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這女人,真煩

司君羨為她開門,洛汐走進去,打開水龍頭擦拭污漬。

可惡的是,毛衣的料子讓污漬越擦越大,擴散開更難看。

“我給你找了兩身衣服,放在卧室,你看看是否需要。我先上樓了。”

司君羨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謝謝。”洛汐沾過水,頭腦清醒了些。

稍微等了會兒,門外的腳步聲消失,她才出來。

進了卧室,首先看到潔白整潔的大床上,鋪着一件襯衣、一件絨衫,都是男款。

掃視四周後,她發現這間卧室很大,床、衣櫃、書桌、電腦桌、沙發,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側榻。

幾尊小雕塑和油畫作品恰到好處地陳列着,簡約又不失貴氣。

洛汐怕冷,選了絨衫,伸手拿下來,質地柔軟溫暖,散發清淡的氣息。

衣架上還有幹洗後的标簽沒有摘下,可見都是幹淨的。

肥肥的絨衫罩在身上,松松垮垮,雞心領口差點直接滑下去。

領子太大,她掃了眼胸前,不妥。

最後,她只好選擇灰藍色襯衣,大袖子甩來甩去,像是唱戲的。

好處是下擺夠長,當個襯衣裙也還不錯。

為了盡量保持幹淨,她特意折回衛生間洗了澡,才換上衣服。

不過,就在她洗澡的時候,放在樓上吧臺的手機響了。

司君羨剛把酒收好,經過時瞥見來電顯示的人名,韓寧。

沒動,任由它響,鈴音蠻悅耳,直到結束。

一分鐘後,又打來。

司君羨靠着吧臺,慢慢品着剩下的酒,聽鈴音一遍遍響起。

一遍不接等回複就好了,這麽催,太沒禮貌。

第三遍的時候,司君羨不想再聽,又遲遲不見洛汐上來,就劃了接聽。

“喂。”聲音很是不耐。

電話另一端的韓寧聽到了男人的聲音,而且透着反感,當下驚得趕緊确認號碼。

沒錯。

“請問,洛總在嗎?”韓寧問。

“在,什麽事?”司君羨答。

“方便讓她接電話麽?”韓寧客氣地問。

“不方便。”司君羨拒絕。

韓寧皺了皺眉,偷瞄一眼坐在車後的韓靖霆。

“那麻煩轉告她,霆少已經等了她五分鐘。”

“哦,”司君羨拖長尾音後,道:“那你轉告霆少,我們出海了,今晚讓他別等了。”

“你是哪位?”韓寧的語氣當即提起來,還沒有人這樣嚣張地對韓靖霆說話。

“司君羨。”

“嘟嘟嘟嘟……”

韓寧看着手機,覺得不可思議。

韓靖霆還在等他答複。

“霆少,別等了。”韓寧硬着頭皮解釋,“駱總,她出海了。”

他從後視鏡看到韓靖霆的臉上,沒有半分表情。

他都不敢對韓靖霆說,那電話是司君羨接的。

可封閉的車廂裏,韓靖霆多多少少還是能聽到韓寧手機裏傳出的是男聲。

“誰接的電話?”韓靖霆一開口,韓寧冷不丁抖了下手。

“是司君羨。”這時候,還是直呼其名好一些。

韓寧覺得腳底發涼,車內也冷。

“回公司。”韓靖霆語焉不詳。

“是。”

韓寧大氣不敢出,車子穩穩駛入夜幕中。

游艇內。

司君羨接完了電話,把手機丢在沙發上,洛汐還是沒動靜。

他覺得時間似乎有點長,便快步下樓。

剛到樓梯口,就看到洛汐趴在床上一動不動。

他眸色一沉,過去之後先探鼻息。

擔心消失的同時,聽聞洛汐嗤笑一聲。

“你怕我死了啊?那你可就慘咯。”她什麽都知道。

“賴在別人床上,還說沒醉?”司君羨笑話她。

洛汐強撐着坐起來,掀開睜不動的眼皮,頑強抗争:“我只是覺得這裏舒服,躺一會兒而已。”

