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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

“皇後娘娘別來無恙。”惠妃進了冷宮就看到了坐在廊下階梯上的皇後。

皇後驚訝的擡起頭，“你？怎麽會來？”

“怎麽，這冷宮...本宮來不得嗎？”惠妃輕笑着走到皇後面前，“這些日子，你可有覺得神思倦怠，不思飲食？”

皇後微微一愣，随即嘲笑，“本宮原不知惠妃還有看病抓藥的本事。”

惠妃并不介意，“本宮自是沒有這樣的本事的。只是，皇後娘娘忘記了太醫院的小德子嗎？”

皇後驚訝的看着惠妃，“你，你對本宮做了什麽？”

“做了什麽你不必知道。”惠妃走上前，“本宮兒子今日大婚，場面甚是宏大...只是可惜了皇後娘娘沒有眼福看到。”

“哼，宮中敲鑼打鼓本宮又怎會沒有聽到。”皇後輕蔑，“本宮出身大家，什麽場面都見過。你不必特意炫耀。”

“本宮并非來炫耀，只是想跟皇後娘娘來道個別。”惠妃笑的陰鸷，“當年草原上，你如何脅迫本宮和本宮兒子，本宮心中記得一清二楚。”

“所以，你今日來找本宮算賬的？”

惠妃笑了，“算賬談不上。我只是想來看看，昔日高高在上，謀算人心的皇後落了架成了什麽樣兒。”惠妃湊近了皇後，壓低了聲音，“你整個母家被皇上賜死，你居然還能茍且人世間。啧啧，皇後的心性兒還真是非一般人所能及。”

說罷，惠妃轉身離去。離去之前，惠妃輕笑的聲音聲音字字落入皇後的耳中。

“臣妾，恭送皇後娘娘。”

皇後看着惠妃離去，止不住的顫抖。惠妃提及小德子，那必是在她的飲食中下了藥，她居然完全沒有察覺。可轉念一想皇後便釋然了，下藥了又怎麽樣？沒下藥又怎麽樣？母家全族無一幸免，全部上了斷頭臺。她如今在這冷宮中，雖然留下了命又有什麽意思？

臘月初五，廢皇後烏雅氏殁在冷宮。死因，不明。

皇後死時，胤禩正在乾清宮西暖閣中批折子，夏培卿進殿，“皇上，廢皇後殁了。”

胤禩頓了頓，“知道了。”

“敢問皇上...葬禮該如何辦？”

“朕不想死後與她還跟她相見。”胤禩低頭繼續批着折子，“廢皇後按照貴人規制葬在妃陵，烏雅沫舞則葬入烏雅祖墳。”

夏培卿咀嚼了一下這句話，明白了話中的意思，“奴才馬上去辦。”

廉孝十四年除夕。

夜宴上瑾萱的家人都進了宮。瑾萱把梓淩拉到外面故作懵懂不知的樣子，“二哥，我知道你喜歡紫蘇，可你這些年在一直在江南可曾遇到什麽旁的姑娘？”

梓淩忽然紅了臉，“你問這個幹什麽？”

“二哥，你都多大了，還不着急？”瑾萱壞笑着，“你若是看上了旁的姑娘，妹妹也能幫你做主。”

梓淩沉吟半天，“旁的姑娘...倒是沒有。不過真的要你做主。”

瑾萱忍住笑，“哦？你說來聽聽。”

“爺就要紫蘇。”梓淩下定了決心說出之後就聽到了瑾萱不可抑制的大笑聲。

“瑾兒，你二哥的臉色要變成豬肝了。”胤禩剛出殿就聽到了這個妮子的大笑聲，嘴角自然的揚起接過了話。

瑾萱回頭伸手挽住胤禩的胳膊，“二哥，那次你被抓，紫蘇比我還着急。我當時就看出了她對你的心思不淺。結果，你們又耽誤了這麽多年…今日我把你拉到一邊就是想試探一下你。”

“真的？你答應了？”梓淩興奮不已。

“皇上說了，給紫蘇擡旗籍為秦佳氏。她本就是我宮中的四品女官，配你這三品也夠了。”瑾萱揚起小臉，瓷白的小臉上滿是笑意。

“臣，叩謝皇上！”

