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如同天坑一樣深的誤解
“馮骁,我失憶了!”她一臉的迷茫,小可憐一樣無助:“昨天,發生什麽了嗎?”
馮骁微微眯眼,盯住了白绮羅。
白绮羅敲敲腦袋,很悵然:“你說好端端的我怎麽就失憶了呢?哎呀,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一喝酒就斷片兒,這可怎麽辦啊!”
馮骁抱胸呵呵,眼神兒十分的明顯:裝,你接着裝!
白绮羅無辜的眨巴大眼睛,說:“我要洗澡了,你……還不出去麽?”
她有些為難的樣子:“你這個樣子,似乎不太好啊。”
馮骁站了起來,微笑:“我有獨門秘方,專治失憶。”
白绮羅正準備繼續裝傻,腦海裏一下子竄出一個畫面,那是她揪着馮骁強吻,說是強吻,也不盡然,她手上捏着馮骁常擺弄的那個打火機,湊他很近,噗嗤噗嗤的打火,更是碎碎念個不停:“你睫毛沒有我的睫毛長,我幫你燒一下啊,我跟你說,睫毛剪一剪長得更快!”
白绮羅相當的一本正經。
“你也說了是剪,你這是燒吧?”馮骁瘋狂躲閃,可是白绮羅的火沒點着,臉蛋兒都要貼在他的臉上了。
白绮羅迷惘的很,不過很快堅定:“那我們找剪子啊。“
馮骁:“………………唉我去,小祖宗,就老實點好不好?”
“馮骁,你幹什麽!”白修然的爆喝聲響起,“我讓你看着她,沒讓你占她便宜!”
白绮羅突然間就回想起昨晚的一段經歷,眼看她爸的拳頭揮了過來,她立刻甩甩頭,将昨晚的一切回憶甩掉。
不存在的,絕對不存在的。
再一看馮骁,果然下巴短短的胡茬兒裏有肉眼可見的淤青……這必然是挨揍了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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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绮羅使勁兒的甩頭,更加堅定:“我要洗澡!”
她也不管馮骁正在房間內了,赤着腳下床,她的連衣裙已經皺成了梅菜幹,不過白绮羅絲毫不在意,她微笑:“你要不要去樓下客房洗個澡?”
馮骁:“白绮羅,你……“
“快去吧,我幫你找男裝,放心,絕對不讓你光成一只豬出來。”
她光着腳丫子推着馮骁往門外走,又說:“你先去,等一下我讓管家給你送衣服,去吧去吧。”
“不是,你……”
“再見!”
她用力一推,馮骁瞬間被推到了門外,白绮羅咔噠一下将門鎖上,“呼……”
白绮羅深深的喘了一口氣,她酒品不好她知道,她喝醉酒之後會亂來她知道,她吐了吐舌頭,眼看房間裏被嚯嚯的亂糟糟,索性眼不見為淨,直接鑽進了浴室。
她淋浴簡單的沖洗了一下随後來到浴缸,将自己埋入其中。
這個時代不方便的地方有許多,而沒有合适的泡澡劑就是其中之一,可饒是如此,白绮羅還是泡了好久才爬出來,一個酣暢淋漓的熱水澡是會讓人清醒不少的。
特別是對于一個醉鬼來說。
而一個酣暢淋漓的熱水澡更是足以讓自己想到昨天發生的一切,雖然昨天的一切有些混亂,但是白绮羅倒是覺得心情挺好的。畢竟,什麽能有解開心結更舒服的呢?
她爸有沒有和于涼心在一起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爸從來都是把她當成最重要的,從來沒有想要不要她這個閨女,也沒有把她這個閨女當做負擔,如此就已然讓人內心愉悅舒暢了。
她來到更衣室,難得換了一身十分溫婉的明黃色暗紋旗袍,她鮮少穿旗袍,畢竟不是那麽方便。只是想到昨日的一切,她鬼使神差就選了旗袍。
嗯嗯,看起來很溫柔的,特別符合她的氣質。
白绮羅打扮好之後才恍惚想到自己答應了要給馮骁送衣服,這麽一想就變了臉色,立刻匆匆下樓。
只是剛一走到樓梯口,就看到樓下幾位姨太太竟然都在,不僅都在,還齊刷刷的回頭,各個兒都紅着眼眶,熱烈的看她。
白绮羅:“!!!”