司君羨眯眼打量起她的衣着,自己的高定襯衣像麻袋一樣套在她身上,領口向一邊斜敞着,露出雪白肌膚和小巧精致的鎖骨。

倒也,挺好看。

“有人找過你,我替你接了電話。”他誠實地說。

洛汐眼睛一瞪,這才想起韓靖霆的事,酒暫時性的醒了大半。

“誰的電話?”她警覺地問。

“韓寧。”司君羨不以為意。

“你,說什麽了?”

“實話實說。”司君羨理所當然的表情,讓人無可奈何。

“我……算了。那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洛汐想批評他這種行為不禮貌,但瞬間明白,他又怎麽會不知道?這叫明知故犯,她還有什麽可說的?!她只想回家。

“回去做什麽?”司君羨慢悠悠地問。

洛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疑,總感覺對方的眼神好像在問她:回去和別人約會?

“說好了不幹涉彼此隐私,不是麽?還有開放式關系,也是你提過的。”

洛汐沒有把話挑明,不過言外之意很明顯了:你管得有點多。

“有什麽事,白天再說。”司君羨淺淺道,“這樣回去,算酒駕。”

“交警管嗎?吊銷游艇駕照嗎?”洛汐覺得司君羨簡直在胡說八道,還有開游艇酒駕的?

她不甘心,非要讨點好處:“要是因此出了什麽事,你要負責到底。這總不過分吧?”

“能出什麽事?你還很在乎他的感受?”司君羨好似不解地問,“你是有多愛他?”

洛汐愠怒地看着他,說的什麽混賬話!

“他高不高興是和我沒關系,我也沒有多愛他。但他不高興了要找我麻煩,那就和我有關系了。這麽淺顯的道理,司總不明白?”這氣頭上,又換了稱呼。

司君羨見她惱火的樣子,居然覺得有些好笑。

“既然你是我的人了,這些事不用在意。”好像是安慰的調調。

但洛汐只覺得他為自己惹了個麻煩,哼,頭腦簡單的男人。

“怎麽睡?”她索性不再去想那些麻煩,這麽舒服的床,不睡浪費。

這倒是問得司君羨有點意外,不過他反應夠快:“你想怎麽睡?”

“你陪我睡?”洛汐把韓靖霆丢到一邊,困意就卷着酒意襲來。

她賭司君羨不會同意,這麽問其實也是故意膈應他。

“如果你想,也不是不可以。”司君羨得回答出乎了洛汐的預期。

“好啊。”

洛汐心想,我反正沒有損失,你要是不覺得對不起肖南,那你随意。

當然,她認為司君羨只是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本質上是不想一起睡的。

“那就洗洗睡吧,時間也不早了。”司君羨說着,走到門口又回身問:“你先還是我先?”

“什麽?”洛汐蹙起秀眉。

“洗澡。”司君羨答。

洛汐:“我洗過了。”

嗯?剛剛不是想走?那還洗澡做什麽?分明就是想留下,之前不是還在床上趴着假寐麽?

這女人,明明沒醉,小心思多得很。

司君羨眸色一凝,便去了衛生間。

洛汐根本沒注意到司君羨的眼神變化,她望一眼窗外夜色,美得不像話。

惬意地躺下來,習慣性摸手機,才想起手機還在樓上。

只好強壓着困意,扶牆上樓,把手機“請”下來,再重新爬回床上。

陷入雲朵般柔軟潔白的被褥中,洛汐覺得全身的細胞都在歡呼。

舒服得連腳趾都舒展開了……

因為時差的緣故,她剛劃開手機,就蹦出一條新郵件通知。

總部通知她,兩日後将會有監管組的人前往珑城,親自核實秋拍過程,并做調研,順便助力她在亞太市場的工作。

這大概是最高級別的審查了,而且,有監視她的嫌疑。

洛汐清楚得很,總部的那些對頭肯定是借機想要整她,畢竟她被任命時,就有許多人不服。

現在出了這種事,落井下石的人少不了。

不過她才不會擔心這些,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她能走到今天,可不是只靠運氣。

她回複了一句“歡迎”,便退出郵箱系統。

微信裏倒是有個好消息接踵而至,向北告訴她,顧紹禮的事有了轉機,一周後就能出來。

那時候,顧紹禮的傷勢應該也就好得差不多了吧?

