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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leficent！”身後有腳步聲，還有熟悉的叫喚。她動了動，這才意識到自己穿了單件薄薄的襯衫，身子被風吹得僵硬。

一個溫暖柔軟的身子摟住她，aurora擔心的聲音：“你怎麽跑到這裏來，到處找你。”

她軟軟的手拉住她，“看你，手都冰冷的！”maleficent眸光水潋潋，擡手撫住aurora的臉。

“？”aurora眨眨眼疑問，一點光落在她睫毛上，眼裏星光流轉，仿佛凝了一汪溫柔。

maleficent唇邊牽出一個微笑，搖了搖頭。aurora拉她的手就走，“冷死人，快下去吃飯了。”

maleficent不說不反抗，徑自被她拉着走，聽着她碎碎的唠叨，“跑這裏做什麽，你胃不好，不規律吃飯，等下又疼了。”

她連碎碎念都那麽甜軟，身上一股食物的香氣，進到屋子去，她輕聲叫喚：“ruby，ruby，你也跑哪裏去了，趕緊出來吃飯。”

ruby“喵喵”聲邁着小短腿跑到她面前，直起身來，aurora想松開maleficent的手去抱它上來，maleficent握緊她，不讓她松。

ruby：喵喵？？！！

maleficent冷眼瞄着它。

aurora哭笑不得。

aurora覺得maleficent好像有心事，她也知道maleficent自尊心強，如果她主動問的話，她也不會跟她說。

所以她唠唠叨叨，像只小麻雀一樣，從吃飯，到洗漱，到臨睡前她都嘴巴不停。

“這幾天天氣也不太好，你要注意下。”

“ruby最近體重控制得不錯，唔，要不要給她找個男朋友？”

“哎，我的論文選題今天确定了，你有空幫我看一下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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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leficent倒是看不出來有什麽不同，像往常一樣對她有問必答，只是眼光一直不離她，那眼神，深澈，缱绻，還有點她不太懂的複雜。

“aurora，如果……”

“嗯？”

欲言又止，似乎難以啓齒，雖然她很快就掩飾過去了，但aurora還是察覺了。aurora頓了頓，還是沒有追問。

臨睡前，她吻吻maleficent，體貼地什麽都不提，抱着她，一起入眠。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aurora陡然醒來，一摸，旁邊空空的，壁燈橘黃幽暗，因為aurora怕黑，一向熄燈睡着的maleficent自從跟她同床而眠就會在床邊開一盞夜燈，以免她半夜醒來會害怕。

aurora靜坐了一小會，起身，走到外間。果不其然，maleficent孤坐在寬大沙發上，一手端着酒杯，卻沒有喝，只是寂寂地晃着。

聽到聲響，她望過來，見aurora赤足踩在地毯上，臉上還帶着睡意的惺忪，卻有點擔心看着她。

maleficent放下酒杯，朝她伸出手：“過來。”

aurora走過去，爬上沙發，鑽進她懷裏圈住女人的腰。maleficent摸摸她的頭發，“怎麽醒了？”

aurora蹭蹭她，“你怎麽也醒了？”她從女人的懷裏擡起頭，“你有心事嗎？”

maleficent手頓了頓，輕聲道：“沒什麽事，你回去睡。”

aurora內心微嘆，瞟了一眼幾上的酒瓶，還好，喝得不算多。果然還是不願意跟她講麽？幹脆滑下來枕着她的大腿，撒嬌道：“你不睡我也不要進去，我要陪着你。”

maleficent一下一下慢慢地撫摸她的頭，眸底勾着一點微亮，沒有說話，那個女人的話仿佛就在耳邊。

“我知道你為什麽喜歡小aurora，她不僅年輕漂亮，而且她還全身心依賴和仰慕你，讓你覺得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我了解你，Moore，你跟我一樣，掌控欲強，不喜歡有事情脫開你的控制，你天生就是掠奪者，喜歡挑戰。你坦白講，如果沒有aurora，你難道不想吞并woodsen集團？這世界弱肉強食，本來就再正常不過。”

