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清明節

第二天，李大山做了二十二只烤鴨，剛烤好了，就送一只到李達家，留一只晚上吃，拿二十只到鎮上賣，一個半時辰之後就回來了。

今晚李途終于如願以償的吃上了烤鴨，手都用上了，被李達呵斥了才改用筷子。

“一只烤鴨不便宜，山子還真舍得！你怎麽沒給錢給人家呢？老是占人家的便宜，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給了，寧妹夫他不要，說是山子交代的！不好意思？我看你好意思得很，一塊一塊的夾，都沒停過！”周氏怕兒子吃不到，給兒子夾了兩塊，“還有你們兩個少吃兩塊，爺爺和奶奶都沒吃幾塊呢，這麽一大盤都被你們母女三人吃了一半！”

李母發話了，“行了，達子你們三個已經吃很多了，別再吃了，老頭子，女婿，秀秀，我們吃！”李母把烤鴨移過來，李達一夾，她就打。

“奶奶，我也只是吃了兩塊！”李途還想吃。

“就你和你娘吃的最多，十幾塊都有了，還好砍得小塊，不然就沒了！達子，以後多幫幫山子家，山子不容易啊，心腸太好了，收留了鄭氏祖孫三人，家裏一定很苦！”

山子心腸是挺好的，但買下鄭阿爹絕對不是山子願意的，山子肯定是看在寧妹夫的面子上才買下鄭阿爹他們！鄭阿爹和花大爹之前是同一個村的，感情好，花大爹以前又很照顧寧妹夫，所以山子才會幫鄭阿爹！

“聽見沒？”

“聽見了。”李達也不是那種和孩子搶兩塊肉吃的大人，不再吃烤鴨，聞着味，吃着酸菜加白菜花！

“現在看來鄭阿爹和他兩個孫子被賣掉還是好事！”李達爹也為鄭氏他們感到幸運，李大山把賭瘾戒掉以後還真是一個不錯的人，不會虐待鄭氏他們，相比之下，如果鄭氏他們繼續留在李漢家不知道哪天要被累死，聽說李大富家的旱地還沒種上玉米花生呢！

“山姨可好了，會做很多好吃的東西！”李秀秀最喜歡去李大山家玩，每次去都能吃到好吃的東西。

李大山家，房間裏。

躺在床上的李大山認認真真地思考了兩遍，剛才她從礦山空間裏撈到了一包葡萄籽，葡萄要種兩年才能結果，而且現在也沒有足夠的錢買下東面的小矮山，照這樣的賺錢速度算，一天大概能賺一兩銀子，一個月也就三十兩，保守估算，小矮山至少要兩百兩銀子，差不多一年她才能賺夠錢把山買下，一年之後才能發財，這樣太慢了。

柳晴寧看到李大山愁眉苦臉的，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怎麽苦着一張臉？”

“最近一直撈不到金幣，心裏有點煩躁！”如果能撈到金幣就可以把山買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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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怎麽老想着走捷徑！老天給你那個神奇的空間已經很好了，你已經很幸運了，太貪心了是不行的！”

“也是，做人不能太貪心了。對了，我們這附近有野葡萄嗎？”

柳晴寧想了一下，“有，東面山坳裏就有，每年的七月份都會結果，紫黑紫黑的，一大片，但是很酸，很少有人去摘，怎麽你想？”

李大山驚喜，一下子就想出了一個絕美的計劃，“是啊，我就是想，等七月份我們就去摘葡萄回來做葡萄酒，如果成功了再把小矮山買下來種葡萄，如果失敗了也沒什麽損失。剛才我撈到了一包葡萄種子，我們先在新開荒的菜地上發芽，等成功做出葡萄酒了再移栽到山上去，你覺得怎麽樣？”

李大山做什麽，柳晴寧都會支持，“你是一家之主，你決定就好。”說完柳晴寧還親了李大山的臉頰，李大山都緊張了，柳晴寧詫異，“你緊張什麽？”

李大山很嚴肅地說道：“等孩子生下來再想這事，不然會傷到孩子的！”

柳晴寧氣了，“你想什麽呢，誰要跟你做那種事了！”

“你不想，那突然親我幹嘛？你親我不是暗示我想要做那檔子事嗎？”柳晴寧每次親她都會做那檔子事。

柳晴寧不生氣了，真的不生氣了，“你想多了，我只是随口親你一下而已，沒別的意思！”

李大山總算可以放心了，“那就好，現在你有孩子可不能胡來，我吹燈，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呢！”

李大山吹了燈，柳晴寧心裏有些郁悶，好像每次都是自己強迫她一樣，在床上她好像都是被動的！哎，算了，她平時幹活那麽辛苦，自己在床上辛苦點也沒什麽！

李大山想快點賺錢，不僅做了烤鴨，還做了血腸，有糯米血腸，米粉血腸，都是二十文錢一斤，每天都能賣完，半個月下來了，一共賺了三十兩，但人也瘦了，過兩天就是清明節了，李大山開始給自己放假，過清明節。

每天都這麽累，李大山開始懷念以前能撈到金幣的美好日子，一塊金幣，二十兩銀子，只是一個時辰的功夫就能賺到半個月的錢！

清明節前一天，全村人要去掃公墓，公墓分姓李的姓楊的，李楊是李家村兩大姓，每年這兩個姓氏的人都會一起去掃公墓，每家每戶要交三十個銅板，買線香、蠟燭、紙錢、還有祭拜用的豬肉和整雞，拜祭完公墓之後，每家可以有一個人到負責做東的人家裏吃飯，運氣好的，有剩飯剩菜可以打包回家，所以每個去吃飯的人都會拿一個罐子去。

