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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仿佛無休無止。仍是一道一道雨霧流淌在車頭的玻璃上。

maleficent握緊方向盤的手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指甲邊緣齊整幹淨，微泛珠光。

雨刷一下一下機械式地運用着，車內沉悶幾近窒息。

Aurora坐在副駕駛座，像個呆滞的芭比娃娃一樣。從maleficent把她帶上車，系上安全帶，開車離開Katharine的住處，半路雨太大，她把車停一邊，到現在，她一句話都沒有說。

“oh……Moore，你動作倒是快。”katharine饒有興致地盯着當時神情稍嫌慌亂的maleficent，“不用擔心，我這就把你的小嬌妻還給你。”

maleficent緩緩地将視線移到Aurora身上，Aurora側眸看着她。

那一瞬間，maleficent的心像被什麽劈過。

那眼神……

她從來沒有以這麽陌生的眼神看過她。

上了車後，她一聲不吭，就這麽呆坐着，神情木然。這不是Aurora，只要在她面前，Aurora會很活潑，淘氣，像只小動物一樣粘着她，喜歡滔滔不絕地跟她說話。

maleficent擡手捏了一下眉心，觑了一眼她絞得緊緊的雙手。手過去探了一下，冰涼的。

她眸光沉了沉，看了眼漸小的雨勢，打傘下車。不一會兒，她回來帶着一杯溫熱的飲品。

遞給她。

她下車不過才三分鐘，Aurora其實一直在背後看着她，她清瘦高挑的身材，長腿婀娜，風掠起她的頭發，那麽熟悉。

回來時，Aurora的眼神來不及收回，與她對上。

“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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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leficent的聲音微微沙啞，磁性而溫柔。她臉頰上有幾滴晶瑩的水珠，可能是剛才出去被雨淋到了。

maleficent把杯子放在她手裏，手包裹住她的。Aurora心神一震，開口道：“你的呢？”

maleficent微微一笑，“我不喝。”頓了頓，她象往常一樣摸摸她的頭，開車。

Aurora手握緊了杯子，液體的熱度溫暖，奶茶香氣撲鼻。她僵硬了好半天的思緒慢慢複蘇起來。外面天色已暗，暖橘色的燈光下小雨綿綿，偶爾還有幾點拍窗。

如果是一個平常下班的夜晚該有多好。她們回家，吃飯，看電視，然後窩在床上聽雨聲入眠。可現在……她的眼眶微微發酸。

不，她應該問清楚再說，再難過。也許，什麽都沒有，那個女人說的并不是真的。嗯，她也許是maleficent商業上的競争對手，還有可能跟Nana有過不為人知道的過節，所以這個katharine才別有居心，故意那麽說，來破壞她們。

“maleficent……”Aurora的語氣帶了絲小心翼翼，“那個女人，katharine說她認識你……”

“Aurora……”maleficent的聲音竟有了一點澀意，她并沒有看她，“我們到家再說？……”

Aurora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不由自主握上她的手臂，“我想現在就知道。”

maleficent仍是沒看她，艱澀道：“回家。”

Aurora突然心裏湧上一股沖動，大聲道：“為什麽每次都是你說了算，為什麽你什麽都不跟我說，為什麽你……”

說了第一句的時候，她喉嚨就哽住，熱浪沖入她的眼眶，胸口也發疼，到後面兩句完全哽在喉嚨裏，嗚咽起來。

maleficent面色僵住，豐唇抿緊，仍是一句話都不說。只是加快了車子的速度。

Aurora見她不理自己，更加難過。本身心緒也雜亂，一氣之下解開自己的安全帶，竟然想要開車門。

maleficent側過頭，及時拉住她，車子尖銳嘶叫一聲停住，眼底暈開一抹驚意，“Aurora…”

Aurora紅着眼瞪着她，粉唇已經被她咬得泛白。

maleficent無力地撇過頭，“到家，我就告訴你想知道的……”

客廳裏，兩人分座而坐。刻意的生疏和小心翼翼。

Aurora臉色特別不好，maleficent的面色也沒多好，長腿平放，又疊起來。

以前在客廳裏看電視或者坐着聊天，Aurora仿佛沒有骨頭一樣，都會靠着她，她也是習慣性地就會把她抱坐在腿上。

而現在，Aurora整人縮在沙發裏，一點都沒有要靠近她的意思。

maleficent抿抿唇，開口打破沉默，“她跟你說了什麽？”