洛汐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人一下子坐起來。

起的急了,她頭更暈了些,不由自主将視線掃向門外衛生間的方向。

是他做的嗎?心頭有一絲絲異樣的情緒。

與此同時,門把轉動的聲音響起。

些許溫熱的潮氣随之湧出。

洛汐的視線直勾勾看着迎面走來,只圍了條浴巾的男人。

身材,完美。

顏值,超綱。

司君羨正拿着毛巾擦頭發,像個男模一樣,緩緩步來。

從洛汐的角度看,就像在欣賞一部老電影。

司君羨無視那兩道直白的目光,直到把頭發擦得七成幹,才将毛巾丢到桌上。

洛汐屈腿坐在床上,白色床品将她半包在其中,風姿綽綽像雲間的仙子,而旁邊風華絕代的男人居高臨下,乍一看,很像要發生些什麽的樣子。

這樣美的場景裏,如果不發生點什麽,反倒是有些可惜。

實在是可惜了。

床面一陷,司君羨一條腿搭上來坐于床沿。

幹淨清爽,剛剛刮過的青色胡茬在分明的面部輪廓上,清晰可辨。

“來,我陪你睡。”司君羨的眼底帶着一絲戲谑。

洛汐的呼吸一緊。

盡管知道他對女人沒興趣,但就這麽招搖地裸着上半身坐在她身旁,她也有點受不了。

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

擺明了故意挑釁,膈應人。

“好啊。”洛汐覺得自己比對方強,至少不會反感異性,得寸進尺道:“反正我不虧。”

“合着是我虧了?”司君羨微微蹙眉。

“那可不好說,誰虧誰知道。”洛汐喝了酒之後,言語表情中總帶着幾分醉意幾分笑意,肌膚泛紅,妩媚極了。

司君羨定力再好,也難免有些意亂。

“你別後悔就好。”說着,卧室的燈滅了。

“嗯?”洛汐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摁倒。

月光從窗外灑入,洛汐的眼睛适應了黑暗,但仍舊模糊。

她的夜視能力比常人弱很多,但此刻的聽覺和嗅覺是格外靈敏。

外面的海浪聲很有節奏的一下蓋過一下,但也掩不住男人深沉的呼吸聲。

胸腔內的心髒好像就貼着她在跳,一下,一下,平穩而有力,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

洛汐放下心來,果然,都是紙老虎。

她順勢環抱住他後背,把臉貼在他頸窩。

好暖和,不想放開了……

司君羨保持一個俯卧撐的标準姿勢,過了半天見洛汐沒有下一步動作,才察覺這女人好像是把他當暖寶寶了。

其實,他也就是想吓唬吓唬她,煞煞她嚣張的氣焰。

他不喜歡在他面前耍小聰明的女人,以往遇到這樣的,他會直接冷臉不再理會,可這個,他沒法視而不見。

之所以選中她,除了不反感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她有的不只有小聰明。

大智慧麽……也談不上。

司君羨凝神思考的功夫,背上束縛他的力道突然松掉,洛汐的兩條藕臂無力地滑了下去,陷入一片柔軟裏。

酒是個好東西,她實在困得難受時,會用酒服藥,效果不錯。

但畢竟對身體有害,不到萬不得已,她不用這一招。

可今晚,她忘了吃藥,也一樣睡着了。

溫暖,才是最好的安眠藥。

洛汐覺得自己正沐浴在陽光照耀下的蔚藍大海,海水很暖,很柔和。

她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夢中,意識早就飄到了二次元。

司君羨撐起上半身,凝視那巴掌大的小臉。

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他眸光下移。

胎記,要不要驗?

