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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都知道江啓不是随便占人便宜的, 因而說話也都盡量讓人不要負罪感,想讓江啓直接拿去就是。
跟偶爾他們分東西吃一?個意?思, 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江啓笑着搖搖頭:“大家不用擔心我, 這些?書要是找不到是什麽人做的話,最終山長應該會補給我,當初我入學之前?, 家裏就和山長說好了。”
畢竟當時?白鶴書院的名聲那般糟糕, 進入書院,可能會遭受到的打擊可并不一?定僅僅就是挨打受辱。
比如其他陷害他偷盜, 或者毀了他人的東西,讓他賠錢等等。
對于一?個農家子?來說, 那都是天大的事。
所以江兆恒和柳雲鶴雙方談好,如果江啓入學,那麽怎麽進去的,就怎麽全須全尾的回來。
在?書院遇到的任何事情, 山長都必須幫他擺平,賠錢要賠就山長賠,乃至報複到江家那邊, 山長也得?管。
如果威脅到了江啓的人身安全,那麽江啓就可以退學。
還有別的諸如江啓在?書院得?到的獎學金, 在?退學的時?候可以不用像別的學子?退學那般,還回去。他可以帶走。
等等等等。
反正聊的挺全的。
一?些?是江兆恒提的, 一?些?是柳雲鶴自己想出來的, 極為周全。
所以縱然得?罪了陳韋平,令江啓稍有擔心, 但也沒太怕,目前?的情況, 應該還在?山長可以掌控的範圍內。他也一?直注意?着不能太過,畢竟山長本身能力在?這,當初答應的是一?回事,超出了能力範圍,山長也不管用啊。
幾?個人聽了江啓的話,簡直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行吧,小?神?童的世界,果然和我等凡夫俗子?不同。”
“竟然還能和山長這樣談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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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他們進來,那可是要考核,考核不過求着給銀子?才能進。
結果人家這什麽待遇!
大家感慨不已?,不過都有些?慶幸,幸好有山長兜底,不然江啓這之後不知道得?賠進去多少銀子?。
方量道:“我們先去跟山長說一?下這事吧。”
小?隊伍裏一?人道:“我去通知山長,你們在?這等着。”
說完就跑開了。
剩下的人開始對着作案現場開始觀察,縱然他們知道肯定是陳韋平的報複,但萬一?要是人家不認賬怎麽辦?
就算山長會賠,但大家也更想讓陳韋平付出代價。
哪怕是讓陳韋平賠個幾?兩銀子?。
但看了一?會兒,沒看出什麽端倪來,倒是有兩個不太明顯的腳印,大家把那處紛紛讓開保存下來。
很快,柳雲鶴就過來了。
看了眼?就知道是什麽情況了,“我等下讓人給你收拾一?下換成新?的,這些?書,你跟我一?起去拿吧,書院裏備的有。”
不用問,就知道肯定跟陳韋平脫不了關系。
但該查還是得?查的,柳雲鶴心中惱火,這怎麽還真能欺負一?個四歲小?孩子?,讓人先守着這裏,不讓外人靠近,他帶着江啓去拿書。書院裏基礎的教材不少,教學所需的都有,學生可以直接在?書院裏買,比較齊全。
江啓現在?自然是不用買了,他拿了新?書。
也沒多拿,他本身被?人撕壞的有幾?本,他就拿幾?本。
拿完他對柳雲鶴道:“我記的筆記也被?撕壞了,山長要是查出真兇的話,記得?讓他賠我哦。”
雖然那筆記他全都記得?,前?期教學也都是比較簡單的內容。
但當時?記的時?候,他是抱着認真的态度,準備留着日後慢慢複習用的,他是真覺得?那人該賠。
柳雲鶴看江啓心疼的小?眼?神?,眼?中笑意?一?閃而過,點頭道:“好,我記下了,對了,你現在?也快要學詩了,我那有份以前?一?位狀元的寫詩心得?給你,他詩寫的很有靈氣,你多看看。”
江啓現在?才在?打基礎,還沒到學詩的地步,不過能得?到好東西,他自然也是高興的。
等在?柳雲鶴的屋裏拿到東西,出門,江啓就看到陳韋平等人過來了。
陳韋平的視線落在?了江啓懷裏的書上?,而後上?移,移到了江啓堆滿笑容的臉上?。
江啓笑容燦爛,好心解釋道:“我的書不知道被?誰給撕壞了,山長帶我重新?領了一?份,不花錢。”
說清了也好,免得?陳韋平天天來撕他書。
撕書也就算了,萬一?筆記又給他撕了,江啓可就不願意?了。
他以前?的筆記記的不多,但之後學的越深,記的也就更有價值,可不好一?撕再撕。
陳韋平聞言,臉成功的黑了,他是沒想到,把江啓的書弄沒了,居然不是江啓自己再買,而是由山長賠他。再一?想江啓是由山長親自邀請到書院讀書的,這種事情似乎也不足為奇。
但忙活了一?通,什麽也沒得?到,現在?還被?叫道山長這裏來,陳韋平心情好不起來。
“對了。”江啓看着陳韋平的臭臉,忍不住道:“山長剛剛還送了我一?份關于寫詩的讀書心得?,不知道陳師兄學寫詩了沒有,要不要看一?看?”
