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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撐在窗臺,縱身一躍便跳了上去,似乎回到最開始,她也是從這裏往外逃,那時候不知道住在一層,連爬帶滾摔出去還惹了笑話。冬夜漆黑冰冷,她輕輕扣動窗戶上的鎖,冷風和着雨灌進來,腦中一片清明,接着在漆黑中站了約摸五分鐘,翻身跳了下去。窗下果然站着人,她此次早有防備,先出手占了先鋒,前一個因被她一腳踢到頭蓋骨而暈倒之後,後面追上來的人便因為她舉着槍而遲遲不敢上前。黑夜中的路看不太清楚,她跌跌撞撞倒着走了百來米,彙集起來追她的人越來越多,在寂靜的夜裏動靜越來越大,到入口處的噴泉,彩燈印在每個人的臉上,雨水順着臉龐往下滴,有人從側面圍上來,她擡手朝着那人的腳下開了一槍,消音子彈射進噴泉,炸得水花飛了十來米高。幾人連忙往後退,僵持着,見她還想跑,勸到:“蘇小姐跟我們回去吧,振哥不會放你走的,你也逃不掉的。”

她把槍口對準自己的腦袋,聲音也格外響亮:“逃不掉還不能死掉,別以為他什麽都能決定。”

那人站住,展開臂膀攔住躍躍欲試的幾個人:“蘇小姐冷靜!”

“你們這麽多人逼我一個,叫我怎麽冷靜?”

他橫着胳膊,引領身後的人退了幾步,蘇顏舉着槍,後退着往前走,她貼着牆,反手摸牆上的金屬按鍵,錯亂下按得電梯叮咚響,倒退着進電梯時被門檻絆了一下,踉跄的瞬間又有人往前沖,怎麽說她小時候也不是白在這個圈子長大的,反應速度十分迅速,站也站不穩的情況下又朝地上開了一槍,一行人往後躲閃,再沖上來時電梯門已經關上。她站在電梯裏,四面都是抛光不鏽鋼,照出她的樣子,淩亂的發,**地貼着肩,決絕的眼,淺口毛衣很薄,露出潔白的鎖骨,這樣的天倒不覺得冷,反而有種即将掙脫牢籠的興奮感。

電梯通往地下停車場,出口的第二個位置有輛路虎,她剛才從楊振身上偷來鑰匙,攥在手裏,五根手指彎曲着無法展平。她盯着發白的掌心,扣動扳機,深吸了口氣沖出去。進出兩個口都沖進來人,順着旋轉的斜坡,跑着逼近她,停車場只留了一盞燈,照得地下像灑了一層月光,她摁下鑰匙開了車鎖,踹得擋在車門前的男人飛倒在前車蓋上,反手沖着身後再開一槍,一聲慘叫響徹停車場,那人被擊中肩膀,躍躍欲試的幾個人再次往後小心翼翼地退了兩退。跳上車鎖門,将油門踩到最大,唰地一下沖了出去,圍在車前的人自動閃到兩邊。

終于逃出去了,她将車開得飛快。可見戰鬥力不減當年,在楊振的羽翼下她快退化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一旦沒了依靠,就這麽強大起來,她反倒喜歡這樣的自己,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

但是那幫拿着高薪水的男人也不是白混的,頃刻間三三兩兩的汽車已經從後追趕上來。她從後視鏡撇了一眼,把着方向盤往高架橋上沖,想當年她剛學會走路,就經常坐在她那不着調的混混老爸懷裏掌握方向盤,後來也去場地飙車,不過都被楊振搶去了,反倒是坐在副駕駛的時候多。于是S城的小年夜,舉家看聯歡吃餃子時,在空曠的市區內,上演了這樣一幅戲碼。

蘇顏猛踩油門,仿佛開的不是車,她也顧不上看前方有沒有障礙物,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來,身體呈緊張的狀态,心底卻輕松無比。下了橋直走,路頭又是一座橋,橋底下是結冰的湖,她把車開上去,卻碰上另一頭急速沖過來的寶馬,那目标明顯是沖她而來,她打着方向盤,到另一條道上,那車也和她調了同樣的方向,又從後視鏡撇了一眼急速趕超的車,似乎沒路了。

他就是這樣的人,逼你到絕境也不放過你的人。蘇顏用力抓着方向盤,毫不猶豫地朝橋上的欄杆撞上去,對面急速駛來的寶馬幾乎在同一時間擦着她的車滑了十來米,蹭刮的聲音十分刺耳,卻堪堪逼得路虎橫停在橋中央,而那輛寶馬也停了下來,半個車身已經懸空在湖面上。

楊振下車,砰地甩上車門,就看着搖搖欲墜的汽車緩緩往湖裏跌去,最後撞破冰面,沖擊得冰渣子和水花到處飛,場面十分壯觀。

蘇顏的右腿折了,腦袋被擋風玻璃撞了個大包,順着額角往下滴血。她看着陰沉着臉向她走來的楊振,夜風吹動他的衣角,那雙眼睛裏看不出任何疲憊之意。她真惱,怎麽就愛上這麽個怪物,下了那麽多藥他竟還能完好無缺精神滿滿地跑來捉她。

他已經走到跟前,拉開車門看着她。她此刻狼狽極了,鮮血和着雨水流得滿臉都是,滴水的頭發和濕透的毛衣糾結在一起,她沒看他,也看不清前面是什麽,隐忍住哭腔卻到底忍不住,哽咽着大口出氣。楊振擡胳膊抱她,她死死抓住方向盤不松手,他也惱了,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扯,她便連滾帶爬地跌了出來。右腿折了,完全不着力,他拽住她的胳膊走很快,她跟不上,拖了幾步便撲倒在地,臉已經髒得看不清原來的面貌,淚水泥水和鮮血混在一起,叫她耗盡了元氣,呼吸都不正常,大喘着氣又在哭。

楊振在雨裏蹲下來,看着她哭,看着她狼狽的樣子:“你以為能走掉?有我在,這輩子都別想。”

她哭得大聲,邊哭邊罵,這個混蛋、變态,就是個變态!他把她抱起來,上了後面的車,也不去醫院,叫了人到房間包紮。半小時後蘇顏頭上裹着紗布,右腿打着石膏,眼睛又紅又腫,她又回到這間屋子,那面窗子還半開着,漫不經心地嗤笑她的幼稚。這個惡魔能一路活到現在,靠的就是他的變态,蘇顏終于明白了,他的心狠手辣不是說說而已。楊振半合着衣,雨水沾濕的料子在燈光下顏色變深,他看着醫生給她包紮上藥,到醫生戰戰兢兢離開時,一句話也沒說。

蘇顏在落地燈下抽搭了半晌,窩在沙發裏,包石膏的右腿擱在茶幾上,想了一會兒也平靜了,認真地和楊振說:“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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