“起來吧。”胤禩環住了瑾萱的腰身，“站了這麽久累不累？回去坐一會吧？”

瑾萱摸着肚子，“嗯。”

回到殿內，胤禩朗聲說道，“郭絡羅梓淩聽旨。”

“臣，郭絡羅梓淩接旨！”

“朕現将承乾宮四品女官秦紫蘇指給你做嫡福晉。紫蘇入鑲藍旗，為秦佳氏。于三月初完婚。”

梓淩和紫蘇跪地叩頭，“臣，郭珞羅梓淩，奴婢紫蘇叩謝皇恩！”

回到承乾宮，紫蘇跪在了瑾萱面前，“格格，你的大恩紫蘇無以為報。”

瑾萱扶起了紫蘇，“紫蘇，你快快起來。你和秋語我本就沒有當做奴婢看待。只是秋語這妮子，到現在也沒有發現她有什麽心上人。”

“格格，秋語沒有心上人。秋語此生就陪着格格了。”秋語聽到瑾萱的話，感動不已。

“傻瓜，那我不是害了你一輩子了？你若是有了心上人，抓緊告訴我，我幫你做安排...再晚兩年，真的要來不及了...”瑾萱握着紫蘇的手，“紫蘇，你的嫁妝，我會幫你準備。放心，我必是不會虧待了你的。你救了我不止一次的命，我也沒什麽可回報你的。只希望你和二哥能白頭到老。”

廉孝十四年三月初六，宜嫁娶。

瑾萱和秋語親手準備了喜服，還按照郡主的規制準備了嫁妝把紫蘇風風光光的嫁入了郭絡羅府，正式成為了瑾萱的二嫂。

三月二十九日，瑾萱臨盆。

這次瑾萱幾乎沒有受什麽罪，胤禩剛剛到承乾宮就聽到了殿內嬰兒的啼哭聲。

“瑾兒生了？”胤禩一臉喜悅進了內殿。

産婆抱着孩子跪在胤禩腳前，“恭喜皇上！是個小阿哥！”

胤禩接過孩子，抱在懷中坐在了瑾萱身邊，“瑾兒，朕想要個女兒...”

胤禩的表情惹得瑾萱一陣輕笑，“這個...也不是瑾兒能夠做決定的啊...兒子不好嗎？瑾兒可是很喜歡呢，八阿哥哦。”

胤禩看着懷中的孩子，笑開，“反正，你還欠朕一個女兒。”

“是，是！”瑾萱哭笑不得，“胤禩你可給這孩子想了名字？”

胤禩親了親懷中的老八，“叫弘澈，可好？”

瑾萱點點頭，“好，你想的都是極好的。”

“瑾兒，朕一直想跟你說...皇後被廢，中宮虛位，朕想立你為皇後。”

瑾萱有點不知所措，“胤禩...這恐怕不合适吧？皇後被廢只有半年...”

胤禩按住了瑾萱的手，“無妨，這個事情不着急。等你出了月子的。朕要好好挑一個日子，給你一個盛大的典禮。”

瑾萱卻搖搖頭，“胤禩，之前冊封皇貴妃的時候已經很隆重了。瑾兒不想在這個上面浪費錢財。其實，我的心願很簡單，就是和你白頭偕老。龍鳳燭，喜被下有花生和紅棗，還有合卺酒。就像我們上一世的婚禮一樣。”

“好，我答應你。”胤禩抱着瑾萱，“瑾兒，許你一個正宮之位是我一直以來的願望。皇貴妃再尊貴也不過是個妾，我怎能讓你一直做妾？這一世，再娶你一次便真的圓滿了。”

瑾萱的臉貼在胤禩的身上，那衣服上的金線粗糙有些微微紮的人癢癢的，“兩世都嫁你為妻是我最幸福的事情。胤禩，咱們的小八出生了，省下的銀錢拿去做好事吧。就當是為我們的小八積德了好不好？”

“好，就聽你的為我們的小八積德。”胤禩把小八弘澈交給了奶娘抱着瑾萱，“你累了，睡一會好不好？”

