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強買強賣

“你還想見誰？”司君羨不鹹不淡的語氣，問得洛汐一愣。

她很快掩飾起情緒，迎合道：“和司總在一起，哪裏還會有其它想見的人？”

司君羨意味深長地睨她一眼，又将視線投向車前。

洛汐松了口氣，放眼一望，一片停滿大大小小游艇的海域在月光下，格外顯眼。

她記起這裏是珑城的第一游艇俱樂部，曾經顧紹禮也有一艘游艇停靠在這裏，而韓家有三艘。

故地重游，心情天差地別。

車子停在豪車雲集的停車場，洛汐從身下價值不菲的勞斯萊斯下車，閑聊似的問：“司總的車這麽好，上次在機場怎麽還屈尊開國産車？”

“你覺得坐起來哪個更自在？”司君羨答非所問。

洛汐想了想，回答他：“上次的。”

他問的是“自在”，而不是“舒服”，也不是“喜歡”，更不是“高貴”。

上次那輛，洛汐做得不拘謹，也沒有現在這麽多的心思和謹慎。

司君羨再沒說什麽，與洛汐并肩沿着岸堤走向游艇停泊的位置，洛汐雙臂交叉搓了搓胳膊。

她沒料到司君羨會選這樣的地方，只穿了一件針織連衣裙，外搭短款的奶白色小羊皮皮衣，一身安靜的顏色。

一件帶着男人體溫的羊絨大衣忽而蓋在她的後背上，還有淡淡的尾調香。

洛汐覺得這氣味似曾相識。

轉念一想，司君羨抱過她，也就難怪了。

“謝謝。”洛汐沒有拒絕，反而抓住衣襟，裹得更嚴實一些。

“你是我見過的女人裏，最怕冷的。”

洛汐覺得司君羨這話是在開玩笑，可扭頭看他的臉，又好像是認真的。

“是，我不喜歡冬天，說很讨厭也不為過。”洛汐如實道。

司君羨正想說什麽的時候，就看到幾個長相漂亮的男生從另一條路走來，剛好和他們碰面。

其中五個在打量司君羨，另一個走到洛汐面前。

“洛小姐，人我帶到了，沒耽誤您的時間吧？”他很有禮貌地問。

洛汐掃了一眼那五個帥氣的小夥子，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我們也是剛到。”

“那就好，他們幾個都是我精挑細選的，您放心就好。來，你們今晚就聽洛小姐的吩咐，聽到了嗎？”

“聽到了，明哥。”五個帥哥畢恭畢敬地回答。

被稱作明哥的男人悄悄瞄了眼司君羨，笑着對洛汐道：“洛小姐，那我先告辭了，希望您今晚能盡興。”

等對方走後，洛汐這才對司君羨說：“既然是游艇趴，應該不在乎多幾個人吧？”

司君羨的表情諱莫如深，“什麽意思？”

“我想帶他們一起，會不會更熱鬧一些？”洛汐想當然的以為游艇上會有很多賓客。

“這就是你要給我的驚喜？”司君羨想起之前洛汐在電話裏說的。

“因為換了地方，所以效果有些打折，本來還有主題派對的。”洛汐解釋道。

司君羨眸光幽深地望着洛汐，腦海裏在思考一個問題。

這個女人，在醫院的時候暗示他，要繼續那晚沒做完的事……

那晚沒做完的事……

呵呵。

司君羨霎時就明白，洛汐是在故意誤導他。

不過，他倒也沒想些風月之事，而是有正事想和她聊聊。

但如果是她算計他在前，這事兒就就不能輕易算了。

“好。”司君羨有意問那群小鮮肉：“你們是哪個會所的？”

“哥哥，我們是從幻音來的。你沒去過吧？見你面生呢。”又一個膽子大的，主動湊上來。

司君羨不緊不慢地說：“嗯，金枝的阿南知道麽？”

五個小鮮肉同時流露出崇拜敬仰的目光，狂點頭！

洛汐一看就明白，這些男孩子是把阿南當做行業楷模和偶像了。

“他是我的人。”司君羨淡淡然地說。

“……”

五個男孩面面相觑，露出為難的表情，一齊看向洛汐。

司君羨沒有再理會衆人，徑自拐向游艇所在的地方，踏了上去。

剛才膽子大的男孩問洛汐：“姐姐，我們不能上去。”

