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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球場上早已旌旗獵獵,各家娘子郎君早早下場熱身,意氣風發的少年少女時不時能引起陣陣歡呼。
聖人帶着淑妃,路杳杳跟在太子身後,當四人出現在熱鬧的場地時,場面有一瞬間的寂靜,但衆人很快回神,齊齊行禮高呼萬歲。
“起來吧。”聖人面色如常地帶着其餘三人走到上位,溫煦地笑着,“今日不必多禮。”
聖人一側的淑妃容貌極為出衆,雲髻峨峨,修眉聯娟,眼波流轉,如珠似玉,嘴角右側一點梨渦若隐若現,在一衆形容出色的貴婦小娘子中一點也不遜色。
“去敲鼓吧。”聖人看向淑妃的眉眼極為柔和,細聲說道。
鼓聲一響就代表馬球賽正式開始,是個極有儀式感的動作,自馬球賽開始以來都是淑妃親自敲的鼓。
路杳杳看着一步步踏上石階的背影。
瓌姿豔逸,儀靜體閑,芊芊蓮步,搖曳生姿。
容貌才情皆為上品,性格心機也不遜色,怪不得能籠住帝王心思多年,至今無人能及。
鼓聲如水波般蕩開,帶來陣陣回蕩,場內氣氛倏得熱烈起來。
“等會你可下場?”聖人扭頭問着一旁的溫歸遠。
溫歸遠穿着月白色窄袖袍,足登方頭黑靴,頭戴同色幞頭,模樣俊秀斯文,一點也不像戰亂之地歸來的三皇子。
“定為父皇拿下今日首勝。”溫歸遠說話态度極為自然溫和,神情卻又信誓旦旦。
聖人捏着胡子露出滿意的笑來“不錯不錯。”
“今日紅隊是殿下為首,只是不知那藍隊又是何人領隊?”一旁的路杳杳狀似天真地問道。
“是歸纣。”聖人笑說着,“他半月前就興致勃勃讨了這個名頭,今日一大早便入宮,你看他正在那邊挑選藍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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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指了指東邊的方向,目光落在遠處,越發笑臉盈盈。
路杳杳擡眉一掃,正好看到溫歸纣和白家嫡次子白申陽說着話。
簇擁着溫歸纣的那群年輕的少年郎已有不少人在額間系上藍絲帶,大都是長安城中打馬球的好手。
他們依附白家,自然也希望得到溫歸纣的青睐,故而今日格外積極,臉上已有了殺氣騰騰的鬥志。
反觀太子殿下這邊本就在長安城根基不深且在位時間短,而路家本就是寒門出身,雖路相能力卓越,深受聖人喜愛,但并沒有形成煊赫門第,所以場上沒有早早系起紅繩的人。
路杳杳收回視線,在場上随意轉了一圈,最後落在遠處路家一派,其中有一人被圍在其中,正是他堂弟路遠晨。
路遠晨雖是長安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奈何出生好,路家兩房如今只剩下這一根獨苗苗,故而格外能受到別人追捧。
他今日穿了長安城最流行的窄袖袍,頭戴玉冠,唇紅齒白,乍一看活脫脫的紫陌春風少年郎。
他被一群人圍在中間,雖滿心不耐,但依舊謹記父親出門前的叮囑,笑容滿面,一副不知深淺的模樣。
是以當路杳杳的視線剛剛落在他身上,他就準确地察覺到堂姐的目光,立馬擡頭對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連忙推開衆人,小跑着來到堂姐身邊。
“姐姐。”他甜甜地叫着,眼睛明亮如珍珠,露出兩顆小虎牙。
他這般可愛生動的模樣,淑妃看了直笑。
“路家小郎君當真可愛。”她掩着唇,滿臉愛意地看着臺下的路遠晨。
堪堪十歲的路遠晨,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笑起來便越發讨人喜歡。
貴妃多年無子,自然是看到小孩就一臉欣喜。
聖人見狀,便讓路遠晨上臺說話。
“姐姐今日也要下場嗎?”路遠晨從貴妃那脫身後,一見路杳杳的衣服忙不疊問着。
“今日要陪殿下一起下場。”路杳杳給他遞了塊手帕,讓他擦擦額間的汗,眉宇間籠着一股淡淡的愁緒。
路遠晨小心地觑了一旁的太子殿下一眼。
——見到姐姐太開心了,連太子殿下都忘行禮了。
他讪笑起身正要行禮,只聽到溫歸遠溫柔地說道“不必多禮。”
“既然姐姐要下場,那我也要下場。”路遠晨性子爽朗,一聽太子如是開口,立馬把半起的屁股重新坐了下來,扭頭對着路杳杳強調着。
他皺着小臉,細眉蹙起,掰着手指一臉認真地說道“姐姐的球技可不好,我要找幾個厲害的。”
“姐姐別怕。”他捏着小拳頭,義正言辭地保證着。
“殿下球技好嗎。”他捂着嘴小聲問道,大眼睛看着溫歸遠,又是不好意思又是認真。
“還不錯。”溫歸遠笑眯眯地說着。
路杳杳扭頭看着他,正準備說話,就見殿下對她眨眨眼。
路遠晨沉溺自己的思緒,沒注意兩人的動靜,他對太子的話抱有懷疑态度,又不好直說,只是掃了好幾眼靜王那夥人。
“球賽要四男四女,胡姐姐,柳姐姐,張三郎,李……”他嘴裏絮絮叨叨着,臉頰完全退下嬰兒肥,鼓鼓得像一只小松鼠,格外天真可愛。
“男子不能找他們。”路杳杳接着給人端茶水的契機,小聲說道。
路遠晨愣愣地看着她。
“那我們沒人了啊。”他小聲說着。
溫歸遠眼底閃過一絲幽暗,目光在路杳杳身上一掃而過,緊接着說道“杳杳說得對。”
“我有幾個從隴右道帶來的好手藝。”他慢吞吞地補充着。
路遠晨扁了扁嘴。
“那不是氣勢上就……”他不甘地嘟囔着。
靜王那邊悉數是高門世家子弟,若太子那邊只出了侍衛,單從身份上就差了一大截。
他可不想讓姐姐丢臉。
他一臉嚴肅地看着自家堂姐,只見她慢吞吞地咬着一塊糕點,視線漫無目的地落在一處。
他順勢看過去,突然眼睛一亮從凳子滑下去,高高興興地說道“今日的金冠,我一定為姐姐贏來。”
“遠晨小孩脾氣,殿下勿惱。”路杳杳滿意地看着他遠去,臉上卻是無奈之色。
很快,他們就知道路遠晨去找了誰來。
——一群纨绔子弟。
一群祖輩早已在朝堂邊緣化,并未有實權,卻依舊有聲望的纨绔子弟。
按理他們是不會插手今日的紅藍兩隊之争,只是不知路遠晨用了什麽手段讓他們前來。
“都是打馬球的好手。”路遠晨站在臺上笑眯眯地保證着。
一衆纨绔子弟穿着長安城最流行的服飾,顏色豔麗鮮豔,尤其是為首那人還未弱冠,卻容貌皎若好女,神态慵懶矜貴,正是付國公嫡孫封若章。
也是路遠晨最好的狐朋狗友。
“參見殿下娘娘。”他行禮姿态慵懶放蕩,卻又落落大方。
臺上的路杳杳露出滿意的笑來。
溫歸遠的視線不由落在她身上,夏日的日光落在臉頰下,泛出白玉光澤。
他沒由來得想着路家女當真聰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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