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鹿見溪一度懷疑自己睜眼醒來的方式有錯誤。
極度震驚之下, 足足僵了十秒沒敢動彈。
只有眼珠子在震顫着,慌忙地掃視周遭——這裏的确是溫竹的房間沒錯。
所以,她昨夜幹什麽了?
鹿見溪咽了口唾沫,發現她好像斷片了, 記憶裏的最後一幕是她在給溫竹上藥。
難、難道是她不小心沾到血了?
不會吧……
再低頭看看自己,
她的衣服還是完好的, 連外袍都沒脫, 但很奇怪地, 皺得厲害, 像是和人打了一架。
鹿見溪腦補到了什麽, 瞳孔地震, 捂着發疼的額頭, 試圖否認現實。
不, 她不可能那麽禽獸的……
敞開的陽臺透進清晨的寒風來,溫竹易着涼, 夜裏都會習慣性地關上通往露臺的門窗,不可能會忘。
除非, 他脫不了身, 關不了窗。
種種跡象指向一個她不得不承認的現實。
鹿見溪揉臉的手微微顫抖,原地自閉,甚至想來根煙冷靜冷靜。
接連深呼吸幾次,告訴自己:要鎮定,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得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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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再怎麽自我呼籲,腦子裏還是亂成了一鍋粥。
冷風吹得她頭疼,又怕溫竹會着涼,錯開眼, 悄悄、悄悄地将雲被替他蓋上去些。
“……嗯,姐姐。”
指下傳來輕微的動靜,鹿見溪手一抖。
想是她挪騰被子的力道帶動,将他弄醒了。
溫竹轉過身子,面朝着她,側枕在柔軟的枕頭上。初升的朝陽溫和地落在他卷翹的睫毛上,溫竹眯着眼,眸子還是迷蒙着的,像沒醒過神來,卻先帶了笑意,盈盈承載滿心滿眼的信賴。
手從被下探出來,似有若無親昵地勾住了她的手指,軟乎乎地将她瞧着,“你好些了嗎?”
鹿見溪被美色暴擊得一陣窒息:“……”
她真的有問題。
有大問題!
唰地收回手,恭順地牽在身前,即刻認錯:“對不起。”
溫竹眨了下眼:“?”
鹿見溪啞聲:“我昨夜,我……”
溫竹紅了臉,輕輕嗯了聲。
“我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麽不好的事?”
溫竹沉默了一會兒,手指蜷縮一下,收回去,低聲,“姐姐不記得了?”
鹿見溪裂了,
瞬間感覺自己像是睡了人就跑的負心漢,愧疚之感壓頂而來。
“我,我昨天精神不好,又可能接觸了你的血液,确實……”
她支支吾吾說不下去了。
溫竹垂着眼,默然拉緊了被子蓋住自己的脖子。
乖巧笑着,解圍一般遞出去個臺階來,“姐姐放心吧,你沒對我做什麽。”
那遮掩的動作,欲蓋彌彰。
他身上的痕跡,鹿見溪早都看見了,但她沒經驗,一直不敢确認是不是她想那樣。還自欺欺人地想,也有可能是她失去理智之後手下沒個分寸,勁兒大,抓掐出來的。
若真是她想的那樣,他需要遮什麽?
兩人同時靜默下來。
鹿見溪意識到現實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嚴重一些。她以為自個什麽都不會,且對溫竹絕對心軟,定然犯不出大錯,來欺負他。但瞧瞧眼下的光景,也許有些獸/性是刻在本能裏的吧,能無師自通……
到了這地步,便不能用簡簡單單的過錯二字含混過去,必須同溫竹商議個決斷出來了。
她心裏打起鼓來,一聲比一聲強,震得人尴尬又心慌。
怕給溫竹聽見了丢人,想要從床上起身離遠些。
剛有個起身的勢頭,手便被人拉住了。
溫竹央求地望着她,眼眶泛紅:“我可以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姐姐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
會心一擊。
瞬間突破了她的心防。
鹿見溪她是想過眼下這麽個尴尬的場景,若是避諱,兩人只能暫時分開一段時間。
但也不是沒有別的法子。
她回想到溫竹方醒來時的反應,親昵含笑,像是……并不反感。
她自己摸着自己的良心,她好像對溫竹也不是完全沒有想法,雖然說不清是否是對道侶的那種感情。他生得好看,她總愛多看他幾眼,眷顧會多些,心疼也會多些,也喜歡他的親近。
更重要的,她很願意同他共處一生。
既然如此……
“不會丢下你的。”
境況由不得她深思熟慮,鹿見溪像是被趕上架的鴨子,全憑混亂的感情驅使地做了決定,安撫地摸了摸他柔順的頭發,無不愧疚,“我會對昨夜的事負責。”
“什麽?”
