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楔子 (10)

淡淡地說。

“嗯,你的愛好一向獨特。”

聽見駱依這樣說,傅彥倒沒有反駁,反而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的背景,而她卻只是一路向前走。

駱依見傅彥沒有跟上來,轉過身喊:“喂,你發什麽呆?”

“沒有。”傅彥聽見駱依喊他,快步向前走去。駱依笑了起來,踮起腳望着他說,“你該不會在看我吧?”

傅彥避開她灼灼的目光,平靜地說:“你覺得呢?”

“傅彥,你是不是喜歡我?”終于還是問出了口,駱依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跳了出來,眼前的人明顯呆滞了幾秒鐘,随後嘴角微揚,“你說呢?”

駱依轉過身,嘆了口氣說:“你所謂的喜歡大概不是我所想的喜歡,問你也是白問。”

“你所想要的喜歡是什麽樣的?”傅彥有些急切的追問。

駱依大步向前走,邊走邊說:“歡喜有時,你的喜歡大概只是偶爾吧。”

傅彥跟上她的腳步,“好像你的回答跟我的問題并不符合,你偏題了。我問的是,你所想要的喜歡是怎麽樣的?”

“我想要的喜歡?”駱依擡了擡頭,明月皎皎,願我如星君如月,不知怎麽的突然想起這樣一句詩句,從前覺得這樣的詩詞都是很矯情的,“夜夜流光相皎潔,這就是我要的喜歡了。不過,大概也許,很久也達不成吧。”

“嗯?”聽了半句的傅彥并不是很理解。

駱依側過頭看看他,笑了起來說:“走了,回家。”

上了車,傅彥開了一小段,駱依的肚子就不争氣地叫了起來。駱依尴尬極了,還好傅彥裝作沒看見,仍然專心開着車。

開了一小段,他突然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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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駱依有些驚訝,他停着的地方面前只有一間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

傅彥笑了下說:“等一下。”

等傅彥再回來的時候,才發現他拿着熱咖啡和關東煮。

駱依心底有些暖意,聽見傅彥說:“店裏只有這些熱的,你先将就下。”其實她跟本不介意吃什麽,饑餓的時候吃什麽都好。

“你特地停下來給我買吃的?”駱依接過熱咖啡,暖心從掌心一直連到心裏。

“哦,我也餓了,大半夜餓着肚子開車很危險的。”

“好吧。”

傅彥見她情緒低落,喝了一口自己杯裏的咖啡,果然速溶的味道确實不怎麽好,“不好喝?”

駱依用眼角看着他,咬着杯沿沒說話。

“一會到家煮給你喝。”他淡淡地開口,好像是在說一件平常事。

駱依緊緊地握着紙杯說:“傅彥,你突然這樣,我有點……”

傅彥一邊開車,一邊依舊語氣淡淡地說:“你要習慣。”

“習慣不了怎麽辦?”

傅彥挑眉,“習慣不是應該長期養成的嗎,我會好好培養你依賴我的習慣。”

“你确定能夠培養的起來?”

“當然。”

“你總是這樣自信嗎?”

傅彥淡淡地笑了一下,其實他不是對每件事都是那麽有自信的,沒有把握的事,他也恐懼害怕,人無完人,“嗯。”

“嗯?”

“有時候我也不想那麽自信,但很多次經驗告訴我,一旦錯過就錯失了所有。”

“你錯過過?”駱依很好奇,從小到大,謝薇口中的傅彥非常完美,當然,除了個性以外。他每件事都能夠做得非常好,優秀得讓人害怕。

“當然,沒有人會永遠成功。”

駱依更好奇了,“你錯過些什麽?”

“FY第一次投資時,我因為一念之差,錯失了一個良機。”車子開過商業區,霓虹依舊,不少店鋪雖然關着,但門口的牌匾依舊亮着燈,“這一片地方我原本打算投資,那時這裏只是一片荒地,我們做過評估,覺得并不适合投資,我考慮再三選擇了另一區。你看,現在這裏發展的非常好。”

“那你遺憾嗎?”

“說不遺憾是假的。”

駱依偷偷地用眼角看他,他說起這些事來神情都是淡淡的,仿佛是在說別人的事。他創業之初有多麽艱辛,她并不知道。

回到家他果然信守承諾開始磨咖啡豆,煮咖啡,看着他忙碌的模樣,駱依竟覺得難以想象,明明人已經在她面前了。

駱依坐在沙發上,抱着抱枕看着他在廚房裏忙碌,“你很喜歡煮咖啡嗎?”

