫…你必是很早就起來了對不對?”

瑾萱笑道,“你取消了夜宴...自然是我來咯。你忘記了?原先在王府中也是我來準備晚膳呀?我今日第一次嘗試這樣複雜的菜,要不是有秋語紫蘇夏歌她們幫忙,只怕是做不出來的呢!你快嘗嘗呀~”

除夕夜,燃燒的地龍,殿內飯香四溢,四個小鬼頭咿咿呀呀的笑聲,這是一個再平常普通不過的除夕,卻讓胤禩覺得再溫馨也沒有了。

“阿瑪,喂飯飯。”霂卿爬到了胤禩的腿上咿咿呀呀的叫着。

胤禩看着這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心柔軟的化成了一地春水。抱起霂卿細心的喂着,弘昪和弘瀚看這樣得寵的霂卿,撅起了嘴,“阿瑪最是偏心。”就連七個月的弘漣也仿佛明白姐姐的得寵一般,張開了小手要胤禩抱。

瑾萱笑着給兩個孩子布菜,“你們是哥哥,哥哥怎麽能跟妹妹搶呢?乖乖吃飯。”轉頭看向霂卿的額頭,“卿卿,到額娘這裏來好不好?阿瑪好些天沒有好好吃飯了,讓阿瑪多多吃飯好不好?”

霂卿擡頭看着胤禩,小手摸着胤禩消瘦的臉,“阿瑪不傷心了,卿卿給你呼呼...額娘說,額嬷是天上的仙女,是到這皇宮中來玩的。現在額嬷又變回仙女回到天上去了...額娘還說,額嬷有法力,我們做什麽她都能看得到。額嬷最疼阿瑪,所以阿瑪不要不開心了…”

四歲多的霂卿聲音奶聲奶氣,這樣暖心的話從她的嘴裏說出來,胤禩只覺得他的心像是被霂卿送上了雲端一般。親親霂卿,“卿卿真是阿瑪的小棉襖,這樣的貼心…阿瑪就是有再多的煩心事,也被卿卿的仙氣兒吹散了!”

用過晚膳,胤禩帶着瑾萱,弘昪,弘瀚,霂卿來到長廊下看着天空中綻放的煙花。孩子們興奮的在院子裏笑鬧着,瑾萱和胤禩看着玩鬧的孩子,相視一笑。

“阿瑪,我們想要看煙花。”弘昪帶着弘瀚和霂卿拉扯着胤禩的衣角,意思再明顯不過。

瑾萱無奈,“昪兒,你幾歲了...還要做阿瑪肩膀?”

弘昪不覺得這跟歲數有什麽關系,“額娘,昪兒七歲了。”

胤禩哈哈大笑,抱起弘昪抗在了肩膀上,“好,阿瑪扛你們看煙花!”就這樣,三個小鬼輪番上陣,弄得胤禩應接不暇。直呼,“不行了,你們三個小豬太胖了...阿瑪扛不動了。”

“阿瑪...可是卿卿還要抱啊。”

胤禩求救的看向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瑾萱,瑾萱聳聳肩膀,“皇上,你力拔山兮氣蓋世,瑾兒是小小女子自然是幫不上什麽忙的...哦~快到子時了哎,我去煮餃子了!”然後轉身留下了被三個小鬼纏身的胤禩。

大年初一。

清晨,瑾萱一起床就看到了在院子中正在帶着弘昪、弘瀚習武的胤禩。胤禩正在認真糾正兩個兒子的一招一式,冬日的清晨甚是清冷,可是三個爺們的額頭上都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瑾萱站在他們身後看了好一會才轉身去了廚房,讓秋語準備早膳,備上熱水。瑾萱拿了帕子來到院子中,胤禩聽到腳步聲,“瑾兒,你起來了?”

瑾萱上前替胤禩擦汗,“大早上的出了這麽汗,給你備了熱水,一會去沐浴吧?”

胤禩微笑,“好。”

瑾萱看弘昪滿臉通紅,上前要替他擦汗。誰知弘昪卻出言拒絕了,“額娘,阿瑪說了,天将降人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出這麽點汗算什麽?”

瑾萱拿着帕子的手停在半空中,胤禩哈哈大笑,把瑾萱攬入懷中,“走吧,咱們的昪兒長大了!”

瑾萱笑了出來,“是呢,兩個小鬼頭,額娘準備了早膳餓不餓?”

弘昪和弘瀚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額娘,我們再打一個時辰的拳再用早膳!”

