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昔日重現

保持不變的還有暗月，盤坐在岩漿的岸邊，守護着岩漿中間的火苗，火苗旺盛的成長，紅色的火焰裏好似有一條生命正在孕育，像一只鳥，又像一個蛋。

暗月溫柔似水的看着火焰，他的眼睛看着的不是一團火焰，而是他的比他生命更重要更寶貴的東西。

“快了。”暗月聲音沙啞的說道。

坐在瑤池旁邊的天帝愁眉不展的看着水裏的荷花，一口又一口的嘆氣，暗月不除，始終是他心裏的一塊心病，偏生這塊心病還是長在他身上的一塊不可缺少的骨頭，生生的咯硬着他，打擾他的不能自用還取之不得。

暗月并不知道天帝心裏所想，不過看天帝那天的情形暗月能猜出十之八九。

又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人間還有幾人記得那場浩劫，只是崇山峻嶺之間的那個湖泊，湖泊中心的閃着紅光的寶珠至今無人發現。

“玖儛，回來吧，我想你了。”暗月癡癡的看着岩漿中心巨大無比被火焰包圍的蛋，岩漿幾近消失，地上的岩石凹凸有致的站立，暗月虛弱的站起身，伸手，蛋靜靜的落在他的腳底下，暗月無比溫柔的撫摸着那顆蛋，摘下套在手上的九龍環，用最後一絲力氣将九龍環化成粉末一點一點的注入蛋內，粉末盡，蛋裂開一條縫，火焰噴出，一聲嘶鳴，岩石上沉睡的五大侍衛幾乎是立刻驚醒，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又是一聲嘶鳴，五個活了差不多萬年的魔居然哭了。

“主人，是主人回來了。”

是鳳玖儛回來了，重生的鳳玖儛帶着與生俱來的恨，帶着比之前更濃的煞氣回來了。

重生的鳳玖儛兩只火焰的力爪按住暗月的胸口，将暗月死死的按在滾燙的地面上，雙眼仇恨的冒着火焰直直的盯着地上的暗月，手一甩将暗月甩在岩漿對面的岩石上，手一揮岩石上生出十幾條粗壯的鐵鏈将暗月裹的嚴嚴實實。

“我不殺你。”火鳳揮舞着翅膀看着牆壁上虛弱的幾乎睜不開眼睛的暗月說道。

“你以為我舍不得殺你，錯，我只是不想你死的太慘，我要狠狠的折磨你。”

暗月虛幻的笑了笑，扯了扯嘴皮才發現他現在已經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玖儛，你恨我吧，恨的越深越好。我成魔是愛你，也是救你，但我不能告訴你。恨我吧，越深越好，深了，你是愛我的，深了你複活的更完整，複仇的機會就更大。

“暗月，我要你親眼看着，讓你親眼看着背叛我守護的天，人，佛，死在我的手上，踐踏在我的腳下。”

Advertisement

“我就是要與天為敵，與天下為敵，暗月，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要毀天滅地。我無法原諒，你為了天，為了地，殺我，傷我。”

暗月輕輕的閉上眼睛，耳邊聽着千年來久違的聲音。這樣的暗月在鳳玖儛的眼裏以為是在暗月在嘲笑他，鳳玖儛身上的翅膀火焰更加的旺盛，近乎變成了火球。

“暗月，你等着我将他們帶到你的眼前，我要你親眼看着他們在你的眼前痛苦的死去，我要你日日夜夜的被痛苦的聲音折磨。”說完轉身飛向上方看到被扣押在岩石上的五大侍衛皆淚光閃閃的看着他，一個眼神将他們釋放，并且重新聚集魔兵攻上天庭。

鳳玖儛果然說道做到，不出幾日，天上的衆神，包括天帝，四海龍王全都關押在與暗月同一個地方，佛，人也被扣押在他的腳底下。

龍王痛心疾首的看着挂在牆壁上奄奄一息的暗月，之前的種種煙消雲散，天帝看着暗月無奈的嘆了口氣。

“是你救了他。”

暗月點點頭，沒了說話的力氣，掃眼四周，佛，仙，全在這裏，那麽地上的人豈不是更加的遭殃，我到底做了什麽？讓人間，天上墜入比地獄更可怕的地方，可是暗月不後悔，他做到了所有的誓言。

他守護了家族，保護了愛人，實現了與天帝的諾言。

“暗月，你可知道你這麽做的後果。”天帝威嚴的問道。

暗月輕笑了一下。

“天帝，如今，你已經威脅不到我。”一句話用了他所有的力氣，身體也幾乎變得虛無。

“天帝，你與龍兒之間有約定。”

天帝不是很想承認，看着龍王的詢問的眼神終是點點頭。

當初暗月離開魔界不僅得到了聽雪的幫助，佛的幫助，還看到了天帝，天帝将他帶到九重天外的忘憂池，想要洗淨他身上的佛緣，并揚言如果暗月繼續和鳳玖儛同流合污，就将龍族打入凡間，永生永世不得重回先班。

暗月拒絕洗去記憶，忘憂池的池水洗去的記憶永遠無法恢複，下了忘憂池就等于重生，沒了記憶，腦海中空白一片，那個時候的暗月心裏充滿了恨，他無法忘記鳳玖儛帶給他的傷害，斷然拒絕，不過卻與天帝達成協議，在鳳玖儛攻打天庭時會出手制止，前提是天帝必須助他成佛，天帝思量再三答應暗月，若暗月在鳳玖儛攻打天庭時救天庭與萬難之中，仙界不會為難傷害龍族。

暗月那時忽然想到夢裏的佛很久以前說過一句話，佛能傷了魔，不能殺了魔，卻能讓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便與天帝達成協議，若降伏了鳳玖儛，交給他處理。

他都想好了，成佛以後對付鳳玖儛，可就在他成佛那天，鳳玖儛來了，急匆匆的跑來看見成佛的他眼裏掩飾的痛讓暗月一覽無餘，暗月的心動搖了，愛他的感覺從來沒有消失過，他又決定成魔，成為比鳳玖儛更加厲害的魔，到時候就算鳳玖儛不喜歡他了，他還能控制他，一舉兩得。

“天帝，你太自私了，龍兒還是個孩子。”龍王激動的看着天帝，若不是看在他是至尊的天帝，龍王估計能沖上去打他兩巴掌。心疼的看着暗月，無聲的抽搐雙唇。

“龍兒，你受委屈了。”

暗月搖搖頭，通體火焰的鳳玖儛從階梯上走下來，剛才的話他已經全部聽見，冷若冰霜的瞥了眼牆上的暗月，鼓掌的拍着手掌走下來，身後跟着五大侍衛。

“好，好精彩，原來我的身邊竟然有這麽大的奸細，而我卻深信不疑，還交心，交情。”說完一手遏制住天帝的脖子，火焰燃燒的右手淩空壓着天帝的額頭。

“暗月，我送你的老搭檔提前走，不過你別擔心，我不會讓你這麽快跟他會合的。”

暗月無力的聽着鳳玖儛的聲音，想笑笑不出，想擡頭再看他一眼也沒了力氣，聽雪看着牆上的暗月，忽然心漏了一拍，雙眼睜大的看着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