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翌日, 趙雲請自己的兄長趙陽一同前往糜府,請求糜荏給他一個機會。
糜荏聽罷來意,挑眉:“子龍, 你是來提親的?”他倒是沒想到, 趙雲居然會心悅他的傻小妹。
趙雲點點頭,又搖搖頭。他道:“雲知道主公寵愛阿莜姑娘, 不會輕易将她許以任何人,只是想向主公求得一個機會。”
這下輪到糜荏疑惑:“機會?”
趙雲誠懇道,“是,倘若此次出征雲能為主公立下功勞, 便請主公給雲一個提親的機會。”
糜荏聽得此言, 不由斂了唇邊笑意,認真端詳趙雲。
與早年不同,先前那個略顯沖動的熱血少年, 已在這幾年間飛速生長, 成為面容沉穩、眸光堅毅的青年。
他知道趙雲是認真的, 沉吟着颔首:“好, 我等着你。”
于是趙雲面上有了一點喜色:“多謝主公!”
離開朐縣前的傍晚, 糜荏和荀彧收到了來自糜莜的禮物。
一人一塊她親手制作的平安符。
雖不願将自己拘泥于閨閣之中,但世家女子應學的禮儀技能, 她也學着。
糜莜笑得眉眼彎彎的:“這可是阿莜一針一線親手繡出來的, 希望哥哥和文若哥哥能早日平安回家。”
荀彧心中熱流湧現。他細細摩挲着平安符上的紋路,微笑道:“謝謝阿莜,我很喜歡。”
倒是糜荏打量着平安符, 點頭道:“不錯, 比第一次送我的那個荷包進步不少。”
他将小小的平安符收入懷中:“哥哥定當平安歸來, 屆時便為我們阿莜挑選一個如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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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莜現在就怕這個, 無奈道,“哥哥又取笑我。”
糜荏挑眉,輕哼。
送完平安符,糜莜準備溜出去:“那我出門去啦,哥哥出征小心!”
其實這平安符她總共繡了三枚,最後一枚,自然是想送給她心儀的那個人。
糜荏與荀彧目送她離去。和煦的夕陽灑在她金色的發飾上,折射出歡快的光亮。
荀彧有些疑惑:“方才不是說,要告訴小妹子龍提親之事?”
“是嗎,忘了。”糜荏一臉淡定,“不過沒關系,待會等她見到子龍,自然就會知道。”
荀彧反應過來了:“原來小妹心儀的人,也是……”
他的話語未盡,便被糜荏的修長手指抵住唇瓣。
擡眸,便見這人正專注地凝視着他,輕笑道:“明日就要出征,很長一段時間不能随心所欲,不如今晚多做些開心的事吧。”
翌日,糜荏整裝出發。
盧植為征兵三萬餘,再加糜荏的八千餘士兵,又分給劉備五千,糜荏總計擁兵三萬五千。
兵至兖州,曹操命人送來信件,請糜荏前往酸棗相商。
這個時候,各州群雄都已陸續集結完畢。
曹操屯兵酸棗,此處為兖州、司隸交界地;袁術、孫堅屯兵魯陽,此地為荊州、豫州、司隸交界地;韓馥與袁紹屯兵河內,為冀州、司隸交界處。
從北、東、南三方逼迫京洛。
這些人中糜荏與曹操關系最好,便詢問劉備道:“玄德兄,我欲前往酸棗與曹公相會,你呢?”
劉備忙作揖道:“但憑國師做主。”
先前,盧植知道自己這個學生亦有大志向,便為他征兵五千,整個軍隊包括糧草都是盧植贈送的。
相較于財大氣粗地改良五千弓手的弓箭、整出一支兩千輕騎兵、甚至于給麾下八名武将【黃忠、張遼、趙雲、五校尉】全部配備汗血寶馬的糜荏,他的這支軍隊不說精良裝備,就連辎重都沒有,前期自然只能依附他人。
糜荏颔首。
令鐘繇等人以正常速度帶領三萬餘兵馬前往酸棗,他自己則與劉備、麾下門客、兩千騎兵一同快馬前往酸棗。
遠遠瞧見這支隊伍,曹操雙眼放光:“子蘇,你這支騎兵勢不可擋啊!”
