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痛打旺財

家裏有兩把鏟子，正好可以輪流着來，先在鏟子上放一勺米漿，不要太厚，也不能太薄了，不然等下會露餡，然後放餡，再用一層漿把餡蓋住，就放到油裏炸，弄好另一把鏟子，油裏的馍也脫離了鏟子，讓馍炸一會兒，再用筷子翻面，等炸到兩面金黃就可以撈上來了。

大概一刻鐘，李大山就炸了二十個，裝一大盤，幾個孩子聞着味就回來了，三個小孩變成了四個，多了一個小紅花。李大山把炸好的馍拿到院子給他們吃，還給他們準備了溫白開，然後繼續回廚房炸馍。

二十個馍，四個小孩子，每人吃了五個，吃完了還想吃，李大山怕他們吃多鬧肚子沒讓他們再吃，他們只能乖乖聽話。

小紅花擦着嘴巴，眼巴巴地望着廚房，“你們娘炸的馍真好吃，我爹都沒炸過這種馍！”小紅花吃了還想帶幾個回去，可是沒那個臉問。

“雖然吃飽了但我還想吃，小梅你們娘明天還做嗎？”小豆腐明天還想來吃。

別人誇自己的娘，小梅很自豪，但家裏并沒有很多錢不能每天都吃好的，“今天做了，明天肯定不做了，我家還是很窮的，好吃的東西不能天天吃，不然會餓肚子的！”

“小梅餓肚子了就去我家喝粥，今天早上我家喝粥配着油炸小魚仔，可好吃了！但只有幾只小魚仔，我娘兩口三口就吃完了，我只吃了兩只！”

幾個小孩在院子裏說話，李大山也聽了，油炸小魚仔有什麽好吃的，黃豆焖小魚仔和粥才能配對！

炸完馍，李大山很大方的給小豆腐小紅花裝了十個回家，但囑咐他們不能再吃，他們也想讓爹娘吃所以真的沒有再吃，端着酸菜魚肉馍就跑回家了。李大山還裝了十個讓小梅小蘭給隔壁送去，這酸菜魚肉馍不硬，隔壁花大爺應該咬得動。

一盆滿滿的馍，大概有六十個，還裝了一盤，八個。

也不知道柳晴寧躲在房間裏幹嘛，李大山想叫他出來吃炸馍，可是走到房門口就聽到了哭聲，舉起來的手沒敲在房門上，悄悄地走開了，李大山知道人哭的時候都不想讓別人看到，也不知道柳晴寧為什麽哭，可能是心情不好吧。

房間裏的柳晴寧趴在床上哭泣，哭得兩眼通紅，心裏的怨氣和委屈還是沒能散去。

她那是什麽态度啊？那種厭惡的神情，好像自己是什麽惡心的東西一樣！明明就是那個李旺財出言侮辱自己，自己受了委屈，她還嫌棄自己！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自己嫁給了李大山這種女人！濫賭，好吃懶做，就知道窩裏橫！那個李旺財那麽赤裸裸地調戲自己，她都不吭一聲！是不是李旺財給她兩個銅板，她就能把自己給李旺財睡？

沒良心的，自己都難過成這樣了，她還有心情做好吃的，做了又不叫自己出去吃！就讓自己躲在房間裏難過又咽口水！

柳晴寧捶打着床板，小聲地哭泣着，不敢哭得太大聲了，怕孩子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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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晴寧聽到院子裏沒動靜了才敢出去，打了盆水，用毛巾冷敷一下眼睛，但眼睛還是紅紅的腫腫的。

倒了水，剛轉身就看到了李大山，李大山假裝沒看見，想走開，柳晴寧卻撲過去打李大山，心裏委屈難壓只能打人出氣，打這個厚顏無恥、不顧家的李大山出氣，一邊打還一邊罵！

“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這輩子才嫁給你這種人！嗚嗚，嫁給你這種王八蛋！你這個王八蛋是不是也以為是我勾引李旺財的？是不是覺得我惡心啊？”

柳晴寧難過，李大山只好讓他打了，反正他力氣也不大，“沒有，真的沒有，我沒那個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嘛？李旺財那個色鬼赤裸裸地盯着我看，還對我說那種惡心的話，你怎麽不教訓她？就知道嫌棄我！你不是女人，不是女人！”柳晴寧打累了，就抱着李大山痛哭。