這是幹啥!
一大早,紅着眼睛裝兔子嗎?
白绮羅顧不得她們,立刻招呼管家,問:“馮骁呢?”
管家立刻:“在一樓客房。”
“那你跟我上來一下。”
她轉身咚咚上樓,很快的帶着管家來到她爸的更衣間:“你找一套我爸沒穿過的給馮骁送過去。”
管家:“……好!”
白绮羅籲了一口氣,“我差點把他給忘了。”
管家:“……”怪不得馮公子進入客房兩個多小時還沒出來,原來,再等他們大小姐的衣服麽?想一想,默默的為馮少爺鞠了一把同情淚。
這得洗吐露皮兒了!
管家沒有耽擱,趕緊把衣服給馮骁送過去,白绮羅籲了一口氣,正要往餐廳走,就聽到二太太帶着顫音的叫她:“阿羅。”
白绮羅回頭,有些疑惑,問:“有事兒?”
二太太眼眶立刻更紅了幾分,她匆匆上前一步,拉住了白绮羅,說:“阿羅過來坐。”
她牽着白绮羅來到沙發這邊坐下,認認真真:“謝謝你!”
白绮羅:“???”
她幹什麽了?
白绮羅仔細回想,完全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麽。但是眼看二太太和其他幾位太太認真的臉色,好似她做了了不得的大好事兒?她想了想,說:“因為昨天的事兒?”
果然,就看幾個姨太太瘋狂點頭。
白绮羅擺擺手,渾不在意:“那是我爸,我救他不是理所當然嗎?你們不用這麽感謝我!”
二太太一愣,立刻:“我們說的不是這件事兒。當然,這個事兒也是要感謝你的,但是我們說的是另一樁。”
她想了想,立刻抽出一張報紙,将報紙撐在她面前,開始掉眼淚:“這個,是這個,謝謝你!”
白绮羅一看,偌大的版面上十分清楚:北平富豪親口承諾:不能生不再娶!
二太太眼淚掉的更兇:“我就知道你一直都很為我們着想,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其他幾個姨太太跟着瘋狂點頭,一個個都紅着眼哭唧唧。
不再娶!不再娶了!這是重點!
白绮羅被她們哭的腦仁兒疼,聲音銳利了幾分:“好了,沒事兒哭什麽哭!這是個啥?”
密密麻麻一版字,報道詳細。
她掃了一眼茶幾,三太太立刻眼明手快的将将另一份報紙扯過來:北平巨賈驚天自爆,不是不能生,是不想生!
四太太:“還有這個!”
白绮羅也不等他們繼續說了,直接将桌上的報紙全都劃拉到自己身邊,一張張翻看。
豪門巨富斷子絕孫為哪般!
驚天大揭秘:結紮手術究竟為何!
國外留學,變革的是觀念還是人性,放棄傳宗接代受其影響多大!
由結紮手術引發的那些國外枉顧人性的觀念!
男女平等先驅人物——白修然。
豪門千金B小姐纨绔未婚夫F先生大起底,纨绔子弟如何攀上豪門小公主。
……
白绮羅揚揚報紙,說:“這些都是說我們家的?”
幾位姨太太齊刷刷的點頭。
七姨太抹眼淚嘀咕,聲音像蚊子一樣小:“往後我娘家人再也不會逼着我喝湯藥治病了,嗚嗚,嗚嗚嗚……”
六姨太更直接:“你哭屁啊,他們還叫我不會下蛋的雞呢!有我這麽好看的雞嗎?”
白绮羅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難得的戲谑:“你自己不是也哭了嗎?”