“為什麽？”洛汐反問。

“南哥的牆角，我們不敢挖。”男孩拒絕。

“……”洛汐瞄了眼甲板上站姿挺拔的男人，“也沒讓你們做什麽啊。”

“姐姐你就放過我們吧，真不成。我就說這樣的好事兒怎麽能讓我們幾個撞上呢？我只聽說南哥的男朋友世間無二，這回算是開眼了，那位先生一看就非池中物。”男孩說完就想撤。

“你們就不怕我找明哥投訴？”洛汐不想讓他們走。

男孩一聽反而樂了，“也成也成，您現在就可以給明哥打個電話說一聲。”

他有些期待的望着洛汐，洛汐只能喪氣地自己走上游艇。

司君羨看着岸上五個漸行漸遠的背影，“怎麽走了？”

“還不是被你吓的，一提阿南，都跑了。”洛汐也不示弱，意在告訴司君羨，別以為自己聽不出他剛才的言外之意。

司君羨轉身走進中層艙內，“不然，你是想讓我們六個男人陪你一個？”

“司總說笑了，受不起。”

洛汐皺起眉頭跟進去，中層的駕駛艙、客廳與廚房貫通，內飾不算豪華但絕對舒适有品位。

“幾點出發？其他人還沒到麽？”洛汐望着司君羨的背影問。

“随時。”

司君羨瞳中泛着淡淡華彩，此刻他正站在駕駛位前，專心研究着電子控制面板。

洛汐似乎猜到，今晚的出海之旅，應該是沒有別人。

可是，司君羨不喜歡女人不是麽？

洛汐心底的疑問加深，她幹脆直接在客廳的皮椅上坐下來，拿起桌上醒好的紅酒抿了一口。

“司總，夫人她……”

一個清甜的女聲忽然闖入，洛汐迅速看向聲音來的方向。

段羽媛站在艙門處，顯然也因為洛汐的出現吃了一驚。

然而她很快露出微笑，叫了聲：“洛總好。”

“什麽事？”司君羨走過來，語氣發沉，似有不悅，但面色上卻看不出。

跟了他三年之久的段羽媛，心猛地一沉，笑容有些僵硬。

她忙拿起手機，溫和地說：“夫人找不到您，電話打到我這裏了。”

司君羨瞟了眼屏幕上的通話記錄，眸色一冷，“你是誰的員工？”

“我……司總，夫人像是有急事，我才……我保證不會有下次。”段羽媛不複之前的冷靜，開始有些着急慌亂。

“你清楚我的行程安排，但不代表你可以随時來找我。”司君羨語氣不算嚴厲，可聽起來就讓人感覺話說得很重。

就連坐在一旁的洛汐，都能感覺到壓力。

似乎司君羨今晚是有意與她獨處？否則得力幹将的到訪，怎會令他如此不悅？

洛汐這樣想着，站起身走到艙尾望着窗外墨色的海面，事不關己般地喝起了紅酒。

段羽媛的餘光看到洛汐舉杯的背影，帶着勾人的妩媚風情。

她低下頭，充滿歉意地說：“是，司總，對不起。我會和夫人說您睡了。”

“不必了。”

司君羨拿過段羽媛的手機，撥了出去。

對面很快接起來，“阿羨，你的手機怎麽不通？”

“母親，我在外面，手機剛巧沒電了。”司君羨道。

司夫人這才放下心來，“哦，媽媽許久不找你，好不容易給你打個電話，還關了機，你可別怨媽媽看你管得嚴啊？”

“不會。”司君羨笑道，但那笑容并不真誠。

司夫人只聽到他的語氣，滿意地點點頭，“阿羨，上次給你介紹的盧叔叔的女兒，是不喜歡麽？”

