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奇葩白家
這個時代,對于結紮這個名詞兒還是相當陌生的。
所以白修然此言一出,大家都處于懵逼加不懂的狀态。
可是他們不懂,白绮羅卻懂了,她瞬間擡頭,懵逼臉看着白修然,震驚:“您您您……您說什麽?”
白修然很普通很正常很鎮定:“我結紮了,我根本不可能有其他的孩子。爸爸只有阿羅一個女兒。當年你剛出生的時候跟只小病貓似的,又小又可憐,哼哼唧唧的哭都不會哭,大夫說你肯定養不活了。結果我一抱你就不小心把你摔了。當時你嗷一聲就哭了出來,可大聲了。後來我和你媽就商量,我們小阿羅那麽小,和我們那麽投緣,我們不要有別的孩子了。于是我就咨詢了我在國外的同學,去國外搞了這個手術!”
又想一想,白修然十分得意的揚了揚下巴,微笑:“我還是第一例病例!”
白绮羅:“您還挺……還挺……”
她撓撓頭,總結:“先進的!”
白修然微笑再微笑,得意:“其他人再玩也是我當年玩剩下的。”
圍觀群衆:“……………………………………”
這有什麽可得意的!給自己搞的不能再生這種事兒,有什麽可得意的!
現場的記者默默的摩挲手中的相機,遲疑要不要拍一張照片做個大篇幅的報道。但是只一瞬間就放棄了這個主意。還是不要作死了,一個對自己都能下得去手的男人,你指望他能對別人仁慈嗎?
想都不要想啊!
人活一世,還是要“活”為前提,不要自己作死了。
可是,知道這麽大的新聞不能爆料,作為記者,內心好癢癢啊!
愁人,痛苦。
不過白修然也是真牛逼大神經病了!他咋啥事兒都能幹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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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是現場的記者,連站在一邊兒的馮骁陸少帥一幹人等也都處于呆滞狀态,震驚的無以複加。以他們有限的腦容量還真是揣度不了白修然這種大牛的心思。
“爸,我……”白绮羅覺得自己有什麽要說的,可是突然間又卡殼了,她撓撓頭,想着自己要說什麽,思來想去,竟然發現有點想不到,她打了一個酒嗝,迷茫的環視一周,視線落在梁二身上,她毫不猶豫:“誰再敢對您動手,我就拆了他的骨頭!”
她兇狠的環視一周,警告圍觀的人。
周遭圍觀甲乙丙丁:“不敢不敢!”
白绮羅歪着頭,突然又說:“女人,有一個女人,我想跟你說一個女人……”
白绮羅掰手指,好像想起來一些呢!
“岳父大人。”馮骁這個時候卻上前了,他淡定帶笑,十分謙和:“我看現在這個樣子,似乎也不是很适合繼續剪彩下去,不如我送你們回去?”
頓了一下,他更加認真:“我們剛才在北平飯店門口遇到了刺客,得知您這邊也不安全。這不,阿羅擔心壞了,灌了酒壯膽,好在我們來的及時得以阻攔。不過我看,她酒勁兒似乎有些發了。不如我們先回去?她這個樣子,還是多休息的好。”
提到閨女,白修然立刻點頭:“你開車。”
他轉頭與同行人道:“小女身體孱弱,飲不得一點酒,想來剛才的事情真是吓死她了。我就不久留了,改日定當宴請諸位道歉。”
孱……弱?
白修然的同僚眼看倒在地上至今昏迷不醒的刺客,又看一眼拳頭粗細卻能被一下子抽出來舞的虎虎生風的鐵棒子,默默的擦一把汗,“呵,呵呵,是呢是呢,孩子小,想來吓壞了,還是回去多休息休息,喝點安神茶。”
真正該喝安神茶的,是他們!
白修然很快的離開,馮骁給陸少帥打了一個手勢,并沒有在這個時候多言旁的,主動充當了白修然的司機。
白绮羅碎碎念:“我爸不可能不要我!”