Aurora擡眸看她，“我不在乎她跟我說了什麽……我只想你告訴我……”

maleficent眸光沉了沉。

“你……真的要對Woodsen集團……？”Aurora的嗓音都在顫抖。

maleficent垂着的睫毛閃了閃，揚起，與Aurora對視，眼神深邃冷漠，“是。”

Aurora腦子裏驀然一聲炸響，幾乎是眼冒金星。即使有心裏準備，卻仍然感到晴天霹靂。她一下子站了起來。

“你……你……”

深吸一口氣，“這事是你認識我之前，你就決定好了嗎？”

maleficent認識她是在她很小的時候，她們認識是在大半年前，是不是她在maleficent的辦公室與她第一次見面之前她就有了這個計劃？還是更早？

“是。”maleficent的眼神一瞬不離地看着她，

“在你……向我爸爸提出要跟我結婚之前？”

“是。”

Aurora站在原地，狠咬着下唇，瑟瑟發抖，還問什麽，什麽都清楚了。

“我……之前受過Katharine White的恩，所以……我沒有選擇…… ”

“必須要做到什麽地步？要The Woodsen從市場上撤牌？破産？還是要我們家破……？”

Aurora死死地盯着女人，眼眶通紅。

Maleficent纖眉微動，碧眸深幽，一絲絲難言的悲哀一閃而過，“到她滿意為止。”

Aurora啞然，緩緩地坐回沙發。小臉慘白，在沙發上壓抑地抽泣。maleficent下颚線抽緊，目露憐意，起身走到她面前，艱難道：“我……很抱歉。手放在她頭發安撫道。

誰知道Aurora扭頭撇開她的手，站起身就走。maleficent頓了頓，跟着她。

Aurora扭頭，滿臉淚水，“不要跟着我……”她眼裏往常那看見她就有的愛慕和甜蜜此刻全都不見，用一種陌生沉痛的眼神打量着她，唇瓣抖動，“你，你……”像是氣極了傷心極了，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或者是，舍不得說。

maleficent想上前去抱她，Aurora退後，“Dont touch me(不要碰我)……”

maleficent腳下一滞，慢慢收回手。

“Aurora……我知道你很難過……我很抱歉……你生我的氣也是應該的…我……”maleficent暗自吸氣，心口發酸。她還是受不了Aurora的眼淚，這次不是旁人，是自己把她弄哭了。她這麽傷心，自己卻沒有辦法。

maleficent終究忍不住上前摟住她，“對不起……”

女人的熟悉芳香的懷抱，她是那麽喜歡而眷戀。覺得是全世界最安全最溫暖的依靠。現在被她抱住，Aurora還是心動不已，只是愈發心痛而陌生。

Aurora不是傻瓜，這顯然是籌謀已久了。怪不得突然要送她出國，怪不得之前就覺得她有什麽瞞住自己，怪不得……

“你真以為Moore會喜歡你這麽天真幼稚的女孩子？你有什麽？Amanda在你這個年紀在學校是風雲人物，跟導師合作的項目沒有不成功的，還沒畢業就收到了許多Offer，你呢？”

“你猜她為什麽會跟你結婚？因為你有一個好Nana，應該你身上有The Woodsen的股份，還因為你有 The woodsen的隐密資金。”

“她一步一步好不容易到了這個階級地位，當然要抓住點東西來鞏固，你年輕漂亮，來自上層社會，為什麽不？還可以報複你父母親，多劃算？”

“怎麽，你不會以為你們兩個是真愛吧？哈哈哈，小Aurora，不要太天真了，可惜呀，Amanda應該把你培養得更好才是……”

Katharine White的話語尤在耳邊，她是在挑撥離間，Aurora內心的一部分執意這樣認為，另一方面，她又騙不過自己。

女人的手指在她臉上輕輕擦拭，她的嗓音低啞溫柔，像是憐惜，“不哭了……好不好？”

Aurora突然揪住她的手臂，問道：“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告訴我，你也是真心愛着我的對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拖太久了..

再次感謝 聿赍城主 的長評，文筆太好，忍不住看了好多遍。（我以後會給你加更的，先欠着啊！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