“不算吧,有時候睡不着,就下來煮。”

“喝咖啡不是會更睡不着嗎?”

傅彥笑了笑,“所以煮完以後我就看着。”

“那不是很浪費?”

“所以想找個人喝。”傅彥低低地說,不知道駱依有沒有聽見,良久沒有聽到她的回答,他又問,“你喜歡喝什麽,卡布其諾,摩卡,拿鐵,還是……”

“我都可以。”駱依想了想又說,“你拉的花很漂亮。”她見過他IG上的拉花咖啡照片,卻沒想到他居然是看着這樣漂亮的咖啡睡不着。

“你怎麽知道我會拉花?”

“我猜的。”

傅彥轉過頭看了她一眼,“說謊的孩子注意下鼻子。”

“有高又挺,非常完美!”

“……”

等傅彥煮完咖啡拉完花拿出來的時候,駱依已經抱着抱枕睡着了,傅彥看着她白皙的臉龐,目光瞬間溫柔了起來。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怕吵到駱依,傅彥趕緊拿出來按掉,再看了眼駱依,只是側了個身,依舊沉沉地睡着。

傅彥這才放心下來,走到遠離沙發落地窗邊,這才将電話打了過去。

“怎麽了?”

“今天有人在機場看見了淩弦。”

“哦。”傅彥其實對淩弦并沒有什麽興趣,要不是因為她的事讓駱依惹了麻煩,他根本不願意沾手,“既然回來了,那這事就完了。”

chapter 07(1)

01

第二天駱依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回到了卧室。床頭櫃上放着紙條,上面寫着:“好好呆在家裏,別亂跑,有事給我打電話,中午我回來接你去醫院。——傅彥”

她有頭微微有些暖意,再拿起紙條看了看,字跡遒勁有力,筆鋒之處竟能夠看出書法的底蘊。

有別與記憶中的他,也有別與她聽到看到的他。

“傅彥。”她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總覺得喜歡的感覺一點點滿了起來。滿滿的喜歡是不是就是所謂的愛呢?

下了樓,家裏幫忙的阿姨——容姨正在替謝薇準備午餐,“早。”

“早,駱小姐。”容姨看了眼一旁拉好花的拿鐵咖啡說,“駱小姐要吃點什麽嗎?”

“我自己來就好。”駱依走到廚房,剛想打開冰箱,卻瞥見流理臺上的咖啡,“這……”

容姨笑了起來說:“這是傅先生出門前做的,他說駱小姐你可能要喝。唉,這咖啡都涼了。”

駱依走過去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說:“不要緊,我就愛喝涼的。”

“唉,真難得,駱小姐你總算和傅先生的關系好轉了。”他們兩從前争鋒相對的時候,她可是看在眼裏的,現在倒好了,一個煮咖啡一個喝咖啡,“可惜現在太太住進了醫院裏。”

“等太太好了,你們一家三口就……”

“一家三口……”突然聽見這個詞,駱依心裏“咯”了一下。

“駱小姐,我說錯話了嗎?”

“沒有。”駱依搖了搖頭,一口氣把杯裏的咖啡全喝完了。

容姨看着空空的咖啡杯,笑了笑說:“駱小姐說他這人怪不怪,以前從來不咖啡,兩年前突然就喜歡上煮咖啡了,煮了也不喝。”

兩年前?

她到英國安定下來以後,每個周末會固定到一家咖啡店咖啡,喜歡點拿鐵,因為奶最多而不太苦。

“怪,是挺怪的。他怎麽就喜歡上煮咖啡了是吧。”

她喃喃地說着,就聽見容姨一邊切着菜,一邊說:“對啊,這兩年他喜歡的東西都特別奇怪。”

“啊,他喜歡什麽?”駱依竟然脫口而出,她太好奇了,像傅彥那樣的人,會對什麽東西感興趣呢?

“喜歡什麽,這兩年突然喜歡的,嗯,除了煮咖啡之外,好像還喜歡看時裝呢。”

“看時裝?”駱依驚訝不已,據她所知FY并沒有在時尚界發展。

容姨想了想又說:“哦,還是女裝,婚紗之類的。我好幾次看見他放在桌上的雜志呢,都是些國外的雜志,我看不大懂,但衣服還是認識的。”

“對了,駱小姐,你不是學這個的嗎?”

