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魔道的世界

唐荷月從柒七七手裏接過昏迷的貴婦，跟着柒七七一路奔逃，以Emiya傳回來的信息修正着方向，最後柒七七指向了一間豪華的酒店。

“一定是那邊，我可以感覺到‘魔力’。這個魔術師已經制作了魔術工房，哼，那就真是在找死了，本來我還想留他一條命，有這個礙事的工房在，精神操作系的術比較不容易生效，那就只好整個毀掉了。”

這時候，Lancer的身影直直沖入那棟酒店的大樓中，Emiya則在片刻之後降落到兩人身邊。

“幸不辱命。”

柒七七瞥了Emiya一眼，“前面那棟樓，如果讓你潛入，能做到嗎？”

Emiya觀察了片刻，搖頭。

“不行，大概我只能闖進去。”

唐荷月将懷中的貴婦放到地上，問道：“我們是不是應該告訴王傑希往這邊逃？”

Emiya和柒七七都露出了微妙的神情。

“怎麽了？”唐荷月奇怪地追問。

Emiya扭頭幹咳兩聲。

柒七七幹笑三聲，“哈哈哈，我忘記了……”

此刻王傑希已經被Saber追到身後，不得不和Saber展開了戰鬥，他不斷說服自己不過是個全息游戲，又用先前唐荷月那種以血還血的戰鬥場面來安慰自己。

一個女生都能做到的事情，沒道理他還做不到，受傷也只是會疼而已，拼了！

驅散粉灑在Saber身上，成功地減緩了她的速度，但是風王結界包裹着的長劍卻已經刺到了王傑希面前，他甩出暗影鬥篷抓走Saber，轉身飛出一小段距離，寒冰粉撒到掃把上，向着Saber掃了過去！

Saber将魔力灌注在手臂上，正要一劍刺過去，面前忽然展開了一道鏡子一樣的畫面，上面出現的赫然是昏迷的愛麗絲菲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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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蒼白的手按在愛麗絲菲爾脖子上，藍紫色的指甲抵在動脈旁。

一個聲音笑着說：“那邊的Saber，立刻停止攻擊，否則我會讓你重要的人給我們的戰友陪葬。”

Saber的表情瞬間僵硬。

王傑希則有了一種近乎死裏逃生的感覺，同時更有着一種無法形容的悸動。

或許，正像柒七七之前說過的那樣，真正的戰士只有鮮血才能鑄成，只有真實面對戰鬥，才會有這種令人心神顫動的戰栗的期待。

Saber冷着臉問：“你想怎樣？”

“很簡單，立刻回到你的Maser身邊去，向他彙報這一次的失敗，然後轉告他，想要換回這一位‘人造人夫人’，就用自己繪着令咒的手臂來換。不要心存僥幸，耍小手段的話，我會直接讓整個冬木市陷入無法醒來的永眠之中！”

如同呼應柒七七的話一般，鏡中的景象随之轉換，變成了一棟豪華的高樓大廈。

下一秒，那棟大廈被奇妙的黑色霧氣所包繞，灰黑色的氣體從地底深處冒出來，争先恐後地往樓中湧入，地面微微顫抖着，僅僅過了幾秒鐘，整棟樓就好似被地底什麽恐怖的力量抓住了一般，不可抗拒地沉入了地下，留下空蕩的地面。

更可怖的是，地上躺着兩個形容枯槁的老人，他們的臉上還殘留着恐怖的表情，仿佛看見了什麽不可置信的事情。

王傑希被這一幕給驚得倒吸一口冷氣。

如果這不是科幻片，簡直太過可怕……

不過一瞬間……

一棟樓就消失了……

Saber的神色變得更加冷冽，沉着聲音說：“好，我答應你的條件，但是你要保證，不會傷害夫人！”

“現在是我和你談條件，而不是你和我談。會不會傷害她，這就取決于你的Master給我的回應了。正直的騎士王，這可不是讓你揮灑正義感的戰場，魔道的世界本來就是如此簡單直白，強者說話，弱者聽話。”

鏡面一般的投影消失，Saber看了王傑希一眼，默不作聲地離開，王傑希還心有餘悸，過了會兒才注意到那個光點又飄到了面前，像是要領路一樣往前方飄去，他騎上掃把跟了過去。

魔道的世界……

這真的只是個夢？

Emiya蹲在地上抓起那具男屍的手臂，扒開衣袖，手上果然有着尚未褪色的令咒。

“沒錯，這是Lancer的Master。”

唐荷月有些不忍地皺眉。

“七七，其他的魔術師非死不可嗎？”

柒七七走過去斬下了男屍帶着令咒的手臂扔給Emiya拿着，回頭溫柔地笑了。

“不，就像已經喪失參戰資格的遠坂時臣一樣，只要失去了Servant，這些Master就會自動出局，或者說，在召喚出Servant以後，這些魔術師的死活就已經無關緊要了。如果不是Lancer很難殺，我也不必退而求其次地對付魔術師，偏偏他還要準備這麽完善的工房，要擊潰這樣的防禦又不對周圍造成過大的破壞，我所掌握的魔術裏就只有死靈系才能做到了。你不必心存愧疚，所有的魔術師都有死亡的覺悟，沒有這樣的覺悟，就不會踏足魔道的世界。你以為如果有機會的話，他不會命令Lancer除去其他的Servant和Master嗎？”

既然從一開始聖杯戰争的規則就明确是七組魔術師和英靈中只能殘存一組，那麽戰鬥就是必然。

唐荷月嘆了口氣，“好吧，那麽，現在已經出局的有兩組了，Archer和Lancer。”

柒七七微笑着搖頭，“不，是三組啊，還有Rider。”

唐荷月疑惑地問：“我并沒有傷到那個小鬼。”

柒七七伸手從唐荷月的槍尖抹下了一滴血，笑着說：“有這個就足夠了，鮮血是詛咒最強的材料之一。”

唐荷月沒有再說什麽，抱起了昏迷的貴婦。

王傑希騎着掃把趕過來的時候，柒七七已經結束了詛咒，那一滴鮮血在鮮紅的魔術陣中蒸發消失，唐荷月忽然覺得不對勁，手中的人似乎變輕了。

“七七——”

柒七七輕描淡寫地回答：“不用在意，她本來就不是人，而是‘人造的聖杯’，只是個容器，盛裝三個英靈之後，難免會從僞造的形态崩解，如果再多一個，也許就連人形都不能維持了。”

王傑希近距離看到Emiya手裏提着的斷臂，喉嚨裏一陣不舒服。

唐荷月看着柒七七，半晌之後，嘆了口氣。

“……那個聖杯，真的能實現願望嗎？”

柒七七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說：“不管能不能，聖杯都是我的囊中之物。我們回去吧，明天解決掉剩下那三個，結束這一切。”

王傑希張口想問什麽，唐荷月眼疾手快地過去拉住他的手臂搖頭阻止，王傑希雖然不大明白，還是沉默了。

聖杯戰争的第二日清晨，Lancer、Rider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