進了內殿,胤禩換下了衣服坐進了浴盆,笑着說道,“我果然沒有看錯,昪兒天資聰穎又肯吃苦,是個可造之材。”

瑾萱卻有些擔心,“胤禩,瑾兒覺得弘毅那孩子也不錯…從小也肯學習,而且是皇後嫡子。雖然你疼昪兒是好事,可是江山是大事。”

胤禩轉過了身,“瑾兒,涉及國之根本,朕不會因私而偏。只是弘毅那孩子,确實肯學努力,只是天資不及昪兒。另外皇後強勢,使得這個孩子唯皇後的話是從。做個親王也許還可,可若是做一國之君,總是聽命于母後怎麽行?另外,皇後…”

胤禩的話沒有再說下去,他不想讓瑾萱知道太過皇後背後黑暗的一面。

瑾萱點頭,“這就好。弘昪和弘瀚還小,一切言之尚早。宮中孩子衆多,若是...你太過偏心這幾個孩子…瑾兒只怕他們會生了什麽旁的心思。畢竟其他的孩子,也是你的骨肉。小孩子的心,敏感易碎。”

胤禩抓住瑾萱的手,“你總是跟旁人不一樣...心思這樣細,誰都不如你。”

四月底,胤禩決定去春狩,除了弘潋,其他的阿哥全部跟着銮駕出發。

賽壩汗草原的春天格外美,滿目皆是清綠的草原,草原上還有星星點點開着的野花。春風吹過,帶着青草香氣的空氣中卷夾野花的香氣讓人神清氣爽。

剛到營地,稍作休整之後胤禩便帶着這些阿哥出發圍獵了。因為弘晟弘昪弘瀚最小,所以胤禩特意安排了三匹适合他們騎的小馬。弘昪和弘瀚見了小馬興奮的合不攏嘴,拉着瑾萱的手,“額娘放心,瀚兒給你打兔子回來!”

旁邊的弘昪雖然年紀尙小可卻是一臉的英氣逼人,驅馬走到瑾萱身邊,“額娘放心,昪兒會好好照顧弟弟的。”

瑾萱無奈,“好,昪兒你們都要小心。瀚兒,額娘等着你的兔子。”瑾萱轉身看向旁邊的示威,“拜托你們好好照顧這三位阿哥。”

“娘娘放心,奴才定當護阿哥周全。”

“瑾兒你放心等我們回來。”胤禩看着瑾萱不只擔心自己的兒子,甚是感動。

瑾萱走到胤禩馬前拉住了胤禩的手,“那你也小心,等你回來。”

胤禩捏着瑾萱的手,調笑道,“放心吧,這一次你可不許再偷偷換裝跟來了啊!”

瑾萱臉上一紅,“不會的。”

隊伍出發,可瑾萱的心中不安的感覺愈來愈強烈。

作者有話要說: 為皇後點蠟...瑾萱為什麽不安呢...?

☆、草原上驚險一夜

回到營帳,瑾萱如坐針氈。越是這樣,瑾萱便越是開始胡思亂想。就這樣不停在帳內走了大半天,天擦黑的時候大隊回來了。

瑾萱出了帳子看到安然無恙的胤禩和幾個孩子,懸着的心總算是落了地。秋語看着瑾萱的表情,笑道,“格格,這下放心了吧。”

瑾萱抿嘴,“我就是瞎擔心。”

正說笑着,弘昪和弘瀚跑了過來。弘瀚抓着兔子一下子提到了瑾萱眼前,“額娘,你看兔子!”

瑾萱看着那兔子還是活的,抱了過來,“瀚兒好厲害,怎麽捕的?”

弘瀚聽到額娘的誇獎,眼睛閃亮,“哥說額娘心善必是不惜死掉的兔子。我們就做了個陷阱捕了這個兔子給額娘解悶兒的!”

瑾萱将兩個孩子攬入懷,“額娘替你們擔心了一天,看到你們安然無恙就好。這麽可愛的小兔子,額娘喜歡極了!不過,等咱們走時,給它放了生好不好?”

弘昪哈哈大笑,“弟弟,我就說額娘一定會放了那兔子吧!?”

瑾萱點着弘昪的頭,“就你是個小人精。”

“額娘,今天大哥厲害極了!”弘瀚仰着頭一臉的崇拜,“今日咱們去圍獵,大哥射到的禮物跟大阿哥一樣多!皇阿瑪高興極了!”

弘昪仰頭看着瑾萱一言不發,樣子傲嬌簡直就是一個翻版胤禩。瑾萱摟過弘昪,親了一下他的臉頰,“額娘的昪兒最厲害!”