“沒有，真的沒有，我沒有嫌棄你！下次看見李旺財，我一定揍她，你別哭了！”我真怕你哭急了，會咬我。

“嫌棄？你還嫌棄我？你李大山有什麽資格嫌棄我！嗚嗚，我柳晴寧倒了八輩子大黴才嫁給了你這個登獨浪子！我都認命了，都委屈委身于你了，你還不對我好！”

李大山這個黑鍋背得很不爽，輕拍柳晴寧的後背，“不哭了，不哭了，我知道錯了，以後會對你好的！我炸了馍，去客廳裏吃，吃了就別哭了！”

“哼，別以為我喜歡吃你做的東西！”柳晴寧擦幹眼淚不哭了，推開李大山，到客廳裏找那個酸菜魚肉馍吃，吃了五個，心裏的氣才消那麽一丁點，李大山給他煮了兩個雞蛋敷臉，他吃飽了，喝足了，接過兩個熱雞蛋就回房了，把兩個熱雞蛋滾在臉上，暖暖的，心裏也暖暖的！

因為炸了馍，那兩個魚頭也炸了放起來，晚飯李大山只炖了排骨湯，清炒隔壁送的菜心，柳晴寧把悲憤化作食欲，喝了兩碗湯，還吃了兩碗米飯，李大山都怕他把肚子撐破了。

“看什麽看，還把碗刷了！”飯後，柳晴寧摸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挨在椅背上緩着，用挑釁的眼神看着李大山，深感自己越來越粗魯了，和之前那個大家溫柔閨男一點邊都不沾了，都怪這個李大山，是她毀了自己！

柳晴寧還踹了李大山一腳，李大山轉了轉委屈的眼睛，沒敢說什麽，收拾碗筷出去了。

“爹爹，你為什麽踹娘？”小梅不懂，要是以前爹爹碰娘一下，娘棍子早就掄過來了，現在娘不敢了，也不知道為什麽。

“不踹，她不長記性！晚飯吃得太飽了，爹爹領你們出去走走，消消食！”柳晴寧牽着兩個孩子出去散步消食了，留李大山一個人在井邊苦逼地刷碗，涮碗了還要喂雞，喂了雞，鍋裏的水也熱了，正好洗澡。

柳晴寧和兩個孩子到隔壁竄門，天暗下來了，才回來，回來的時候，李大山已經睡了。

一大早李大山就拿着鐮刀出門了，她走的方向是山上，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是去山上。柳晴寧在門口眺望了幾眼還是沒跟上去，回去料理好家務，教孩子寫了幾個大字，就讓孩子出去玩了，然後就打水洗衣服。

柳晴寧正坐在井邊洗衣服，有個人突然闖進來，從後面抱住他，吓得他趕緊把人推開，起身轉頭一看，是李旺財！李旺財正巧路過見院子裏只有柳晴寧一人，色心起，就進來了。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出去！”

李旺財攔着，柳晴寧拿不到棍子，見柳晴寧氣紅了小臉，李旺財更興奮了，撲過去，抓住了柳晴寧，柳晴寧奮力反抗，李旺財用力把他撲倒在地，坐在他身上！

“老娘已經給了李大山兩個銅板，你就乖乖地讓老娘睡吧！”

柳晴寧又害怕又無助，不敢相信她的話，兩個銅板，李大山就把他讓給這個女人睡！柳晴寧張牙舞爪的，抓花了李旺財的臉，李旺財一生氣，扇了他兩個耳光，他頓時就懵了，眼淚直往外冒，雙手也被李旺財按在地上！

“個小婊子，老實讓老娘睡了，不然老娘把你賣到窯子裏去！哭什麽哭，又不是沒被女人睡過！”李旺財早就想睡柳晴寧了，只是被李大山搶了先，“來，讓老娘香一口！”

李旺財還是第一次睡這麽漂亮的男人，心情太激動了，柳晴寧一側臉，她親了空！正想親第二口呢，突然被人拉起來，踹到了地上！是李大山，李大山回來了！

乖乖的，這老色鬼膽子也太大了吧，都找上門來了，跟以前村裏那個老五他爹一樣，淫蟲一條！

李大山趁李旺財沒爬起來，拿起搓衣棍，上去就，腳踢棍打的，一邊打還一邊罵，“吃熊心豹子膽了，太白天的就敢上門欺負良家婦男！我打死你這個厚顏無恥、不要臉的！老淫蟲，打死你，打死你！”