又繼續碎碎念:“他一點也不重男輕女,喜歡男孩子都是胡謅的。”
再一想,歪頭繼續:“啦啦啦,好開心!反正我沒有被抛棄!”
白修然開始掉眼淚,一個大男人,雖然哭了,但是哭的倒是一點也不娘氣,他輕輕的拍着閨女的背,說:“是爸做事兒欠考慮了,讓我們阿羅受了委屈。不過你相信爸,誰胡說八道,我就搞死他。”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聲音生生的冷了幾個度。
司機小馮相信,白修然說的絕對不是一時氣話,他是真的打算動手的!
白绮羅:“好多人都說過。”
這個時候,她還會告狀呢。
“七大姑八大姨,好多人。”她嘟着嘴,又碎碎念:“他們還說你的壞話了。”
白修然呵呵:“找死!”
馮骁想,如果他岳父不一邊兒流眼淚一邊兒咬牙切齒的要搞死別人,現場可能還不那麽詭異。
而現在,十分之詭異。
不過再詭異也沒關系,總有人可以打破這種詭異。
“還有……我一定還有別的事情想要告訴你!”白绮羅雖然醉了,但是她還依稀記得自己一定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兒。
是什麽呢?
白绮羅努力想要想起,她突然間就伸手,毫不客氣的拍向司機小馮:“馮骁,你提醒我一下!”
醉酒少女力氣巨大!
馮骁:“………………你反常之前是在看于涼心的報紙。”
這也是他剛才攔住白绮羅的緣故,當時少帥在,白绮羅如果說出什麽了不得的話,以免生出是非。
“于涼心,哦對,于涼心!”
白绮羅拍頭,總算是想到了!
“就是于涼心,我就是想說于涼心。”白绮羅撓頭,原本好看又順滑的長發已經亂成了雞窩。
白修然微笑看閨女,掃了司機小馮一眼,得意洋洋說:“我閨女真是怎麽都好看,便宜你了!”
随後又轉頭:“閨女跟爸說,于涼心怎麽了?”
白绮羅想要說清楚,但是腦子實在太混沌,糾結了半天,吐出幾個字:“她勾引你!”
白修然:“???”
馮骁:“???”
兩個人二臉懵逼,不過很快的,白修然小心翼翼的問:“閨女和我說說,怎麽了?你知道了什麽?”他眼神閃了閃。
“爸,我知道你這種空巢老人,需要有個伴!”白绮羅拍在白修然的肩膀,繼續:“可是,你找好女人好不好?不要找壞人!”
她嘟着小嘴兒,認真:“馮骁說她不好。”
馮骁:“……………………”我為什麽要多嘴!你的酒品為什麽這麽差!
白毫無酒品绮羅繼續碎碎念:“馮骁雖然看着不着調,但是不會騙人。”
馮骁:“……………………”我真是謝謝你還相信我的人品!
白毫無酒品绮羅揚着下巴:“馮骁說她不好,她就一定不好的,您不能被騙!”
白修然這個時候大體有些明白了,他緩緩說:“行,爸知道了,你放心,爸一定不會被人騙了,我們阿羅放心。”
白绮羅迷茫的大眼睛亮了一下,随後認真:“您真的不會被騙?”她要确定。
白修然微笑:“不會!你放心,爸最聰明!你看爸像是容易被人坑的樣子嗎?”
