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暗月消亡

暗月的尾巴從牆上爬了出來，很快的顯出原形，死氣沉沉的挂在牆上，然後他的尾巴變成了沙粒狀的東西，聽風聽夜還有仇恨的看着暗月的聽雨也看到了。

“主……主人。”聽雨看着暗月顫抖的喊道。

鳳玖儛一轉身，暗月已經消失了一半，鳳玖儛手上的天帝啪的滑落，鳳玖儛幾乎是想也不想的沖了上去，可是晚了，一切都太晚了，暗月就那麽一點點，一點點的在鳳玖儛的面前，變成沙粒，化成了數不清看不見的沙粒。

暗月死的時候還在想着有一次跟鳳玖儛在人間看到的十裏紅妝的嫁娶場面，那個時候暗月就想，若能像人間那樣，十裏紅妝，鳳冠霞帔嫁給鳳玖儛多好。

鳳玖儛，你說過，我若成魔，十裏紅妝來娶我。

終是遺憾。

“想死，不可能。”手上的火焰化成千萬只鳥包裹住暗月的身體，凝聚靈力尋找暗月消散的塵粒，消失的東西就是消失了，就算鳳玖儛在怎麽努力就是找不回來，他只能看着暗月消失的越來越快，他以為不會痛的心又痛了。

“怎麽會這樣？”鳳玖儛瘋狂的吼道。

龍兒啊。龍王痛心的看着消失的越來越快的暗月。

“南無阿彌陀佛。”如來佛祖念到，身後的衆佛齊聲念着佛號。

“我問你是怎麽回事？”鳳玖儛淩空将佛祖懸于上方，吃人的目光想要吞人，心顫抖的看着已經消失到頭部的暗月。

“說，快說。”鳳玖儛害怕的吼道。

“一切都是天意。”佛祖說完，右手一揮，金光一閃，往事種種，歷歷在目的現行在牆壁上，牆壁上傳來鐵鏈落空的聲音。

“暗月，暗月。”鳳玖儛飛上的牆壁，一遍遍的撫摸，尋找暗月的蹤跡，沒了，沒了。

“暗月，暗月，你給我出來別跟我玩失蹤的把戲，再不出來我殺了你父王，再殺了你的兄弟，殺了你們的龍族，殺了所有神，佛，還有地上的人類。”

鳳玖儛說的字字帶血，他以為在他的威脅下，暗月會出來，他等了很久，很久，久到已經失去了耐心，恨恨的看着佛祖，眼角瞥見牆上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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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暗月穿透他的心，他恨，他又看見他将他的心打碎卻悄悄的留下他的元神，暗月将鳳玖儛的元神帶回魔界的十八層地牢，那裏有可以毀滅世間一切的岩漿，暗月将他的元神放在岩漿上侍養，火鳳凰生與火，火不滅，鳳凰不死。

“啊~”縱使是魔，看到這一幕也會害怕。

暗月手上拿着鳳玖儛的短小擎天劍，吐出心髒放進岩漿中央的焰火內，然後活生生的一刀一刀的割下暗月身上的肉，化成養分注入火焰的體內，那一刀刀不僅割在暗月的身上，也割在鳳玖儛的心上，暗月的身上本來就傷痕累累，千瘡百孔，為了他又要在身上添多少傷口。

鳳玖儛想錯了，暗月不是在給自己添傷口，而是用自己的肉身為鳳玖儛塑造肉身。

“暗月，暗月。”鳳玖儛瘋狂的沖着四周嘶叫暗月的聲音，五大侍衛不忍看鳳玖儛都偏過頭去。

魔力傾盡所有渡給鳳玖儛，可是這次他身上的魔力沒有源源不斷，暗月體內的龍珠輸入給了鳳玖儛，魔力給了他，最後在他快要出世的時候，将身上最後支撐他活着的九龍環也給了他。

“玖儛，回來吧。”暗月溫柔的看着巨大無比的蛋。

“六界之內，再無任何生靈能奈何的了你。”暗月伸出手将蛋收回來。

“玖儛，天下之大再無任何事物能威脅的了我，世間一切在沒有任何生靈能阻止的了你，天界也罷，佛界也罷，人間也好，世間一切，只要你想要，在無人能阻止你，想要你就拿吧。”暗月捂住嘴巴咳嗽了幾聲，看着蛋，繼續說道。

“玖儛，我愛你。”

鳳玖儛目龇俱裂的看着畫面定格的一幕。所有的事情都一目了然，暗月趁着攻打天際的時候，不僅救了自己的族人也救贖了他，暗月唯一沒有考慮到的，是他自己。

鳳玖儛瘋狂的看着暗月的癡情。

“所有的事情你都是在為我着想，你的自私，讓我覺得無比惡心，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忘掉你殺我的事實嗎，暗月，不可能，這一輩子，你都不可能彌補你對我的傷害。”