“是，聊不來。”司君羨從吧臺的雪茄盒裏拿出一只雪茄。

段羽媛立刻接過來，用雪茄鉗處理好。

司夫人表情凝重，在想如何盤問兒子。

好友老盧的女兒前幾日結束旅行，回到家卻第一時間向父親告狀，責問家人給她介紹什麽男人不好，偏偏讓她去做同妻，氣得在家發了三天脾氣。

老盧随後便跑到司家來為女兒讨公道。

司夫人簡直不能相信，這才打個電話來探探風聲，但這種話，也不好明說。

其實她暗地裏問過段羽媛，這小妮子的說法和老盧的女兒卻是大相徑庭，甚至隐晦地表示司總對她動過情。

司夫人當初安排一個姿色能力過人的女秘書在兒子身旁，也不純粹是為了工作方便。

年輕人麽，血氣方剛的，有個女人在身邊，總好過去找那些不幹不淨的，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那就更不好了。

司老夫人在這點上挺開明，但對于兒媳婦的把關，那可是容不得一點差池。

不過段羽媛嘛，讓她在兒子身邊做事，已經是恩賜了。

司夫人調整好語氣，故作輕松道：“那女孩是年輕了些，你若是喜歡成熟一點的，我這裏還有一個上好的人選。”

“再好的，也不一定合适。”司君羨的口吻始終不急不躁，可能聽得出來是在拒絕。

“你看你，見都不見，怎麽就知道不合适了？”司夫人有點着急，“女孩兒是藝術家，我這次可是按照你的喜好挑的，保證和你有共同語言。”

司君羨的眉心鎖了起來，一言不發，卻看得段羽媛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

片刻後，司君羨臉上的不悅消失，嗓音平靜道：“那母親安排便是。”

“媽就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孩子。女孩叫江夢希，出身書香門第，還在攻讀藝術博士，本身還是一名畫家，父母都是德高望重的藝術家，肯定和你有共同話題。”司夫人說得興起，又道：“一會兒我把她的照片發給你，你看看。”

“嗯。”司君羨沉沉應了聲，雪茄夾在指節間，遲遲未點燃。

“好了好了，不說了，省得你煩。”司夫人聽出那邊興致缺缺，及時收住話題，心想着這麽優秀的女孩子，兒子沒有理由不心動。

如果這次再失敗，那她就要當面問問他，是不是壓根對女人就不感興趣！

“母親晚安。”

司君羨等司夫人挂斷電話後，才把手機還給段羽媛。

“司總，您要出海麽？”段羽媛小心翼翼地問，眼角睨向洛汐。

都這時候了，依舊沒有人來，她有理由懷疑司君羨要和洛汐單獨相處。

這個女人，她憑什麽？

正是憑着對司君羨的了解，段羽媛更加的不服氣。多少豪門千金、幹練女精英甚至美女學霸都入不了司君羨的眼，怎麽這個洛汐就能有和他獨處的機會？還是在他剛入手的游艇上！

司君羨眉峰淩厲，不悅之色終于完全顯露。

“羽媛，我覺得你今晚的表現，非常不專業。”

段羽媛的心咯噔一沉，“對不起，司總，我只是想問一下您幾時回來，好安排司機過來接您。”

司君羨的指關節扣了扣吧臺桌，“我房間的鑰匙，以後不需要你再保管。”

段羽媛愈發覺得難過，又不敢申辯，眼裏噙着淚把鑰匙放在桌上。

不遠處的洛汐從窗玻璃的反射中，看得清清楚楚，除了司君羨和母親的通話內容，其他的對話也聽得七七八八。

這信息量真是夠大的，女秘書保管老板家裏的鑰匙，老板取向成迷啊……洛汐有些頭疼，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可司君羨太難懂。

段羽媛走後，司君羨才将雪茄燃起。

很快，游艇推開了海面，泛起一層層海浪，漸漸遠離母港。

洛汐轉身正視倚着吧臺抽煙的男人：“司總，看不出來你還這麽浪漫。”

“嗯？”司君羨側首，眼神玩味。

“邀請我坐游艇呢，而且只有我們倆個人。我說受寵若驚，你信麽？”洛汐實在猜不透對方動機，只好試探。

“不信。”司君羨吐出一圈煙霧，氤氲了洛汐的視線。

他為自己倒了杯紅酒，淡然的語氣随意慵懶：“隔牆有耳，這裏安全。”

“原來是怕被我暗算？”