白绮羅左看右看,搖頭,認真:“不太像。”
“那就是了,爸不會被人騙的,你放心。”
白绮羅想一想,好像也是這麽回事兒呢!她爸怎麽都不太可能被人騙了。這麽一想,她挪了挪身體,說:“那我要睡覺了。”
折騰了一天,她終于覺得自己有點累了,白绮羅蜷縮成一團,幾乎是頃刻間就睡了過去。
白绮羅剛一睡着,白修然的視線就鎖定在馮骁身上,馮骁一個閃神,車子打了個滑兒。不過他還是很快的控制住方向盤,認真坦承:“我不知道這個事兒。”
白修然盯着馮骁,不言語。
馮骁被他看得發毛,認真:“我真不知道,我一字不漏給您講一下今天的事兒,我保證一次不差,标點符號都不差……”
馮骁還真是不敢耽擱,他很快的說到最後,說:“您看,基本上今天就是這樣。”
白修然沉默下來,他看着車窗外的街道,好半響,說:“這件事兒,我知道了。”
多餘的,倒是一分沒提。
他不提,馮骁也沒提。
而此時馮骁的內心卻有些覺得哪裏不太對,這樣的不對勁兒一閃而過,快的讓他抓不住。不過雖然如此,他卻也直觀的知曉,于涼心或許和白修然有什麽關系。
馮骁這個人從來不吝以最大的心機揣測別人,雖然這樣未必對,但是他卻并沒有改掉的想法。畢竟他的身份注定了很多事情。而此時,他想的許多。
例如,于涼心曾說過陸大帥就是想與白修然結成兒女親家才毒死了她姐姐于悠心。
例如,于涼心勾引的章署長恰好就是陳曼瑜的未婚夫,是白修然的小姨子。
又例如,于涼心一直都很想為她姐姐報仇。
想到這裏,馮骁果斷拉閘,嘎吱一聲,車子停下,此時白家近在咫尺,但是馮骁卻沒動。
白修然微微眯眼:“怎麽?”
他看向了這個未來的女婿。
馮骁認真:“于涼心與章署長有一腿。”
他平靜又鎮定:“不管如何,我得支會您一聲。有些人該防備還是要防備的。”
白修然若有似無的笑了起來,緩緩說:“馮骁,謝謝你。”
他點燃一根雪茄,似乎怕熏到閨女,拉開了窗戶,神情清冷又滿是殺意:“只要我不願意,沒有人可以在我白修然這裏占到什麽便宜。”
馮骁打了個響指,說:“那就好。”
他很快再次啓動車子:“我只是不想阿羅傷心。”
白修然深深看了馮骁一眼,說:“你記得你現在這句話。”
馮骁笑了起來,将車子拐入馮家,認真:“如果說話不算話,還叫男人嗎?”
他下了車,說:“我……”
白修然指指車上的閨女,指揮他:“抱阿羅上樓休息。”
馮骁:“………………”
很快的,他立刻:“好!”
他鑽到車裏抱白绮羅,白绮羅一腳蹬了過去,馮骁原本的白襯衫立刻就多了一個鞋印兒。
“煩人。”白绮羅唔哝一聲。
馮骁笑了笑,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了起來,白绮羅想要掙紮,馮骁好生哄她:“乖了乖了,阿羅寶寶好好睡覺。”
好像,別人哄孩子就是這麽哄的,也不知道這麽哄小酒鬼有沒有用。
白绮羅的臉蛋兒往他襯衫上蹭了蹭,悶哼一聲,嘟囔:“唱歌。”
馮骁:“……………………”
白修然銳利的視線掃過來,大有馮骁不唱歌就要整死他的架勢。
馮骁委屈,馮骁心裏苦,不過他低頭看那個扯着他的衣服哼哼要唱歌的小冤家,他低聲:“阿羅寶寶乖乖睡覺覺……”
白修然抖了抖自己的胳膊,翻白眼比劃了一下樓上。
唱的真是太難聽了。
不過馮骁唱了一句之後倒是覺得自己一下子發揮開了,因為阿羅眉頭舒展,竟然聽得很開心的樣子。
馮骁得意起來,“原來我唱歌也有天分!”
白修然:“………………”媽的智障!
馮骁繼續哼唱:“阿羅寶寶……”
聽到聲音尋聲下樓的六姨太一個踉跄,險些從樓梯上摔下來,千鈞一發,她握住了扶手。
馮骁對她點點頭,随後繼續哼着小曲兒送阿羅上樓休息。
六姨太強撐着挪到客廳,她覺得現在的情況太驚悚了!太太太驚悚了!
