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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我就跟來了。”連雲天對他抱了個拳。

“怎麽不早通知我,還拿我當外人了是吧?怎麽樣,幾年不見,別來無恙啊?”撒九峰把二人迎上桌前給倒了茶。

蕭成随手挑起了挂在牆上的一塊羊脂玉道:“別的倒還好說,只是再也沒聽說誰家少了點什麽珍寶,有點不習慣啊!”

“你小子!”撒九峰白了他一眼道,“我現在啊不求別的,只要能讓我再知道那塊玉佩的下落,讓我再忍幾年不出手都行。”

“哦?那塊玉佩可是有什麽異常之處?竟讓撒兄如此癡迷!”連雲天确實有些奇怪了,想不到到如今他還沒有忘掉那塊玉佩。

卻見撒九峰擺了擺手笑道:“我可是答應過別人的,不可說,不可說……不過,對你們用處也不大,不知道也好,免得惹禍上身,要是像我這樣幾年不能以真身份示人,可不得悶死你倆!”

聽他這樣說,兩人也便不再問,只喝茶敘舊,聊聊古玉江湖,也是頗為閑适。

“行了瘋子,我倆還有事就不在這裏磨時間了,等我們的事兒了了,咱們再聚。”蕭成見連雲天示意了,便起身告辭。

撒九峰這人天性跳脫,又善解人意,也起身道:“行,那就不留你們了,早點辦完事來陪兄弟喝酒啊!”

二人出了‘品色軒’一路往西,在路口的一家馄饨攤兒上遇見了正捧着一碗馄饨吃的香的魏猛。

“魏猛?怎麽就你自己,程之人呢?”連雲天上前看了看四周竟沒有蘇程之的人影,問道。

“八成是自己找地方休息去了,讓這小子擱這兒等我們呢。”還沒等魏猛将一口馄饨咽下去蕭成就在連雲天耳邊小聲說道。

“哦,王爺,大人,蘇兄說是去翠屏山莊外的百味軒定雅間了,讓屬下在這裏等兩位。”果然就聽見魏猛回道

連雲天忍了半天才沒有笑出聲來,蕭成就沒有那麽厚道了,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還湊到連雲天面前道:“你家那只狐貍是怎麽養出來的,怎麽我家養出來的都是這種笨熊啊?”

連雲天拿扇子拍了拍他的肩,沒說話,倒是魏猛有些愣住了:“王爺,什麽狐貍什麽笨熊啊?才這麽一會兒不見,您跟連大人準備養動物啦?”

連雲天終于繃不住了,笑道:“沒什麽,沒什麽,咱們走吧,早就聽說這慶州最大的酒樓是醉仙樓,而最雅致的卻是這百味軒,今天咱們也去見識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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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确實多虧了蘇程之去定了雅間,這百味軒的名號也不是蓋的,大中午的本來吃飯的人就多,來百味軒的也少不了,多虧了提早定了雅間,衆人這才舒舒服服吃上了午飯。

“唉,這都五天了,真希望這線索嗖的就跑到眼前來,那樣就可以回京了。”魏猛咬了口雞腿道。

聽聞此話,連雲天內心也很是不好受,這起案子弄不好就是牽扯到朝堂的大案,這麽多天又進展很小,不禁也有些惆悵。

“你飯桶啊,剛吃完馄饨又吃雞,飯堵不上你嘴!”蕭成見狀狠狠敲了魏猛一個腦瓜崩兒。

魏猛摸着頭一臉莫名其妙,剛想說話,就被蘇程之将那條雞腿塞進了嘴裏,“吃飯。”蘇程之微笑。

“你也不要多想,下午我們就再到翠屏山莊看看,我感覺啊,那裏一定有鬼。”蕭成将一塊剔完刺的魚肉夾給了連雲天。

連雲天聽到這話,也點了點頭,還是有點心不在焉。

一行人吃完飯就直接去了翠屏山莊,由于出了命案,赫連家的人并沒有放參加這次比武招親的客人們回去,而是各人仍舊住在自己的客房裏,這都五天了,不禁都有些着急,連雲天一到便有人上前催他快點結案,好讓他們回家。無法,連雲天只好承諾盡快結案。