兩千匹戰馬、包括上頭的騎兵,铠甲覆蓋半身以上,敵軍的弓箭輕易不能穿透要害!這樣的裝甲,甚至遠勝于涼州騎兵!
若非人數略少,這支騎兵恐怕可以踏平任何一片大陸!
這是何等的財大氣粗啊!饒是曹操散盡家財,都無法組建起這樣一支軍隊,他豈能不羨慕?
糜荏笑了笑:“孟德兄謬贊,你的麾下也是兵強馬壯。”
曹操麾下猛士有許褚、曹洪、夏侯淵、夏侯惇等人。在起兵之初,他還親自拜會了兖州名仕程昱,希望他能出山幫助自己。而先前拒絕過袁紹、韓馥等人的程昱甫一見到曹操,二話不說收拾行囊前往投奔。
至于劉備,麾下也有關羽、張飛兩位猛将。趙雲與張遼前幾日與兩人切磋過幾次,全部略遜一籌。
雖是輸了,趙雲與張遼也在輪番切磋中收益頗多。他們都還很年輕,等到完全長成,絕對不輸這兩人。
三人沒來得及寒暄兩句,外頭便傳來一個令人憤怒的消息:
得知衆人起兵,董卓殺死群雄留在京洛之中的親屬宗族!
衆人聞之,全部皺了眉頭。
事實上除了袁紹,他們的宗族都在家鄉。此次唯獨袁紹的叔父袁隗,以及袁氏宗族全部被殺。
袁槐是德高望重的清流名臣,這番遭遇,着實令人憤怒。
劉備嘆了一聲:“幸好國師有先見之明,沒有叫皇甫将軍帶走你的家人。”不然這會兒,一同上路的亡魂恐怕又得多添幾人。
糜荏不置可否。
曹操眼中閃過一道暗芒:“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董卓必敗無疑!”
果不其然,收到這一消息後,群雄動容不已。韓馥又趁機給所有人寫信,命他們全部擁護袁紹,為袁氏一族複仇。
群雄無不響應。就連曹操劉備都很贊同,推舉袁紹為盟主。
至于糜荏,當所有人都推舉袁紹時,他的意見無人在意。
于是袁紹自號車騎将軍,屯兵河內。令韓馥留守邺城,供給糧草。與衆人約定于二月二十三日起兵,又派陳留太守張邈為總指揮,帶人前往屯兵酸棗等侯進攻命令。
十九日,群雄領兵抵達酸棗。
來人除了張邈,還有兖州刺史劉岱、廣陵太守張超、東郡太守橋瑁、山陽太守袁遺、濟北相鮑信六人。【1】
瞧見曹操與糜荏,張邈與身後五人熱情招呼道:“見過曹将軍,糜将軍。”
至于劉備,徹底被他們完全忽略。
這些人糜荏大多不認識——他在朝中風生水起時,這些人大多都已遠離京洛,如今就跟着曹操認人。
兩方相處和樂融融,張邈眸中精光閃爍,口中則謙虛道:“哎,邈早說袁将軍多慮了,此地有曹将軍與糜國師在,董卓安敢派兵而來啊!”
曹操忙道:“張将軍言重,此戰還要仰仗于您啊。”
他雖散盡家財組建兵馬,糧草卻是不足夠。想要繼續行軍,就得依靠韓馥的供給。
至于糜荏,雖然糧草充足,但如今既然能吃袁紹的糧,為何還要浪費自己的?
便暫且留在聯盟軍中,瞧瞧董卓是何打算。
見聯盟聲勢浩大,董卓不敢迎戰,派遣不少人過來招安群雄。
但他此時所犯的罪惡已然罄竹難書,群雄無一投降,反而殺死前來招安的官吏,以此表明決心。
董卓懼怕不已。
二月二十三日,張邈應袁紹要求,令曹操、糜荏一同起兵,兵進洛陽。袁紹、袁術、孫堅等人也一同兵進洛陽,與朝廷軍相抗。
短兵相接,朝廷軍潰不可擋,四散逃亡!将董卓徹底暴露在群雄刀劍之下!
董卓見狀,在李儒的建議下,脅迫京洛百姓與幼帝遷都長安。
走之前,他下令焚毀宮室,挖開皇陵,一把大火将未央宮徹底焚燒殆盡!