“好。”瑾萱的臉頰蹭蹭胤禩的手掌沉沉睡了過去。

廉孝十四年四月二十九日。

瑾萱出了月子，小八弘澈也滿月了。

在弘澈的滿月禮上，胤禩當衆宣布了聖旨，“朕惟乾坤德合，式隆化育之功。內外治成，聿懋雍和之用。典禮于斯而備，教化所由以與。咨爾郭珞羅氏，出身名門。世德鐘祥，崇勳啓秀。柔嘉成性，宜昭女教于六宮。貞靜持躬，應正母儀于萬國。以冊寶立爾為皇後。其尚弘資孝養，克贊恭勤。茂本支奕葉之休，佐宗廟維馨之祀，欽哉。”

瑾萱聽聞，上前謝恩，“臣妾郭珞羅氏瑾萱，叩謝皇恩。”

胤禩上前扶起瑾萱，“瑾兒快起來。朕已擇好了吉日，于六月十六告太廟，行冊封典禮。按照你的意思，一切事宜從簡。”

“瑾兒多謝皇上。”瑾萱起身漾開了嘴角。

“額娘，兒子恭喜額娘了！”弘昪，弘瀚，弘潋還有霂卿幾個小人兒一聽這個消息，跑過來抱住瑾萱道賀。

瑾萱攬過幾個孩子親昵的親着他們的臉頰，“人小鬼大。嘴巴這樣甜，讓額娘看看是不是抹了蜜了？”

“額娘嘴巴上才有蜜呢。”

瑾萱不解的看向霂卿，“為什麽這樣說呢？”

霂卿咯咯笑的捂住了嘴，“因為...阿瑪總是親額娘的嘴巴。上次卿卿問阿瑪，阿瑪說額娘的嘴唇上有蜜糖。”

霂卿此話一出，瑾萱的臉一下子紅了到脖子根，嬌嗔的看向胤禩時，胤禩卻聳聳肩膀一臉的不關我事的樣子抱起霂卿，繼續添油加醋，“卿卿說的沒錯啊，額娘的嘴巴是甜的。”

瑾萱剛想舉起拳頭時聽到了身後低低的笑聲，連忙回頭，“芸熙，你們也來笑話我。”

“臣妾，恭喜皇後娘娘。”芸熙，玥怡還有凝睿忍着笑上前福身，“臣妾叩見皇上。”

胤禩擡手，“起來吧。”

瑾萱掩嘴笑着，“行了，別臊我了。你們可別因為皇後兩個字跟瑾萱生分了。”

玥怡大笑，“怎會？這麽多年的情分，怎麽會說變就變？”

瑾萱笑着點頭，心中暗嘆，是啊，兩輩子的情分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皇後臨走前回想起當年草原上的事，有沒有感嘆一句果然是因果輪回報應不爽？

☆、芙蓉軟帳春意暖

廉孝十四年六月十六，冊封皇後大典。

這天一大早，胤禩便帶着衆官員親自前往太廟祭天，地，太廟。祭禮結束之後，回到了奉先殿行禮。

一切禮儀結束之後，胤禩來到了太和殿。

禮部的正副冊封官，早已将撰寫好的冊文，寶文準備好。銮儀衛将皇後儀架于宮階下及宮門外，樂部開始奏樂。

伴着莊重的音樂，瑾萱着皇後喜服遠遠而來。一路上，瑾萱緊張的雙手微微發抖，悄悄擡頭看向站在太和殿上英武俊逸的胤禩心中百感交集。

一步一步，瑾萱伴着音樂緩緩而行。瑾萱回想起重生時的心碎不安和剛剛入宮時的刻意躲避，遭遇刺殺時的心驚膽戰，誕下幾個孩子時的幸福。廉孝二年到現在，十三年了。瑾萱想着就笑了出來，十三個春夏秋冬，星辰更疊就這樣飛快的流逝，可不管怎麽樣，只要還在他身邊，瑾萱就滿足。