連雲天挨個問了他們這幾天的所作所為以及各自對宋和峰這人的看法,結果大多數人都說不是很熟,因為平時他總是自己一個人神神秘秘的,不太合群,不過本來也是,這裏的人都是競争對手,誰跟誰關系好啊。後來當連雲天都覺得沒有希望了的時候,一個叫做陳作君的人的話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陳作君告訴他,在宋和峰死的兩天前,他練功太晚,出去透氣時曾看見宋和峰從外面回來,看那方向似乎是赫連小姐閨房的方向,因為那裏在後山,并無其他建築物,所以令人一想便知何地,當時自己還諷刺他還沒有比武結束就急着去看人家小姐了,也真是心急:“他沒理我,似是神色恍惚,有那麽一瞬間我還自他的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疑惑。”

連雲天奇怪問他:“哦?你們都是為了赫連小姐而來的,為什麽對于赫連小姐閨房可能被闖了的事情這麽平淡?”

陳作君一笑說:“這麽多人中,有幾人是為這赫連朵兒來的,大多數不過是想要這翠屏山莊的財勢與武功罷了。”

連雲天心下了然,卻也為那赫連朵兒不值。這翠屏山莊主人就三個,便是赫連鵬一家三口,竟連個小妾都沒有,連雲天只好詢問仆人,卻沒問出什麽有用的線索來,赫連朵兒和高蘭雨一個未出閣一個整天在佛堂不出,又都是女眷,也不便訪問,只好就此作罷,拒絕了赫連鵬留飯的意思,回去了籬江小築。

“宋和峰在生前曾獨自去過赫連朵兒的房間,回來後卻是滿臉疑惑……而宋和峰去翠屏山莊的動機本來就是查探當年的真相,這麽說……他是在後山,或者說是在赫連朵兒的房間裏發現什麽了?”連雲天手裏捧着一盞早已涼了的龍井,嘴裏還不住地念叨着:“可到底是發現了什麽呢?如果說他發現了與當年案件有關的事情應有的神情應當是憤怒之類,而他當時的神情卻是疑惑不解,還神色恍惚……人通常在什麽情況下會神色恍惚呢?”

魏猛見狀出聲道:“大人,您現在這個樣子就是神色恍惚。”

連雲天似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仍是呆呆的站在窗前,自己找到的線索加上皇帝給的案宗,整個事件竟然像是一個精心謀劃了十幾年的巨大陰謀,而這場陰謀似乎把整個大韶王朝都牽扯了進來,連雲天不覺深吸一口氣,如果是這樣,那就可怕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啊~~~~~~~~

第 8 章

“我讓柳嬸兒煮了宵夜,你們倆吃點兒去吧,今晚估計不會寧靜,你們就将就一點吧。”

“是。”蘇程之拉着威猛就去了外面吃宵夜,二人也确實餓的不行了,自翠屏山莊回來的路上幾人竟遇見了強搶民女的戲碼,無法幾人便處理了一下,等回來這都戌時了。看大人的樣子估計待會兒還得去翠屏山莊貓着,還是多吃點兒吧,免得冷。

連雲天卻還是站在窗前,尚值春寒料峭,連雲天似乎沒感到這陣陣寒意,只是深深嘆了口氣,眉頭緊皺。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溫暖,竟是蕭成将一件薄披風披了上來,“別擔心了,總會真相大白的,我信你,你說你這幾天嘆了多少口氣,跟龍老頭兒似的。”連雲天聽到這話笑了笑,原來這龍老頭兒名喚龍子铮,竟是蕭成幾人幼時的師傅,也是龍淵閣大學士,沒少被幼時的蕭成折騰,故而整天嘆氣連連。此時憶起少年之事,竟是覺得甚是荒唐,卻也格外的暖人。

“這就對了麽,索性邊疆還有本王,你只管放心查案。”蕭成見他笑了,拍拍胸脯,把那好久不用的,只有擺譜時才會用的‘本王’都用了出來。

“謝謝。”連雲天舒了一口氣,幸好大韶的邊疆還有這個人守着,“哦,對了,讓程之今天夜裏去趟翠屏山莊吧。”說着就叫了蘇程之進來細細吩咐下了。

蕭成随後又對他講了些朝中的情況,不得不說,蕭翎是個好皇帝,聽聞朝中事事順心,連雲天心情才好了點,便坐了下來與蕭成閑話家常朝野。

而此時身在翠屏山莊的蘇程之也遇上了一個不速之客,只見那人一身天青色衣袍,緊束袖口,一柄長劍在手,眉目如畫,端的是風流劍客少年俠,在這昏黑的夜裏穿淺色衣袍在這守衛森嚴的翠屏山莊竟是如入無人之境,倒讓人不知道是該說這人藝高人膽大還是瞧不起世人了。