大火熊熊燃起時,聯軍終于抵達京洛。見京中方圓百裏荒蕪凋敝,再無人煙之景,驀然想起自己入京時瞧見的繁華與昌盛,紛紛潸然淚下。
糜荏沒有什麽感嘆。
他領兵從殿外長驅直入,打算去看看裏頭是不是還有可以拯救的人或物品。忽見某處冒出一陣五彩霞光,心有疑慮,親自去往未央宮南殿外一方枯井處。
那霞光正是從井下冒上來的。
他令左右下去瞧瞧是何緣由,不多時,從下頭搬起一具宮女的屍體。
這宮女顯然是才投井自盡的,屍體還保存地很完好。但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頸間懸挂着一個匣子。而霞光,漸漸隐沒于匣中。
糜荏收起這個匣子,離開這座偏殿。
走到殿外,迎面而來另一支軍隊。為首一人身身材健朗,容貌不凡,瞧見糜荏便笑道:“原來是糜國師。”
卻是與袁術一道的孫堅。
糜荏回以一禮:“荏見過孫将軍。”
兩人寒暄幾句。
孫堅不知糜荏是否被那霞光吸引過來,便試探道:“國師可在周圍瞧見什麽異樣?”
“異樣?”糜荏沉吟片刻,“沒有,只在來的這一路上發現遍地屍體。”
“是麽,”孫堅微眯眼眸,“堅不打擾國師,國師請。”
兩軍錯身而過。
遙望糜荏背影,孫堅眸中精光湛然。
他知道霞光所在必是有寶物現世,倘若這寶物被糜荏得去,必然不會拱手相讓。思索片刻,還是令人前去光芒乍現的宮殿。
果然一無所獲。
群雄退兵回到營地,抵達京郊的主将袁紹設了晚宴,美其名曰慶功,邀請群雄參加。
等衆人皆至,上座袁紹起身向衆人敬酒:“今日能将董卓趕出京洛,完全仰仗諸位威勢,紹便在此多謝諸位!”
語罷,将美酒一飲而盡。
他身旁,袁術也舉杯敬道:“雖不能親手殺死董卓,但将他逼退長安,也足以告慰我袁氏一族在天之靈。”
各州豪傑自然不敢托大,紛紛起身:“哪裏哪裏,咱們能大獲全勝,全憑袁盟主與後将軍領兵精妙啊!”
“若非兩位将軍帶領,我等各自為政,那董卓早就将我們各個擊破,哪裏還能有今日勝利!”
“說來也是可笑,當日那董卓何等不可一世,居然還妄想罷免我等!呵,今天總算揚眉吐氣了!”
“……”
席間菜肴精美,酒肉充足,瞧着滿是鋪張浪費,一點都沒有節省的意思;座上将士誇誇其他,幾人相互敬酒,吹着袁紹兄弟的彩虹屁,恥笑董卓不敢應戰。
他們說的歡快起勁,全然忘記前段時間自己是何等懼怕董卓,又是如何夾着尾巴逃離京洛的。
唯獨曹操、糜荏、劉備、孫堅所在的席位稍顯安靜,有人敬酒時才有一點熱鬧。
但以袁紹為首的幾人根本不在意他們,各自喝的暢快。
曹操沉默片刻,忽然握着酒杯起身:“袁盟主,可否聽末将一言。”
袁紹笑道:“孟德請說。”
他與曹操是發小,兩人情誼深厚,自然不會不給面子。
曹操朗聲道:“袁盟主,董卓焚燒未央宮室,劫遷天子,此事海內震動。我等應當乘勝追擊,而非在此飲酒作樂啊!”
袁紹聽得這話,心下不悅,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
“孟德說的有理,”袁紹停頓了一下道,“不過我等既然大勝,自然需要先犒勞将士們,才好叫大軍繼續出征啊!”
曹操皺眉。
聯軍不過獲得一場勝利而已,董卓真正的力量全部集中在長安,哪裏值得他們這樣興高采烈?
袁紹身旁幾人卻已七嘴八舌議論開來:“袁盟主說的是,先好好吃上一頓過過嘴瘾,再安排如何出征。”
曹操反駁道:“何必再做安排,像如今日這般排兵布陣,繼續圍困長安,豈非就能将董卓一網打盡?”