她糾結一下,結巴問:“那個……馮公子……馮公子沒事兒吧?”
白修然坐在沙發上,他靠着沙發,将手表摘下,平靜:“沒事,阿羅喝醉了。”
這麽一說,六姨太秒懂,阿羅酒品無敵差的!
她立刻:“那我上樓幫着照看一下。”
果然,白修然笑了笑,他點頭:“過去吧,她撒酒瘋就讓她鬧好了。”
六姨太:“我當然曉得。”
“小六。”頓一下,白修然拉住她的手,“謝謝你。”
六姨太瞬間臉紅,低聲:“都是一家人,您怎麽這樣啊!若是這麽見外,我就要生氣了。”
她笑着轉身上樓,哼着小曲兒,心情相當不錯。
白修然眼看六姨太上樓,看向管家:“明天,我要在所有報紙上看到我不孕不育不能生不再娶的消息。”
“……………………是!”管家嘴角抽了一下,随後幹脆應了。
白修然沒動,再次點燃一根雪茄,深深的吸了幾口,冷笑出來:“于涼心,呵!”
白修然“一家人”很快的離開,可是,混亂的現場還是要處理的。
而其中最大最驚悚的問題就是白修然的“個人”問題,他他他,他不能再生育,哪裏還有比這更可怕的事兒?
雖然不知道那個所謂的“結紮”是個啥,但是白修然的話很清晰明白,就是,他給自己搞得不能再生孩子了!也就是說,白家的家産,還真就全是白绮羅的!
自然,白修然曾經不止一次的說過自己的家産都是要留給自己閨女的。但是卻也不是每個人都放在心裏當做真事兒啊!畢竟白修然年紀也不大,他才是三十多,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紀。
成熟,穩重,儒雅,財富,應有盡有。
如此如何不好呢?
而白修然又是個貪戀女色的,他身邊的女人前仆後繼,數不勝數。所以很多人都覺得,白修然總是會有一個兒子的。畢竟,這麽大的家産哪能沒有兒子繼承啊!
如果真是留給閨女不是就留給外姓人了嗎?
可是,白修然還真是給了所有人當頭棒喝的一擊!
他他他!
他竟然真的很敢!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謝揚,他怼怼身邊的陸少帥,問:“老三,你說,老五是不是發了啊?”
原本他們就覺得老五是燒了高香才能和白家結親,而現在他們覺得哪裏是老五燒了高香。是老五祖宗八輩都燒了高香啊!
“哎你說,咱們哥幾個,将來是不是這小混蛋最有錢啊?”
陸少帥點燃一根煙,開口:“是不是最有錢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即便是同樣的機會,你也搞不定我表姨夫和表妹。”
謝揚的視線落在鐵棒子上,想了想,上前說:“我試試來。”
正在處理現場的徐薦鳴回頭:“你拿不動。”
謝揚:“!!!”
他憤怒了:“徐薦鳴,你這是看不起誰啊!雖然我是個公子哥兒,但是也不至于連個鐵棒子都拿不動啊!剛才我弟妹一個女流之輩都能揮舞的虎虎生風,沒道理我不成啊!”
他低頭就舉,呃……紋絲不動。
尴、尴尬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微笑:“我可以的!剛才大意了!”
他再次動作,鼓足力氣再試………………………………紋絲不動 1。
謝揚不信邪了,他雙手都上,終于,鐵棒子動了動,只是別說揮舞,他想要舉起來都是不容易的!他舉到小腿位置,終于控制不住咣當一聲将鐵棒子扔了。
他摩挲着自己的手,一臉糾結的來到陸少帥身邊,低聲:“老五媳婦兒是厲害,你說,老五是不是以後不能搭理我們了啊!要是跟我們出去鬼混。怕不是要被他媳婦兒打死。”
陸少帥淡定的掃他一眼,說:“我覺得你閉嘴比較好。”
頓了一下,他說:“你口中那個人,恰好還是我的表妹。”
謝揚撇撇嘴,說:“這給你嘚瑟的,就你有個表妹了!”
