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賣父賣兒

經過一夜的思考掂量之後，第二天李漢就決定了，把李小桃和李小莉給賣了，開始叫人打聽這附近有沒有哪戶人家要買童養夫，這還不是最勁爆的消息，最勁爆的是，李漢也打算把鄭氏賣了，想把鄭氏賣到李地主家做苦力，李地主哪裏是傻子，鄭氏都這麽大年紀了，給一日三餐，做苦力，都沒人要，十兩銀子，李漢還真把鄭氏當成一頭牛了！

李地主讓下人把李漢和鄭氏趕了出來，李漢還不死心，“李地主，八兩銀子也是可以的，他很能幹的，村裏人都知道！”

下人手裏拿着掃帚，“一個年輕的苦力也就五兩銀子，一個快入土的老邦菜，免費送過來，我們主子都不要！趕緊走，不然我要打人了！”

李漢只好帶鄭氏離開了，一路上，村民對李漢指指點點的，嘲諷笑話李漢是連夫郎都賣的窩囊廢，鄭氏沒做聲只是低着頭跟着李漢後面！

李漢感覺自己的老臉都要丢盡了，還回頭踹了鄭氏一腳，罵鄭氏沒用，然後就僵着一張老臉回家了，鄭氏被村民扶了起來，村民也同情鄭氏嫁了李漢這麽一個女人！鄭氏早就麻木了，踉踉跄跄的，回去了！

李大富和張苗打聽了兩天，這附件都沒哪戶人家要買童養夫，只好把李小桃和李小莉賣給人牙子，他們會不會被賣到青樓裏，這就要看他們的命了。

李小莉恨透了李小貴，趁着家裏沒人，拿着鐮刀就進了李小貴的房間，李小貴還以為他是來送吃的，沒聞到雞湯味的李小貴脾氣又上來了，“沒雞湯，你進來幹嘛！個賠錢貨！”

腿斷之後，李小貴的脾氣更加暴躁了，白天嚎，晚上也嚎，這幾天一家人誰都沒有睡過安穩覺！

李小莉猙獰了面目，把鐮刀從身後拿出來，“只要殺了你這個懶貨，我們就不會被賣了！”

李小莉都想好了，他殺了李小貴，肯定要償命，但李小貴死了，李小桃和鄭氏就不用被賣了！

李小莉拿着鐮刀，一步一步靠近李小貴，李小貴頓時都吓尿了，滿臉恐懼的，大喊大叫，“李小莉要殺人，救命啊，救命啊！”

李小莉心裏還是很害怕的，李小貴越喊他越是慌張，都怪以前沒有經驗！還沒砍下李小貴的腦，就被沖進來的李小桃拖到一邊，“小莉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殺了她，你要償命的！”

鄭氏踉踉跄跄的，也跑進來了，急忙和李小桃把李小莉拖出去，拖到房間裏，把房門關上，搶過李小莉手裏的鐮刀，丢到一邊去！

“傻孩子你這是做什麽啊，做什麽啊！殺人，殺人你會死的，會死的！”鄭氏哭了出來，李小貴死不死，他早就無所謂了，關鍵是不能讓兩個孫子出事！

“個傻孩子啊，賴活着總比死了強，死了就什麽也沒有了，你怎麽這麽傻啊！”

“嗚嗚，爺爺，我不想被賣掉，也不想你和哥哥被賣掉！”李小莉抱着鄭氏和李小桃哭起來了，祖孫三人一起嗚嗚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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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大富他們回來的時候，李小貴把李小莉要殺她的事告訴了他們，李大富真想把李小莉打死，但又想到打死了就不能賣錢了，就忍下來了，如果李小莉身上有傷價錢肯定會降下來，所以李大富和張苗忍住了，都不敢打李小莉一下！

第二天，人牙子來了，帶着五個從別的村落買到的小孩，來到了李家村，在村中的大榕樹下，圍着李小桃和李小莉看了又看，這兩個男孩太瘦了，瘦巴巴的，又不好看，牙婆最多能給三兩銀子！

三兩銀子？都沒十兩的一半！李大富趕緊說好話，“他們很能幹的，不管是家裏的活還是地裏的活，都是一把好手！三兩銀子太少了，至少十兩銀子！”

牙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農家婦哪來的臉皮，“苦力，誰要男的！也不怕告訴你，我賣男孩，不是賣到青樓裏就是賣到大戶人家裏做下人，你這兩個兒子瘦巴巴的，長得又不好看，賣給大戶人家燒火，指不定人家還不要呢！我買下他們可是要承擔很大的風險！”

李大富和李漢仔細瞅了瞅李小桃和李小莉，瘦巴巴的，十兩銀子确實有點高了，“那也不止三兩吧，八兩，大妹子，八兩了！”

牙婆搖頭，“不行，就三兩，想賣就賣，不賣就算了！”

李漢和李大富見牙婆态度強硬，只能和和氣氣的，再商量商量，“七兩，七兩銀子，送你一個老仆人！”

說着李漢就把鄭氏推出去了，圍觀看熱鬧的村民議論紛紛的，“李漢真是長本事了，連夫郎都賣了！”

“是啊，李家村的臉都被她丢光了！”

“把鄭氏和兩個孫子賣了，他們也不怕餓死！”

村裏的人都知道李大富家主要是鄭氏和李小桃、李小莉幹活，現在李漢要把他們賣了，家裏沒了勞動力可是會餓死的！

“這是我家自己的事，要你們插嘴！”李大富大吼兩聲，村民還是繼續議論紛紛的。

“七兩，七兩銀子，白送你一個老仆人！”

像李漢這樣的人，牙婆見多了，“兩個七兩，再送這個老仆人，賣不賣，想快點，別耽誤我時間！”