陳韋平成績最是差勁,本來幼時?他雖然調皮鬧騰,但多少還有點心思去學,後來繼兄來了,兩人有了對比,他爹經常誇贊繼兄,對他則黑臉罵人,他漸漸也就懶得?去學了。
甚至還極為排斥。
來到這裏之後,固然脫離了侯府環境,學了一?些?,但到底跟別人是比不上?的。
他最是厭惡人提跟讀書相關的事,但這裏是山長房外,他不好做什麽,只能狠狠的瞪了江啓一?眼?,就大步的向前?走去。
江啓目光在?幾?人的指尖一?掃而過,也離開了。
那麽多的書,他一?個人自然是拿不動的,因此山長還叫了一?個在?書院打掃的仆從幫他拿,等回到他的宿舍的時?候,他的床鋪那邊還是那樣,被?山長叫的人看守着,暫時?沒動。
三個室友已?經回來了,都在?自己的位置上?,顯然這事讓他們沒辦法像往日一?樣,安心的坐下讀書了。
方量他們也還在?。
見到江啓回來,幾?人迎了上?來:“山長那邊有結果了嗎?”
江啓搖搖頭:“沒那麽快,山長還在?調查。”
“你們要不先回去吧,待會兒說不定山長會帶陳韋平那些?人過來,要是看到你們在?這,要是對你們發瘋了怎麽辦了。”
尤其他還刺激了一?把陳韋平。
方量幾?人躊躇了一?會兒,被?江啓推着走了。
他們自己也清楚,他們跟江啓在?山長心中的重量是不一?樣的,凡事還是慎重為好。
吳庸神?色複雜的看過來,張了張口:“你……”
江啓說道:“我能把東西先放你那嗎?我這桌子?暫時?不能用。”
“好。”吳庸連忙反應過來,接過江啓手中的書,“當然可以。”
後面跟着的仆從把帶的書也拿了過去,然後就離開了。
一?會兒過後,柳雲鶴就帶着一?衆人過來了。
江啓觀其顏色,柳雲鶴應該是查出來人了。
這會兒帶人過來,是想再确認一?下?
果不其然,柳雲鶴指着人去對比腳印。
最終,下了定論?:“鄭聰,李永志,你們以後不用再來書院了,收拾收拾回去吧。”
鄭聰和李永志大驚失色,連忙告饒道:“山長,我們錯了,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求您別開除我們。”真要是開除了,他們回家去非得?被?爹娘打斷腿不可。
對于兩人的不斷求饒,柳雲鶴也依舊不打算更改自己的決定。
見山長如此,兩人驚慌之下,将希望放在?了陳韋平身上?,畢竟要不是陳韋平,他們哪裏會幹這種事?
陳韋平看了眼?江啓,發現對方就平靜的站在?那裏,他眯了眯眼?,道:“你們自己做錯了事,與其求我,不如求受害者原諒你們。”
給些?銀子?,這種沒見識的平民,應該就心動了吧。
就算不答應也沒關系,陳韋平百無聊賴的想着,這兩人對他并不重要,也沒什麽家世,但真要是得?罪了,對于江啓來說,日後指不定會如何呢。
想到此,他頗有些?愉悅的笑了。
聽到陳韋平的話之後,兩人也是瞬間被?點醒,連忙向江啓道歉,并且承諾道:“只要你願意?原諒我們,你要多少銀子?都可以,五十兩?一?百兩?……”
江啓看向陳韋平,沒有忽略對方的惡意?。
相比于他遭受的這點事,拿銀子?似乎确實?是件不錯的事,畢竟他自己又沒有受到傷害,只要他答應了,銀子?到手,這兩個人就可以在?書院繼續讀書。
他也不會得?罪人。
聽起來确實?很好。
但江啓并不想這樣算了。
早在?這些?人決定做下這件事的時?候,就應該做好會付出代價的可能。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将兩人扶好,清澈的童聲帶着小?孩天然的純粹:“沒關系,我知道你們也不想的,我……我原諒你們,那些?書山長已?經重新?給我拿了,還有被?子?也會給我換新?的,我沒損失什麽,你們不用給我銀子?。”
“我爹娘不知道這事,你們給了銀子?,我也不知道要放在?哪。”
兩人聽得?心中莫名有些?不是滋味,擡頭看向小?孩慌張的樣子?,一?時?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他們抱着惡意?對人家,又企圖用金錢引誘,但人家小?孩子?才四歲,一?顆稚子?之心,天真純粹。
只擔心着要是被?家人發現,會讓家裏人為他擔憂。
小?孩并不傻,他知道,這件事真正背後的不是他們,所以輕易的就原諒了他們。
兩人抿着嘴,說不出話來。
如果別人用惡意?,用嚣張的态度對他們,他們能在?心裏想的更壞,琢磨日後怎麽還回去,但面對這樣天真爛漫的孩子?,仿佛連想一?下都應該感到羞恥。
柳雲鶴這時?說話了:“好了,你們做錯了事,确實?該向江啓道歉,不過他原不原諒跟書院的處罰并不相關,上?次我已?經找過你們談話,給過機會了,既然你們不珍惜,那就只能這樣了。”
“去收拾東西吧。”
鄭聰和李永志沉默着,最後低聲道:“是,山長。”
無可奈何的退出書院,鄭聰和李永志不恨江啓,卻是對陳韋平這種毫不相幹的态度相當不滿。
只不過他們地位低微,再是不滿,也是好不敢表露出來。
江啓心中一?動,就知道柳雲鶴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要是柳雲鶴真見他原諒就放過了,那他就該無語了。
事情暫時?到這裏,似乎也就結束了,柳雲鶴讓人散去,又叫婆子?過來把江啓的床鋪這裏重新?整理幹淨。
對江啓安撫一?番,也就離開了。
臨走前?看向陳韋平:“你這是?”還不走?
陳韋平對着江啓冷哼一?聲,也走了,他并不相信江啓是真的原諒了鄭聰和李永志,不過是虛僞、僞善罷了。
這種裝模作樣,也就騙騙其他人,他可都看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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