六姨太:“我沒哭。”
她嘴硬的很,轉過頭将眼淚擦掉,轉回來露一個笑臉。
五太太低聲:“老爺以後不會再娶了,真好,真好呢!阿羅,謝謝你,姨娘就知道你是好人,你真的是一個好人……”她淚如雨下:“往後我就不用擔心再有妹妹進門了……”
二太太:“我就說阿羅是個外冷內熱的性格,不會錯的。她是最最善良的小公主!”
白绮羅發現,二太太似乎一直都堅持對她好,甚至認定她是一個善良的小公主。按理說,她鬧二姨太是鬧得最多的,畢竟她進門最早,她反彈最大。但是二太太卻堅持認定她好,倒是讓她有些不懂了。
“我對你也不好吧?”白绮羅這人有什麽說什麽,可不是會拐彎的性格。
二太太立刻反駁:“哪兒啊,你對我很好的。你還救過我的命呢!當初老三進門,我一個人躲在房間裏哭,那個時候我真想死了算了。”
眼看衆人齊刷刷的看她,二太太堅定:“看啥看!沒看過人想自殺啊!哼!”
衆人:“……………………”
二太太:“就在我猶豫要不要一刀劃下去,是阿羅一腳給我的匕首踹開的!”
白绮羅:“!!!”
好像、好像是有這麽回事兒。
二太太:“她說,蠢女人只會死,有本事你就跟人鬥啊!死都不怕還怕跟別的女人争,真是蠢豬!如果這樣就死,那麽你往後有的死的,我爸還會娶很多人的!那個時候阿羅才五歲半呢!當時我就覺得,阿羅這孩子真好,外冷內熱,是個心地很好的小姑娘。所以我就重整心情,打起精神了!”
衆人:“………………”
一語成谶。
真的娶了很多人!
果然知父莫如女!
“我從沒想過,從沒想過老爺會說不再娶,真的從來沒有想過……”二太太繼續抹眼淚:“只有阿羅能勸住他,只有阿羅的!”
幾個姨太太立刻又哭成一片。
白绮羅覺得自己有點hold不住了,她看着這些人,揉太陽穴,腦仁疼。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們別哭了成不?就算不再娶,他也可以在外面鬼……”混字還沒說出口,六姨太一下子竄起來,一下子捂住了白绮羅的嘴,“小姑奶奶,您可別胡說,你的嘴跟開過光似的,說啥準啥啊!”
白绮羅眨眨眼,六姨太哀求道:“您別說行不?”
白绮羅點頭,應承了。這些人,也太迷信了啊!
三太太遙想當年,幽幽說:“當年我剛進門,我覺得自己前景一片大好,你過來嘲笑我說,二姨娘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而四姨娘無姨娘,許多許多姨娘也終究會進門,那時她們的未來就是我的今天……準了。”
四姨太:“你也跟我說過,不管怎麽得意都沒用,我不會有自己的孩子的……準了。”
五姨太:“你跟我,你跟我說過啥?”
白绮羅:“……想不到就不要想了!”
她仔細回憶劇情,想到小蘿莉白绮羅打擊這幾個姨娘的話,萬萬沒想到,這些竟然變成她們覺得她說句話準的佐證了!
嘤!
不過……“你們不知道我爸不能生嗎?”
這不是騙婚嗎?
幾個姨太太齊刷刷的搖頭,說:“不知道!”
白绮羅:“!!!”
七姨太率先解釋道:“其實也不是不知道,你爸沒有說自己做過手術,但是他娶我的時候告訴過我,永遠也不可能跟我生一個孩子的,我如果不願意就算了。我當然是願意的啊!我喜歡的是他又不是孩子!再說,我們也都年輕,孩子的事兒如若真的有了還能打掉嗎?肯定是會生下來的啊!不過我真的沒想到,沒想到是因為老白做了手術根本不能生。當然,現在看,不能生也沒啥!能生的男人也不如老白啊!我又不是圖孩子。”
六姨太白了七姨太一眼,呵了一聲:“怎麽你們讀過書的人也這麽沒有腦子,老白一跟我說,我就發現不對勁兒了。我就猜他肯定不能生了。不過我倒是沒想明白是為啥!”
