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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啓并沒有把陳韋平的不忿記在心上?, 等?婆子将他的位置清理幹淨,江啓就将自?己的東西一一重?新擺放了進去?。
比較慶幸的是, 潑髒水只是潑在他的床鋪上?, 諸如櫃子、桌椅,還有他的書箱都還好好的。
否則的話,江啓今天下午就該好好考慮如何和他爹解釋了。
下午江啓正常去?上?課, 聽說了他事情的夫子還私下關懷了幾句, 江啓自?己倒是還好,雖然陳韋平自?身沒出什?麽事, 但他也算是小勝了一局,還把人氣?的不輕。
就是說好的關于他筆記的賠償不知道還有沒有蹤影, 感覺那兩人好像不會再出銀子的樣子。
在江啓想這些的時候,他不知道,書院內,柳雲鶴中?午處理完事情, 當時沒說陳韋平什?麽,轉身就回去?寫了一封去?往京城的信,當天下午就被人拿着快馬送去?了京城。
又是一下午的課, 上?完課,江啓把課上?夫子講的內容梳理了一遍, 簡略的做了筆記,布置的功課也寫完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 他又拿着書去?找夫子請教其他的。
回教室的路上?, 江啓再次碰到了陳韋平,他有些警惕的看着對方, 陳韋平卻只輕蔑的看了他一眼?:“蠢貨。”
說完就走了。
江啓:“?”
怎麽突然還罵他了?
他還當陳韋平會對他動手呢。
帶着一腦門的疑惑,江啓繼續往教室那邊走, 這會兒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他可以下課回家了。
他爹應該已經來了吧。
到了教室那邊,遠遠的,江啓就看到他爹站在樹下的身影,他忙喊了一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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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小短腿倒騰的飛快跑過去?。
江兆恒嘴裏念着:“慢點,你慢點,跑這麽快做什?麽。”
“爹。”江啓仰起的小臉上?滿是笑容:“你怎麽不去?我座位上?等?啊,在這站着多累,我去?夫子那邊請教功課,一下子沒注意到時間?。”
江兆恒道:“有什?麽好累的,課堂是給你們讀書用的,我進去?多打?擾人家,你同學之前跟我說過你去?找夫子了。”
父子倆牽着手去?教室裏把書箱拿着回家。
第二日?,江啓是在食堂再次見到陳韋平的。
并且陳韋平身邊,吳庸依舊在忙前忙後,只不過對方的那些跟班倒是不見了蹤影。
江啓皺了皺眉,沒想到陳韋平還能記得吳庸這茬。
方量看了一眼?那邊,說道:“那些人估計被昨天山長讓那兩人強制退學給吓到了,心思不齊,今天早上?陳韋平幹脆就讓他們散了。”
江啓齊道:“他們就不怕陳韋平計較嗎?”
陳韋平的名頭在柳雲鶴面前不一定能好使,但在其他人面前還是挺有分量的。
方量搖搖頭:“不太清楚,不過是他自?己先開口散了的。”
本來就是看着人家身份高?才湊上?去?的,如今見好處沒得到,壞處先來了,自?然就退縮了。
只不過陳韋平看上?去?倒似乎并不在意這些人如何,直接就算了。
江啓‘哦’了一聲,倒也不注重?這背後到底什?麽原因,散了也就散了呗,沒人幫陳韋平剛好。他的注意力全在吳庸身上?,心裏有些苦惱,原本還以為陳韋平仇恨全在自?己身上?,就會忘了吳庸。
可現在明?顯不是那麽回事。
如果?陳韋平欺負他的話,他背靠山長,能有勇氣?和能力去?反抗。
但放在吳庸身上?就不一樣了。
方量把他頭掰回來:“吃你的飯,別管那麽多,你都把自?己折騰進去?了,生怕陳韋平不報複你是吧?”現在江啓是有價值,所以山長才會護着他。
但若是江啓的手,跟上?一個人一樣,直接斷了。
山長還會一直護着嗎?
而且不管怎麽樣,多了一個身份高?的仇人,并不是一件好事,以後就算是科考上?去?,也不是人家侯府的對手,沒必要給自?己多找麻煩。
江啓聞言埋頭吃了幾口,又道:“反正也已經得罪了。”
債多了不愁。
方量道:“總之你別給自?己找事。”他和吳庸又不熟,相比較起來,自?然更在乎江啓會不會出事。
在方量看來,哪怕江啓得夫子看重?,那也只是個孩子,不應該操心這麽多,更不應該為了別人得罪權貴。
要不是當初江啓跟山長說懲罰陳韋平跟班的心思沒早說出來,他肯定得攔着。
想到這,他就有點氣?:“你之前做這麽大的事,也不說出來咱們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虧他還一直覺得自?己是大哥,得帶着點小孩。
江啓看他擔心自?己,心裏暖乎乎的,讨好的說道:“我這也是沒想到會被發現嘛,下次我肯定先說出來。”
方量看他那小模樣,只能作罷,“算了。”
……
那邊陳韋平似笑非笑的看着滿臉瑟縮的吳庸,說道:“這可怎麽辦,你那神童室友好像沒有想救你的打?算啊。”
吳庸待在原地,不敢出聲,他也沒想到,明?明?先前陳韋平的注意力已經轉到了江啓的身上?了,突然一下子又回來了。
“怎麽不說話?”陳韋平道:“你之前不是挺能說的,這會兒不說了?”
吳庸打?着哆嗦:“陳公子,先前是我不對,出言不遜,希望您能大人有大量……”
“大人有大量?我可沒那麽大量。”陳韋平上?下打?量了一眼?,而後道:“更何況,是對你這種?喜歡利用別人的人。”
對于身邊的那些跟班,陳韋平心知肚明?,這些人就是沖着他的身份來的。
但他被侯府發配到這裏,除了一個侯府大公子的身份,什?麽也沒有,他這身份在柳雲鶴面前也不好使。
所以在經過鄭聰和李永志退學事情後,其他人心生動搖,想要離開,他也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他給不了好處,這些人自?然就要走了。
他本身也不在意這種?人,甚至看不順眼?他們那副想走又畏懼他的樣子,直接就解散了所有人。
但吳庸就不同了,他不在意別人明?目張膽的圖身份,可他很介意人算計別人的真心好意。
他爹當年對他還是有幾分感情的時候,繼母剛嫁過來,對他溫柔體貼,他在外惹事了,還會在他爹面前護着他,可直到對方懷上?孩子以後,一切就都變了。他才明?白?,所有的不過都是裝的罷了。
盡管他也看江啓這種?在所有長輩面前面面俱到的人不順眼?,但吳庸這種?利用人家好心的,也真是惹人煩啊。
吳庸臉色霎時一白?:“我……我沒有。”
“沒有。”陳韋平道:“你當我傻不成,故意在我面前說漏嘴是江啓去?跟山長告狀的,讓我跟他對起來,你就能退後一步,趕緊退學跑了?”
他從吳庸故意說漏嘴之後,就對這人特別感興趣了。
只不過是順着對方的小把戲,玩玩罷了。
當他沒耐心時,就直接一下戳穿。
這下,吳庸臉色更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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