駱依随口應了聲,“他不會還喜歡看時裝展吧?”

“啊,駱小姐,你還真神了,他還真去看過好幾次呢。有幾次打電話的時候我可聽見了,去英國呢。不過你跟他關系不好,不然我還以為他是去看你的。”

駱依臉一紅,忙說:“怎麽可能。他可能真有什麽問題,比如易裝癖。”

容姨手上的動作,側頭看了眼駱依,駱依轉過頭,幹笑兩聲說:“我亂說的。”

“你亂說什麽了?”

駱依心口一頓,轉過頭就看見風塵仆仆的傅彥站在身後,但願他沒聽到前面的話……

“沒,沒什麽。”駱依尴尬極了,看了眼一旁的容姨,“對啊,容姨。”

“是啊,駱小姐可什麽都沒說,我們都沒說過傅先生你呢。”

駱依算是徹底死心了,不怕神一般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容姨,你不幫忙也別害我啊。”駱依小聲地嘀咕了聲,轉過頭望着傅彥露出一絲笑說,“早啊。”

“中午了還早?”

駱依讷讷地說:“那中午好。”

傅彥看着她那樣,猜也猜到是怎麽回事了,“你剛剛是不是說了我的壞話?”

“沒有啊。”駱依詳裝淡定地說。

“信你才怪。”傅彥看了她一眼,“說就說吧,坦白從寬。”

“我這麽誠實的人,不需要坦白。”駱依頭一擡,與他錯肩而過。

傅彥突然扯了扯嘴笑,這樣才是他所認識的駱依,有一點小驕傲,表面上很冷淡,可內心卻比誰都純真。

帶着容姨準備好的午餐和傅彥一起去醫院看謝薇,謝薇精神不錯,幾個名醫會診下來,認為謝薇現在問題不算大,好好治療,很快就會康複,這讓傅彥和駱依總算放下心來了。

謝薇卻說:“我本來就沒什麽,再上臺拉兩場大提琴都行。”

“得了吧,媽,等你那半張臉能動以後再說成嗎?”

謝薇扯着能動的半張臉,憤憤不平地說:“兒子,你嘴這麽毒,以後沒女孩會喜歡你的!”

“有你這麽詛咒你兒子的嗎?”傅彥無奈極了,眼角瞥了眼一旁偷笑的駱依,不由得連自己的嘴角都上揚了起來。

謝薇看着傅彥的眼神,心裏不由一驚。聊了沒一會兒,謝薇就開始趕他們,“行了,你們倆該哪兒去就哪兒去。”

“媽,我們倆……”傅彥想要辯解。

謝薇心裏偷着樂,嘴上卻說:“一會兒我工作室的學生要來,我們還得聊聊大提琴什麽的,你們倆在這不方便。”

“我可以……”駱依正要說話,謝薇卻打斷她,“算了,小依,你當阿姨不知道你不喜歡大提琴嗎?你要喜歡還能出國讀設計?”

被戳中心思的駱依,只能噤聲不語。

謝薇艱難地用眼角餘光望着傅彥,那眼神分明在告訴傅彥要把握機會。傅彥有些遲疑,他知道自己有些喜歡駱依,但他依舊害怕着。最終他只是說:“小依,要不,我們先走?”

“那……好吧。”

出了病房,駱依感慨地說:“唉,謝阿姨現在肯定一個人偷偷難過。”

傅彥看看她,無奈地應了聲,他總不能說是他媽特地幫他制造機會吧。

走了兩步,傅彥突然說:“你下午有空嗎?”

“啊?”駱依不解。

“哦,你昨晚說想看電影,早上正好有個客戶送了兩張票。既然兩張嗎,所以……”傅彥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兩張票的來源,第一次約人看電影這樣的事,做起來還真不得心應手。

“你別多想,你難得回來,有一個心願,我總得滿足一下。”傅彥解釋着。

駱依低低地應了聲。

兩個人并肩走出住院部的時候,駱依突然看見一個有些熟悉的背景,腳步滞了滞。

“怎麽了?”傅彥看她停住不動,開口問了句。

駱依再定睛一看,那個背景已經消失了,“大概,我看錯了。”

chapter 07(2)

02

這幾接連上映了幾部頗具口碑的電影,電影院裏有不少情侶慕名而來。看着身旁都是你侬我侬,毫不避忌的小情侶們,駱依和傅彥兩個連走路都離開一小段距離則顯得格外醒目。

進場前傅彥看着不少人在買爆米花,小聲地問駱依:“我們要不要也買?”