他哼了一聲,一行人一起上車,他招手:“哎徐薦鳴,過來坐這輛車。”
徐薦鳴和謝揚也算是很熟,他沒有矯情,直接交代了一聲就過來上車。
謝揚:“你們見過吧?我三哥陸少帥,這是徐薦鳴,徐副市長公子,我一起鬼混的哥們兒。”
徐薦鳴微笑:“認識的。”
不過不熟悉罷了。
陸少帥:“這次的事情,還要勞煩徐公子。”
徐薦鳴:“您在北平出事兒,這些理應我們處理。倒是我們沒有保護好您,給您造成了困擾,實在是很抱歉。”
兩個人這樣客客氣氣的,謝揚果斷:“你們客氣個啥咧,都當做自家兄弟處呗?哎,等我給老五打電話讓他出來,咱們幾個聚一聚。”
“不行!”陸少帥與徐薦鳴竟然同時開口。
陸少帥詫異的看了徐薦鳴一眼,随後說:“今天的事兒,想來白家那邊兒還要處理,我看就不必尋他了。改日吧。”
徐薦鳴也點頭認可:“對,而且我看白小姐那個樣兒,不定還要鬧的……”
雖然不知道別人看沒看出來,但是徐薦鳴卻看出來了,白绮羅喝的相當醉,而且,破壞力相當大。怕是一時半會兒搞不定的。
謝揚咋舌,感慨:“說起來,我原來總聽馮骁吹牛逼說他未婚妻多麽厲害,多麽牛逼。我都沒放在心裏,不過現實果然是給了我一個響亮的耳光。牛逼,真是牛逼!”
說到這裏,他似乎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看向了陸少帥,說:“哎,剛才在北平飯店門口,是她救了你吧?”
陸少帥的視線終于落在了謝揚身上,他垂垂眼,低頭嗯了一聲,随後掏出一根煙點燃,看向了車窗外。
車內陷入了一片安靜。
謝揚掃了一眼坐在後座的徐薦鳴和陸少帥,不知道為啥,就覺得這倆人狀态都有點不對。
他抿抿嘴,回過了頭,不再言語……
而此時的百貨公司門口。
白修然一行人走了。
陸少帥一行人也走了。
大人物都走了,甚至殺手都被帶走了。
可是大家卻久久不能平靜,這他媽怎麽平靜!特別是現場還有很多內心躁動的小記者。
其中一個低聲:“你們說……咱們這報不報道啊?”
這個時候,管個屁的競争關系啊,還是得大家商量着來啊!
一個小分頭呲牙,呲呲呲,宛如牙疼,糾結了好半響,低聲:“白修然不能生孩子,肯定是不能報道的。”
一個戴眼鏡的姑娘:“白绮羅打人也不能啊!你瞅瞅那個鐵棒子,我們要是報道了,白修然能用這個鐵棒子呼死我們!”
“那……白家的豪門恩怨……這個恐怕也不行吧?這不是往白修然的傷口上撒鹽嗎?”
“說起來……你們有沒有、有沒有發現……”一個新人小記者開口,只是衆人齊刷刷的看向他,一時間他倒是緊張的結巴起來。
先頭的小頭發:“你說啊!”
眼鏡姑娘:“說說你發現了什麽?大家都是同行,互通有無啊!”
在齊刷刷的視線逼視下,新人小記者紅着臉嗫嚅嘴角,小小聲兒:“那個馮骁,他自始至終就沒有上去幫忙啊!”
此言一出,所有人:“!!!!!對吼!!!!!”
“他和白绮羅小姐一起到的啊!”
“對啊對啊,他咋不上去幫忙啊!就這麽看着未婚妻武鬥殺手?”
“所以說找男人真的不能只看臉,你瞅瞅這都是個什麽貨色,真是白瞎了白小姐那麽好看的小姑娘!”
