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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虛釋大師鼓了掌笑道,“仁煙說得有理。”
“大師,你怎麽一直叫我仁煙?”溫仁煙疑惑得轉過頭去,一般對于大師而言,都是叫弟子法號,很少有直接叫他字號的。
虛釋大師微笑的搖了搖頭,“佛曰,不可說。”難道他會告訴溫仁煙“虛虛”這個法號真的無法說出口嗎!!
“既然這樣,那麽你就回去吧。”虛釋大師對着那年輕人微微一笑,又對着兩個弟子說道,“還有你們,也回去再思索思索吧。”
“是。”
那年輕人怔了一會兒,對着虛釋大師一拜道,“謝謝大師。”轉而又對着溫仁煙道,“也謝謝小師傅。”
溫仁煙擺擺手合十道,“阿彌陀佛。”
年輕人再一拜,就轉身走了。那兩個弟子也轉身離開了,虛釋大師對着溫仁煙誇獎道,“仁煙,雖然你往事不堪回首,但是如今還是頗有慧根的。”
“都說了以前那個是幻象了。”溫仁煙一副淡淡的樣子。反正每次有人問他他都這麽回答。
虛釋大師瞅了瞅他,又摸了摸下巴道,“我倒是覺得跟你挺有緣分的。”
聽虛釋大師這麽一說,溫仁煙越發覺得他眼熟了。仔細一看,竟然和前世的住持長的很像,難道說這虛釋大師的直系或者旁系子孫們都世世代代傳承着這個虛緣寺麽?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當時的自己當上了住持,幾乎就破了例這個例,也難怪會被跟住持有血緣關系的師弟給一腦瓜子敲昏過去。
“從佛學學到了的東西,有了一樣的悟性。看來我幾十年後就能略微趕上大師了麽?”溫仁煙謙虛道。
“恩。”虛釋大師摸了摸手上的佛珠不語。許久才對溫仁煙道,“仁煙,後天皇太妃将會來虛緣寺祈福,那日你跟着我們一起。”
“祈福?”溫仁煙疑惑道。前世并沒有皇家,也沒有先帝祭祖,也沒有太妃祈福,所以自然不懂得這些規矩。
“當今皇上的二弟沐親王的母親,也就是宋太妃自先帝去世之後,一直在佛堂打坐,每年的三月,便會來虛緣寺為先帝和百姓們祈福。”虛釋大師解釋道,“而虛緣寺的方丈、住持,便會帶弟子前來迎接。跟在我們身旁的弟子,必定是具有慧根,識得佛法的弟子,每年必有二十人。”
“大師的好意弟子心領,可弟子不懂規矩……”他是真的不懂啊!萬一出現了全部人跪拜他一個人如同高冷的松樹一般伫立在寒風中難道不會很尴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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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二十人中的一名弟子已經還俗。所以……”虛釋大師露齒笑道,“就由你來頂替了。”
虛釋大師說完便回頭走了,“規矩總要學的,到時候我會讓你的師兄來告知你的。”
“啊……好吧。”溫仁煙拒絕無望只好放下了爾康手,正準備轉頭,突然用力的轉過頭仰天長嘆,“什麽——!!又是沐親王——!!!”
他跟沐親王有什麽孽緣啊……他沒穿越前,這色胚原主就因為調戲了沐親王家某丫鬟給丢湖裏了,他穿越後還被沐親王的堂妹給陷害了,雖然現在有部分人對他的印象有些改觀,但是對于沐親王來說,估計他還是那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啊——
如果沐親王看到自己竟然去迎接他,會不會十分憤怒,憤怒了就告訴虛釋大師自己的往事,虛釋大師迫于沐親王的淫威之下只能把他趕出佛門,而他只能一個人跪倒在寒風中,看着沐親王那絕美的臉對他冷冷笑道,“我是本地的,我有一百種方式讓你活不下去。”
“啊————”
虛緣寺的某間禪房發出了絕望的怒吼,驚起飛鳥無數。
人道是三月煙雨,三月桃花。三月這個季節,正是初春,雖然天氣略有轉熱,些許的冷意還在風中細細飄散。今年三月的虛緣寺,桃花依舊,熱鬧也依舊。
“噼裏啪啦——”虛緣寺的大門放起了熱鬧的炮竹,香火也比往日旺多了。只不過這通往虛緣寺長長的臺階的正中央,鋪上了厚厚的一層紅絲綢,來往的人們皆從另一條道上行走,還不斷擠在臺階上向這紅道上張望。
“外面真是熱鬧。”溫仁煙身穿祖衣,默默的坐在禪房外的院子裏拔草。
“今個兒是皇太妃祈福,能不熱鬧嗎?”一個也穿着祖衣的和尚走了進來,坐在了他的身旁,看他拔草,“再過一個時辰,皇太妃就要來了,大師喊我們過去。”
“青竹師兄,你去年也有來參加這次祭祖嗎?”溫仁煙擡起頭問道。面前這個溫潤如玉的僧人便是跟他投緣的白青竹,法號虛誠,雖然認識才幾天,不過對他格外的照顧。
“當然。”
“那去年,沐親王有來嗎?”溫仁煙小心問道。
“沐親王每年都有來。”白青竹微微一笑,“你是不是惹着他了?”
“咳咳。”溫仁煙擠出一抹微笑,“并沒有呢師兄,我覺得沐親王太過耀眼,豈是我等凡人所能面對面的,只是大師不讓我推這祈福典禮……”
白青竹搖搖頭道,“師弟啊,你真是太看輕自己了。這幾日林桐不是有來找你麻煩麽,你與他的争辯我都有注意到,你所說的那些道理,若不是有潛心研究,一般僧人根本不會悟出來的。”
那當然我都悟了二十年了……溫仁煙心中暗道。
“總之師弟,我們先過去吧?到時候,你跟着我做就是了。”
“那謝謝師兄了。”
事到如今也沒什麽辦法,雖然自己沒剃頭,但是換了一件衣服,沐親王估計還是認不出的,畢竟他還是很怕沐皖因為自己“調戲”了他的妹妹被暴打一頓,上次一個丫鬟都被丢湖裏了,這次說不定直接從虛緣寺的大門從那長階梯一路丢下去……反正到時候也是低着頭,不怕不怕!
安慰了番自己,溫仁煙跟着白青竹一路走到了大堂。虛釋大師穿着一襲袈裟,十分莊重,身旁還有一些方丈和長老,都面帶微笑,而他們的身後已經來了一些僧人,正正正經經的站在他們身後。
跟着白青竹走到自己該站的位置。溫仁煙擡頭看了一眼,此時所有的僧人已經規規矩矩的站好了。虛釋大師在最前方,他身後便是一些長老,在長老後分為兩列,便是這二十位傑出的弟子。溫仁煙突然感到一瞬間的自豪,看,我在這傑出的弟子裏。
慢慢走出大堂,向虛緣寺大門走去,能夠感受到虛緣寺其他弟子們羨慕的目光,溫仁煙雖說有二十年的經驗了,但是還是有些的開心,不禁微微勾起嘴角,回想起前世那些端正的動作來,緩緩的向前走去,竟頗有種高僧風範,看得有些本來覺得他才沒來幾天就參加了這次祈福,對他有些不滿的弟子都不禁肅然起敬了。
向周圍看了幾眼,溫仁煙看到林桐正對他微笑,不禁皺起眉頭。林桐前幾天還因為這次自己被選上了祈福而來找他茬,怎麽今個兒就釋懷了?他正要思索,就聽到虛釋大師喊道。
“恭迎皇太妃,沐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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