好像做戲要做全套一樣,駱依看着來來往往的人都這麽做,點了點頭。賣爆米花的阿姨看着他倆那不鹹不淡的模樣,笑了笑說:“小夥子和女朋友吵架了吧!”

還沒等傅彥說話,她就随手從旁邊拿出一根心型棒棒糖插遞給他。

“祝你好運。”

駱依看着他一手拿着爆米花,一手拿着棒棒糖的模樣,一臉無奈的模樣,與他從前衣冠楚楚的模樣全然不同,不由笑了起來。

“笑什麽?”傅彥愠怒,他現在這樣子一定非常有趣,不然她不會笑得這麽開懷。

“沒什麽。”駱依看了眼他手裏的棒棒糖,“這個……”

傅彥解釋,“送的,她誤會我們是情侶,以為你生氣了,想讓我哄你。”

“哦。”駱依語氣淡淡的,可傅彥卻覺得她似乎不怎麽高興。

“你是……嫌我沒哄你?”傅彥試探性地問。

駱依接過他手裏的棒棒糖,依舊淡淡地說:“沒有啊。”

“你似乎不太高興?”

“你想太多了。”駱依扯下包裝紙,舔了一下,一絲甜甜的味道纏繞舌尖,“我很高興,其實我很久沒有吃糖了。”

“原來一顆糖就能讓你高興嗎?”早知道不如買一堆糖算了。

駱依笑了下,她爸爸丢下她的時候就是給了她一顆糖。她貪戀糖的甜,轉過身的時候卻發現最愛的人已經抛棄了她。所以很長一段時間裏她不敢再吃糖,不敢再嘗試這種甜,因為害怕。

可是再拿到糖的時候,她才發現她對這樣甜美的味道毫無抵抗力。她一邊吃着,一邊微微地抽泣着,眼淚從來都流不下來,因為她太懂得克制了。

一路走,傅彥都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別過頭才發現,她垂着頭,神情顯得很難過的樣子。

“怎麽了?”

“沒事。”駱依用力的吸了吸鼻子。

傅彥皺了下眉,“你在哭?”

“沒有。”

駱依揚起來艱難地擠出一絲笑說:“哪有。”

傅彥沉着臉說:“笑比哭還難看。”

“我本來就長得不好看。”

“哪有人這麽說自己的?”

“我啊。”駱依調節了下自己的情緒,坦然地說。

傅彥被她這話“咯”了一下,她始終對他充滿了抵觸情緒。從前他不知道自己有病,只覺得她對自己的态度并不好。他并不是一個喜歡去讨好別人的人,何況還是一個讨厭的人。

“你明明很難過,可是不想告訴我是不是?”他嘆了口氣,這麽多年,他們之間關系為什麽變成這樣?

“不是。”

“你說慌的時候眼睛習慣性的往別的地方看。”

“啊?”駱依竟然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習慣,聽他這麽一說,突然心裏一怔,“其實我沒有很難過,只是想起小時候我爸爸走的時候的事。”

駱依微微一笑說:“他走的時候就給了我一顆糖。”

“如果你想哭,我的肩膀可以借給你。”

“謝謝。”但是不是用了。駱依很想說下面半句,看着他明亮的眸子裏滿是赤誠,竟然說不出口。

他們看的電影是一部帶着懸疑的元素,最初不過是醫生與病人的關系的兩個人,原來糾纏甚深。結尾的時候,才發現男主角害死了女主角的前男友,女主角卻是來醫治他的。

每個人心底都有一個秘密,你不知道不代表它不存在。

駱依偷偷地望了眼傅彥,傅彥心底又有什麽秘密呢?

電影有幾個地方設計的很巧卻也帶着幾分恐怖片的意味,旁邊的人都吓得尖叫,或者依偎在男朋友身上的時候,駱依卻很平靜地看着。

傅彥側過頭看了她一眼,想起她剛剛因為一顆糖突然間難過,她其實很會隐藏自己。這些年她比誰都活得努力,即使是去公司旗下的店鋪做小工,她也活得很快樂。一點陽光,她就能夠微笑起來,這樣的駱依讓他覺得生活充滿了期待。

電影結束走出場的時候,傅彥問她:“好看嗎?”

