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maleficent傍晚時間回到了家，二月份的紐約天氣還是春寒料峭，進入屋內一股舒适的暖氣，是有人等候才有的溫馨。

她放下花束，長腿移動，便來到了廚房。aurora纖細窈窕的身影背對着她，正在切着番茄，空氣中是新鮮的果香。

她撐着門，看了幾秒，這才走過去，從背後摟住她。

aurora沒防備驚呼一聲，扭頭見到她，嗔她一眼，“也不出聲，我手裏拿着刀呢。”

她梳着丸子頭，幾絲碎發垂下來，杏眼濃睫，嬌俏可人。maleficent淺笑，捏了一下她的丸子頭，把她圈在懷裏。

“今天這麽早回來？”

“早點回來陪你。”女人輕笑着捏了一下她的耳朵。

aurora怕癢避開，嘟嘴。

“這幾天我比較忙……忽略了你。”女人看着她的臉，輕聲道。

aurora抿着唇，垂着眼。不說還好，一說還真委屈。

“嗯？生我的氣了？……”女人仍用手指搔着她耳朵。

“你都忘記今天什麽日子……”aurora低聲說，眼眶有點辣辣的。

maleficent靜了幾秒，安撫着輕吻了下她的耳朵，頓時aurora小小的白嫩的耳朵一下子粉了。

aurora掙了掙，想推開她，“癢……”maleficent圈緊她，不讓她掙脫，指尖點點她的粉唇，“擦了我唇膏？”

aurora臉頰微熱，別過頭：“早擦掉了。”

“哦，是麽？我親一下就知道了。”maleficent捏過她下巴，吻了上去。aurora靠在她懷裏仰着頭被她親着，耳朵越來越紅。maleficent另一只手臂緊緊地鎖着她的腰，舌尖撬開少女的的唇瓣，越來越深地吮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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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aurora沉溺她的吻，實在呼吸不過來終于分開，maleficent扳過她身子，讓她靠在她肩上喘息，撫着她發燙的臉頰，笑容輕盈，“吃了番茄？”

“唔……”

“很甜。”maleficent的唇細細親她的臉頰，“今天剛買的？”

“唔……去了超市……”aurora含糊不清道，腦子裏突然閃過在那裏遇到的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令人不寒而栗的凝視，還有如芒在背的不安感……

很不舒服的感覺，真的是Nana的老友嗎？

“怎麽了？”maleficent敏感地發現她的不對勁。aurora抱住她，感受着她的體溫。 maleficent摸摸她的臉，“aurora？”

“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好像也不是大事情……”

“乖……”maleficent耐心地哄着她，“你剛才在害怕，跟我說，怎麽了？”

“嗯……”aurora聽着她哄着自己的語氣，被她抱着，覺得無比的心安和依賴。就開始講在超市裏遇到的女人。

她講得不多，也說不清自己莫名的害怕，但是僅僅是說了那女人的幾個特征，maleficent就變了臉色，放在aurora背後的手攥了起來。

“大概是我多想了……總覺得最近身邊有人在看着我……那個人也好怪異……”aurora臉貼在maleficent的懷裏，微皺着眉頭道。

maleficent臉色變了又變，一抹愠怒閃過她深邃的眸底，她斂了斂神态，不讓aurora發現，摸摸aurora的頭，“是我不好，太疏忽了。”

aurora從她懷裏仰起臉看她，maleficent略低下頭吻了吻她額頭，“不用害怕，有我在。”

aurora沖她甜甜一笑，滿眼信賴，點點頭，墊腳在她臉頰親了一口。

趁着aurora在準備晚餐時，maleficent走出廚房，面色一片冷冽，她拿起手機，徑自上了二樓，一刻不停，走上花房處的一段臺階。

她的公寓本來就是頂層，一上去就上天臺。空曠的視野，整個曼哈頓島繁華奢侈的夜景盡攬眼底，撲面冷飕飕的寒風，不同于室內的溫暖靜谧，孤寒又蕭瑟。

maleficent站了一會，終于撥通電話。

三聲以後電話接通。

一開始誰都沒有說話。

然後，對方那邊就呵呵笑兩聲，“moore，你今天好興致，想到打電話給我？”

沙啞的聲線，上揚的語調，華麗正經的英式口音，“我想想，有多少年沒接到你的電話了……”