“現在woodsen集團已然不複當年，現在執掌那個，amanda的上門女婿根本不配，她女兒一個繡花枕頭，所以要等aurora小公主長大？就算我們不出手，其他股東早就想要這塊肥肉。”

maleficent的手慢慢地揉一揉aurora的發絲，她金色的發如同水一樣地流淌在她掌中。

“我今天見了小aurora，她就是個與世無争的學生，可能會是個知識分子，或者是個跳舞的藝術家，根本不适合在商場裏的打拼。就算她勉強接任了，你覺得woodsen那些老員工會信服？你覺得aurora能勝任？”

這個人就是這樣，威逼利誘，巧舌如簧，只要能達到她的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maleficent的目光暗了暗，手上的動作卻溫柔地撫着aurora的頭發。

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她好不容易考進哈佛，面試時考官都對她很滿意，就等入學了。過幾天卻通知她這屆招生已滿，她不服氣，多方奔波打聽。知道內情的人不忍心，告訴她，只因另外一個跟她競争名單學生是某位校董的友人之子，所以她就只好“落選”了。

她不甘心，極不甘心，卻毫無法子，當時只有兩條出路，要不然申請別的學校，要不然再考一次。正當她猶豫的時候，Katharine出現了，給了她選擇。

她接受katharine的資助，甚至她的人脈，進入了她公司實習，慢慢歷練，掌握自己的資源，很快就在華爾街嶄露頭角。

然而，這些都是要付出代價的，而現在她的代價很可能就是……

失去現在在她懷中的aurora。

“maleficent……”aurora柔柔的開口，“我跟你說一件事好不好？”

maleficent眸子略動，低頭看她。

aurora說：“我上大學前是一個人去旅游，到了俄亥俄州那邊，一不小心，手機和錢包都被偷了，人生地不熟，只好在街上流浪。”

maleficent眉心微皺，aurora沖她笑笑，繼續道：“當時沒辦法，想着在那邊打工先攢點錢，可是，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人願意給我工作。”

“後來呢？”maleficent頓了頓，才問道。

aurora手去握她的，“後來好不容易找到了間舞蹈室，白天我幫助老板教小朋友跳芭蕾舞，晚上就睡在舞蹈室。”

“為什麽沒打電話給家裏？”maleficent眸底壓了一絲心疼。

“想打的，只不過……”aurora話音沉了下去，那時nana已經去世，父母對她不管不問，她從小開始就只會對nana撒嬌，遇事拿起電話竟然對親生父母開不了口。

maleficent了然，安慰地撫了撫她。

aurora蹭蹭她的手，接着說道：“白天還好，晚上還挺害怕，剛開始那幾晚外面有點聲響我就驚醒，有天我上街撿了根別人廢棄的棒球，每天晚上抱着它睡……就這麽過了一個多月。”

aurora握緊了maleficent的手指，眼神溫柔地望着她，“我從來沒跟別人講過這事，我想跟你說，是想告訴你，我并沒有那麽脆弱。”

她起身摟抱住maleficent，“我是比你小很多，這個我沒辦法改變，可我也沒弱小到一點點事情都不能跟你分擔。”

aurora并沒有再說下去，點到為止，已經說出心意。

maleficent視線微垂，眸底散開一點暗霭，似有點震動，她手放在aurora的背，頓了頓，把她往懷裏扣近些。半響，她才幽幽道，“我……我剛才做了個不好的夢。”

aurora看着她，眼神關懷。

maleficent胸口略略起伏，慢慢道：“是我七歲時，還在孤兒院的時候。”

說到這裏，她就不再往下說了。對她來說，已屬不易。

aurora一陣心疼，摟緊她脖子。maleficent神情略松，摸住aurora的頭，視線卻落在別處，唇瓣勾起，“很多年了。”

她也沒說什麽事，可是嗓音透露出來的寂廖讓aurora眼眶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