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背靠大樹

司君羨帶洛汐來商場了。

她把司君羨的大衣留在車裏，身上還是原來的那身衣服。

只是米色針織裙上，一塊突兀的暗紅色污漬，很是難看，而且紮眼。

一身得體西裝打扮的司君羨在她身側走着，對比更明顯。

洛汐的氣勢本來也是不錯的，只是她第一次和男人一起逛商場，而且還是來買女裝，開始總歸還有點不适應。

這個時間，商場剛剛開門，客人稀少，高端商場的內部設計又總是很空曠，司君羨和洛汐這一對兒行走在廊間，猶如在走T臺，讓人不矚目都難。

職業素養高的櫃姐一眼就能看出是怎麽回事。

一家高奢女裝的櫃姐主動迎出來，笑容可掬。

“女士，我們提供免費幹洗服務，您可以進來看看，是否有合适的衣服可以替換。”

洛汐微微笑着點頭，擡眼看了下品牌，剛好是她常穿的。

款式簡單，黑白灰主色，很少有其它色彩亂入，挑起來省時省力。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休息得好的緣故，洛汐的眼前隐隐約約有了點色彩。

正要步入，卻被司君羨伸手攔住。

洛汐奇怪，扭頭看他，眼中帶着疑問。

“不好看。”說得如此直白，櫃姐的笑容都僵住了。

“先生如果不喜歡，可以看看別家。”還是要保持大氣的姿态。

“嗯。”司君羨攬過洛汐的腰就走。

“喂，你不能這樣，連我穿什麽衣服都要幹涉？”洛汐壓低聲音質問。

“黑白灰，這麽素，你是女人麽？”司君羨不滿地回敬道。

“我樂意，是不是女人，和你有什麽關系？”洛汐反擊。

“當然有，在我身邊，不能穿得太素。”司君羨想起早晨洛汐坐在床上的那個場景，不知怎麽就想看她穿色彩明快的衣服。

女人就應該像一幅美麗的畫作，在光影和色彩中散發魅力。

黑白灰是高級，但繪畫的流派有很多種。

他更喜歡印象派。

洛汐皺了皺眉，人已經被半推半擁地進了另一家品牌店面。

雖然是冬季，但店裏已經擺滿春裝。

櫃姐熱情地圍上來，目光緊緊抓住司君羨的眼神和表情。

“先生……”

“嗯，幫我挑幾件女裝。”司君羨不喜歡聽廢話，他直接走到陳列區，擡手指了幾身：“這件、這件、那件……那邊櫥櫃裏的一套，還有這一身，找她的碼。”

幹脆，果斷，雷厲風行。

洛汐甚至還沒來得及仔細辨別款式和顏色，司君羨就已經為她挑了好幾身。

櫃姐忙不疊地行動起來，很快就都找齊了抱過來。

“先生眼光真好，這都是我們的藝術家聯名款，是設計總監親自操刀的作品，全球限量。”櫃姐一臉欽佩，還以為司君羨是時尚圈的人，怎麽就能挑得這麽準。

這些款并不是主推的，有的甚至沒有上秀場，但剪裁和顏色卻最适合日常穿着，真正做到了簡約不簡單，華麗不繁複。

“去吧。”司君羨對洛汐道。

洛汐想了想，還是走進了試衣間。

隐隐約約的，她辨別出顏色，司君羨的眼光，是真得毒。

不過她毫不意外一個男人如此會搭配，因為他見多了頂級作品，審美比普通人高了不知多少倍，打眼一看，就知道什麽是最好的色彩組合。

洛汐向來認同一位大師的理論，最成功的美育在于養成，那是流淌在血液裏的高貴，絕不是附庸風雅。

有這樣的男人在身邊也挺好，相當于多了個造型師呢，洛汐自我安慰道。

她都試過之後，沒有異議，最後一身直接穿在身上，走出試衣間。

一襲闊腿褲套裝，顯得人高挑利落，清爽的雪松粉，極挑膚色。

洛汐很久很久沒穿過粉色了，但這個粉色，不俗不土，剛剛好，所以她才沒拒絕。

“先生，女士說都可以。”櫃姐笑得更甜。

“嗯。”司君羨正在喝茶，回眸答應的同時，看到了正走來的洛汐。

茶水在口中含了一會兒，忘記吞咽。

一張素顏，配着這顏色，好像比之前小了四五歲似的，粉粉嫩嫩，像個娃娃。

司君羨轉回身把茶杯放下，背對洛汐，嘴角露出一絲淺笑。

像是對自己的眼光很滿意。

“九哥，別忘了結賬哦。”洛汐來到他面前，笑意盈盈。

女人嘛，花錢總是開心的，尤其是花別人的錢，買自己的衣服。

司君羨很順從地把卡遞到櫃姐手裏，櫃姐忙接過去劃賬。

“包裝好送到這個地址。”

