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捉蟲)卷宗文檔(八)
從戶籍檔案中查過去五年或是更早, 城中突然搬走的有女孩兒的人家,或者是有年輕女子原因不明突然自殺的。
度藍桦和司馬通都覺得這個方法可行。
第一名死者葛大壯死于三年零八個月之前,将期限放寬到五年也是留出兇手調查和準備的空檔, 這樣遺漏的可能性就比較低。
明知死罪還肯為對方複仇的,必然與當年的受害女子有着某種極其親近的聯系, 只要找到那名女子的身份, 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兇手。
司馬通朝肖明成和度藍桦拱了拱手, “來日查明真兇, 若果然其情可憫,還望肖大人從輕處罰。”
多年舊案查起來必然困難重重,而他不日就要離去, 未必能親眼看到結果。
兩人還了一禮, “這是自然。”
法律之所以存在, 為的是維護秩序, 保護百姓;而官員之所以存在,某種意義上則是為了将人情融于律法。
法律是死的, 人卻是活的,很多時候的愛恨情仇也不僅僅是幾條冷冰冰的法律條文就解釋得清的。
就目前調查來看,葛大壯和胡興業既是本案被害人,也極有可能是某起被隐匿的惡性案件的加害者。度藍桦之所以堅持查明真相, 不僅為維護法律尊嚴和公正, 還要還那悄然逝去的無辜者一個真相。
或許曾經有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本可以擁有美好的未來,但因為幾個人渣,她的一切都被毀了,而世人對此一無所知……
不該是這樣的。
不知不覺天都黑了,管戶籍的官員已經下班回家, 且度藍桦忙活一天着實累得夠嗆,就決定明天一早再幹。
回到後院後,她先痛痛快快洗了個澡,換了輕便的家常衣裳,一邊跟肖明成說話一邊等開飯。
“對了,有個地方我一直很在意,”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着當初在平山縣朱浩案中拿來做實驗的玻璃球,看它在桌上滴溜溜打轉,“你說趙小黑口中那個偷偷送來銀子,救了那兩名小厮的人究竟是誰?”
肖明成親自拿了一條雪白的大手巾,坐在後面給她擦頭發,聞言頓了頓,又笑道:“是誰很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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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頭發生的極好,黑鴉鴉一大把抓在手裏,沉甸甸的。擦幹之後表面泛着淡淡的光,燈火下握在掌心,像捧了一束月光。
度藍桦也跟着笑了下,“不重要,只是好奇。”
是啊,究竟是誰又有什麽關系呢?而且胡家的主子統共就那麽幾個,有能力安排人送銀子出來的就更少了,多猜幾回就能猜中……
擦幹頭發之後,肖明成還非常心靈手巧地幫她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用自己親手雕刻的竹制發簪固定好,上下左右打量幾回,滿意地點點頭,“好了!”
當年他惴惴不安地送了自己親手所制的青竹發簪,度藍桦意外的愛不釋手,從那之後,他閑來無事就更愛捧着竹子、木頭玩兒雕刻了……
度藍桦攬鏡自照,發現有點像簡化版的堕馬髻,休閑範兒中透出優雅,襯得人都高貴典雅了,“你可真厲害,比我弄得好看多了!”
說老實話,這麽好看都夠出門會客了!
她以前就只會紮個馬尾,挽頭發也是最簡單的那種扭三扭,還是有一天肖明成自己看不下去了,親自動手,結果三下五除二震驚全家。
對此,肖大人很是雲淡風輕地表示,他下頭還有兩個妹妹,兒時基本上就是自己帶大的,頭發長了,自然也要幫着紮。
“又不是什麽難事,一回生兩回熟,三回四回便可觸類旁通……”
是的,沒錯,肖大人不僅會最流行的十幾款發髻,甚至還非常牛掰的是自創達人。
對此,手殘黨度藍桦表示:比不了,比不了……
那頭蓮葉看着她換下來的衣裳,忍不住抱怨道:“夫人總這樣拼,才來了新家幾天吶,衣裳都磨破三套了!這麽下去,您自己的身子骨吃得消嗎?”
