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我的就是你的
相談甚歡的結束了一晚上愉快的相處,走出餐廳,發現天上竟然飄來了朵朵烏雲。略有些腥甜的泥土氣味被微風帶來鼻尖,Icy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已經身在沙漠邊緣,感受變幻莫測的天氣考驗人心。
“你知道我一向讨厭麻煩的,邀請卡片最好能少寫幾張。”穿着尖頭的黑色細高跟停在Icy身邊,Jane略微低頭,朝着Icy露出最真誠的笑容。略施粉黛的容顏熠熠生輝,使得她未染唇彩的性感嘴唇都格外柔和了起來。“婚禮當天邀請你的迪莫克也一起過來。”調皮地眨眨眼,Jane直接把心底的想法說出來,“雖然John似乎對他很有敵意,不過我們需要更多的人來撐場子,是不是?”
她們兩個是提前出來的,John要付賬單、拿外套、還要走向停車場去取車,這個時間恰好是夜生活的開端,何況天要下雨,正趕上容易擁堵,Icy覺得恐怕要稍微等上一會兒了。
她從未想過,像Jane這樣一個出手狠辣,殺人不眨眼的血腥角色,女神心底竟然有如此柔軟的一面。對待Icy,真的只像是把她當作親妹妹一樣引導、哄着、教育着。
何其幸運,Icy現在開始覺得,自己穿越來的時候一定開了外挂,叫做“人見人愛”的神技。想起剛才John當着未婚妻的面大大數落Icy小時候的劣跡斑斑,Icy就覺得一片迥然,然後是恍然大悟……原來她做過這麽多事?
滿心歡喜于親人朋友對自己發自肺腑的關心,Icy正要挑起一個新的話題來打發時間,卻聽到Jane突然壓低了聲音,“Icy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麽麻煩?比如說一些奇怪的事情?”
“啊?”即使在有些嘈雜的公共道路旁,Icy還是聽得清清楚楚,她疑惑着歪歪頭,“什麽奇怪的事情?”把實驗室的玻璃試管不小心炸碎了算不算?
在心底思忖一番,Jane還是決定把這件事情明明白白地告訴Icy。她所在的“煞星科技”工作室本來就是一個隐秘的小殺手團體,上次因為彙報一些她不得不親自出馬的重大決策,Jane去了老爹的總部辦公室。
Jane算是這一行的厲害角色了,因此老爹的秘書在處理一些“小事”的時候對她并不避諱。在辦公室桌子上,Jane清楚地看到老爹在調查一個女生的資料,那正是Icy十幾年的生平。她不由得好奇起來,卻聰明地不敢多問。
若說Icy是任務目标,那老爹手下多得是專業刺探情報的特工,無須他親自出馬過問。所以說……Jane只想到一個可能性,那就是不知道出于什麽目的,老爹對Icy有那麽點感興趣,想了解她!
更直白說,是要掌控Icy的什麽私人信息。
這可就棘手了!
Jane從來都清楚老爹是什麽人物,他操控着半個美國的地下情報網絡,血腥起來完全會超出一般人的接受能力。百思不得其解,她必須讓Icy得到這個消息,以防萬一。
“我才知道,你的中間名字是Kiki!”Jane記得資料上寫的名字為:Icy Kiki Smith。
不同于Jane毫無線索的的推測無能,Icy當然知道,那個家夥為什麽要查自己。Jane的老大是老爹,也就是迪莫克的哥哥,黑人,杜恩。表面上雲淡風輕似的跟她談笑風生,實際上還不是背地裏去查探她的所有消息,怕自己對他弟弟不利麽?
雖然可以理解這種護犢子的思維,但Icy還是覺得很不爽,有一種隐私被侵犯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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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ki在西班牙語裏面,有‘惡魔’的意思,我很喜歡!”Icy随口轉移注意點,內心裏卻把那個叫杜恩的大塊頭罵了個狗血淋頭,腦內劇場裏面的黑暗小人真想把他揍扁。
“西班牙語。”回味般地了然挑眉,Jane欣然一笑。Icy知道她又在回憶跟John相遇的時候了,也是在一個講西班牙語的國度,認識了此生最美好的彼此。片刻,Jane才把重心換到另一只腳上,雙手環抱于胸,爽朗大笑,“你叫‘惡魔’倒是合适!我聽說,在你七八歲的時候,已經用二十四磅式的海軍火炮,炸飛了John的第一輛愛車。”
不好意思地揉搓耳廓,她扯了個尴尬的笑臉:“嗯,是個意外……”這個John,怎麽把自己那點糗事給說了!Icy自小所做的各種危險實驗,确實沒少毀掉家裏的東西。
她的胡鬧其實也是因為早先幾年,極度缺乏歸屬感,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顯得不那麽放心,因此在別人眼中,她成了一個熱衷各種奇怪實驗的女孩子,無非也是天真的想要自保而已。
緩和神情,Icy輕松道:“關于資料那件事,沒什麽,估計是我不小心跟那位老大的某個親戚還是朋友認識了吧?我在學院跟不少朋友有交集,難保誰的家裏是厲害的角色!”随便撒了個合理的謊言,她心底坦蕩,目光澄澈,所以Jane差不多相信了這種理由。
大學那種地方确實人龍混雜,表面上看着風平浪靜,許多年輕人孜孜不倦地吸取知識,充實自己。實際上那裏面攙雜着多方勢力,還有許多敏感部門所投入進去的諸多人力物力,隐藏其中。
畢竟老爹如果要滅一個人那無非是眨眼間的事情,應該不必大費周章。
遠遠看到John的車子朝這邊開了過來,Jane拍拍Icy的肩頭,承諾道:“不管什麽事情,如果有麻煩,随時找我幫忙。”
誠然一笑,Icy點頭:“我會的,謝謝!”