司君羨在茶幾的便簽紙上寫了自己家的地址，一道交給櫃姐。

洛汐見狀，馬上反映過來，這是要制造一些假象，讓家人覺得他們住在一起了？于是痛快地答應。

拿人手短，她想了想又說：“那再買點其它東西放過去，會更逼真一些。”

“好。”司君羨當即同意。

此時櫃臺那邊，從辦公室裏走出一位帶着值班店長牌子的工作人員。

她對正準備刷卡的櫃姐說：“艾琳，把EA399的S碼找出來，江小姐一會兒過來試。萬象店那邊沒有合适她的尺碼。”

“嗯？這件已經被那位小姐要了哎。”艾琳确認了一下，對店長說。

店長皺起眉頭，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只看到司君羨的背影和洛汐的側臉。

她板起面孔，“江小姐可是我們的Svip客戶，而且這件衣服別家沒有碼，是總部特意打電話來調貨的，我已經答應總監了！”

“可是店長……”艾琳為難，還不等把話說完，門外便走進來兩位美女。

無論從衣着、包包，還是樣貌，氣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你好，我想找一條裙子，Sherry說這邊有貨可以調，已經打過招呼了。”穿白色大衣的女生走到櫃臺，語氣倒是很有禮貌。

“江小姐是嗎？您好，Sherry和我說過了。因為這是限量款，手工剪裁，所以每個碼都只有三件。”店長十分客氣地從櫃臺後走出來迎接。

“嗯，我知道。”江夢希抿起唇，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對酒窩。

“那就趕緊試試吧，我覺得很适合你個展開幕式上穿。”陪在江夢希身邊的好友白芊芊催促着。

店長對艾琳使了個眼色，“快去把衣服拿出來。”

“可是……”

“嘶，江小姐可是我們多年老客戶！”店長打斷艾琳，雖然聲音不大，但語氣不怎麽好。

艾琳無奈，只好從準備打包的衣服裏去找洛汐之前試過的裙子。

與此同時，司君羨等得不耐煩了，起身朝櫃臺走來。

“還沒付好麽？我們沒那麽多時間浪費在這裏。”他眉間隐約有不悅。

如此出衆的男人不可能不引起注意，加之他無形中透出的威壓，讓江夢希和白芊芊不由地擡頭看他，可又不敢直視。

白芊芊握着江夢希的手指緊了緊，眼底湧起興奮的神色。

“好帥啊，夢希！好有壓迫感！”她小聲在江夢希耳邊輕語。

江夢希更沉得住氣一些，主動向旁邊退了退，給司君羨讓出位置，順便看清了他的容貌。

真得是很好看的呢，就是現在的樣子有點兇。

江夢希還不知道母親背地裏給她安排了相親的事。

店長看清了司君羨的正臉，還有他價值不菲的衣着，立刻把準備解釋的艾琳拉到了身後。

這樣的男人，她恐怕是得罪不起的。

“這位先生，實在不好意思，由于我們的疏忽，讓這一件衣服有了兩位主人，給您帶來了不便也耽誤了您的時間。江小姐，對不起，我不知道艾琳已經把适合您尺碼的裙子賣給了這位先生。”店長又是鞠躬又是道歉，最後還要給兩邊都打折。

洛汐聽到這邊的說話聲，也走了過來，剛好聽清楚是怎麽回事。

“這是你們內部溝通的問題，不該占用我的時間。卡用完了嗎？”司君羨側眸看向艾琳，不怒自威。

“還，還沒。”艾琳的聲音都抖了，比面對自己的上司還要緊張。

“這位先生，你不用這麽兇，先來後到我還是懂的，既然你買了就拿走便是，我也不是非它不可。”江夢希鼓起勇氣，對司君羨開口，也剛好比洛汐早了一步。

她身材玲珑，長相甜美溫婉，語調卻是硬氣而不失禮的，并且願意挺身為櫃姐解圍。

艾琳和店長同時流露出感激的神情。

洛汐這才說出剛才被江夢希不小心堵住的話，她拽了拽司君羨的袖口：“喂，既然還沒刷卡，那裙子可以不要啊，幹嘛發火？”