李嬷嬷也在後頭唉聲嘆氣的幫腔,“是啊,別總仗着自己年輕就不愛惜身體,如今你覺得磕磕碰碰沒什麽,等以後老了啊,有你們受的!”
蓮葉仔細檢查時才發現兩只袖子下面都被磨炸毛了,應該是之前在趙小黑家時,從牆上抓人販子的時候蹭的。
度藍桦有點心虛,看了看那料子,又心疼,“身子還是好的,光把袖子剪下來換換吧。”
那料子還是宮裏專門做騎裝用的呢,皇後知道她愛騎馬,所以才特意賞的。看着不大起眼,但柔軟舒适貼身透氣,還遠比其他料子耐磨。當然了,造價也相當高昂……
“您還心疼衣裳,倒是心疼下自己個兒啊!”蓮葉老實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又道:“對了,夫人今兒讓韓東帶回來的那小姑娘,奴婢暫時讓人将她安排到西邊了,跟小丫頭們住隔壁,也好有個照應。您這會兒要見見嗎?”
知府宅院真的太大了,別說一個小姑娘,就是再來十個二十個,也依舊填不滿!
度藍桦還沒開口呢,肖明成先笑了,“我聽說頗有過人之處,年紀又小,想來剛到了新地方正不安呢,且叫人好生送過來我和夫人瞧瞧。”
度藍桦眼珠一轉,“你沒見?”
肖明成點頭,“哪兒顧得上。”
他今天在司馬通和通判趙立興的陪同下親自去檢查了糧倉,午飯都是在外頭湊合的,下半晌剛回來核對冊子,還沒弄完呢,自家媳婦兒就抓了一串兒人販子回來……
“聽說才十三,”肖明成好奇道,“還是個孩子呢,又是怎麽得了你的青眼?”
當初一個雁白鳴,後來又有韓東,如今又領回家一個小丫頭……前面兩人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價值,可見度藍桦做事并非一時興起,就是不知今天的小姑娘又有何過人之處呢?
那頭蓮葉剛打發了兩個小丫頭去叫妞子,回來聽見這話,噗嗤一聲就笑了,“老爺等會兒自己瞧吧。”
別吓着就好。
見她們主仆都這麽賣關子,肖明成越發來了興致,忍不住對着門口翹首以盼,然後盼啊盼,盼來了一個小巨人。
肖明成:“!!!!”
他嗖地轉回頭來,兩只睜得溜圓的眼睛直勾勾看向度藍桦,嘴巴微張,滿臉都寫着“十三歲的小姑娘?”
度藍桦都記不得上次看到他這樣的表情是什麽時候了,覺得特別有趣,心裏就很有點惡作劇得逞的得意,湊過去笑道:“是不是天資驚人?剛知道的時候我也吓了一跳呢。”
肖明成啼笑皆非,又看了幾眼,點頭贊嘆道:“若在戰時,必為一員猛将!”
這體格,不做将軍可惜了。
妞子第一次獨自離家,雖然一路都有韓東陪同,但後來安排了住處後,周圍全都是十來歲的年輕小姑娘,韓東倒不好再跟着。她也不敢到處走,就老老實實縮在屋子裏,看什麽都跟做夢似的,然後又想家。
她想娘了,還想蘇姨她們,想着想着就忍不住要哭鼻子。
可妞子又想起來臨走前蘇姨的話:客棧的女人不能哭。
她就狠狠吸了吸鼻子,努力憋住了。
剛才她正在屋子裏發呆,忽然有兩個仙童似的小姑娘來喊自己,說是老爺夫人要見她。
老爺?夫人?
妞子并不算特別靈光的腦袋轉了下,然後吓了一跳。那不就是知府大人和夫人嗎?
夫人她見過,又漂亮又和氣,她是不怕的,可知府大人?