李旺財用雙手抱住腦袋直求饒，“山子妹妹別打了，姐姐知道錯了，姐姐知道錯了！”

“姐姐？老子沒有姐姐！打死你這個龌龊的東西！”李大山越打越狠，疼得李旺財嗷嗷大叫！

柳晴寧怕李大山真的把李旺財給打死了，就爬起來攔住李大山，“別打，不然會出人命的！”

“這種人渣，這種敗類，死了也活該！就要打死她！”李大山把二十多年在家庭裏在社會上受到的歧視和委屈全都發洩出來了，一個勁地打李旺財這個出氣包出氣！

柳晴寧拉住李大山，不讓她再打了，李旺財趁機一瘸一拐的跑出去了，沒跑幾步就摔了個狗吃屎，爬起來繼續跑！李大山本想追出去但柳晴寧不讓，打死人要償命的！

“算她跑得快，下次再看見直接打死！”李大山累得氣喘籲籲的，柳晴寧抱住她，一下就哭出來了，哭得肝腸寸斷的，空氣裏全都是悲傷的氣息。

“不是把她打跑了嗎，怎麽還哭，別哭了啊！”李大山不擅長安慰別人，把棍子扔掉，幫柳晴寧拍後背，“不哭了，不哭了啊！”

柳晴寧哭得更加兇了，在院子裏哭被路過的人看見影響不好，李大山就把柳晴寧扶回房間，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柳晴寧把她撲倒在床上，捶打，柳晴寧滿臉淚水的，李大山也不敢喊疼，早知道就不把他扶回房間了，在院子裏別人看見了就看見了，村裏人誰不知道原主動不動就打夫郎！李大山再後悔也得受着！

“嗚嗚，你這個沒良心的，沒良心的！兩個銅板就把我，就把我給李旺財了，嗚嗚！打死你這個濫賭鬼，打死你這個沒良心的！”

李大山摸摸柳晴寧的腦袋，心想，像你這種姿色的，在青樓裏兩個銅板連看一眼不行，要睡至少一百兩！一百兩，應該夠了吧！這個鎮子不算富裕，應該夠了！

柳晴寧好像感覺到了李大山心裏的想法，打得更恨了，“你這個濫賭鬼也不是好東西，跟那個李旺財一樣，一樣都是色胚子！偷看我洗澡，偷了我的衣服，逼我嫁給你！兩個銅板，你就把我給那個色鬼睡了！嗚嗚，打死你這個壞東西！”

李大山冤枉要辯解，“我沒有，李旺財她胡說八道！我一大早就去山上割粽葉了，根本沒見過她！她胡說！你別打我了，我疼！”

“就打你，嗚嗚，就打你！”柳晴寧打累了才停手，抱着李大山的腰肢，躺在床上啜泣着，李大山也不敢動！

“你這個沒良心的，為什麽要那麽對我？我都給你生孩子了，你還不，不滿足！”

李大山這個鍋背很冤枉，“是是，我沒良心，我以前就是一個王八蛋，以後會對你好的，別哭了啊！”

柳晴寧不相信地問道，“以後，以後你真的，真的會對我好嗎？嗚嗚，你可不要騙我！你要是敢，敢賣了我，我就，就殺了你，像夢裏一樣殺了你！”

“會對你好的，會對你好的！錢不是都給你拿了嗎？”昨天去李達家訂做兩個水桶和兩個木盆，李大山身上徹底沒錢了，今天忙着割粽葉，沒來得及進礦山撈福袋。

柳晴寧在李大山胸前擦掉眼淚，“那那是被我發現了，如果不被我發現，你會把錢交出來才怪！”

柳晴寧說的是真話，如果不被發現李大山還真的不會把錢上交，但李大山可不能說實話，“這不是想多攢點再交給你嗎。”

“大騙子，說話都不臉紅！”柳晴寧把頭埋在李大山懷裏，不知道李大山有沒有臉紅，“個大騙子，要是敢賣我就殺了你，就殺了你！”

原主太濫賭了，如果沒死肯定會把柳晴寧賣掉還錢！珍惜生命，遠離賭博，這話是真的！但原主死得好，不然她一輩子都是駝背，要遭受一輩子的歧視！李大山知道自己的想法有點惡毒了，但又不是自己害的原主，這是上天的安排，要怪只能怪原主命不好！

“不賣，不敢賣！。”再借李大山十個膽子，她也不敢販賣人口，柳晴寧這麽霸道，她哪敢動這個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