“嗯。很久沒有看電影,突然發現看大屏幕果然和看小屏幕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傅彥笑了笑說:“如果你喜歡,我們可以常常來。”

“不是說,是客戶送的票嗎?”

“哦,他也順便送了我一張電影院的VIP卡。”傅彥有些小小的尴尬,解釋是件很難做的事,做得不好就顯得是在掩飾,就在他很想再掩飾掩飾的時候,手機響了。

他如蒙大赦似地接起來,一聽臉色瞬間就變了。

“好,我馬上回來。”

“怎麽了?”駱依看他神色凝重,知道肯定有事發生。

傅彥沉下臉來說:“醫院發生火災。”

“啊,謝阿姨怎麽樣?”

傅彥面色凝重地說:“沒燒到,但是受了點驚吓。”

駱依從來沒見過傅彥那樣緊張擔心的樣子,只能安慰他:“沒事的。謝阿姨那麽好的人,不會有事的。”

到了醫院才知道,這場火并不算太大,現在也已經控制住了,一些病人暫時被送到空曠的地方安置。

傅彥連着找了好幾個地方,終于找到了謝薇,這才松了口氣,望着謝薇卻什麽也沒說。

反倒是駱依看着謝薇說:“還好,謝阿姨你沒事,傅彥擔心了一路呢。”

“他?”謝薇看了眼傅彥說,“真擔心我看見我怎麽又不說話了。”

傅彥看看她說:“您這不是沒事嗎?”

“我被吓到了!”見傅彥沒反應,謝薇拉着駱依說,“哎呦,吓死我了。小依,你不知道,今天還真是倒黴。我午覺還沒睡醒就聽見有人喊着火了,吓得我趕緊跑,唉,一路跑啊,現在還覺得腳疼呢。”

“還好,沒事。”駱依看着謝薇能說笑了,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了,“怎麽會着火呢?”

“好像是個女人,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說現在還在後面那幢的天臺上呢。”謝薇感慨地說,“唉,好像是個挺出名的女模特。”

“女模特?”駱依一怔,“叫什麽名字?”

“姓……”謝薇絞盡腦汁想了想,“姓淩……”

“淩?”駱依整個人幾乎呆住了,“淩弦?”

“不會這麽巧的。”她自己喃喃的說了一句,哪知道謝薇應了一聲說,“小依,你還真說對了,好像就是這個名字!”

駱依瞬間驚呆了,“怎麽可能是她呢?”

“真是她,不信你可以去看看。”謝薇看着駱依的神色不大對,“小依,你不會認識她吧?”

駱依點點頭,“她是我的客戶,我這次回來就是替她做婚紗的。”

“唉,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謝薇感慨起來,“聽說未婚夫要死要活的,都不成人形人好像。”

“啊。”駱依聽見謝薇這麽一說,吓了一跳,畢竟相識一場,駱依并不希望淩弦出什麽事。

“謝阿姨,我出去一下。”駱依急切地說。

謝薇一驚,“唉,小依,你不會真要去看吧。”她話沒說話,駱依早就已經跑了出去。

傅彥喊住她,“駱依!”

“我就去看看。”

傅彥來不及細想,立即跟了上去。

駱依跑到那幢樓下時,發現天臺上坐着一個人,那個位置稍有不甚就可能摔下去,可是那個人似乎情緒很不好,一路後退。樓下已經圍了線,兩名警員攔着駱依,“小姐,很危險,你不能進去。”

駱依沒有辦法,只能呆在站在那個地方,看見傅彥跟了上來,“好像真的是淩弦。”

“嗯。”傅彥點點頭。

傅彥那神情,分明是早就知道淩弦沒有失蹤的樣子,“你……”

“之前她失蹤的事牽連到了你,我怕你有事,就派人去查了。昨天晚上我才知道她出現了,我以為這件事到此結束了。”

駱依望着樓上,擔憂極了。她在英國的時候見過一個病,那個病人聽說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想要跳樓自殺,所有人想盡了一切辦法去勸,都沒有用。那個病人最終就是從樓上跳了下來,得到了他所謂的解脫。

但是死絕對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一秒又一秒的過去,看着駱依那樣的擔心,傅彥伸手拉住她攥得緊緊的手,微微一笑。

駱依望着他,他這樣做是在……安慰她?