她醉了,算不算趁人之危?

如果有,也不一定說明她就是,可如果沒有……就一定不是。

司君羨的視線逗留了好一會兒,終是移開了。

他翻身下床,找了件白T和家居褲穿上,又拿了床薄毯扔到窗邊的側榻,然後才躺下來。

抱臂平躺,他望着夜空中的星星出神。

“九哥,我們一起逃吧?”小女孩兒怯怯地拽着他的衣角。

另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兇巴巴地傳來:“你不想活了!要死自己去死,別拉我們墊背。”

“可是我想媽媽啊……哇……”小女孩又怕又委屈,哭得那樣傷心,大眼睛裏起了滿滿的霧。

“你乖一點,媽媽就會找到你了。不然你被砍了手剁了腳挖了眼睛,你媽媽也認不出你。”九哥的安慰,聽起來更像是恐吓。

小女孩聽了這話,立刻不哭,也不知道是吓的還是聽懂了,總之是聽進去了。

司君羨長長地舒了口氣,把胳膊疊放在腦後,将臉向床側一扭,準備閉眼睡覺。

一道白光阻止了他阖眼的動作。

蹬了被子的洛汐,睡覺也不老實,那寬大的襯衣皺巴巴地卷了上去,一套酒紅色蕾絲裏衣清晰可見,對比之下,膚色勝雪。

司君羨抽出手捏了捏眉心。

胸圍的下端有些寬,還有睫毛蕾絲做裝飾,剛好擋住了他想驗證的地方。

這女人……真煩。

他直接翻身背對着洛汐,閉上眼睛,久久才睡着。

天光刺破夜幕,一道晨曦出現後,萬丈霞光便幕天席地而至。

天亮了。

洛汐睜開眼看向窗外波光粼粼的海面,發現自己的确是睡了個囫囵覺,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她以為是茅臺的功勞,甚至想把這個經驗分享給自己的神經科醫生。

驚訝之餘,她環視房間,除了側榻上一條皺巴巴的毛毯有些可疑之外,好像再沒什麽異常。

她湊近另一個枕頭聞了聞,沒有男人的氣味。

果然,他沒有和她睡在同一張床上。

洛汐更加認定司君羨在這方面是百分百安全,戒心幾乎全部放下。

朝霞翻湧,洛汐遙望海面,暖融融的金色晨光落在她身上,臉上,像是鍍了一層光。

司君羨洗漱出來,恰好看到這番景象。

聖潔,幹淨。

他想起一幅著名的油畫,晨光中的少女。

光與影,還有色彩的完美搭配,渾然天成。

他若無其事走進來,套上昨天本打算給洛汐穿的絨衫。

一身休閑打扮,不似西裝筆挺時那樣英朗,但多了幾分慵懶随意,像鄰家大哥哥。

“早。”洛汐回過神,主動和他打招呼。

“嗯。”司君羨點點頭,“睡得還好?”

仿佛昨晚酒後插科打诨、互相挑釁的根本不是他們。

高手過招,看破不說破。

“很好,這床真舒服。幫我問問你朋友哪裏買的?推薦一下。”睡眠對于洛汐而言,是普通人難以想象的奢侈品。

“你喜歡?”司君羨問。

“嗯。我不能一直住酒店,酒店的味道,我也不喜歡。租房得置辦些自己喜歡的家具,住得才舒服。”洛汐如實說。

司君羨頓了頓,“租?”