原來蘇程之到翠屏山莊後,卻發現山莊的結構遠比白天見到的複雜,本來也沒想就發現什麽,便探查地形般的四處探視,誰承想,一回身就差點撞到了一個人影身上,心中驀地一沉,卻發現,那不是山莊的人,心中的警惕卻沒有放下,立時低呵:“何人?!”卻見那人只是扔下一句:“藏書樓。”就走了。蘇程之心中存疑,卻也抵不住好奇心,便随着那人指的方向去了藏書樓,卻正好聽到了赫連鵬和高蘭雨的對話。

“唉,你說怎麽好端端的怎麽就在這個時候出事了,你說朵兒不會被發現吧?”高蘭雨有些擔心。

卻聽見赫連鵬沉默了會兒道:“宋和峰生前來過後山。”

“啊?那……”高蘭雨似乎是摔了茶盞,因為蘇程之聽到了一聲瓷器破裂的聲音。

“你小點聲!”赫連鵬呵斥了她一聲又道,“沒關系,只要那東西還在,就算他們知道了,老夫也有一萬種理由對付過去。”

“那萬一他們要見朵兒怎麽辦,朵兒男扮女裝這麽多年可不能……”

“你閉嘴,萬一房頂上有人怎麽辦?”赫連鵬厲聲打斷了她的話。

蘇程之身形一僵,摸了摸鼻子,飛身離開了。

待回到了小築,連雲天便直接去了正房,見外間的燈還亮着,知道連雲天還在等消息,于是加快了腳步,卻在院中發現了捧着一碗馄饨面吃的歡快的曹鑒,當朝兵部尚書的次子,也是蕭成的副将,心下了然,這位怕是已經解決了自己的麻煩事,出來躲清閑了。

“喲,曹将軍?怎麽在這裏吃宵夜呢?那賈家小姐可是入眼?”蘇程之笑的溫和。

曹鑒擡頭看他一眼,道:“你不知道?”別以為他不知道,人家連大人笑起來那是真溫潤,這家夥,也就一張臉,肚兒裏黑着呢,不禁打了個寒戰,想起那次跟他一起審一個奸細的經歷就毛骨悚然;不過,幸好這人本質不壞,為人仗義,又跟了個好官,要不然不知得有多少人深受其害了。

“曹将軍不說,在下又怎麽會知道呢?”蘇程之依舊笑得像昨日才開的連翹。

倒是曹鑒受不了了,将碗往石桌上一放道:“你不是有事找連大人?”

“哦,對了對了,”蘇程之拍拍腦袋道,“那就一會兒再敘,在下先去找大人。”說完也不等曹鑒的反應,徑直進屋兒了。只留下曹鑒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看來以後損友還是少交的好!

原來這曹鑒沒有跟蕭成前來竟是因為刑部尚書的夫人,也就是他的親娘要給他娶一房媳婦,竟就選了吏部尚書賈亭方的嫡次女,這次又一起去靜安寺上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為了他與賈家小姐能見上一面,問題是他根本不想娶那賈小姐,如此一來若再與那未出閣的女兒見面就不好說了,耍了好久的‘心機’才把這事擺平,偏生見面就被蘇程之調侃,這能痛快麽,只想着什麽時候也陰蘇程之一把。

卻說蘇程之,進了屋,見房中連雲天正與蕭成在談論前不久右丞相當今國舅爺梁太義的侄子占田傷人一案,桌上還有一壺濃茶,連雲天感嘆:“自古以來,皇親國戚、高官親眷占田傷人之事就沒停過。” “可不是,還差點傷了人命,這次有皇兄頭疼的了。”見他進來,連雲天站了起來:“回來了,怎麽樣?”