五姨太聲音有點低:“他也跟我說過的,我也猜到是他有問題了。”
五姨太是戲子,六姨太出身市井,想的就多了一些,四姨太搖頭:“也跟我說過,我沒想到,還自己喝藥想要偷偷調養呢……”
三太太呵呵:“這麽多年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懷孕,我就知道是爺的問題,不過生孩子幹啥?我又不喜歡小孩子。”
主要是……被當時還是小蘿莉的白绮羅折騰出陰影了,小孩子什麽的,最讨厭了!
二太太:“………………老爺也跟我說過的,說要永遠不可能生孩子的。不過我知道是老爺早年故意做了一個不能生孩子的手術。當年有個金頭發藍眼睛的老洋鬼子來咱們家做客,恰逢有個女人抱着孩子上門,說是咱們老爺的種。我當時尴尬的要死,但是沒想那個老洋鬼子倒是哈哈大笑說這個女人是蠢死了嗎?通過他們談話我才知道,那個洋鬼子就是給老爺做手術的醫生。老爺是自己根本就不想再生了。”
真相大白,所有人都知道,雖然不知道具體實情,總歸是知道她爸不會生的。這麽一想,白绮羅總是放心了不少,她實在不想相信她爸爸是一個騙婚的壞人。
好在,不是的!
白绮羅:“行了,也不用感謝我了,我又不是為你們。”
白绮羅将報紙整理了一下,說:“我欣賞欣賞。”
“咕咕咕!”
白绮羅:“……還是先吃飯。”
她轉身準備去餐廳,就看到馮骁倚在牆邊看他們,她一愣,微微眯眼。
這樣的馮骁,很特別,他發絲有些淩亂,一身灰色長衫,領口內襯是白色,襯得整個人儒雅又書卷氣。只是略顯淩亂的發絲倒是将這份老學究的氣息淡了幾分,可是仍是隽雅的。
很難得,竟是在馮骁身上看到這樣的氣息。
馮骁從來都是時髦的,這般模樣,不曾有過。
白绮羅:“你怎麽穿了這樣一身?”
剛才倒是沒有留意管家選了什麽衣衫。
管家立刻:“馮公子比老爺消瘦很多,一般西裝都不是很合适,所以我就拿了這一身,長衫總歸不那麽拘于身材。馮公子穿着正好呢!”
白绮羅哦了一聲,說:“像是老夫子。”
馮骁微笑與她一同來到餐桌,小丫鬟立刻布置了早餐。
馮骁倒是不客氣,他很自覺的吃了起來:“你們家的早飯比北平飯店的好吃!”
“那也不許天天來蹭!”
白绮羅突然想到剛才的報紙,她翻出其中一張,豪門千金B小姐纨绔未婚夫F先生大起底,纨绔子弟如何攀上豪門小公主。
對了,就是這張。
馮骁掃她一眼,說:“吃飯還看報紙對消化不好。”
白绮羅:“我看看馮先生都有什麽底子啊!”
馮骁探頭一看,“卧槽,誰這麽缺德啊!我這麽一個大好青年,說我是纨绔?有沒有腦子啊!”
白绮羅微笑:“怎麽?怕揭了你的老底兒?”
馮骁倒是很安寧的繼續吃,不僅如此,還将椅子往白绮羅的身邊湊了湊,笑着說:“往這邊點,我也看看說了啥?說不定還有啥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兒呢!”
白绮羅嫌棄:“你邊兒去好嗎?”
馮骁咳嗽一聲,說:“我們談一談昨晚你醉酒……”
白绮羅:“昨晚?什麽昨晚?我都失憶了呀?”
她霍然睜大眼睛,說:“你該不會是趁着我喝醉對我圖謀不軌了吧?”
一瞬間,馮骁感覺得到無數條冷冰冰的視線,這是想幹死他的視線!
他立刻:“你好意思嗎?就你那個力氣,你不蹂躏我就不錯了!”
白绮羅:“呸,臭不要臉!”