“關鍵是,打完了他倒是湊上去賣好了!你說這缺不缺德。”
“對的對的!這個男人真是太過分了!這什麽男人啊!”
眼鏡妹子很生氣:“要不,我們就報道這貨吧!也讓白小姐看清楚這是個什麽男人!我們北平好男人有的是!像是徐公子他人就很好啊,白小姐不看一眼,偏是選了馮骁那個纨绔子弟!我們要揭發這個小白臉的本質!這樣白小姐就會把他甩掉!”
小分頭:“不要說北平男人啊,我看陸少帥英明神武,也很好啊!雖然是個鳏夫,但是人家身份地位高,又是白小姐的表哥。表哥表妹天生一對,多合适啊!”
“對,我們要揭發馮骁這貨!”
新人小記者看一行人這麽激動,小小聲:“可是,你們是不是忘記了……………………”他聲音如同蚊蠅,“馮骁是陸系二團長啊!”
現場瞬間寂靜一片。
小記者:“他老爹還是原來的舊軍閥馮禿子。”
衆人:“!!!!”大意了!
小記者:“他是陸少帥的把兄弟。”
衆人:“!!!!”
小分頭果斷:“那個什麽來着……我覺得這個選題也不是很适合我們家,我們家向來都不報道小情小愛,也不舉發渣男。我們都是報道正義又勇敢的正面新聞。”
“我呸!”
現場再次陷入一團亂,小記者對手指:“反正、反正我要報道白修然不孕不育不能生不再娶。”
衆人齊刷刷的看向他,不敢置信。
難道,世上真有如此作死之人?
小記者低聲:“這是我初出茅廬的第一戰,難得、難得有這麽好的議題,總之我不能放棄。”
他憨厚一笑,說:“正好你們都不報道,我還能一炮而紅,從此揚名北平。”
“卧槽,你咋這麽大的臉呢?”
“還別說,見過不要命的,還真沒見過這樣不要命的,你這不是作死嗎?”眼鏡女記者相當好心了:“你別輕易搞白家,不然真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你就算是拆徐副市長他們家的臺也不好去招惹白修然啊!有錢真能磨推鬼的。你信姐的,被剛入行就讓人搞死了……”
小記者對手指:“我心已決,不、不改了。”
他眨巴大眼睛,十分堅定:“而且,我都想好了,嘿嘿,嘿嘿嘿,我也不用他的本名啊!”
衆人:“!!!”
小記者:“我就化名啊!不點名道姓,也沒、沒事兒吧?”
衆人:“卧槽,還有這種操作,你很精明啊!”
衆人互相看一眼,瞬間就感覺到了彼此的熊熊烈火。
“我先走了……”
“我先走……我們報紙必須先出街!”
現場立刻一哄而散,原本熱鬧的一條街立刻就安靜的不像樣子。
小記者眼看所有人都走了,嘿了一聲,默默的也騎上了自行車哧溜走。
清晨的陽光十分明媚,白绮羅覺得有些頭疼,她掙紮着想要坐起來,但是卻感覺到所有什麽握着她的手,她動了動,低頭看過去,就見握着她手的不是旁人,正是馮骁。
馮骁握着她的手,趴在床上,睡得很安寧。
她一愣,有些不懂:“馮、馮骁?”他怎麽在這兒?
馮骁似乎聽到了她的聲音,迷迷糊糊的擡頭,二人四目相對,一人頂着一個雞窩頭,都有點邋遢。
不過這個時候,真是誰也不要笑話誰了。
白绮羅抽出自己的手,“你怎麽在這裏?”
馮骁笑了出來:“你說呢?”
白绮羅蹙眉,一道回憶瞬間滑過她的腦海,她被馮骁抱着,死命扯他衣服,哭唧唧不許他走。白绮羅吓了一跳,果斷的将這個畫面甩掉。
“想起來了?”
白绮羅眼皮兒微跳,瞬間拿出自己生平所有的演技,迷迷糊糊的看向他,輕聲:“我……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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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