司君羨垂眸看她一眼，女人的思維和他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

他是因為時間被耽擱，對這裏的服務不滿意，難道身為顧客，不能提意見嗎？他的時間不值錢？

不過，司君羨的視線不經意地掃過江夢希，似乎有些印象。

不是對這女孩兒，而是對她的笑容。

一樣的仰月唇，相似的笑容，但多了一個酒窩。

他的目光又掠過洛汐的臉。

洛汐覺得司君羨這樣可能吓到了別人，就笑着對江夢希說：“不好意思，他平時就這樣。你特意來找這條裙子，一定是很喜歡的，那我就不要了。”

司君羨微微蹙眉，什麽叫“他平時就這樣”？不過女人說話，他不會摻和，冷着臉走到一邊。

洛汐這本來是句好話，可白芊芊卻不依了，“你不要了？你的意思是，我們要買你不要的東西？”

“芊芊，人家不是這個意思啊。”江夢希責備地看了白芊芊一眼，微笑着對洛汐說：“這裙子真是很好看，看來我們的品味很像呢，既然你先選了，就是你的，說明我和它沒緣分。”

洛汐也不能說自己“不是很喜歡，讓給你好了”之類的話，怎麽都像是在貶低對方，只好笑笑作罷。

不過她倒是想說，這裙子是司君羨挑的，要說品味很像，那也是他們倆像啊。

這時候，艾琳已經急急忙忙刷好了卡，雙手奉還給司君羨。

司君羨睨了洛汐一眼，徑直走出店面。

洛汐對着江夢希擺擺手，小跑跟出去。

店內，白芊芊不服氣地噘嘴道：“哼，夢希，幹嘛要讓給她？”

“我不要二手的。”江夢希說得很直接，臉上也沒了甜甜的笑。

“哈？她不就是試了一下？別的衣服就沒人試了？”白芊芊不解。

江夢希莞爾，“她不光試了，而且要了，就好像一個男人和女人訂了婚，雖然還沒結，但總歸是二手的了。”

“哦……不過，剛才那個男人，就算是二手的，我也稀罕。”白芊芊轉着水潤的眼睛，做着少女夢。

“你啊，能不能成熟一點？”江夢希點點她的腦門，但大腦中揮之不去的，卻是司君羨剛才的神情和面容。

她見過他，而且不止一次。

這個男人，早就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第一次，是她剛留學不久，司君羨在臺上，作為名譽教授，舉辦了一場關于文藝複興三傑的講座。

第二次，在她導師的個展上，司君羨作為收藏家上臺剪彩，講話。

第三次，父親帶她出席拍賣會，司君羨就坐在她斜前方，她時不時地偷瞄他，看他一次次舉牌，最終以兩千萬的價格标下一幅現代書法作品。

江夢希始終覺得那幅字，不值那麽多錢。一個新晉的沒名氣的書法家，值麽？

她将興奮藏起來，轉移到逛街的興致上，很快就刷爆了卡。

“果然，還有更好看的！自信的人就是運氣好啊！”白芊芊幫江夢希買到了新裙子，自己也收獲不小，特別開心。

“走，請你吃大餐去。”江夢希心情很不錯。

兩人來到珑城唯一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廳，是法餐。

白芊芊拿着菜單，神秘兮兮地問好友：“你這次來，韓靖霆知不知道？”