弘昪臉上一紅,略帶羞澀的退了一步,“本來就厲害。”然後拉着弘瀚跑出了帳子。

瑾萱忍俊不禁,“知道害羞了。”

“格格,該去晚宴了,奴婢幫你換裝吧?”秋語拿來了一身朱砂色的蒙古長袍在瑾萱身前比劃着。

換上了蒙古長袍,秋語又在瑾萱腰間系上了一根玲珑玉帶,那玉帶上綴滿了寶石在燭火的掩映下熠熠生輝。秋語又把瑾萱一頭烏發放下,編成了小辮子,在額前彎了一根銀色的鏈子,那鏈子上綴着三顆鈴铛一樣的寶石,襯得瑾萱雙眼閃亮燦若星辰,紅唇一抿梨渦微現,傾倒衆生。

今年淩策也來了賽壩汗,不同的是他已娶妻。可即便是這樣,淩策看到瑾萱時依舊克制不住自己的心動。瑾萱來到晚宴時看到了淩策,微笑點頭打了招呼落了座。

胤禩看到兩人的互動,心中吃味兒,可礙于宴席和身旁的皇後按住了心中的怒火。

瑾萱自然知道胤禩是個醋桶,感受他冒火的目光之後看向他偷偷做了個鬼臉。那個鬼臉極醜,醜的胤禩口中的半口酒差點嗆着。瑾萱看着胤禩嬌俏的笑着,胤禩看着那個笑容,仿佛有人在他的心頭澆了一桶冰水一般立刻滅了火。

這時,走來一個很漂亮可愛的女孩子,年約十二三的樣子。上來落落大方的請安,然後跳了一段蒙古舞。胤禩十分高興,連連誇獎科爾沁小公主甚是嬌俏可愛。胤禩看到席間的弘軒也到了指婚的年紀了,心中有了思量。“蒙古科爾沁小公主博爾濟吉特敏若柔嘉淑順,毓秀名門,指婚二阿哥為嫡福晉,兩年後成親。在此期間,進宮熟悉皇家規矩。”

弘軒甚是驚喜,連忙出席謝恩。因為惠嫔母家倒臺,弘軒相比較其他阿哥甚是低調,他沒想到今日阿瑪會給他指婚。敏若,今日一見弘軒便很是喜歡,現在皇阿瑪真的指給了他做福晉,心中的喜悅不言而喻。

“弘軒叩謝皇阿瑪恩典!”

其實胤禩就是因為惠嫔母家倒臺,才會給弘軒配一個身世不錯得蒙古公主來擡高身價,胤禩這樣做也算是用心了,“弘軒,快快起來。”

只是胤禩不知道,看上敏若的不止是弘軒一個人。

還有大阿哥弘毅。

弘毅自從蓉兒死了之後再未娶。雖然說身邊的女人不斷,可始終再沒有遇到一個似蓉兒一般可心的。染霜,雖說性子和藹,溫柔體貼。可不知因為什麽,弘毅就是不願意去染霜的房間。只是這染霜是個性子沉靜的,弘毅來或者不來,她都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

白天的狩獵,本來是非常暢快的事,可結果讓弘昪搶了風頭。這平日裏,弘軒低調不敢與他争搶,弘旺愛好舞文弄墨,不喜武學自然也不會跟他争搶。前些年弘昪還小,自然也是争搶不上的。只是今日,弘毅沒有想到年僅七歲的弘昪武功底子這樣紮實,拉弓射箭穩紮穩打一射一個準。就連弘瀚那個小不點也能射到禮物,讓他的優越感蕩然無存。

晚宴,弘毅又喝了不少酒,見到這樣一個美麗活潑的敏若心動不已。只是沒想到,皇阿瑪居然指給了弘軒。弘毅越想越生氣,丹田處的欲望也就越來越強烈。

弘軒因為額娘母家倒臺之後,性子就變得有些敏感和小心翼翼。再加上頭上有嫡子壓着,弘軒心中覺得處處不得志。可今日的敏若是這樣得熱情似火,這樣美麗熱情的舞蹈仿佛點燃了這個青澀少年心中的那把火。

而敏若也注意到了席間默默不語的弘軒。這弘軒人如其名,長的一表人才面若冠玉,而且頗為文雅禮貌。敏若自小見慣了草原上的莽撞漢子,見到這樣溫柔的男子敏若的心一陣砰砰亂跳。

散了宴席,弘軒和敏若坐在小河邊不停的說着話。情窦初開,這四個字仿佛是為這兩個人量身定做一般。夜晚的河邊星光閃耀,微風在林子和草原之間低語,與這小溪潺潺的叮咚流水聲相合,再伴上這兩個說不完的話。這個夜晚在多年以後敏若和弘軒回憶起來,還能漾起微笑。

弘軒的心中被柔情滿脹,看着旁邊這個笑容嬌俏的姑娘,心中暗暗發誓,自己定要對她好一生一世。反正自己也做不了什麽皇帝,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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