姓李的，今年要在李勇家做飯做菜，準備拜祭公墓的東西，李勇負責收錢，除了李大富之外，姓李的每戶人家都交了三十文。李大富家剛賣掉兩畝良田給李小貴治腿，家裏沒錢，不想交。

李勇可不樂意了，“這才剛收完土豆，三十文都拿不出來，誰信啊，李大富快拿錢，全村就剩你家沒交了！”

李大富也沒好脾氣，“給小貴治腿花了那麽多錢，家裏哪還有錢，沒錢！”

“不交錢，明天就不要去拜祭公墓，也不想去蹭吃蹭喝！”李勇把話撂下就走了，李大富氣哄哄的，那個公墓誰愛去掃誰掃，掃個墓還要交錢，她才不去呢！

第二天，村裏姓李的都拿着掃墓用的東西，線香、五色糯米粉、紙錢、蠟燭，來到了公墓旁邊，大家把自己家的東西擺在公墓前，然後一起動手給公墓割草、添上新土，祭品擺了半個時辰這樣，就燒炮，炮燒完就用菜刀分肉吃，分豬肉吃，主要分給小孩，小梅分到一塊全瘦的豬肉，小蘭內向不敢擠，所以沒分到，別人都分到了，就自己沒分到，小蘭想哭！

李大山能理解，以前和村裏的小孩去掃公墓的時候，她也是沒分到肉的小孩，看着別人吃，眼淚就想流出來，村裏建樓房封頂的時候，別的小孩也都分到了很多糖果，她一顆都沒分到，她去問那些負責發糖的大人要，他們都不給自己，還說已經給過自己了！

“娘，你看我分到了一塊肉，和弟弟，還有娘一起吃！”

李大山有點感動，但看着小梅手裏黑黑的豬肉可不敢吃，接過來放到籃子裏，“兒子，這塊肉髒了，我們拿回家洗幹淨了再吃好不好！”

“好！”

“小蘭沒事的，來，娘給你糖果吃，回去，娘再給你切肉吃，你想吃多少，娘就切多少！”

小蘭接過糖果，乖巧地點點頭，小梅也要吃糖果，小紅花李秀秀他們聽見聲音就過來了，紛紛伸手向李大山要糖果，李大山只好給他們也發幾顆了。

回家的時候，李大山真的給小蘭切了很多肉吃，剛煮好的白切雞，一菜刀，把腿剁下來就給小蘭吃，讓小蘭偷偷地拿到房間裏吃，不能讓別人看到，小蘭還真的聽了李大山的話，拿雞腿到房間裏偷偷地吃掉了。

讓內向的孩子知道也有人關心愛護他，而且只關心他只愛護他，這樣才會增強他的自信心，這是李大山的人生經驗！

傍晚，給柳晴寧他們做好了飯菜，李大山才帶着一個大碗到李勇家吃飯，三十文也吃不到什麽，一張桌子十個人，一盤雞肉，一片土豆炒肉，再加一盤黃豆煲豬腳，黃豆很多，豬腳只有三塊，李大山吃到了一塊。

李大山和李達、李屠戶坐一桌，李屠戶還把自己的兒子小紅花帶來了，因為這次掃公墓，李屠戶把豬肉每斤便宜三文賣給了村裏人，但張苗還是看不慣了！

“李屠戶每戶人家只能一個人來吃，你把兒子帶來，不是占大夥的便宜嗎？”

張苗可惹了李屠戶，“我家把豬肉便宜三文讓給村裏，我帶一個兒子來吃怎麽了，哪輪得到你說話！”

“你家有兩個人來吃飯就是不對，大夥說我說的在不在理？”

村裏人突然紛紛看向小紅花，小紅有點怕，不敢吃了！李勇端白菜花出來了，問了是怎麽回事，一看，氣了，“張苗你家可沒交錢，誰讓你來吃飯的，沒交錢不能來吃飯，趕緊走！”

說着，李勇就收拾了張苗的碗筷，把張苗趕出去，張苗不想走，想白吃，最後村長出來說話，他才灰溜溜的離開。

“真是沒臉沒皮的東西，不交錢也來吃飯！小紅花吃，不怕啊，你家出錢多，全家人來吃都行！”

李勇是一個圓滑精明的人，安撫了村民，就去端菜了！

聚餐很快就結束了，李大山回去的時候碗是空的，回家還要吃一碗飯，早知道她就不去了，還以為能有什麽好吃的呢，誰知道就幾塊肉，只吃了一塊豬腳就沒了。

“怎麽沒吃飽？”柳晴寧收衣服回來，就看到李大山在客廳裏吃飯。

“沒，餓着呢。”李大山想起來了，“明天去掃我家的墓，我家也沒什麽墓，後天就去柳家村掃你父母的墓！”

柳晴寧和柳大姨家的關系那麽僵，柳大姨肯定不會幫柳晴寧掃他父母的墳墓，柳晴寧感動了一下子，用嘶啞的聲音說了聲：“好。”

自從柳晴寧嫁過來，雖然每年都會回去給父母掃墓上香，但都不是清明回去的，而且還是偷偷地回去，不讓那個李大山知道。

李大山家的墓只掃了一天就掃完了，第二天，李大山就趕着牛車，帶着一家人去了柳家村，給柳晴寧的父母掃墓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