江夢希白她一眼，沒做聲。

“那就是不知道咯？聽說他和陸星蘊都訂婚三年了，還沒結呢。你說他是不是在等你？”白芊芊八卦得厲害。

江夢希叫來金發碧眼的法國侍者，說一口流利法語，然後讓侍者問白芊芊要吃什麽。

白芊芊聽不懂，就對着那帥哥笑。

帥哥的臉很快紅了。

“你不點，就看着我吃。”江夢希故意說。

“別啊，你請我吃飯，哪好這樣？明知道我聽不懂法語，非叫個法國侍者過來？”白芊芊假裝生氣。

“你在法國那三年交換學習，都幹嘛了？”江夢希奚落道。

“談戀愛了呗，那可是浪漫之都，不談情說愛多浪費。”白芊芊理直氣壯道。

“你們白家啊，個個都是人才。”江夢希搖搖頭，幫助白芊芊點了餐。

白芊芊得意地說：“那又怎麽樣？我哥有能耐。話說，你媽不是挺着急你個人問題的麽？最近有沒有安排你相親啊？”

“沒提，就說我來這邊之後，有個哥哥可以照應一下。”江夢希說。

“誰？”白芊芊瞪起眼睛，好奇得不行。

江夢希她媽眼光多高啊，能照顧她閨女的男人，怎麽不得在水準之上還要往上？

“還不知道呢，她說今晚打電話的時候再和我說。”江夢希今天上午剛落地就被白芊芊拉出來，還沒來得及和母親細聊。

“哦，那肯定錯不了的。到時候你要是沒意思，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嗨，不過珑城上流社會的男人，我應該也都知道。”白芊芊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嗯，你是交際花，行了吧？”江夢希開玩笑道。

白芊芊兒時随父親也就是白傾城的三叔在北城生活，她和江夢希從小在同一個幼兒園上學，一直到初中都是同學，高中時也是一起出國留的學。

所以盡管白芊芊不學無術，江夢希也不嫌棄她。

反之江夢希，從小就是乖乖女人設，品學兼優，藝術特長，模樣水靈，走到哪兒都是一朵紅花。

白芊芊甘心當綠葉，大概源于兒時純潔的友誼，若是放在現在才認識，她一定會在背後說江夢希這種女人是“甲醇”。

事實上，江夢希的聰明是白芊芊不曾發現的，因為段位不同。

青銅怎麽能看懂王者的操作？

白芊芊的品味奇特，江夢希早就摸得她清清楚楚，“交際花”在白芊芊那兒，是個褒義詞。

白芊芊喜笑顏開，又開始八卦：“不如今晚組個局，約一下珑城的富家公子們出來見個面？尤其是……你的老相好……”

“喂，再一再二不再三，都過去的事兒了，別再提了啊。要不是他的未婚妻出了事，他們早就成婚了。你應該說，靖霆遲遲不和現任未婚妻成婚，是對舊人放心不下。”江夢希柔柔地說。

“切，有件事我一直沒機會和你說。當年的事啊，另有隐情。”白芊芊故作神秘。

“嗯？什麽隐情？”江夢希停下手裏的動作，顯示出好奇。

白芊芊更得意了，先談條件：“你介不介紹你媽說的那個哥哥給我認識？”

“……行。”江夢希搖頭，“真拿你沒辦法。”

白芊芊就喜歡這種調調，心滿意足後馬上切入正題：“有一次我哥和霆哥喝多了瞎聊，我就聽我哥說霆哥找了個女朋友，是照着你的模樣找的。那會兒靖霆哥還沒訂婚呢！你說，他是不是對你念念不忘！”

“都多少年了，就算是真的，那也只是當時。”江夢希并不贊同白芊芊的話，白芊芊愈發急了。

“好戲還在後面呢！那女孩兒後來懷了孕，非說是霆哥的，但是驗了DNA又不是，之後就死了。”白芊芊久不在珑城，這些也都是道聽途說，有一嘴沒一嘴的，到她這兒就成了演義版，甚至連人名都記不清。

不過，最近的八卦新聞倒是讓她又添了邊角料。

看到江夢希臉上詫異的表情，白芊芊更起勁了：“高潮來了哈！最近的八卦報道上說，這個死了的女人又回來了！叫什麽來着的，看我這腦子，特意記了好幾遍怎麽又忘了！”

“……芊芊，你記點有用的成嗎？行了行了，說點正事兒吧，我個展開幕那天，你要多帶朋友去捧場哦！”江夢希把話題引回來。

白芊芊一根筋，非要打開手機找。

前幾天沸沸揚揚的輿論早就被撤得幹幹淨淨，蹤跡全無，網友的熱點也都不知轉移過幾輪了。

白芊芊痛苦地閉上眼睛，想不起來，難受。

江夢希索性不打擾她，自顧自地吃着美食，腦海裏卻又浮現出司君羨的樣子。

如果個展開幕能請到他的話……

江夢希一旦産生了這個想法，就是一定要實現的。

“啊……”白芊芊痛苦地趴在桌上睜開了眼，“想不起來，只記得好像叫什麽汐。你看看，賤人起的名字都帶着浪。”

