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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與皇後拟定的計劃,南宮嘉必須于三日後取出睿王的印玺。他們早已拟寫好了能證明睿王與徐府旁支結黨的書信,若是印上睿王的私印,承到聖上面前,那便是板上釘釘的結黨。
徐氏族內兩支相鬥已經多年,直系自诩正統,卻已漸漸露出頹勢,眼下的強盛全靠皇後的位置和早年的祖上積累。
旁支最近幾年出了不少能人,越來越不甘居于下風,如今和權勢傾天的睿王聯手,日後風光無限指日可待。
朱璋已位列太子,朱黎又始終在朝堂被壓得死死的,皇後心急如焚,若是讓朱璋登基,不僅朱黎無立足之地,徐氏直系會迅速沒落,再無出頭之日。
所以,趁一切還可以挽回,必須摧毀睿王和徐氏旁支的合作關系。這樣一來,旁支的氣焰會削弱不少,睿王也會受到重挫。
南宮嘉站在将軍府的書房外,遲疑了一會兒,隐去心中的不安,悄悄地走了進去。
她留心觀察打聽了幾天,發現每月五日都有專門的仆從去書房打掃,那些人都是睿王或林恕的心腹,她無法收買他們。所以,她故意在他們的飯食中下了巴豆,現在那些人都去了茅廁,随時都會回來,她必須迅速潛入書房偷出印玺。
索性之前進入過這裏的書房,對內部的布局較為熟悉,南宮嘉貓着腰正要尋找,不經意間一擡眸,竟發現印玺就端端正正放在了書案上。
這印玺,竟能讓她輕松拿到?
南宮嘉隐隐覺得有些不對,睿王的印玺便代表了他本人,這麽重要的物件,就這麽被平白放在書桌前?
正待細想,外面傳來了幾聲雜亂的腳步聲,夾着低俗的咒罵。
“媽/的,老子要把廚房給端了。”
“是啊,董哥,肯定是今天的飯菜不幹淨,我這都拉了三四次了。”
是打掃的仆從回來了!
南宮嘉心裏一慌,正要找個地方躲避,忽然又聽到此起彼伏的“哎喲”聲,想必是巴豆又起了作用。
果不其然,那幾人嘴裏又是罵罵咧咧,腳步聲透着急切和忙亂,漸漸地走遠了。
南宮嘉心裏松了口氣,斂了斂心神,再也顧不得其他,拿住案上的印玺藏在懷中,趁着夜色悄悄溜了出去。
朱黎早已派了幾個得力的手下在将軍府接應,将軍府守衛森嚴,他們沒有辦法進入,只能是南宮嘉喬裝将東西送出。
南宮嘉在牆角等了許久,終于找到機會,從原來的後院小門中學了聲貓叫,待等到幾聲低低的回應後,将手中的印玺抛了出去。
如此,便是大功告成了。
夜色越發深了,南宮嘉本就趁莫檀熟睡偷跑出去的,她腳步匆匆,就要返回院中。
可是後院的燭火卻亮了,她心裏一驚,假裝出去散心的模樣,推門而入。
屋內只有莫檀一人,正在彎腰收拾些茶具,見到南宮嘉回來,笑問道:“小主深夜去了哪裏?奴婢醒來便發現小主不在屋內。”
南宮嘉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心虛道:“我……我方才睡不着,出去轉了轉。”
莫檀似乎并不疑有他,寬慰着說:“許是白日睡得太多了,夜已深了,小主趕緊再睡一會兒。”說着便進內間替她鋪床。
南宮嘉摁下心裏的不安,輕聲說了聲“好”,低頭跟了進去。
過了三四日,将軍府風平浪靜,并未有任何異常。
倒是朱黎突然傳來口音,說是皇後要立刻見她。
南宮嘉更加不安,等到夜色低垂,她悄悄跑出了将軍府。
如之前一樣,朱黎站在附近的小巷深處等她,見她純白色的身影出現在小門,便擡步迎上去。
只是,今日的步子他走得很沉重,那日朝堂,本以為遞上了那封印着睿王私印的書信,便可以斷睿王一個有力的臂膀,卻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睿王竟指出那印是他未束冠時,父皇單獨賜予他的玩樂之印,後來成年,便重新給他制了一塊合身份的。
印玺乃極私人的用品,絕不可能出現在別人的手中,睿王如今的身份,若要和大臣書信往來,不可能用未成年時的印,所以,朝堂大臣們推測來推測去,只有一個可能,有人在陷害睿王。
遞此書信的是朱黎陣營中一位聲望頗高的臣子,那臣子擔了陷害皇子的罪名,被聖上削去官位,逐出汴梁。
此次交鋒,朱黎不僅沒讨到半點好處,竟然反被睿王安全,失去了一大臂膀,實在是損失慘重。
皇後聽聞了這一消息,頓時大怒,命令手下将南宮嘉抓到皇宮。到底是朱黎不忍心,自己悄悄喝退了手下,親自來林将軍府接人。
南宮嘉見朱黎面上的凝重,早已猜到了大半:“三皇子,那事不成了?”
“嗯。”朱黎聲音悶悶的,忍不住擡手拍了拍她的發頂,“母後因為此事大怒,你今晚可能免不了一頓斥責。”
末了,他又補了句:“你別怕,我會護着你。”
“我不怕。既然沒有做過,就沒有怕的道理。”南宮嘉心裏一驚,又一暖,她難得對他露出俏皮的笑。
朱黎看得呆了,半晌回不過神,若不是眼下情勢危急,他都想上前去抱抱眼前的佳人。
可到底是局勢緊急,皇後那邊又正盛怒,朱黎不能耽擱,立馬帶了南宮嘉動身往皇宮趕去。
一陣飛檐走壁,越靠近皇宮,南宮嘉心內就更平靜,好像是準備好了迎接即将到來的狂風暴雨。
果然,一進去昭鳳宮,皇後面若冰霜地坐在那兒,見到南宮嘉進來,随手拿起手邊的描金茶盞,狠狠地掼了過去。
那茶盞太重,在空中抛出了一條弧線,在南宮嘉腳邊落下。只聽“咚”的一聲,茶盞砸在厚重的毯子上,水花四濺,冒出一些白霧。
皇後自然不能消氣,她冷哼一聲,憤怒道:“南宮嘉,你到底是何居心?怕不是朱域派來的奸細吧!”
表面向朱黎投誠,實則夥同朱域一起設計他們。否則,她想不出還有其他原因,朝堂上朱域的淡定自若和反擊讓皇後一陣膽寒,假若沒有南宮嘉洩密,朱域不可能這麽快就反應過來,還使了一出計中計,害得朱黎失去了最大的臂膀。
朱黎唬得了一跳,連忙跪了下來:“母後,也許洩密者另有其人,朱域陰沉狡詐,恐怕早已得知我們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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