滿腹心事地走出電梯,不出意外看到迪莫克已經等在門口了。反正這一層也只有兩戶,不會出現陌生人,他最近常常習慣于在Icy回家的時間,候在樓道。
“你不是有我那裏的鑰匙嗎?下次進門去等我!”
上一次她睡着的時候迪莫克曾出現在卧房之中,這能說明的問題很多了。Icy突然産生了一種弱弱的無力,不管是迪莫克或者杜恩,他們的能力可能遠比她想象中要強大許多吧。
夜裏天涼,她還是不太忍心讓一個頂天立地、白天那麽忙碌的男人晚上還要為自己的遲歸憂心。
“我……不會。”難得冷冽的表情被她這句帶有揶揄的話打擊得有些脆弱下來,他停頓一下,為自己上次的私闖而懊悔。迪莫克是不會趁人之危的,所以那份特殊途徑得來的備用鑰匙,他萬不想派上用場。
意識到她只是關心自己而非怪責,迪莫克才算是放心下來,臉上又恢複了往昔的一慣淡漠。但是他灼熱的目光還是洩露了主人心情的波瀾,并不平靜。迪莫克上前一步,牢牢把Icy禁锢在懷中,緊緊抱住。
他只是想她了。
這絕對是在撒嬌!被擁入暖暖的胸膛,Icy忍不住想蹲牆角畫圈,很難想象他這種每天都跟巨額數字還是軍火人命打交道的黑/道少爺,竟然也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她是不是該反思一下,太冷落自家男朋友了?
本來打算質問迪莫克,有關杜恩調查自己的事情。被他這番突如其來的柔情徹底沉溺,Icy開始自我催眠,算了,反正那也不是迪莫克的主張,還是……以後再算賬吧。
推了推他的力道,Icy探出頭來對他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你早些時候說今天查到了關于車禍的蛛絲馬跡?”
“唔……”軟香在懷,他不太想說那種掃興的事情,怎麽辦。
敷衍地應了一聲,卻惹來懷裏人的抗議,被她掙紮開來。Icy掏出鑰匙打開房門,立刻轉換角色,教授附體,像是訓斥小孩子似的:“別鬧了,說說你弟弟的案子!”漫長的學習生活太過索然無味,她很好奇這種大案子的,如同平靜的湖水需要漣漪。
無趣地理了理頭頂有些蓬亂的發絲,迪莫克反客為主地為Icy倒了杯水,然後坐在沙發上,把她又圈在懷裏,手心裏感受着她柔軟的皮膚溫熱,才覺得心裏踏實下來。果然自己太過患得患失了,惹得小女友都看不過去,要教訓他的黏人了啊?
絲毫沒有覺得任何不妥,反正他在外人面前會戴上另一張面具,在家裏,在她眼前,卻不想做那個不可一世的冷酷男人。
被Icy捏着他手臂上的肌肉提醒和催促,迪莫克舒展眉眼,帶着笑意用指尖點點Icy的鼻子頭,哄騙道:“還沒嫁來唐迪卡家,就關心我的家人啦?我很滿意!”他指指臉頰,“親一口!”沒有直接把嘴唇貢獻出去邀吻,他算是夠有誠意地退讓了一步。
Icy眉宇間明顯帶着忙碌一整天的疲憊,他确實不打算再折騰她了。
這個男人絕對是學壞了,威逼利誘齊上陣,惹得Icy在這場談判中直接處于劣勢,不得已喪權辱國,在他臉蛋上親親又蹭蹭,摟緊他的脖子,才得到想要的消息。
其實說來也簡單,不過是那些車禍的幾個肇事者都有問題。要麽是得了癌症不久于世的,要麽是家人得到一筆資金逍遙度假的,很明顯是被人收買了。大概主持做這些案子的人,覺得幾年一起車禍不足以引起重視,因此掃尾工作清理得不到位,這才能讓人查出來其中有端倪。
悄悄靠在迪莫克的懷中,Icy能感覺到他的心跳緩慢而有力,明明是笑着,又仿佛眼底仍有那悲傷的情愫在蔓延。伸出食指,在他光滑幹淨的下巴上摩挲了幾下,她低聲勸道:“也許Tootsy只是穿越到了另一個空間,延續生命呢?就好像許多科幻電影演的那樣。”就好像她的遭遇一樣。
迪莫克的調整能力很強,他只是偶爾回想起慘死的弟弟罷了。沉默地感受着Icy善意的柔情,他露出一閃而逝的笑容,轉移話題:“今天跟你哥哥都談什麽了?”他是知道Icy與Jane他們交流關于婚姻的一些細節,只是話說出口,免不得有些吃醋了。誰讓她那麽好意思不陪自己二人世界呢?“說起來,不知道咱們的婚禮到時候會是怎麽樣?”
他是個怕麻煩的人啊,想起那些難纏的禮節,頓時覺有些壓力。
“如果這是求婚的話,那也太敷衍了!”臉蛋微粉,Icy舉雙手抗議。
呵呵着清脆笑了兩聲,迪莫克的成熟氣質似乎在撒嬌之後又全數歸來。他霸道地親親Icy的雙唇,低沉着嗓音宣誓:“我的就是你的。”他能給與Icy全部,只是那些求婚之類的甜言蜜語太酸腐……還是算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杜恩偷偷查人家隐私,被Icy發現了……所以說梁子就是這麽結下的吧!
最近文章收藏和點擊都很給力喲,感謝所有追文的童鞋捧場!
另外這文決定不V的哦,所以走過路過撒花支持下吧!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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