白芊芊覺得自己很有文化，損人不帶髒字，還很有意境，頗為自得地搖頭晃腦。

“快吃吧，這麽多好吃的也堵不上你的嘴。”江夢希嘆了口氣。

另一邊，洛汐和司君羨買完所有東西後，洛汐以為他們會去公司，卻沒想到司君羨帶她去了自己家。

出乎洛汐意料的是，司君羨住得并不是大別墅，而是高檔公寓的LOFT。

空間不算很大，上下兩層，四室兩廳，其中包含一個書房和一個健身房，剩下兩間是卧室。

“這是我家的鑰匙，你留一把。”司君羨從玄關的儲物格裏拿出段羽媛交回來的那把，遞給洛汐。

“我不用住在這裏吧？”洛汐問。

“嗯。”司君羨應道，洛汐松了口氣。

緊接着低沉的男生再度響起，“你住隔壁。”

“啊？”洛汐下意識地問，就想起從電梯出來的時候，是一梯兩戶的格局。

“對門。”司君羨大概是怕她聽不懂。

“為什麽？”洛汐問得這個問題，有點業餘。

“方便。”司君羨回答得更簡短。

洛汐想了想，答案是，可能便于幫他掩飾，也好，反正自己也要找房子，總比住在一起好。

“你怎麽會選這裏住？不嫌小嗎？”洛汐沒話找話地問。

其實不小了，但相較之下，比豪宅是小多了。

“太空曠的房子，填不滿。”司君羨這句話，洛汐瞬間就聽懂了。

她之所以覺得住在這裏不錯，就是因為喜歡這個戶型，當然，如果房間再少一點，對她來說，一室一廳都夠。

房子太大，會冷，她一個人的氣息，填不滿整間屋子的空蕩。

這一句話，讓她産生了和司君羨或許是同一類人的錯覺。

錯覺終究是錯覺，她很快就把思想糾正過來。

不過，對司君羨的好感度無形中又多了一點點。

洛汐簡單參觀過司君羨的房間，只有一個評價：單身狗。

沒有一點女人的蹤跡，東西碼放整齊，不過品味是蠻好，就連紙巾盒，都是設計師款。

感覺這裏面的家居陳列，都能買一棟別墅。

洛汐啧舌，司君羨帶她熟悉了一下，便帶她來到隔壁。

居然和司君羨的房間完全地一模一樣！

如果走錯了房間，恐怕完全察覺不出吧？

強迫症的福音？洛汐不可思議地搖頭。

“盡快搬過來。”司君羨囑咐。

“哦。”洛汐答應，“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她這一天的行程夠魔幻了。

“回公司。”司君羨從容走出門，招呼洛汐在門鎖上輸入指紋。

兩邊都錄了。

既然有指紋密碼，還要給鑰匙，洛汐想司君羨這個人，可真是謹慎。

剛下了樓，洛汐就接到江淩雲的電話，興奮地告訴她裝修已經啓動，一周後就可以進入辦公了。

挂斷後，洛汐把這個好消息說給司君羨聽，他正在開車，聞言後，淡淡一笑，“那你可以向總部交差了。”

“真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啊。”洛汐故意感慨道。

司君羨挑唇，“怎麽，一句話就把我打發了？”

“哈哈，這可是你心甘情願的，我沒逼你。”洛汐當然心存感謝，但可沒那麽容易表露。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他們倆往後可就是并肩戰鬥的形婚夫妻了！

“……”司君羨沒想到洛汐翻臉這麽快，怕是以後很難聽到她對自己說“謝謝”了。

女人，果然善變。

車子駛入停車場後，司君羨讓洛汐先上去。

洛汐沒多問，兀自走了。

司君羨靠在座椅上阖眸放松了一下，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一個，兩個，三個，都是在打點關系。

等到一一處理完畢，他才打開母親發來的照片。

哦？是她。

花千樹 說：

人物多了，交集也要增加咯~大家擦亮眼睛仔細看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