她心頭一暖,也朝傅彥笑了下,示意他自己沒事。

等到她再擡頭看樓上的時候,一個黑影竟直直地往下墜。她心驚,傅彥怕吓到她,立即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一把将她按在懷裏,低聲安慰,“沒事,沒事,什麽事都沒有。”

她可以聽到傅彥一下又一下的心跳聲,感覺到他整個人微微在抖。他明明也很緊張,可是卻第一時間想到了她。

chapter 07(3)

03

好在警察早早地在樓下做了準備,淩弦失足掉下來時摔在充氣軟墊上。醫生和護士都早早地做了好準備,很快就将她送進了急診症。

急診症門口的燈一直亮着,邵成做完簡單的筆錄後一直呆在門口。同樣呆在門口的還有駱依。

只是駱依和邵成的焦慮模樣全然不同,她只是呆呆地望着急診症門口的燈,紅得那麽觸目驚心,心底很多情緒一點點湧了上來。傅彥起先只是以為她擔心淩弦而已,走過去握住她的手時才發現,竟然是涼的。

“小依,別擔心……”傅彥開口安慰她,駱依沒有說話。傅彥擡頭望着她,發覺她的臉色慘白,仿佛是受了巨大的驚吓。

傅彥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眉頭緊緊地擰了起來。

“你在害怕?”傅彥試探性地問。駱依別過頭,不敢去看他。

她神色慌張,顯然心底藏着什麽事,傅彥心底有一個揣測,可一時間他也沒有辦法确定,這個時候他只能緊緊地将駱依擁在懷裏,至少不能讓她再有別的負面情緒出現。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每一秒都讓人覺得很慢長,直到急診室門口的燈黯淡下來,醫生從手術室出來,告訴他們,手術很成功。

邵成終于松了口氣,一路跟着淩弦去了加護病房。然而傅彥卻發現,在剛剛燈黯下來的那一瞬,駱依整個人居然吓得緊緊地縮在他懷裏。他低頭看見她緊緊地咬着唇,整個人的焦慮情緒很明顯,但她很克制,明明害怕極了,可是還是裝得很鎮定。

幾秒鐘後,駱依才回過神來,深深地吸了口氣。

“小依,你怎麽樣?”傅彥關切地問,駱依驚了驚,立即推開傅彥。

“你怎麽了?”

“我……我沒什麽。”駱依神色比剛才好了很多,看見傅彥的臉,駱依只覺得自己的情緒更糟糕了。

傅彥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駱依這個樣子很像是……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如果是的話,那麽她曾經到底受過怎麽樣的創傷?

駱依匆匆忙忙地站了起來說:“我去看淩弦……”

“我跟你一起去。”傅彥也站了起來,駱依卻像刻意要避開他似的,向前快走了好幾步。

邵成隔着加護病房的玻璃,凝視着躺在裏面的淩弦。聽到後面有腳步聲時,才回過頭去。發現是駱依和傅彥,只是低低地嘆了口氣。

駱依的情緒總算平複了下來,看着裏面裹得跟木乃伊似的淩弦,還是驚了驚,“她傷得很重?”

邵成搖了搖頭。

“那怎麽……”駱依不解。

傅彥走到駱依聲側,看了眼邵成,“她真是一個愛你愛得發了瘋的女人。”

邵成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但當他看到駱依的時候,卻明白了過來,他望着傅彥,只是一陣嘆息,“我知道她愛我,我也努力地去愛她。只是我沒有想到,她會這樣。”

“她……”駱依聽着這兩個人的對話,完全沒有明白過來。

邵成無奈地看了眼駱依,轉過頭去看着病房裏的淩弦。他想起初初見她時,她一擡頭那種明豔的感覺,讓他驀然間心動。他承認最初這種感覺是駱依帶給他的,所以當淩弦問他是不是因為駱依才喜歡她的時候,他承認了。

“我從來沒有想過騙她,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我寧願騙她一輩子。”駱成喃喃地說着,駱依聽得一頭霧水。

“邵……邵成,你說什麽?”