臨走前娘說過,知府大人足足管着一百多萬人吶!雲彙府這麽大的地界,一眼望不到邊,全都歸他管……
一百萬人究竟有多少,妞子想不出來;一眼望不到邊的雲彙府究竟有多大,妞子也想不出來,但總而言之,知府大人是個很大很大的官兒,她有點怕。
“站在那兒做什麽?”正想着,白天見過的那位夫人笑着說話了,還朝自己招手,“過來我看看。”
屋裏點了燈,亮堂堂的,将她臉上原本英氣銳利的線條都柔和了,又梳着漂亮的發髻,比白日更溫柔和煦,瞧着越發像菩薩。
妞子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同手同腳地往前走,又見那位從沒見過的,很好看的官老爺也正笑吟吟瞧着自己,腦子裏頓時嗡的一聲,索性直接跪下砰砰磕頭,“老老老老老爺。”
屋裏先是一靜,然後便從各個角落蹦出幾聲憋笑,帶頭的正是度藍桦。
肖明成:“……”
他愣了半天,噗嗤也笑了,有些無奈道:“起來吧,我真就那麽老?”
妞子瘋狂搖頭,結巴的更厲害了,“不不不不不”
他自然是不老的,非但不老,還特別好看,簡直就跟說書人口中的神仙似的。
度藍桦跟着笑了一回,把她拉到跟前,“我知道你想家,這不要緊,只是別害怕,這裏住的可都是抓壞人的呢。晚飯吃過了?”
妞子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吃了兩碗。”
別的小姑娘都是吃一碗的,可她實在餓得厲害,就厚着臉皮又加了一碗,可饒是這麽着,這會兒胃裏還是火燒火燎的。
後院的碗有多小度藍桦是知道的,一聽就明白了,“沒吃飽吧?”
妞子黑黑的臉上泛出點紅色,哼哼了兩聲,揪着衣角點了點頭。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不想對夫人撒謊。
度藍桦拍了拍她的手,“你還小呢,正長身體的時候,只要別撐着,想吃多少吃多少,我以後還指望你保護我呢。”
“我保護您?”妞子詫異地睜大了眼睛,又使勁搖頭,“不不不,我不行的。”
“你行,”度藍桦斬釘截鐵道,“只要你用心學本事,以後就能保護自己,保護你娘和客棧的人,自然也能保護我。”
聽了這話,妞子的眼中明顯多了幾分堅定的神采,度藍桦又說了幾句,她就用力點頭。
“我,我好好學本事,以後跟着夫人抓壞人!”
正好自己這頭還沒用飯,度藍桦本想留她再吃一回的,可妞子死活不肯,她也不勉強,就叫蓮葉叫人送到妞子屋裏去。
妞子前腳剛走,肖知謹後腳就來了,進門後還朝外多看了幾眼,“剛才那人是誰?看背影好像沒見過。”
“一個小姐姐,以後就跟咱們住在一起啦。”度藍桦見他打了油紙傘,“下雨了?”
小姐姐?肖知謹回憶了下,總覺得那背影并不似尋常小姑娘,不過天黑看錯了也是有的,當下也不在意,只點頭,“剛下,還不算大,說來,這雲彙府雨水真多啊!”
才來了幾天,這都第三場了。
度藍桦忙叫人去給妞子送雨傘,聞言點頭笑道:“這比你們老家和平山縣都靠南多了,雨水自然多些。呦,你是不是又長高了?”
小少年也快到十二歲了,正在抽條的時候,如今他營養跟得上,每天也都和父親母親一起鍛煉身體,長得比其他同齡人還要高一些。
肖知謹有點小驕傲的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條縫,努力矜持着說:“長了一點點。”
度藍桦給人量身高喜歡在門框上畫一條杠,肖知謹覺得有趣,也在自己屋裏畫了一條,每天都會努力挺直身板比一比。
“我瞧着可不止一點點,”度藍桦拉着他的衣袖和褲腳看了看,又招呼肖明成,“老肖,看你兒子,這衣裳才做了多久?四條腿兒都短了一截!我這幾天忙,你還是當爹的呢,也不盯着點兒?回頭叫孩子穿了這樣的衣裳出去,還不被人笑話死,說堂堂知府大人卻窮的連兒子的衣裳都做不起了。”
肖明成半晌無語,“是是是,夫人忙,可為夫也沒閑着……”
怎麽這話聽着,倒像是自己吃閑飯似的。
那頭李嬷嬷聽見動靜,就出來嗔怪道:“指望你們兩個大忙人,少爺飯都要吃不飽了!老奴知道這年紀的孩子長得快,早就叫人裁了料子,一套衣裳都快縫完了!”