馮骁淡定微笑:“嗯,我不要臉,昨晚……”
白绮羅:“行了行了,跟你一起看。你真的好煩,怎麽跟老娘們一樣絮叨。”
馮骁微笑:“你要證實一下我是男人還是老娘們嗎?其實也不是很難……唔!“
白绮羅一腳踩在了他的腳上,使勁兒碾了又碾,“你再給我胡說八道,我就弄死你!”
她的叉子一下子就戳在他的脖頸位置,冷冷:“聽到沒。”
馮骁“乖巧狀”:“聽到了,我錯了。”
白绮羅放下叉子,開始喝牛奶,馮骁盯着她看,她秀氣的小嘴兒沾染了白色的牛奶,眼看她一口一口的喝掉牛奶,馮骁莫名竟是覺得渾身一緊。
這樣酥麻的感覺由下至上升騰而起。
白绮羅鼓着腮幫子,吞下牛奶,疑惑看他,問:“你看什麽?”
眼神漆黑又深邃,深不見底,看着就像是、像是……不懷好意。
馮骁垂垂眼,微笑:“沒什麽,報紙寫我什麽了?”
他抿抿唇,低頭好奇的看向了報紙,白绮羅:“你不怕揭了你的老底兒?”
馮骁理直氣壯:“你爸那個性格怎麽會随便選我?他選我之前怕是把我當年尿床幾次都能扒出來,如果我真的有問題,我還能坐在你身邊麽?我早就埋在你們家花園裏做肥料了吧?”
白绮羅:“………………”
眼看坐在客廳豎起耳朵努力偷聽的幾個姨娘都瑟縮了一下,白绮羅:“你能不搞得這麽驚悚嗎?”
馮骁笑:“但凡是好看的花朵都要肥料的澆灌,只是這肥料又看是什麽了。也許,有的人家就是……唔!”
他的腳都要廢掉了,他擡眸,可憐兮兮:“小阿羅,咱們下次換一只腳踩好嗎?畢竟你也不想有一個瘸子丈夫吧?”
白绮羅哼了一聲,繼續低頭看:“咦?這裏說你也和于涼心有一腿哎!”
她狐疑的擡頭打量馮骁,馮骁立刻解釋,別人他可以不當作一回事兒,但是于涼心是一定要解釋的!
“聽他們放屁,我跟于涼心就在帥府見過兩三次而已。那個時候我是過去看病重的三嫂的,誰跟她有一腿了啊!真是天地良心,我要是看的上她,我真是要瞎!”
白绮羅呵呵兩聲。
馮骁:“真的,要不你讓你爸去問于涼心,我真的……”
“你滾蛋啊,我爸才跟她沒關系呢!”白绮羅又說:“我爸說了,他不會再娶了!”
“那你也不能冤枉我,真的,跟她傳緋聞我膈應,你不知道她……哎,算了算了,我說一個女的幹什麽!”他低頭将牛奶喝了!
白绮羅盯着他,不樂意:“你喝的是我剩下的半杯。”
馮骁:“呃……我不是故意的啊!”
白绮羅:“可是這是在你左邊!”
馮骁解釋:“我吃飯都是用左手啊!我小時候習慣用左手的,後來我爸媽逼着我用右手,我改過來的。不過吃飯倒是習慣了左右開弓。我委屈,我冤枉,你不能不相信我!”
白绮羅:“………………你能不能不像唱戲似的。”
馮骁:“能啊!你跟我回北平飯店。”
白绮羅微微眯眼,覺得這人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馮骁眨眨眼,給她使眼色,白绮羅瞬間想到兩個人的敲詐大計,立刻:“吃完你開車!”
馮骁:“行啊!”
衆位姨娘眼睜睜看着馮纨绔就這樣将他們家的善良小公主拐走!
不費吹灰之力!
好氣!
果然是纨绔!
眼看二人開車走了,心思比較細膩又善于察言觀色的五姨太突然說:“他們提到的于涼心,是不是吉林那個于家的二小姐?馮公子為什麽讓阿羅去問老爺?”
