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賣烤鴨

梨花木炭，大火烤半個時辰，再改小火烤半個時辰，大火烤的時候需要守在窯子旁邊察看顏色的變化，不定時的翻轉，累得李大山滿頭大汗的，今天小梅特別懂事，給李大山倒了一碗水過來。

“娘喝水！”聞着窯子裏的烤鴨，味真香，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吃。

“謝謝兒子。”李大山喝了水，小梅還沒有要走的一起，“兒子還有事嗎？”

“娘，烤鴨什麽時候才可以吃呀？”小梅現在就想吃了。

丢的，還以為他是特意關心自己，才送水來給自己喝，“剛轉小火，晚上才能吃，去玩去吧！”

“娘，家裏的煎粽子沒有了，我還想吃煎粽子？”大年初二包的粽子兩天前就吃完了。

新年都已經過了，現在那麽忙，李大山哪有時間包粽子，小孩子不能太慣，太慣了，他會騎到你頭上來，想想現代現在哪家孩子不是因為父母爺爺奶奶太溺愛了，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讓社會人士給教育了，最氣人的是，那些父母還說你跟小孩子計較什麽，如果殺人不犯法不知道每天要死多少個小屁孩！

李大山就遇到過這樣一個小孩，每個周末都到公園裏去罵她是駝背，罵的可難聽了，有一次她實在沒忍不住，就上去把那個小屁孩放到在地，狠狠地打他的屁股，他哭着跑着回家告訴父母，他父母他媽的還真報了警，那些警察不行，要不是李大山錄下了那個小屁孩辱罵自己的聲音，威脅如果自己進去就發到網上，搞臭那個小屁孩一家的名聲，孩子的父母好像是哪裏的工作人員，怕影響不好，就讓警察算了，李大山才沒有被抓進去！

“你再想兩天就不想了，現在家裏很窮的，暫時包不起粽子了，等有錢了再包！”

“真的嗎？”小梅半信半疑的，“如果沒錢了那怎麽還買鴨子回來烤？”

“是啊，家裏不是買了牛嗎，買牛的時候花了很多錢，這些鴨子是買回來練手的，等娘練好手，就到鎮上賣烤鴨，賺了錢才包粽子吃，好不好？”李大山感覺自己已經很有耐心了。

家裏沒錢了，是不是就沒飯吃了，他們一家人是不是會餓死呀！小梅越想越怕，“不想了，不想吃粽子了！”小梅想到了，立即跑到客廳裏，掀開米缸的蓋子，果然米缸裏面只有一點點大米了，看着看着就哭出來了。

柳晴寧聽到哭聲，就從房間裏出來了，“小梅怎麽了，怎麽哭了？”

“爹爹，你看家裏沒米了，我們一家人是不是要餓死啊！”

“小梅不哭，不哭，家裏還有米，我們一家不會餓肚子的，放糧食的屋子還有一麻袋大米！”柳晴寧趕緊給兒子擦眼淚，小梅抽泣着，“娘說家裏沒錢了，窮窮的！”

家裏确實沒有多少錢了，柳晴寧不知道該怎麽跟孩子說，“是啊，買了牛，家裏沒有多少錢了，所以娘正在想辦法努力掙錢，所以小梅要乖乖的，不要惹娘不高興，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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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梅不吃煎粽子了，不惹娘傷心了！”

李大山聽到聲音也進來，“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小梅怎麽哭了？”

小梅跑過去抱住了李大山的大腿，“娘，不吃煎粽子了，不包粽子了！”

“小梅以為我們家沒米了會餓肚子。”柳晴寧見李大山滿頭大汗的，急忙給她擦拭。

李大山倒了兩碗水，咕咚咕咚，喝了才解渴，“不擦了，我再翻兩次就好了，兒子別哭了，有什麽好哭！”

炒烤鴨塊，放點酸菜炒，李大山炒了一盤，但就是炒不出小時候第一次吃烤鴨時候的味道，六歲那年過年，李大山的二姑拿了兩斤烤鴨來走親戚，她那個老爸拿來和酸菜一起炒，那個味道，第一次吃烤鴨的滋味，說不出來，有種遠古悠久的味道！

李大山再和酸菜吃一片烤鴨，好吃是好吃，但不是小時候那個味道，找不同童年的味道，哀嘆一聲！

“怎麽了？”柳晴寧注意到李大山臉上有愁緒。

“沒事，就是吃不出小時候的味道了！”

“山子小時候吃過烤鴨？”花大爹都不知道，“山子別想太多了，你做的烤鴨很好吃，大家說是不是？”

“是啊，我還是第一次吃這麽好吃的東西。”鄭氏都不敢吃太多，怕把李大山家給吃窮了，李大山家也沒多少田地，每天都吃肉，還要養他們祖孫三個，鄭氏真有點怕！

小梅也不敢吃太多，他知道自己太好吃了，再這樣繼續下去肯定會把家裏吃窮，所以還是少吃一塊好了！

李小桃和李小莉也是第一次吃烤鴨，以前家裏吃過一次，是李漢從城裏買回來的，是什麽味道，李小桃他們沒吃到，不懂，但他們相信李大山做的比那個好吃！

李大山注意到了，小梅變羞澀了，想夾又不敢夾，“兒子怎麽了，怕什麽，吃啊，娘養得起你們！”