一番話說得肖明成和度藍桦都羞愧難當,肖知謹嘿嘿一笑,“嬷嬷真好。”
李嬷嬷被這句話說得喜笑顏開,不過也知道分寸,馬上道:“老奴不過是借花獻佛罷了,甭管這家底兒還是衣裳,可不都是老爺夫人自己個兒掙得?論好,也是他們好,有老奴什麽事兒呢?”
度藍桦真挺喜歡現在的李嬷嬷的,其實本來她除了當初不分主次那點兒毛病之外,辦事也從來沒出過差錯。
晚飯是三盤時鮮菜蔬,一盤清炒蝦仁,一碗桂花鴨,另有一道菜心蛋花面疙瘩鹹湯。因肖知謹正是吃窮老子的時候,度藍桦和肖明成倆人也都不是小鳥胃,所以數量不少,分量也不小,最後還是吃的幹幹淨淨。
不過現在肖大人已經不太擔心養活不起家人了。
雲彙府雖然是府城,但因物産豐富,物價倒不算高。如今他是四品知府,每年的俸祿、米糧和例行冰敬、碳敬折算下來能有二百二十兩左右。而度藍桦是四品诰命夫人,同樣也是這個數,兩人一年就有小五百兩。逢年過節朝廷還會專門撥給地方五品及五品以上的官員節日福利,也都不是小數,又不用交稅,日子過得還是挺舒服的。
吃完了飯,一家三口圍坐夜話。
屋裏暖意融融,黃澄澄的燈火潑灑,而外面也是寂靜雨夜,春日特有的細密雨絲像銀針,像牛毛,落在草木上沙沙作響。
空氣中彌漫着草木清香和淡淡花香,自有一番寧靜景象,肖明成考了肖知謹一回,又讓他現場做了兩首詩,滿意地點點頭,對度藍桦說明年就讓他下場試試。
度藍桦正這對學霸父子佩服得五體投地,聞言不由愣了下,“他今年十月才滿十二歲吧?是不是太早了點兒?”
考試是要回原籍的,這爺倆的戶籍在西北,雲彙府卻在東部,走官道也得三四個月呢!也就是說,假如肖知謹想趕上明年的縣試,又不想頂着寒風凍雪趕路,那麽至少今年秋天就要出門了。
這該死的落後的交通!
肖明成還沒說話呢,肖知謹先就急道:“母親,不早啦!父親十二歲的時候都是秀才了!”
度藍桦斜眼瞅着肖明成,就見這人雖然沒做聲,可身體卻悄然挺直起來,燈光下一身青衫,擎起茶壺倒水的樣兒十分賞心悅目。
她卻毫不留情地拆臺,“大半夜的,喝什麽茶?等會兒又睡不着。”
肖明成:“……裏頭是幹菊花和竹葉!”
有點氣鼓鼓的。
度藍桦噗嗤一笑,伸手搔了搔他的下巴,“我錯怪你啦,向你道歉好不好?我們家老肖最厲害了。”
肖明成哼了聲,下巴仰得更高了點。
肖知謹在旁邊咧了咧嘴。
雖說夫妻和睦是好事,但也不知為啥,每次他看到母親這麽對父親,總會莫名其妙的牙疼……而且,這也太像李嬷嬷平時逗貓的樣子了吧?!