胤禩看着下面正朝她一步一步走來的瑾萱，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兩世的相愛，癡戀，相守，這個女人的一點一滴已經融入了他的骨血。即便，佛前相見時他并不記得她。可他的目光依舊堅定的留在了她身上，為她擔憂，為她生氣，為她着急，為她的一颦一笑牽動情腸已經成了他最自然的事。瑾兒，這一世，我也能許你一個嫡妻的位置了。

瑾萱看到胤禩漾起的嘴角，也情不自禁的綻放了笑顏。梨渦微現，杏眼微眯，迷煞了衆人的眼睛。今日一身大紅喜服的瑾萱，就像是那山間開的最燦爛的紅牡丹，只要有她在，其他的花朵都會黯然失色。她是那樣的火熱，是那樣的嬌豔，讓人的視線沒辦法不注意到她。胤禩忽然想起那年的霓裳羽衣舞，她便是這樣的豔壓群芳。十幾年的宮廷生活，她沒有早早的凋零而是愈加的活出了風韻。

站在旁邊看着的禮部官員，看着這樣眉眼溫柔笑靥如花的瑾萱，心中暗嘆，所謂國母當如是也。

瑾萱走到胤禩的臺階前，盈盈一拜，“臣妾，郭珞羅氏瑾萱，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胤禩眼中的溫柔似那山澗的潭水，映出了瑾萱嬌嫩的容顏，“皇後，快快請起。”

胤禩拉起瑾萱的手，把她帶到了身邊，“朕，今日封後大典，不勝欣喜。自今日起，本朝秀女停選。所有待選秀女，均上報禮部，內務府之後，自由婚配。此次封後所節省的錢糧，全部用作整修河道之用。為此布告天下。鹹使聞知。欽哉！”

下面衆臣聽到這樣的話，皆在心中驚訝不已，連連跪拜，“臣等恭賀皇上大喜！吾皇仁愛孝悌實乃我大清之福！”

坤寧宮。

夜晚的坤寧宮，紅燭映映，床前挂着百子帳，鋪上放着百子被，床頭懸挂大紅緞繡龍鳳雙喜的床幔，瑾萱端坐在床邊，透過大紅的絲緞蓋頭看到了屋內跳動的燭火和紅彤彤的一切。細心的胤禩将這坤寧宮布置的猶如前世的瑾墨水榭的婚房一般。瑾萱坐在床邊，聽着自己快速的心跳瑾萱暗暗嘲笑自己，“又不是沒嫁過，怎麽還是這樣緊張？”

正在瑾萱神游的時候，胤禩進來了，“請皇上挑起喜帕，從此順心如意。”

這個夜晚緊張的不只是胤禩一個人，他拿着秤杆的手甚至有些微微出汗。錦怕飄落，瑾萱擡起頭嫣然一笑，讓胤禩屏住了呼吸。

這時喜娘走了過來，将兩個人的衣角緊緊的系在了一起，口中不斷的念着吉祥話，“祝皇上皇後百年好合，白頭到老。”

瑾萱低頭看着那衣角，嘴角的笑意掩不住。胤禩更是高興的大手一揮，“賞！”

“請皇上皇後喝合卺酒，從此長長久久。”另外一個喜娘端過來一壺合卺酒，斟滿了兩個杯子。

最後一個喜娘端來了一盤半生的子孫饽饽，瑾萱夾起來，咬了半口。“生不生？”喜娘看着瑾萱問道。

雖然瑾萱已經生育那麽多孩子，還是臉上緋紅，點點頭，“生。”

還沒等喜娘端過去，胤禩便拿起了子孫饽饽咬了一口，“生！”

胤禩這樣孩子氣的舉動，惹的屋內的喜娘一陣低頭偷笑。

“奴婢們告退了，請皇上皇後娘娘早些安置。”一屋子的喜娘退了出去。

胤禩和瑾萱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坐在床榻上許久無語。許久之後，胤禩伸過來一只手握住了瑾萱緊緊攥着的手，“瑾兒，我娶到你了。”

瑾萱雙手環上了胤禩的脖頸，主動送上了自己的唇，口中呢喃，“是的胤禩，我又嫁給你了。”