仔細回想二人對話,哪裏都不對呢!
六太太:“卧槽,那個于涼心是不是在勾引老爺?”
這麽一想,很像啊!
七姨太:“怎麽、怎麽會呢?”
“怎麽不會?若是不會,你們都是怎麽進門的?多虧了阿羅,多虧了阿羅攔住!”二太太站起身子:“原來是這樣!”
其他幾個眼巴巴的看她,瞬間也明白了:“這個于涼心是要來搶老爺的。”
六姨太:“可是老爺不再娶了!”
“不再娶,她不會搞小動作嗎?”二姨太越想越是這麽回事兒,比了個手勢,幾個姨太太湊在一起,小聲兒嘀咕,二太太為首:“我看,今日吃飯,阿羅是故意提及于涼心的。”
“那為啥啊?”七姨太不懂。
二姨太真是煩死了她這個榆木腦袋,說:“你想想為啥,你想一想!還不是為了提點我們?若是直接告訴我們,怕是老白要不高興的。這樣間接的提點我們,我們有所防備。這才是阿羅的意圖!”
“對對對,我就說阿羅怎麽突然就和馮公子倆人嘀咕起于涼心了,分明就是給我們提點啊!你們想馮公子說的那個,這不是給我們提點是啥?沒想到!沒想到他這人真是挺好的!”
幾個人又感動起來,六太太:“那我看,這事兒不能傳出去,我們得小心着。連老白都不能說。”
“為、為啥?”七太太再次發問。
六太太直接拍她的腦袋:“你是豬,你是豬嗎!為什麽為什麽,整天都不思考嗎?讀書給你讀傻了嗎?說了之後再擠兌于涼心,老白只會覺得是我們不好!是我們小心眼!是我們沒有肚量!我們要是什麽也不知道,那麽做什麽都是無意的呀。不動聲色的在老白面前說于涼心的壞話,日積月累,他是不是就覺得于涼心不是一個好東西,所以就離她遠遠的了?這樣我們不就少了一個情敵了嗎?這點道理,難道還要我教你?”
七太太恍然大悟:“對的對的,六姐你真厲害!”
七太太:“誰跟你似的,像個豬!”
她又想到了一個事兒,期期艾艾:“這些事兒,要不要和老八說?”
二太太呵呵冷笑,看她:“你是腦子讓糞水浸泡過嗎?她跟咱們是一條心嗎?”
七太太立刻:“不是!”
二太太:“那你就給我閉嘴,讓我知道你洩露一點,我就對你不客氣!”
七太太委委屈屈小小聲:“放心,我不說,打死也不說!”
她又補充:“最好她也被趕走才好呢!忒煩她,做的飯像是豬食!我們每天早上就跟吃豬食似的。”
二太太深深吸了一口氣,相當無語的看她,認真問:“你告訴我,你真的讀過書嗎?”
七太太:“讀過的啊!我有市女一中的畢業證書的!”
衆人:“呵呵!”
此時,馮骁與白绮羅趴在床上,很快的将威脅信搞定,馮骁封好了信封,微笑:“我就給他們三天時間,他們不捐錢就完蛋,哈哈哈哈!”
“他們會不會死扛?”
“他們都不敢的!一個慈善晚宴在即,一個結婚在即!吓不死他們!”
白绮羅:“你這門清兒啊!”
馮骁:“幹這種下三濫的事兒我特在行,我十來歲的時候我爸不給我零花錢,我還和陸老三那王八蛋互相綁架對方呢!他坑我爸,我坑他爸。”
白绮羅興致勃勃:“然後呢?”
馮骁:“………………然後?然後我們就都被抓了,差點被抽死呗!”
白绮羅噗嗤一下噴了:“你這也不行啊!”
馮骁一本正經:“但是我經驗多啊!現在搞這些,駕輕就熟!所以說,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白绮羅:“……………………能将幹壞事兒說的這麽清新脫俗的,也只有你了!”
馮骁微笑:“沒關系,臉皮厚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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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