邵成沒有再說話,傅彥卻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她輕輕地甩了一下,傅彥卻握得更緊了。

“傅彥,我……”

傅彥對着她搖了搖頭,轉而對邵成說:“我們先走了,如果你需要幫忙,可以打我電話。”

“謝謝。”邵成沒有轉過頭,只是低低地說着,語音裏竟有些鼻音。

被傅彥一路拉出急診樓,駱依終于忍不住叫了起來,“你幹嗎把我拉出來,為什麽淩弦會那個樣子?”

傅彥望着她一臉不解的模樣,無奈地說:“你這個時候問邵成,不是在他傷口上撒鹽嗎?你沒看到他那麽難過嗎?”

“我……”駱依知道傅彥說得對,一時沒了底氣。

傅彥看着她像被自己教訓了似的,垂着頭,一臉犯錯的模樣,心頭一軟,連說話的語調都溫柔了起來,“我不是指責你,只是……”他不知道該怎麽對駱依說,難道對她說,邵成暗戀你?

“只是什麽?”

傅彥沉吟片刻後剛要說話, “啪”一聲,駱依還沒反應過來,傅彥已經把剛剛那只伸到駱依面前的手抓在了手裏。

“駱依,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淩弦這樣的!”

駱依看着眼前神情疲憊的寧心心,驚了驚,“什麽我害得淩弦現在這樣……你說清楚?”

之前寧心心指責她跟邵成有一腿,這已經讓駱依覺得匪夷所思了,現在又說是她害淩弦的,而且寧心心不止一次說她害淩弦了,這真讓駱依無可奈何。

她絞盡腦汁地反複想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為,可是始終沒有想起任何傷害過淩弦的事。

傅彥冷冷地望着寧心心,寧心心情緒異常激動,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駱依,可無奈傅彥擋在駱依面前,還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

“放開我,我找的是駱依,和你沒有關系。”

“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打你!”傅彥的眸光冷得像一塊化不開的寒冰,握着寧心心的手上的力道雖然沒有加大,可依舊能讓寧心心動彈不得。

“打啊,你打死我也要替淩弦讨回公道!”

傅彥用力地将寧心心往前一甩,寧心心腳下一個踉跄,差一點站不穩定摔在地上。

“剛剛的那個耳光,我記在心裏了。你如果還要再做什麽的話,我會讓你加倍奉還!”傅彥一字一字地望着寧心心說着,“聽清楚了沒有?”

“你護着她?”寧心心指着駱依,冷冷地說,“她是怎麽樣的女人,你根本就不清楚!”

傅彥冷笑一聲:“她是怎麽樣的女人,你不需要清楚!”

“傅彥,你是被這個女人迷住了!”寧心心死死地盯着站在傅彥身後的駱依,“駱依,你這個賤人,淩弦所受的苦,你遲早會受回來的!”

寧心心尖叫着,本來就有很多記者聞訊趕到醫院來,再加上好事者……

傅彥眉頭一皺,拉起駱依飛快地往停車場跑。

“傅彥,你等一等……”停車場離醫院急診樓有一段距離,駱依剛剛被傅彥從樓上一路拉下來,本來就有些累,這下子根本跑不動。

傅彥看着後面有幾個記者跟了過來,再看了眼駱依氣喘籲籲的模樣,他深吸了口氣,一把将駱依打橫抱了起來。

“傅彥!”

“別說話,不然把你扔地上!”駱依被他的話吓了一跳,死死地抱着他的脖子。

傅彥緊緊地抱着她,跑得很快,額上都是細密的汗珠。身後的閃光燈不斷地閃着,可駱依卻并不害怕。他有力的心跳,寬厚的肩膀,讓駱依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上了車以後,駱依的臉依舊是泛着紅,她現在越來越害怕面對傅彥了。那樣一點點的喜歡越來越多,她很害怕這些小小的喜歡變得格外的大。

良久,駱依總算平靜了下來,她用眼角偷偷地望了眼傅彥,可是他一臉鐵青,似乎是在生氣?

難道是因為寧心心剛才的話?

駱依有些心煩意亂,猶豫再三,終于還是說出了口,“傅彥,我根本沒有對淩弦做過什麽,我不知道為什麽寧心心會……”

她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才能讓傅彥相信,然而傅彥卻打斷她說:“我知道。”

“啊?”駱依一驚,“你知道?”

傅彥應了聲,在附近偏僻的地方找了個停車位,然後從車裏找出醫藥箱,拿了應急的冰袋替駱依敷了敷臉頰。

“還疼嗎?”

駱依搖了搖頭,寧心心那一個耳光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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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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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