瑾萱身上的芳香撲面而來，紅唇柔軟如蜜胤禩哪裏能抵抗的住？噙住了瑾萱的紅唇，輾轉、纏綿直到瑾萱發出了低低的喘息聲。

就在這時，窗外響起了低低的嬉笑聲。胤禩松開了瑾萱，呼出一口氣，“老九，老十，老十四，朕知道是你們...若是不想朕明日罰你們，就現在給朕回府裏去…”

胤祯的笑聲響起，“皇上，咱們知道你心急如焚，弟弟們是有眼力見兒的！咱們啊，這就撤了！”

聽着他們走遠了，瑾萱才擡起頭，“胤禩，把這衣服換掉吧？”

胤禩揚起壞笑，“瑾兒幫朕更衣...這春宵一刻值千金…”

瑾萱伸手擰了一把胤禩，“就應該讓你一直穿到明天早上。”

“哈哈哈，那怎麽行？朕還有要事要辦呢！”

瑾萱語塞，伸手解開了胤禩身上的盤口又褪掉了自己身上沉重的喜服，放下發簪，洗掉了臉上的鉛華。等瑾萱回到內室時，胤禩看着這在滿室大紅中顯得格外妩媚動人的瑾萱，再也沒有壓抑自己的情感上前打橫抱起了瑾萱放下了床帳......

所謂魚水纏綿，一室旖旎，便是今晚的坤寧宮了。

夜已深。

沐浴之後的胤禩和瑾萱完全沒有了睡意，便起身在書房寫起了字。瑾萱看着胤禩拿筆龍飛鳳舞的寫着什麽，伸着腦袋湊近看去，揚起了笑容。

那桃花箋上是胤禩俊逸的字體：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瑾兒，我曾經在你的書桌上看到了那首畫春堂。”胤禩放下了筆，“上一世我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這一世我沒做到，便許你死生契闊吧。”

瑾萱拿起筆在信箋上邊寫邊說道，“胤禩，你說的我都信。所以，我用上邪和你的擊鼓最是相宜，上邪！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江水為竭， 冬雷陣陣，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瑾萱寫完并沒有停筆，而是在旁邊補了一句，“惟願，伴君朝朝暮暮。”

胤禩看着信箋，擡手繞着瑾萱的黑發，一圈一圈，“瑾兒，若是有來世，我還想娶你為妻。”

瑾萱擡頭看向胤禩，“不膩嗎？”

“不膩。”胤禩神情凝重，“若真的有來世，我不願意再在皇家。我寧願為普通平民，與你生兒育女，白頭偕老。”

瑾萱笑開，“好啊！胤禩，若是真的有下一世，我希望你能帶我去那江南玄武湖上泛舟，再去那西子湖畔定居。我們遠離這些勾心鬥角，簡簡單單平淡一生。”

“好，你可不許反悔。”胤禩說着，提筆沾着朱砂在瑾萱的左手腕上方點了一下，“這是我的記號。下一世，我便依靠這個記號尋你。”

瑾萱忍着笑，也拿筆在胤禩的手心中點了一下，“喏，這是我的記號。沒找到我之前，不許你碰別的女人。”

胤禩的笑聲響起，躬身對着瑾萱作揖，“娘子，為夫不敢！”

許久之後，坤寧宮外的宮女都能聽到裏面皇上和皇後嬉笑打鬧的聲音。幾個宮女嬉笑着，“皇後娘娘怕是這世間最幸福的女子了。”

“是啊，你沒聽到嗎？皇上剛才給娘娘作揖認錯呢。”

“能讓皇上這般低聲下氣捧在手心裏的，恐怕大清朝再找不出第二個了。”

“瞎說，你忘了固倫公主了？”

… …

君當如磐石，妾當如蒲柳。

蒲柳韌如絲，磐石無移轉。

紅芙花下嘆，卿語笑嫣然。

院中聽風語，梅香染畫扇。

烹茶舞琴意，煙雨共情绻。

紅燭燃通宵，喜帳春意暖。

前生情未斷，今世續前緣。

合卺酒中訴，盟定來世伴。

作者有話要說： 吼吼吼，結局!

☆、下卷完結-作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