“他已經彌補了，鳳玖儛，暗月給你的是這個世間最無私，最幹淨，最純潔的情，愛。”天帝感動的說道，問世間，有誰能做到暗月這樣的地步呢，犧牲自己的一切，甚至不惜灰飛煙滅。

“他犧牲了自己的一切，灰飛煙滅。”

“不可能，我能複活，他也可以。”

“他的神，魂，靈，元，肉身盡毀。”天帝閉上眼睛窺探世間一切，發現這個世間再無暗月的氣息。

“閉嘴，閉嘴，那我就殺了你們，殺了天下所有人給他陪葬。”怒火期間，十幾條生命斷送。

“鳳玖儛，你這是在給暗月增加殺孽，暗月救你，是不希望這世間還有什麽能對你造成威脅，他想讓你快樂的活下去，你為何不懂得珍惜。”

沒有他，我哪裏來的快樂。

完全沉浸在悲傷中的鳳玖儛，一遍遍，一個個的好似掐螞蟻游戲一樣，手上稍微用力，手下立刻斷送了一條命。

觀世音大士念了句佛號，看着陷入魔障，已經聽不進去任何東西的鳳玖儛。

“金童，你還執着于成魔不成佛嗎？”觀音大士慈悲的說道。

金童？鳳玖儛兩眼無焦距的擡頭看着觀音大士。

“你本是本座座下的金童，暗月就是玉女。”

“什麽？”衆人一聲驚呼，面面相觑，所有佛祖并無多大動靜，對此事早已知曉。

大家都認為金童玉女是觀世音大士席下的一對璧人。其實大家都錯了，金童玉女本是一對男子，玉女，乃是金龍化身，皆因其美貌長相，又好女子打扮，被世人誤認為是女子，實則金童玉女都是男子。金童是鳳凰化身，天生聰穎，足智多謀。

菩薩将金童玉女的事情說了一遍，原來鳳玖儛和暗月的前身便是金童玉女，兩人都有慧根，在菩薩座下修行，龍女比較單純，金童比較活潑，兩人日久生情，被觀音大士看破，大士只罰玉女唯獨放了金童，金童不服心生怨念，墜入凡間投胎重生，玉女也在無意間投胎在龍母體內，孕育千年。

“當初你若為了他放棄攻打天庭，也不至于會發生現在這樣的狀況。”其中一個仙人沉不住氣的說道，立刻被一團火焰包圍。

“本座再次問你，你還是執着成魔不成佛嗎？”

“我已經成魔。”

觀音大士又念了句佛號，不再說話。

鳳玖儛還是殺，心裏有個地方被掏了一個洞，似乎只有殺了這些自诩不凡的天界之物，才能稍微的彌補心裏的空虛，他将所有的恨都積怨在這些天界之物的身上，所有神仙都面無可憎。

忽然他放下手上将要死去的神仙，轉身眼睛雪亮的搜尋什麽，三顆金光閃閃的佛骨舍利子裏面有暗月的氣息，三顆佛骨舍利子金光大作融為一體，暗月的身影出現在金光裏。

“南無阿彌陀佛。”佛光裏的暗月說道。

“暗月。”鳳玖儛沖了過來。

“龍兒。”

“這是……”

“你回來了，呵呵……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

“這是金蓮尊者。”佛祖說道，是坐鎮在擎天柱下的九位佛祖從佛界帶來，擎天柱自建立以來，只有金蓮尊者脫了佛骨舍利。

“鳳玖儛，我們做個交易，我把暗月的佛骨舍利交給你，換你不再擾亂天界安寧。”佛祖說道。

“不可能。”鳳玖儛看着暗月說道，既然暗月就在眼前，那麽這些自以為大的神界生靈又怎麽會放在眼裏，金蓮尊者微微一笑，鳳玖儛的答案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魔尊，金蓮尊者只是暗月的幻影，若想暗月重生，必須保持佛界安寧，否則即便是金蓮尊者的佛骨舍利也會在不久的将來消失。”

“如來，你在威脅我。”

“南無阿彌陀佛”佛祖又念了句法號。

“昔日金蓮尊者為了你，剔除佛骨舍利成魔，今日，你可願為了金蓮尊者成佛。”

我願意。鳳玖儛在心裏吶喊道。

“呵！你們別忘了？我們已經發誓生生世世永生永世，不離不棄，成魔不成佛，即便是如來佛祖，也奈何不了這堅硬的咒語。不能成佛，只能成魔。”

“即便是為了金蓮尊者也不願意？魔尊，你請看。”佛祖指着已經有些透明的暗月。

“如來，怎麽回事？是不是你在搞鬼。”

“暗月已死，肉身已毀，金蓮尊者在黑暗的魔界生存不了多久，他的佛骨舍利必定也會跟着他離去。”

鳳玖儛看着金蓮尊者，赤紅的雙眼緊緊的跟着金蓮尊者的眼睛，金蓮尊者只是在笑，即使就要離去，能看到鳳玖儛最後一眼已經非常的滿足，成魔的暗月連死都無法再看愛人一眼，老天對他已經很眷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