三個才七兩！李大富和李漢簡直不敢相信，但也不能不相信，确實買一個苦力最多也就四兩銀子，更何況李小桃和李小莉還是男的，李大富和李漢商量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賣了，再商量商量，再哭慘哭慘，牙婆再加一兩，也把鄭氏一起賣了！

李大山一家從鎮上回來，看這邊圍了很多人，也過來看熱鬧了，一來，周氏就把事情告訴他們了，李大山沒想到，李大富還有這本事，把鄭氏他們賣了，以後她還不得下地幹活！

小蘭可憐李小莉他們，噩夢中，李小桃和李小莉被賣到了吳家，和自己跟哥哥在後院洗衣服劈柴，李小桃不小心打碎了一個花瓶，就被吳員外的小妾給活生生的打死了，沒過多久，李小莉染上了風寒，吳家不給他看病，沒兩天他也病死了！

“三個人一共才賣八兩銀子，太廉價了！”這人口費如此廉價，李大山都驚呆了。

“八兩銀子不少了，都可以買兩畝不怎麽好的旱地了！鄭氏都那麽老了，李小桃他們又那麽瘦，能賣這個價很不錯了！”

李大山再瞅瞅鄭氏他們，确實，瘦巴巴的，一陣大點的風都能把他們刮走！

周氏也很同情鄭氏他們，“哎，兩個孩子可別被賣到那種地方才好，不然這輩子就真的完了！”

李大山知道周氏說的那種地方是什麽地方，笑貧不笑娼，去那種地方好歹有一口飯吃，而且，做那檔子事，還挺舒服的！李大山不由瞟了柳晴寧兩眼，柳晴寧一看就知道她又想那種龌龊事，狠狠地掐了一下她的手臂！

看着李大富馬上就要跟牙婆簽賣身契了，小蘭急忙扯李大山的衣服，“娘娘，我們買下小桃哥哥他們好不好，好不好嘛？”

李大山被小蘭吓到了，“不不，買賣人口是不對的，我不做這種事，不做這種事啊！”

在現代，販賣人口被抓到了可是要坐牢的，李大山最怕進去了！

李大山不答應，小蘭只好求柳晴寧，“爹爹，買下小桃哥哥他們好不好，才八兩銀子，以後小蘭少吃塊肉就攢出來了！”

小梅也想幫李小桃他們，也央求柳晴寧，“爹爹，小桃哥哥他們幹活很厲害的，上次地裏的蘿蔔都是小桃哥哥和小莉哥哥拔的！爹爹，我們買下他們不吃虧的！”

柳晴寧求助李大山，李大山搖頭，錢不是問題，李大山不想和李大富家扯什麽關系！

牙婆再瞅瞅鄭氏三人，被李小莉用惡毒的眼神瞪了兩眼，牙婆可氣了，擡腳就是一踹，把李小莉踹翻在地，“個小兔崽子，再用那麽惡毒的眼神看老娘，老娘就不買你們了！”

李大富怕牙婆反悔，趕緊過去踢李小莉，叫他老實點！

簽好賣身契，拿了銀子，李漢和李大富就急沖沖地回家了，她們可不想留在這裏給別人戳脊梁骨！

眼看着鄭氏就要被牙婆帶走了，小蘭都哭出來了，“爹爹，買下小桃哥哥，買下小桃哥哥，好不好嘛！”

李大山趕緊把小蘭抱起來，給他擦眼淚，“兒子不哭，小桃哥哥已經被買走了，不哭了，昂！”

“再去，再去把他買回來，把他們買回來啊！”

柳晴寧也想幫鄭氏他們，鄭氏都那麽老了，被賣去當苦力，一旦出錯還不被打死，“不如我們！”

“哎，你們呀，行行，那位牙婆姐姐請留步！”李大山放下小蘭就過去了。

李大山和牙婆談了半個時辰，十兩銀子，牙婆才把鄭氏他們轉賣給李大山，李大山覺得虧大了，虧了二兩銀子！柳晴寧改了契書，賣主、買主和被賣的人都簽了字畫了押，以後鄭氏他們就是李大山家的仆人了，跟李大山他們回去了。

李大山家裏。

鄭氏和兩個孫子對李大山和柳晴寧又是跪又是拜的，李大山看的都煩了，“把你們買回來是要幹活的，以後好好幹活就行了！”

“是是，我們一定會好好幹活的！”

柳晴寧不喜歡聽李大山說這種話，讓她到廚房做飯，安排鄭氏他們住到老房子裏，老房子有兩個房間，鄭氏住一間，李小桃和李小莉住一間，拿了幾件舊衣服給他們換洗！

房間剛收拾好，鄭氏祖孫三人就抱頭痛哭起來了。

“好了，好了，小桃小莉不哭了，以後好好幹活，主人是不會虧待我們的！”鄭氏知道柳晴寧心地善良，李大山也是善良之人，只要他們好好幹活是不會被虧待的。

“嗯嗯，小莉以後一定會好好幹活的，絕不惹主人家生氣！”李小莉以為自己和哥哥會被賣進青樓，老天可憐他們，讓李大山把他們買下來了。

吃過午飯，花大爹過來和鄭氏說了很多話，兩個老男人一起熱淚盈眶的，在院子裏翻曬李蘿蔔幹的李大山聽的都不好意思了！

“對對，把蘿蔔翻過來，每一根都要翻過來，不要偷懶！”

“知道了，山姨！”

李小桃和李小莉中午都吃飽了，手腳很麻利，一會兒就把蘿蔔幹全都翻過來了，家裏暫時也沒什麽事要他們做，李大山叫他們注意看天，如果下雨了就把蘿蔔幹收起來，安排好事情，李大山就扛着鋤頭下地，馬上就要收土豆了，得經常去地裏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