洛汐巧笑，這下明白了司君羨為什麽要自己選地方，而且還跑到海上來。

還真是個謹慎的人啊。

“那我就不懂了，司總這麽看得起我，是有什麽要緊事和我說？”她看似漫不經心，卻問得循序漸進。

司君羨撣去煙灰，走到洛汐身邊，淡淡的煙草味道盈盈繞繞。

“UAC監管部的負責人給我來過電話，調查你是否在這次秋拍中有違規操作。你猜我是如何回複的？”司君羨溫熱的氣息幾乎貼着洛汐的耳畔經過。

洛汐的身體下意識往反方向傾斜。

她在推測司君羨所說的電話，是在江淩雲收到總部的郵件前還是後。

這個時間點，至關重要。

她轉頭，迎上司君羨的視線，兩人近在咫尺。

“司總既然這麽問，肯定是sayno了，對麽？”笑意嫣然，像是發自真心。

司君羨把雪茄拿到洛汐唇前，雙眸深邃不辨情緒。

洛汐會意，眸光一掃男人的眼睛，輕啓紅唇，貝齒輕輕咬住雪茄嘴，微微吸了一口。

除了雪茄本身的味道，似乎還有一絲薄荷的清涼。

洛汐莞爾，将煙圈輕輕吐在男人側臉。

“我們這算間接接吻嗎？”她故意挑豆。

司君羨用一種欣賞的目光盯着她。

“是有人舉報你，UAC找我查證。我查過了，舉報你的人，是那位付了1.8億的買家。”司君羨沒有直說出韓靖霆的名字。

“真是個小氣的男人，買不起就別拍。在這一點上，司總肯定大方得多。”

洛汐搖頭，一臉嫌棄的表情。同時，司君羨那X冷淡的反應，讓她更加确定，司君羨對她沒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好談了，還怕什麽？

“我沒有和別人比較的習慣。”然而司君羨一番話，無異于給洛汐潑了一盆冷水。

MP沒拍好，被馬踢了一腳。

“是我不對。”洛汐第一時間認錯，話鋒一轉：“那我們談談正事？”

“可以。”司君羨轉身走回沙發處，洛汐跟過來坐在他斜對面。

“司總直言吧。”洛汐在心底舒一口氣。

和司君羨聊天，精神壓力真是太大了，說字斟句酌也不過分，她大概能體會段羽媛的不容易。

就剛剛的幾句閑聊，她都差點翻車。

最關鍵的是，這個男人的情緒隐藏很深，喜怒不形于色，有些只是做給別人看的。

司君羨給洛汐的感覺，表面是陽光下的海面，溫暖平靜寬厚，然而表象之下就好像深海一樣，靜谧，浩瀚，深沉卻危險。

他的心，與他表面散發的氣質和溫度，截然相反。

這樣的一個男人，洛汐坐在他身旁，在感覺到溫暖的同時，又會在心底起一絲寒意。

很矛盾。

司君羨把雪茄放到一旁，雙手十指交叉而握，“我需要一位妻子。”

洛汐聞言，垂眸又擡起，不便開口。

“最近剛剛物色到一位合适人選。”司君羨說這話的語氣，頗有些在商言商的意思。

除非洛汐是傻子，否則不可能聽不出這話中之意。

“司總怎麽知道這個人合适？”洛汐接上話茬。

司君羨把身體向後一仰，靠在沙發椅背，看起來很放松，“我需要什麽人，我當然清楚。”

“那如果對方不願意呢？”洛汐再問。

“世界上沒有談不成的生意，只要籌碼夠。”司君羨篤定道。

“不見得。”洛汐當然不會同意去做司君羨的妻子，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怎麽可能去和一個男人結婚？

她四兩撥千斤地說：“我剛回珑城，同性朋友不多，想來想去，司總所說的人選該不會是葉蔓吧？這是想讓我去做說客？但我覺得感情這回事，還是要自己争取才好，不過我可以試試。”

司君羨勾唇，笑不可測地盯着洛汐看。

洛汐也回以微笑，僵持之下，腮上的肌肉都酸了。

司君羨終于開口道：“你說得很對，是要自己争取，所以我們才會坐在這裏。對你而言，裝傻并不是聰明的表現。”

洛汐剛斂去僵硬的笑容，又聽司君羨說：“我說的合适人選，是你。”

既然話都說開了，洛汐只能正面回應。

她一口否決，“不行。”