“對啊。”洛汐應道。

“為什麽不買一套?”司君羨直接問。

“我沒打算在這裏長住,而且,我不喜歡買房子。最重要的是,我也買不起。”洛汐沒有半點扭捏,怎麽想便怎麽說。

司君羨倒也不是不知人間疾苦,他本以為洛汐回來是打算紮根的,所以才會好奇她租房的事。

原來,是不打算久留……

“亞太區域總監,可不是三年五載能夠卸任的。”司君羨別有深意地說。

洛汐颔首:“話雖如此,但你也該知道,有多少雙眼睛虎視眈眈盯着,我走錯哪怕一小步,都很有可能被彈劾。你看我,出師未捷,監管部昨晚給我發郵件,都要親臨珑城調研。”

“你既然敢這樣操作,肯定留了後手,我若是過早插手,反而是侮辱了你的能力。”司君羨的确想看看洛汐會如何處理,但他也不會坐視不理,于是補充了一句:“必要的時候,我會幫你,不用擔心。”

洛汐不傻,沒有自戀的愛好,她看着司君羨,後背惬意地靠在床頭,說:“就算你幫我,我也不會領你的情,你我不過各取所需罷了。”

“我又沒說過要你領。”司君羨淡淡地口吻道。

洛汐覺得司君羨是不會為了她去得罪韓家和陸家的,但司君羨在看出她對陸星蘊和韓靖霆有敵意時,還選擇和她結盟,甚至答應她的要求,那只能說明一點。

司君羨其實也是想對付他們的,至于是其中一個還是兩個都有,那還不好下結論。

不過,洛汐并不在乎他們之間有什麽恩怨,難得遇到盟友,又對她有益,何樂不為?

商人之間,當然利益為重。

游艇緩緩駛入母港,洛汐在甲板上伸了個懶腰。

“協議我會很快準備好,到時候通知你簽字。”司君羨從她身後的艇艙走出。

“行啊。對了,婚禮是免了,那領證呢?來真的嗎?”洛汐問。

司君羨看了一會兒天空,輕“嗯”一聲,說:“免得麻煩。”

洛汐可以理解,像司君羨這樣的家庭,兒子忽然說結婚了,做父母的想必肯定會去查查,萬一露餡了,多尴尬。

再者說,司君羨和肖南在國內是領不了證的,所以她和司君羨領的這個證,在對方那裏,應該也無足輕重。

“回頭你們要是想要孩子了,你可別找我。”

洛汐忽然異想天開,但還是覺得應該提前表明立場。

我只能幫你到這一步的意思。

司君羨一失神,然後笑了。

他掏出手機,“加個微信,給你轉賬。”

洛汐一臉迷茫,心想轉什麽賬?但給錢沒有不要的道理,手很誠實地找出二維碼,給司君羨掃。

剛剛通過後,就收到2800的轉賬金。

備注裏寫着:賣笑服務費。

“我昨晚有笑這麽多次?”洛汐驚訝地問。

“以後自己數着。”

司君羨直男起來,也是沒什麽人情味兒的。

洛汐撇撇嘴。

游艇已經停靠穩妥。

踏上陸地後,洛汐回頭看了眼這片母港,以及這輛風騷的游艇。

呵,自己的就說自己的,說什麽幫朋友試?虛僞。

現在的有錢人,倒是喜歡藏富。

她裹緊身上的男士羊絨大衣,捋了捋昨晚發生的事,免得出纰漏。

怎麽會突然有種艇上過一夜,世間已千年的感覺?

一夜之間,棘手的問題迎刃而解了好幾個。

“上車,想什麽呢?”司君羨站在車子的主駕駛門外,眼睜睜看着洛汐無視他繼續向前走,遂将她叫住。

“哦。”洛汐倒退兩步折回,坐進副駕駛,“我要先回酒店換身衣服。”

司君羨側眸打量了她的穿着,低眉沉默兩秒才啓動車子。

漸漸地,洛汐發現這不是通向酒店的路線。

“我們要去哪兒?”

洛汐倒不是害怕,但她不想穿着髒衣服見人。

“不是要換衣服麽?”司君羨的口吻,稀松平常。

洛汐眨眨眼。

等他們駛入地下停車場後,她恍然大悟。

花千樹 說:

司君羨:馬上就要有老婆了,開心。

韓靖霆:嘁,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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