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壓寨虎夫三花

驿站環境雖然比不上宮裏,但勝在空氣清新,故而景殊這一夜好夢,直睡到天光大亮才醒。

“主子,奴婢伺候您洗漱!”青碧輕輕推開門,見景殊睜着眼,這才放下臉盆。

景殊自行洗漱後,這才喊青碧上前梳妝。

驿站外吵吵鬧鬧的聲音從窗戶傳了上來。

“外面怎麽了?”景殊問。

“喔,主子還記得昨日那個光頭麽?”青碧一邊挽着發髻一邊回道。

景殊應聲,青碧接着說道:“外面是幾個特地來捉拿光頭那夥兒人的官兵!”

“聽說他們是夥兒土匪,人雖不多,只有九個,但各個身手不凡。專門窩在這通往皇城的官道附近,打劫有錢人。”

景殊笑了一聲,似是想到什麽,接着問道:“是打劫那些為富不仁的麽?”

“是啊!”青碧放下梳子,驚訝的看着自家主子,難道主子之前也見過這種?

“主子你怎麽知道的啊?是見過麽?”

景殊神秘一笑,壓低聲音附耳道:“我呀,是在書裏看到的!”

“主子,那你還搞得像是要說什麽大事!”青碧被逗得一臉羞惱,跺着腳出了房間。

景殊被說的大笑了起來,那笑聲就如同鞭子,驅使着青碧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突然,一個拐彎就撞上了一堵“大牆”。

青碧瞬間被撞得鼻子通紅,身子往後倒去,那“大牆”旁邊左右各伸出一只手,攬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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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沒事吧?”

青碧含着朦胧的淚眼看去,竟然是昨日的那個刀疤臉。

“你……”青碧掙開他,“你還敢在這驿站待着?”

刀疤臉木着臉反問道:“我為何不敢?”

“外面可都是抓你們的官兵呢!”青碧壯着膽子警告道。

“呵,我們要跑,他們可留不住!”刀疤臉看了窗外一眼,冷笑道。

這話說的傲氣,青碧一時也不知說什麽好。

“可你們要跑,總歸要付出點代價的!”

景殊從房中走了出來,想來是方才的動靜驚動了她。

“那是自然!”刀疤臉點點頭,旋即又道,“不過這些我們兄弟幾人還是承受的起的!”

景殊微微一笑:“受不受得起是一回事,若是可以不受豈不更好!”

刀疤臉挑眉看向景殊,神色間帶了幾分認真:“姑娘,願聞其詳!”

景殊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笑道:“幾位不妨與我們同行,僞裝成我的侍從,這樣便可安穩的離開!”

巳時,景殊一行人從驿站啓程。

剛出驿站門不到一刻鐘便被一隊官兵攔了下來。

“站住,都給我站住!”領頭官兵喝道。

蕭安國調轉馬身,低頭看向那官兵:“怎麽了?”

“你們這一行人是什麽身份,帶着這麽多人,可是窩藏了這附近的土匪?”

馬車後的幾人身形一顫,不過被馬車擋住,并沒有被官兵察覺。

蕭安國面無表情地從懷裏抽出了通行文書:“我們是蒼穹國來使,遠道而來,這些人哪算多!”

領頭官兵接過文書,并未直接打開,而是回頭示意手下。其餘官兵上前查看一行人的面容了,他這才翻開文書确認起來。

“怎麽樣?”蕭安國問道。

領頭官兵疊好文書,雙手遞給了蕭安國,俯身致歉道:“冒犯使臣,還請見諒!”

“沒事!”蕭安國輕蔑的掃了他一眼,反譏道,“那官爺可以放行了吧!”

那官兵賠笑:“您走好,您走好!”

他目光深沉的看着蕭安國一行人逐漸遠去,突然偏頭問道:“那群人裏可有土匪?”

“沒有沒有!”身旁官兵回道。

難道他預感出了錯麽,這中間只是有幾個身形與那夥土匪類似的?他方才還特意數了數,只有七人身形類似。這九人一向形影不離,想來不會落下兩個的!

領頭官兵喃喃道:“難道他們真有上天入地的本領不成?”

“他們有沒有那種本領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方才那馬車裏的四個姑娘是長得真的俊!”有個官兵接話道。

一時,其餘官兵都哄笑起來,那官兵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默默跑到了隊尾站着去了。

“我說,老九是真的俊!”光頭看着一身女裝從馬車中下來的綠衣少年笑道。

少年沖着他羞澀一笑,轉眼就到了光頭身邊。

“八哥哥,那九兒今晚與你同住可好?”、

少年聲音清越,但那光頭卻聽着渾身起了寒毛,他連忙跑到一旁的刀疤臉身後躲着。

“不用了,不用了!”光頭探頭沖着少年一臉讨好的笑着,“小九已經長大了,還是一個人睡比較好!”