“原因？”司君羨直接問。

洛汐毫不猶豫地回答：“我不想結婚。一來我們沒有感情基礎，二來我對婚姻沒有任何期待，第三，我不會再愛任何男人。司總該不會想給自己的下半生找別扭吧？”

本以為說完這番話，司君羨會改變主意，可沒想到，對方的臉上居然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笑，不像是假的。似乎是對自己的選擇很滿意，又好像對洛汐的回答很認可。

洛汐蹙眉，忽然想到了司君羨的取向問題。

“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隐？”她隐晦地問，“如果是這樣，沒必要為了世俗的眼光去掩飾。以你的能力，去法律認可的國家登記，不也挺好麽？”

司君羨的眼底幾不可見地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拿起紅酒喝了一口。

“我可以幫你最高效地完成UAC開辟亞太市場的任務，包括應對各種危機和風險。”他抛出第一個誘餌，潛臺詞再明顯不過。

洛汐直接回答：“謝謝司總好意，但這一切，我和我的團隊也可以完成，我們做計劃時可沒考慮到外援。”

“是麽？那你在做計劃時會預料到遭人舉報麽？還有，你在服型的大哥，以及正被拘留的妹妹，你也有辦法幫他們擺脫困境麽？”司君羨咄咄逼人的時候，很有壓迫感。

洛汐倏然變了眼神，像只警惕的貓咪。

“司總，像你這樣的人，想要得到什麽消息怕是輕而易舉吧？但把這心思放在我身上，就那麽值得麽？”洛汐還是想不明白，司君羨為什麽會盯上她？但相較于第一個誘餌，這一個明顯更有分量。

“我是個商人，不做賠本的買賣。我需要的妻子，嚴格來說，就是一個形婚的搭檔。而你，無疑是最好人選。剛才你回答我不想結婚的三個理由，就是非常好的證據。”司君羨挑明了緣由。

聽到形婚兩個字的時候，洛汐莫名舒了口氣，但轉念一想，也不行。

如果她和司君羨形婚了，韓靖霆那邊該怎麽辦？到時她身為有夫之婦，再去勾引有婦之夫，算什麽？也起不到報複陸星蘊的目的，更別說尋找晴天的下落。

“承蒙司總厚愛，對于婚姻這件事，于我而言，無論事實婚姻還是形式婚姻，都沒得商量。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想過早成為人婦。”洛汐瞥了一眼腕表，距離十點還有一個半小時。

司君羨不急不惱，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倒是讓洛汐懷疑，他是否還有更大的誘餌在後面？

“你是在擔心，如果這段關系公開，會給韓靖霆造成誤會？但在我看來，我比他更值得你選擇。”司君羨說話的語速和氣勢，都帶着令人毋庸置疑的魔力。

洛汐差點就要問他“為什麽”，卻靈機一動，想起司君羨打臉的話。

她笑道：“司總剛剛不是還說，沒有和別人比較的習慣？”

司君羨看着她仰起的唇，猶如一輪彎月朝上。

洛汐越想越覺得現在的狀況可笑，堂堂嘉譽的大老板，居然在這裏向她推銷自己，怎麽還有點強買強賣的意思？所以今晚的正事兒是“相親”？

她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把這件事告訴葉蔓了。

司君羨沒有因為她的反諷而生氣。

“我之所以比，只是從你的得失角度考量，并非我本意想比。韓靖霆身旁有陸星蘊，而且他喜好聲色，就算你接近了他，也不見得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但我，可以幫你做你想做的一切。”

司君羨仿佛看透一切，實際上他僅僅從洛汐與韓靖霆、陸星蘊的幾次接觸中，就能感覺到這其中有不尋常的糾葛。

更何況，他剛剛聽說了四年前珑城幾家豪門的是非恩怨，以及那篇甚嚣塵上，想不注意都難的八卦報道。

他已經猜出洛汐接近韓靖霆的目的，無非是報仇，又或者是想橫刀奪愛。無論是哪一種，只要因勢利導即可。

洛汐笑笑，帶着半分認真半分玩笑：“司總好大的本事，殺人放火也可以麽？”

花千樹 說：

emmm，鑽石每滿百加更一章哈！感謝支持的小可愛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