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二十二
去玉居抱了白青竹的親親瓷器回來,沐皖毫不意外的已經在白青竹身旁等他了。溫仁煙戰戰兢兢的把瓷器遞給白青竹後,顫抖着問沐皖,“親王,你這一路……”
“親王是當心你的腿傷,才跟着你的。”沐親王身旁的侍衛解釋道。
溫仁煙看了看沐皖,見他沒在看自己,似乎就是默認了,心下驚呼道,看來沐皖是個悶騷,要是擔心我就說一起跟來嘛,幹嘛在後面跟着還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玉器→_→
“那既然師兄也齊了,我們就一起上山去?”溫仁煙舉手建議道。
沐皖點了點頭,跟身後的侍衛小聲的說了一句,那侍衛就立刻上前抱拳道,“請各位上馬車吧。”
溫仁煙跟着侍衛走出了古玩街,來到寬闊的大街上。因為沐皖的囑咐,所以這裏已經有侍衛和馬車備好了。那侍衛先給白青竹指了一個馬車,白青竹便抱着瓷器上車了,溫仁煙也準備爬上那馬車。
“溫公子,這裏。”溫仁煙剛準備上馬車,就被一個侍衛給攔下了。那侍衛笑眯眯的指了指沐皖跟前的馬車,“溫公子,您要上的是那輛。”
“你讓我和沐皖坐一輛車?”溫仁煙一副吞了屎了表情,“他可是沐親王啊。”
溫仁煙剛一說完,就聽沐皖低聲道,“那又如何?”
“這……”溫仁煙剛想說萬一沐皖被誤會為包養小三的特殊癖好的王爺怎麽辦,但轉念一想,在古代,兩個好基友一同坐馬車暢談也是常有的事情,為什麽自己一想,就想到那方面去了?難道是自己太污力滔滔了嗎!
“這……好像是沒什麽,我是覺得自己身份配不上和王爺一起坐馬車。既然王爺這麽慷慨,那我就上了。”溫仁煙嘿嘿嘿的笑了幾聲,對着沐皖就是一抱拳,然後向前一邁——
他剛邁上一步,還沒有跨上馬車,只聽耳畔呼聲一響,沐皖足尖在馬車上一點,風吹仙袂,白衣輕舞,立刻躍進了馬車。溫仁煙看得不由得呆了,立刻拍手道,“好……”
溫仁煙還沒說完,沐皖立刻雙手一撈,将他給扯上了馬車。溫仁煙感覺兩腳一離地,雙手還維持着鼓掌的姿勢,就坐到了軟軟的毛毯上,連他想學沐皖那一運氣就飛上馬車的技能都沒來得及。
他目瞪口呆道,“好……個……卵……”
沐皖淡然的坐在他身旁,拍了拍貂裘上的毛。
“沐皖!”溫仁煙剛反應過來,就忍不住暴怒道,“你今天第幾次讓我臉面無存了你說!”又是讓自己當紫薇,又是把自己給抱下馬,現在又把自己給抱上馬車,這讓自己身為男人的臉面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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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仁煙這裏吼得氣喘籲籲,沐皖那兒不僅沒回他,還勾起嘴角輕輕笑了一聲,這簡直是侮辱,是侮辱啊!
溫仁煙就這樣一路不斷平複着自己的內心,直到到了虛緣寺的門口,才感覺到一股清爽,畢竟寺廟是讓人清淨的地方。由于溫仁煙的抗議,這次沐皖終于沒把他給扯下馬車了,溫仁煙一跳下馬車,就轉頭對沐皖笑道,“不錯,不錯,算你有自知之明。”
他一說完,就轉回了頭,這一轉頭,就看到虛釋大師已經在門口恭候多時了。沐皖一下車,虛釋大師就立刻給他行了一個禮,溫仁煙一看,猛地一驚:最近跟沐皖太親近了,一時間忘了他的身份,如果是兩人還好,萬一再遇到這些場面,別人就該說自己以下犯上,得意忘形了。
于是溫仁煙也合掌鞠躬道,“感謝親王送小僧來虛緣寺。”
虛釋大師看了看他,好久沒見他這麽正經了,還有些不習慣。但是此刻正事要緊,于是對着沐皖道,“親王,你所說的事情,我已經看過您的信了,具體事情還請來大堂商議。”
沐皖點了點頭,“有勞。”
“仁煙,還有青竹,你們也跟着一起來。”虛釋大師又道。
溫仁煙連忙道,“是。”
跟着虛釋大師和沐皖一行人來到大堂,已經有僧人泡好上好的茶水了。溫仁煙将茶水遞給了沐皖,便靜靜的退到了他身後。沐皖輕輕抿了一口茶,便放下茶杯對虛釋大師道,“大師,事情的大概我已經在信中告知了,還望大師批準。”
虛釋大師點點頭道,“太妃到虛緣寺祈福,已經二十年有餘,其善心善德極為可貴。如今有人威脅到太妃的安全,貧僧定不能坐視不管。在鄙寺,對超度頗有研究的,恐怕除了方丈長老等人,便是青竹了。”
沐皖點了點頭,“貴寺的弟子,我和母後一項放心,但希望大師能執筆書信一封,好讓母後放心。”
虛釋大師點頭道,“那是定然。”
虛釋大師說完,便對白青竹道,“青竹,你收拾一下,一會兒立刻下山。貧僧也立刻書信一封,還望親王交給太妃。”
白青竹聞言,立刻鞠躬道,“是。”
白青竹這麽一走,似乎虛釋大師和沐親王還有其他話說,溫仁煙見沒自己什麽事了,便悄悄的退出,跟着白青竹去他的禪院。白青竹邊走邊摸了摸自己的頭發道,“沒想到沐親王也要替冤魂超度。”
“是啊。”溫仁煙道,心中卻想,看來沐皖超度是假,捉刺客是真的事情,還沒有告訴任何人。也是,畢竟像寺廟的弟子,多數是中規中矩學習佛法,像他這般修了兩世的佛,能夠肆意潇灑,心中卻長存一個堅守的人,是很難看到的。
白青竹快步走回了自己的禪院,在屋子裏整理衣物,溫仁煙在一旁無所事事的敲着二郎腿,不知發生了什麽事,白青竹突然“哎呀”的叫了一聲。
“怎麽了?”溫仁煙百無聊賴的躺在桌子上練習下腰,“你還不快收拾?”
“你忘了嗎?!”白青竹突然睜大了眼睛,“明日便是三月二十了。”
溫仁煙猛地跳起來,差點把腰給閃了。每年的三月二十是白青竹父母祭日,這日他必定會去竹林祭祀三天,二十年來從未間斷,這幾日因為超度之事太過忙,導致他一時間忘了這事。
“這……”溫仁煙也沒轍了,“不然你和虛釋大師商量商量?”
“大師?”白青竹思索了番,“那我便和大師去說。”
“放心吧師兄,祭祀可是大事,大師多半是會同意的。”溫仁煙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和他一起回到大堂。
二人快步走到大堂門口,正巧碰到虛釋大師和沐親王走出大堂,白青竹看了看溫仁煙,便小聲上去和大師耳語了幾句,溫仁煙一直盯着大師的神色,見他似乎沒什麽表情變動。
“青竹,你所說的,的确是大事。只是……在這裏,對超度之事最有研究的弟子,也只有你了。”虛釋大師摸了摸手上的佛珠,似乎有些苦惱,“長老正在閉關……”
“大師,還有我啊!”溫仁煙舉手笑道,“你忘了我前些日子,可是和青竹師兄苦學超度呢!”
他沒想到,這一自告奮勇,改變了他的人生,不管是這一世,還是……輪回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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