“我就一句話，你離aurora遠一點。”maleficent毫不留情地打斷對方。

“哦？……”對方發出笑意的聲響，“你以什麽身份跟我這麽說話？”

“她是我的wife！”

“哦，既然如此，Moore，那你有沒有告訴你的wife，你準備送她的父親進監獄，準備吞并她家族的公司嗎？”

“我，不需要告訴她這些。”

“有意思，你知道嗎？當我得知你想跟她結婚的時候，我還以為你也就是心血來潮玩玩而已，後來你居然來真的了，特別是我試探你之後，你發了那麽大火，可憐那兩個小夥子……”

“你不該動她。”

“是你把她變成你的弱點，還是你把你的弱點暴露在我的面前，你現在在求我？還是在威脅我？不要靠近她？moore，我不是那個能傷害她的人，你才是。”對方的聲線仍是沙啞，不慌不忙平白直敘，語氣莫不關己。

maleficent呼吸倏然凝滞，握住手機的手掌略微顫抖。

對方似乎察覺她心神波動，語氣摻入了些許嘲諷和壓迫，“還是你要告訴我，你愛上了她，不可自拔，現在不想吞并她家族的公司了？想要違反你許給我的承諾？”

夜空墨色昏沉，冷意森寒入骨，遠景燈火輝煌，maleficent面上卻是一片慘淡，半響她聽到自己僵冷的聲線，“沒有。”

對方似乎滿意maleficent的回答，“那麽就可以開始了。”

maleficent眸中墨色翻滾，并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肯定也準備好了，遲遲不下手，我可以理解你對小女孩的不忍心。”

“我一開始也覺得無所謂，反正Amanda也不在了，她那個女婿不值一提，本來想着小女孩好歹也是她教養出來的，說不定有點作為。”

“今天我看到她，才發現不過是溫室裏的一朵小花，沒意思，早點拿過來，我親自來管，Amanda的心血，不能白費了。”

夜燈吹拂着maleficent的頭發，她的身影纖長高挑，她語氣毫無波瀾道：“我知道了。”

“不過，你不能再出現在她面前。”

對方靜了一下，便“呵呵呵”笑起來，“你怕我對她做什麽？她是有些像amanda，我還不至于對她怎麽樣。”

maleficent冷聲道：“katharine，反正你不能見她。”

katharine在那邊靜默幾秒，突然陰沉道：“Moore，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她真的屬于你？你真當她是你老婆了？”

“你也不看看你的出身，跟她一樣麽？如果沒有我，你什麽都沒有，她還會跟着你？你當年在皇後區東偷西騙的日子你還記得麽？你現在覺得你有了這個地位，配得上她了麽？即使沒有你，即使她家族破産，她仍然可以嫁給別的比你更有地位的人，這就是出身決定的……”

“enough！”maleficent的手心驟然捏緊，握成拳，略微顫抖，“我比誰都清楚，不需要你來提醒我！我知道我應該做什麽。”

“那就好！”

遠處的夜空墨色陰暗窒息，夜景璀璨缤紛，maleficent孤身站在那裏，眸中卻是一片毫無生氣的沉色。

這樣的夜，這樣的時刻，多像那個時候，她是七歲還是八歲，福利院裏的适齡的小朋友都被領養走，只剩下她，從來沒有人喜歡她，沒有人要認養她。

她那時就不屑一顧，她覺得自己不稀罕，不需要。可是，某一夜，她突然失眠，起身居然發現她那個房間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其他的床鋪都是空的，是的，他們都被領養走了。

她跑出了房間，一直爬到了福利院的頂樓，看着夜景，那時是冬天還是夏天？記不清了，只記得那五彩缤紛的夜景，那一盞盞燈，每一盞，就是一個家，而沒有一盞屬于自己……也許曾經有過，在她更小的時候，她父母還在的時候，也會有她的一盞小小的燈，明亮的溫馨的，屬于她的。

那時的七八歲的那個小孩子，望着夜景，咬着牙悶聲流淚。

這麽多年了，這麽多年了。

maleficent唇角生硬地勾起一點弧度，居然又想起來了。

究竟還是沒有麽？還是沒有屬于自己的那一盞燈麽？

作者有話要說： 心疼我女王。

周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