“好吧!”少年惋惜道。他稍稍揚起右手,随即他纖細的手腕上一條翠綠的小蛇從衣袖中伸出了頭。

少年輕輕摸了摸小小的蛇頭,佯裝委屈說道:“小青,看來今晚還是你陪我睡啦!”

青碧縮了縮腦袋,仿佛怕這多伸出去的脖子會被蛇咬一般。

“小青!”

“啊!”青碧吓了一跳,慌亂的四處看着,小青在哪?在哪?

“哈哈哈,青碧,這是素錦叫你呢!”景殊拉住了青碧,示意她看向素錦。

果不其然,素錦正偷笑着看她。

“好啊,素錦你也學壞了!”

青碧作勢要打素錦,素錦閃身躲到景殊身後,三人就這麽打鬧了起來。

女兒家家的事,蕭安國沒再多管,只邀請了土匪九人中的老大進了屋,他跟此人一見如故,因而才同意景殊帶上這九人同行。

說來他也就只起到這麽丁點兒作用,其餘的都是侄女方景殊自己弄的。

他早已聽說這侄女有特殊技藝,今日得以見識一點。

這九個土匪,除卻那年紀最小的老九打扮成女裝,其餘的都被她不知從哪裏找來的毒蟲蜈蚣之類的給叮咬了一下,面容變得難以辨認了,尤其是最是瘦弱的一位,直接變成了一個魁梧大漢,也難怪這眼尖的官兵都難以辨認了!

“對了,還不知道你怎麽稱呼呢?”蕭安國問道。

土匪頭子也愣了一下,他們聊了這麽久,竟還未互相介紹。他笑着拱手道:“在下萬飛英!”

“蕭安國!”蕭安國回禮。

萬真是個特別的姓氏啊,他心下暗道。

不過他沒想到,蕭在姓萬的人眼裏也是個特別的姓氏!

當然這些日後他們自會知曉!

因為之前耽誤了不少時日,故而蕭安國一路上加緊趕路,很快便到了三國的交界處,臨安郡。

雖然此時還未日落西山,蕭安國還是吩咐就在臨安郡留宿了。

當晚,如他所料,土匪九兄弟果然來請辭了。

幾張拼起來的大桌上,萬飛英帶着八個兄弟起身端起一碗酒敬酒。

“多謝諸位出手相助,我等感激不盡,日後若是再見,定要好好招待諸位一番!”

萬飛英說完,仰頭喝下一碗酒,其餘八人随後喝完。

飯桌一時被一種名為離別的氣氛籠罩,蕭安國也沒再說話,只默默幹下一碗酒,景殊則以茶代酒。

“山水有相逢,諸位再會!”

說完九人轉身離去。

“以後再見到了,要教我的功夫可一樣都不準少!”景殊悶聲說道。

九人步子一頓,無聲點了點頭,輕功運起,消失在了夜色裏。

這九人此時作別,很顯然已經說明了身份,他們是萬蓮國的人。這也很好解釋了他們這一身鮮少見的本事,萬蓮國本就是一個由能人異士組成的國家,同時這也是它能在三國中立足的主要原因。

蕭安國放下了酒碗,不再多想,明日到了蒼穹國境內,那便更要快馬加鞭趕路了。

思及此,他提醒景殊道:“早點休息吧,後面的路不好走了!”

景殊應聲是,抓緊吃完,稍稍梳洗便熄燈睡去了。

翌日,果然,中途休息的時間被縮短,一行人加急趕往蒼穹國京都。

因為三花不适宜在人群中出現,故而景殊在出門前便吩咐它先行離去了。

它走的路與景殊不同,速度也是不同,若不是不時有小鼠告知三花的行跡,景殊差點就要誤以為它跑去跟母老虎厮混去了。

但到了蒼穹國內,景殊曾經在這路上逃過婚,與這附近的動物們相熟,稍一打聽三花,竟發現它許久沒出現在眼前,竟是真的是被一只母老虎迷住了。

“怎麽回事兒?”景殊趁着休息悄悄跑到一旁問子鼠。

子鼠無奈癱坐在一個蘑菇旁道:“吱吱吱……”三花它路過一個以前沒踏過的地盤,然後就被那塊的虎王扣押住,坐了壓寨虎夫了!

景殊一臉驚訝:“什麽?”