“大人,那老頭兒果然有鬼,屬下到了翠屏山莊後……”蘇程之将所見告之。

連雲天的眉頭又皺了起來:“男的!為什麽呢?他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麽?這麽多年男扮女裝一定是有什麽迫不得已的原因,這個原因到底是什麽呢?還有,告知你消息的人到底是誰?”蕭成見竟是這消息,不禁插了一句:“這個總會知道的,至少我們現在就知道了,赫連鵬急着選婿并不是為了什麽繼承家業,他那個嬌滴滴的獨女是個男人,那他還召什麽女婿。”

這邊廂幾人一直思考到深夜卻什麽也沒探讨出來暫且不提,且說那皇宮之中,次日的鳳儀宮中,梁皇後正在跟皇帝下棋,半晌,皇帝将黑子一扔:“怎麽又是朕輸了,不玩兒了,詠柔啊,連季風勤都敗在朕的手下,怎麽到你這兒就總是輸呢?”

梁皇後一笑:“那陛下是想贏喽?”

皇帝聽後嘴角不禁抽了幾下:“算了算了,要是連你也像那幫人一樣,朕豈不是連一個敢說真話的人都見不到了?”

梁皇後笑着招了招手,讓大宮女将那棋盤收了下去,又親手為皇帝倒了一杯茶,遞過去道:“陛下可莫要這樣講,那季太傅也不過是稍微讓了您一讓,怎的就讓您說成了個阿谀奉承的小人了?”

皇帝也笑了,擺擺手:“哎,怎麽忘了,那厮在朝堂上可是分毫不讓的主兒,罷了罷了,”接過茶喝了一口又道,“對了,聽說左相那邊最近又有熱鬧看了?”

梁皇後一驚,她久居深宮,也算是有些智慧,大韶向來是夫妻同等地位倒是沒有後宮不得幹政這一說,只是她不喜朝堂上那些糟心事兒,所以也從沒可以關注過什麽,倒是皇帝沒事喜歡對她說說,她便也聽着,可這次是父親的事情,竟依然未見來信,想是讓皇帝截下了,就是不知皇帝此意是想讓她表忠心還是真心疼她了。擡頭間見皇帝眼裏只是含着戲谑而并沒有怪罪不禁松了口氣,是呢,她怎麽忘了,她的夫君可不是那些疑神疑鬼的皇帝。

想到夫妻倆從前的日子不禁笑了:“哦,父親在您眼皮底下惹事兒了?不能吧?”

皇帝自是知道她那一驚的心思,卻也只是無奈,誰讓他們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夫妻倆呢,很多時候身不由己啊!

“呵呵,”皇帝一笑,将茶盞放了下來,“詠柔啊,你還記得你二姑母家你那個堂兄麽?”

梁皇後點點頭回到:“梁詠安,您去年見他時不還笑說他是梁家獨一份麽?”

皇帝似是也想起了年前宴上見到這位時的場景了,不禁笑出了聲。滿朝權貴都在呢,不說每個人都風度十足,卻也沒人失态,唯獨梁家的這位侄子,竟當衆與戶部侍郎的獨子打了起來,問及原因竟是因為戶部侍郎的公子之前從他手裏搶過一個歌妓。當場差點沒把梁丞相的臉給丢盡。也幸虧皇帝喜歡看熱鬧,沒問他殿前失儀的罪過,只讓梁後的嫡親兄長梁詠成給拖了回去了事。皇帝在那過後還開玩笑的對梁皇後說:“你這個堂兄啊,可真是你們梁家獨一份!”

“啊對,就是他,朕聽人說他在慶州城郊占了近一百畝良田,弄得慶州百姓怨聲載道,苦不堪言啊,這次可好,直接把當地一家百姓給打傷了,還要擄了人家的姑娘,那戶主一氣之下,帶着傷就跑到了丞相府,直接喊冤,那人倒也聰明,偏生待丞相下朝時喊冤,倒是把梁相給驚着了,這不派人去慶州一查,氣的都快要把你那堂兄打死了。”說完還喝了口茶。

倒是梁皇後聽得皺起了眉頭,道:“二姑母就沒上門鬧麽,父親的性子想必陛下也知曉,那定是不會輕饒了堂兄,可這樣一來姑母可不得天天去府裏哭?”皇帝聽罷擺了擺手,道:“嗨呀,你這姑母也是個人物,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直嚷着梁相要折了他們一家為自己掙名聲兒,偏生這事兒又鬧的人盡皆知,梁相頭一疼準把這爛攤子往朕這裏扔,看來啊,朕也清閑不了多久了!”說着還搖了搖頭。

作者有話要說: 求點求評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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