鹿見溪難得臉紅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以後就做道侶吧。我會請師尊為我們證婚,給我們結同心咒。”
“……”
溫竹的眸光凝滞住了。
鹿見溪看他晃神,忽覺自己是不是理解錯了,讪讪:“你要是不願意的話……”
“我願意的。”溫竹低着頭,沒讓她看見自己的神情,應得小聲卻堅定。
他的嗓音溫順,摻雜着一絲喜悅。
雖然反應不明顯,但鹿見溪的要求不高,她自己都還懵懂着呢,只要他不覺抵觸就行,之後的事,可以之後慢慢再處嘛。
笑着,“恩,那好。”
溫竹猶豫,“可是姐姐不是說,想要選掌門師伯做道侶?我不想叫姐姐為難……”
鹿見溪心想是啊,可計劃趕不上變化,天道也算不出來她會幹出這種荒唐事。
做錯了事,總要付出代價。
但她并不覺得委屈和勉強,甚至越想越覺得不錯。就是這道彎轉得太急,人有點兒發懵。
她将臨雲逸當做師兄,欣賞親近有,處得再近似乎也沒有別的想法。至于溫竹,他一直在她的心尖上。
從前沒想過要同溫竹在一起,思想開了這個口子,就體會到一絲旁的感觸來。
怕他介懷,“我不為難,本就是八字沒一撇的事,師兄待我也沒那個意思。當初只是有這個想法,随口同你一說,并不全作數的。”
溫竹體會到那言語之中的可有可無,唇角翹了翹,眸子潤潤的:“嗯。”
像是快刀斬亂麻,及至此,鹿見溪終于慢慢将事件捋順了,能松快地呼出卡在嗓子眼,憋悶了一早晨的濁氣。
只是“感情”一下進度飛快,先上船再補票,有點不符合她的性格。
鹿見溪搓了搓手指,意識到現下溫竹被子底下是未着寸縷的,有些坐不住了:“那、那我改日就去禀告師尊。你現在身體還傷着,昨夜又沒休息好,我就先回房了?”
“改日是什麽時候?”溫竹忽然問。
鹿見溪一呆,眨巴眨巴眼,不懂他本只是乖巧随她的,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來。
怕他覺得自己是在敷衍,心裏頭默算一陣,謹慎道:“下 個月,二十六?那天像是個好日子,宜婚嫁。”
溫竹捏着被角,“明天也是宜婚嫁的好日子。”
“明天會不會太趕了一點?”
鹿見溪頭皮發麻,她早上決定結婚,明天就要成為有夫之婦了嗎?
溫竹不答,
裹着被子,滾到她這兒來,靠在她的膝邊,乖乖沖她笑。
鹿見溪被他笑得心直跳:“?”
“那我今晚可以搬到姐姐的房間嗎?”他仰望着她,天真無邪的模樣,親昵而依賴,“我想和你一起睡。”
墨發如絲,像是惑人的妖精,撩而不自知。
鹿見溪幾乎扛不住,盡量繃住神情,鎮定道,“你身上還有傷。而且昨夜你都已經……”
那些青紅的痕跡,看着怪吓人的,也不知道幾時才能好。
溫竹在一個她全沒想到時間點,忽然支起上半身,略略偏着頭,脖頸仰出一道漂亮的弧線。
輕輕地,在她的唇上碰了下。
鹿見溪驚呆了。
“沒關系。”溫竹貼着她的唇,小聲含笑道,“姐姐想對我做什麽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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