“娘你不是說家裏沒錢了嗎，我不吃太多了，不然家裏會窮掉的！”小梅很懂事。

李大山給他夾了小半碗，“哎呀，沒錢可以賺嘛，吃幾只鴨子，不會把家吃垮的，吃！”

“真的嗎？”小梅看看李大山，又看看柳晴寧，他們都點頭之後才放心大膽地吃。

第二天，種玉米，半天就種完了，剩下的半天正好給李大山準備東西，明天做烤鴨到鎮上賣，打算先做十只，先試試水，生意好的話就再慢慢往上加，如果不好就算了，只能另找發財的路子！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去鎮上賣東西了，但李大山還是緊張，檢查了七八遍，保溫桶裏的十只烤鴨，保溫桶的蓋子蓋好了，桌子拿了，菜刀拿了，還有一個水桶，油紙袋到鎮上再買，行了，零錢帶了，不能再繼續檢查了，馬上就要到鎮上了，必須冷靜，鎮定一下。

柳晴寧也知道烤鴨的成本高，不像那些番薯餅，李大山緊張他能理解，怕忙不過來，李大山還把李小莉帶上。

很快，李大山趕着馬車就來到了李達的木匠鋪旁邊，昨天已經和李達說好了，要到她這木匠鋪旁邊賣烤鴨，李達也十分爽快地答應了。

李大山來了，李達和兩個女兒還出來幫他們搬東西下車，李途從店鋪裏提一桶水來，李路去幫忙買油紙袋，李達倒了茶水。

“山子，明天這桌子凳子水桶就別帶了，我這裏有！”

“一緊張就忘了，明天不帶了。”

李路幫忙把油紙袋買回來了，李大山把手洗幹淨，打開保溫桶，拿出一只烤鴨，放到桌上的砧板了，李大山還沒喊呢，烤鴨的香味就把人吸引過來了，過來的人看了看，烤鴨，二十文一斤，烤鴨，聽說只有城裏人才吃得起的東西。

“老板你這個烤鴨好吃嗎？”

“你聞着味就知道好吃了，這位掌櫃要多少斤？”

“二十文一斤也不算貴，來兩斤回去嘗嘗，好吃，明天再買！”本想去買烤豬的，但烤豬貴十文，而且烤鴨是稀罕物，必須嘗嘗！

李大山稱了兩斤烤鴨，砍成塊，裝袋子，動作很快，“拿好，慢走，好吃再來！”

李途還站在一邊聞着香味流口水，“娘，我們家沒吃過烤鴨呢，什麽時候吃啊！”

“吃吃，吃什麽吃，還不快回店裏去了，別影響了你山姨的生意！”

很快，來買烤鴨的就排起了隊伍，李途知道肯定烤鴨不會剩了，今天吃不到烤鴨了，只好垂頭喪氣的回店裏了。

“留腿嗎？”

“留留，我現在就要吃！”掃過一口，這個香啊，太好吃了，“好吃，好吃！”

李大山沒見過性子這麽急的人，不到半個時辰，十只烤鴨全都買完了，本想買不完就送兩斤給李達的，可是現在沒辦法了！

李達心裏也很想吃但嘴上不能說，“沒事，等哪天你做多了再送不遲！”

“那明天我多做幾只，給你留一只！”

“好呀，好呀！”

“好什麽好！”李達打了李途，“烤鴨這麽貴，哪能白占山子的便宜，等有錢了再買！”

李途就是想吃烤鴨，“才二十文一斤，今天都賺了五兩銀子，娘都舍不得買一只，真摳門！”

李達連續扇了李途的腦袋十幾下，“那五兩銀子是今天一天賺的嗎，是半個月才賺的，小兔崽子別整天惦記着吃，多用點心思，學習學習祖上傳下來的木工！”

“快幫你山姨搬東西上車！”

“娘不早了，我們也關門了吧，坐山姨家的牛車回去！”

李達看了看天色還有點早，這時候木匠鋪已經不會有生意了，回去就回去吧！

李大山趕着牛車，車上坐着一車子人，剛出鎮子就被李漢喊住了。李小貴的腿差不多好了，可以回家休養了，但還是走不了太長的路，李漢正想雇牛車回去呢，就看到了李大山，李小莉這孫子也在。

“小莉下來扶你姐姐上車！”

“別別，我沒說讓你們上車，車上都滿人了，坐不下了，即使坐得下我也不讓你們上車！”李大山停車只是為了氣氣她們。

人惡劣的本性真的很難改變，腿都斷過一次了，李小貴還是一副拽樣，好像她天生就應該占人家的便宜，“憑什麽，你憑什麽不讓我坐？”

“就憑牛車是我家的，如果你坐上來，你的狗腿颠斷了，誰負責啊！”

李小貴臉都氣紅了，“李小莉你趕緊下來，不然沒你的好果子吃！”

“懶蟲！”李小莉冷眼看着李小貴和李漢，“一家懶蟲再不勤快點就要餓死了，趕車的，千萬別讓這兩個人坐，這個李小貴的腿斷過，剛治好，如果坐了你們的牛車，她的腿不小心就颠斷了，你們傾家蕩産都不夠賠！”

李大山繼續趕牛車，悠哉地回去了。

“我不跟你搶了，你讓她們坐！”一個車娘把牛車趕走了，她可不想被訛上！

最後，李漢找不到願意做她們生意的牛車，只好背李小貴回去了，李小貴真不輕，到家的時候李漢的老骨頭都快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