“……我準備讓孫青山帶兩個人跟着,再拿上我的帖子,以備不測,”肖明成道,“這樣也放心。”
趕考趕考,奔的都是飛黃騰達,可每年死在路上的也不在少數。當年他是沒得選,哪怕前面有豺狼虎豹也只能硬着頭皮孤身一人的闖。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官居知府,執掌一方,哪怕平時存心考驗兒子的心志,也沒必要在這上面苛待。那不叫嚴格,只是單純的蠢!
等回到老家,自有他的家人照顧,且如今他是本縣最出息的一個,地方父老還指望他繼續光宗耀祖、照顧鄉鄰呢,自然也不會苛待他的兒子……
一直到肖知謹走後,度藍桦還是有點悶悶不樂的,躺在床上發呆。
肖明成失笑,側起身子,撐着腦袋看她,“你平時多麽明白利索的一個人,怎麽反倒困在這上頭了。”
他記得夫人最喜歡他這個動作了……
然而度藍桦現在都沒心情欣賞美色了,只是深深地嘆了口氣,“才十二啊。”
現代社會通訊和交通便捷,又有電子監控也就罷了,倒不至于太擔心。可眼下?一出門就相當于失聯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哪兒能不擔心?
肖明成替她順了順頭發,輕聲道:“為人父母,固然想讓孩子生活的更好一點,但不可否認,他身上确實沒有我當年的闖勁和狠勁兒。若再不逼一逼,只能一代不如一代。”
他的成功是不可複制的,也并不一定要強求青出于藍,但也絕不會容許自己的兒子太差。
度藍桦哼了聲,“當年你是沒辦法。”
話一出口,她也覺得不好,又撐起身子來親了親他的唇角,“我們老肖真不容易。”
現在肖知謹十二歲出門她就擔心成這樣,可當年的肖明成可還要小一歲呢,多麽可憐!
肖明成卻并不在意,心情很好的笑了笑,“時事造人,若非當年的困苦,也不會有今日的我,想來倒是萬幸。”
度藍桦又親了親他,拍了拍自己的枕頭,又朝他張開手臂,噗嗤笑道:“來來來,小可憐見的,我摟着你睡。”
肖明成高高地揚了揚眉毛,從善如流的躺了下去。
不過躺了會兒,他又有些不知足的打申請,想東想西的。度夫人對他這種得寸進尺的行為十分“不滿”,最後大發神威,翻身坐起,轟轟烈烈地打響了一場反擊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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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刑訊房裏那幾個人販子慘叫了一夜,大家對此都很喜聞樂見,并愉快地決定今天繼續。
潑皮無賴們大多居無定所,魚仔也是一樣,阿德今天就專心尋找他的行蹤,韓東則跟度藍桦去公學內詢問第三名死者方秀林的同窗們。
公學的教授确認了他們的身份後倒是很配合,主動幫忙把當年和方秀林一起春游,也是同為案發現場第一目擊者的幾名學生喊了出來。
“方秀林?”聽到這個名字,那幾名學生都愣了下,“怎麽突然問起他?”
度藍桦不答反問:“你們都跟他很熟?”
幾個學生面面相觑,猶豫着點了頭,“還行吧,不敢說多麽相交莫逆,但公學之中恐怕也只有我們幾個與他相熟些了。”
其中一個還不放心的問道:“他不是生前惹了什麽麻煩了吧?”
當時大家就對方秀林的死因衆說紛纭,奈何也沒發現什麽可疑之處,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度藍桦搖搖頭,“現在還不得而知,所以我才想來問問,他是個怎麽樣的人?平時都跟誰來往?有沒有什麽特別的愛好和喜歡去的地方?”
方才聽他們說“只有我們幾個”,怎麽感覺方秀林的人緣不大好的樣子?難不成還有什麽問題?
剛才主動開口的學子聞言皺了皺眉,竟帶了點同情,“方秀林啊,其實他挺慘的……”
慘?這個倒是有些意外,度藍桦催促道:“怎麽說?”
作者有話要說: PS,這幾天反複參考了地圖和人文,決定将之前雲彙府的地理位置設定由類似“華南”改為“長三角以北”,有點兒像北方和南方的過渡地帶,這樣更符合文中環境設定,特此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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