“就三花那個胖乎乎的樣子,還能被虎王看上?”景殊表示自己一萬個不相信。

子鼠攤攤手,抖了抖胡須說道:“吱吱吱……”我也很無奈啊,那虎王說是看中了三花,是因為看它生的富貴相,必能帶領它們謀一番大前程!

“咳咳!”景殊重重拍了拍胸口,緩解受到的驚吓。

“起程了!”那方蕭安國下令道。

景殊連忙跟子鼠告別,回到了馬車上。

“再有半日就到了蕭府了!”蕭安國見景殊臉色有些蒼白安慰道。

景殊忍住腹中的疼痛感,沖蕭安國笑了笑:“好的!”

蕭安國沒再多說,揚起馬鞭,催馬啓程了。

“主子,您沒事兒吧!”青碧一臉擔憂的看着景殊,又倒了杯水遞給她。

景殊接過水,淺淺抿了一口:“我沒事,我……”

馬車突然一颠簸,景殊被水嗆住。

原本腹中便絞痛難忍,這下被水嗆的治咳嗽,牽動着腹部,更是讓景殊疼得直冒冷汗。

青碧慌亂的不知所措,素錦則移坐到景殊旁邊,一下下拍着她的背部,還抽空拿出手帕擦擦她頭上的冷汗。

“就快到了,到了就好!”素錦淡淡說道。

景殊慘白着臉色微微一笑,到了只會不好吧!不知怎麽,現下越來越痛,越來越難受,她卻總覺得會有一個大驚喜在等着砸中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這麽想着,時間就沒有難熬了!

馬車一直沒有停下,馬車裏的人也一直沒有喊停,故而馬車前蕭安國一路快馬疾馳,從崎岖的山路一直到筆直平坦的官道,越走越快,終于在一個城門口放慢了腳步。

這裏就是蒼穹國的京都,天子腳下。

一刻鐘後,馬車從一個偏門進入了蕭府。

“蕭大人……”青碧見馬車停住了,連忙喊道。

景殊伸手拉住她,搖搖頭。

不要,不要叫他,不要叫大夫!

青碧紅着眼住了口,素錦也沒說話。

“怎麽了?”蕭安國下馬來到馬車前問道。

“無妨!”

景殊從馬車裏探出身子來,青碧急沖沖趕在她之前下車,然後在一旁扶景殊下來。

景殊咬牙在地上站定,青碧、素錦一左一右扶着她。

她覺得自己撐不住了,但又隐隐覺得還不夠,還要再撐一會兒!

蕭安國看着景殊慘白如紙的臉色,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你是先休息還是……”

“先去…探望外祖母吧!”景殊打斷他的話,接着說道,“外祖病危,豈有…不探望…就先去…休息之禮!”

她疼得繃緊了全身的筋骨,說話也斷斷續續的,青碧二人拗不過,只能加大着攙扶的力度,緩緩帶着她移步蕭老夫人院內。

院內一片歡聲笑語,并沒有老夫人病重該有的沉重氣氛。

踏入內院,老夫人神色愉悅的坐在石凳上,膝下有孫兒孫女承歡着,旁邊立着兩個兒媳還有幾個仆婦。

未時的太陽和煦的灑在衆人身上,好一副幸福美好的圖景!

“母親,您的病好了?”蕭安國厲聲問道。

他這是在提醒蕭老夫人,方景殊是借着她病重的借口才“請”回來的。

蕭老夫人和藹的面容瞬間崩塌,她冷着臉看向景殊:“早就好了!”

景殊素來與這外祖母不親近,故而對她這種冷淡态度并不在乎,但她還是掙開侍女的手,緊攥住手心,屈膝向蕭老夫人行禮。

“景殊見過外祖母!”她勉強扯開嘴角問候道。

蕭老夫人冷哼了一聲,移開了視線,仿佛看不見景殊般,跟膝下的孫兒孫女調笑着。

“呵!”景殊轉身,拉着侍女就往院外走。

“主子…主子您走慢點!”

青碧滿臉擔憂的跟上景殊,話音剛落,景殊的腳步就停了下來。

青碧笑道:“主子,是慢點……”不是停下!

她話還未說完,景殊就一下子暈倒在了地上。

終于夠了,景殊心裏暗道。

恍惚間她看見各種人影在亂撞,還有各種嘈雜的聲音在喊叫着。

“快找大夫啊!”這是素錦的聲音。

“主子…嗚嗚嗚……您快醒醒,醒醒!”這是青碧的聲音。

“快去請大夫!”這是蕭安國的。

其他的,景殊便再也聽不清了,她顫抖着眨着眼睛,也不知是不是眼花,她好像看見了當初那個救她的白衣仙人。

要是真的,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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