“欸,阿瞞有所不知啊,”劉岱擺手,“今日我們打退的不過是昔日大将軍何進麾下的朝廷軍,駐紮在長安的卻是韓遂、馬騰帶領的涼州軍,這二者哪能相提并論?”
這話落下,營帳之中氣氛略微凝滞。
袁紹的笑容徹底斂下去了。
他知道涼州軍的強勢蠻橫。他們集合起來的這二十萬兵馬,說難聽點根本就是烏合之衆,全靠人數逼離董卓,哪裏能與涼州那十五萬精兵對抗?!
可他又不能直接承認,不然豈非就是長董卓志氣滅自己威風?
張邈打圓場:“曹将軍你也曾随張溫将軍出征涼州,知道韓遂、馬騰的厲害。我等必要做好萬全對策,确保萬無一失,才好出征啊!”
他這話勉強挽救了袁紹的尊嚴,叫袁紹的臉上又浮現出些許笑意:“孟卓說的是,我等确實是該好生商議。”
這話說得輕巧,實際卻是推诿,很顯然他們之中誰都不想對上董卓的嫡系大軍。
見氣氛不似起初的歡快,劉岱的眼珠子一轉,忽然陰陽怪氣道:“依我看,其實大家也不必如此驚慌啊。”
“若說與強兵對抗,以少勝多,大敗精銳騎兵,咱們之中不就有這樣一位大将嗎?”
幾人面面相觑,劉岱見他們都沒反應過來,又道:“咱們的糜國師,不就曾以三萬大軍,對抗休屠各胡的十萬大軍嗎?”
衆人恍然,齊齊将目光放到糜荏身上。
糜荏只稍稍擡眸,他身旁的劉備與曹操都已皺起眉頭。
劉岱轉向糜荏,笑嘻嘻道:“岱聽聞糜國師此行帶來四萬兵馬,其中還有兩千精壯騎兵,可否請糜國師出手,為我等掃平涼州軍啊? ”
糜荏挑眉。
這個時候,普通人或許會如袁紹身旁幾人那樣推脫一番,不敢被激應戰。
但糜荏慣來不做普通人。
他放下酒杯,慢條斯理道:“你是什麽人,哪來的臉要我替你掃平涼州軍。”
正在喝悶酒的曹操:“……噗!”
拿着酒杯的劉備:“……”
他看着糜荏,敦厚的臉龐上緩緩浮現出疑問神色——當然,這主要是他與糜荏相識時間略短,還沒見過這樣的糜荏。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着糜荏,以為這人是溫文爾雅的儒将,完全沒料到居然會說出這樣不留情的話語。
劉岱面上臊的通紅通紅:“你!”
他深吸一口氣,極力平複怒氣,半晌嗤笑一聲,“糜國師倒是牙尖嘴利,想來被罷免時若敢這般朝董卓嗆聲,也不至于回鄉繼續做那琉璃商賈吧!”
糜荏聞言卻是不為所動,甚至還笑了一下:“是啊,諸君被罷免時若能集齊兵馬殺回京洛,也不至于如今這般頭疼。”
衆人:“……”
戳心窩子了,兄弟。
他們握着手中酒杯,一時只覺那酒水酸澀異常,叫他們無法下咽。
張邈忍着吐血的欲望打圓場道:“……公山,公山兄!且聽我一言,涼州兵馬強盛,糜國師不願領兵前往,也是正常的事嘛!”
“倒沒有什麽不敢的,”糜荏好整以暇嗤笑道,“只是覺得,諸位豪傑聯合在一起居然還會怕區區一個董卓,着實令人驚奇。”
這地圖炮就厲害了,衆人全部怒目而視,眼看就要拍案而起,打死糜荏。
劉岱氣急敗壞指着他:“姓糜的!你說得輕巧,難道你不怕?!”
糜荏淡定道:“我确實不怕。”
劉岱被激的怒氣勃發,深深喘了口氣:“好!你若是能對付董卓,我劉岱就認你為聯軍盟主,往後都任憑你糜荏差遣!”
張邈、張超等人也全部應聲而起:“我等也是如此!”
原本只打算坐山觀虎鬥,完全沒料到後續發展的袁紹:“……”
他面上的笑容徹底僵在嘴角。
——他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死了全族和待他親厚的叔父,才換來如今領導群雄的機會。劉岱這個傻子居然說換人就換人,其他人居然也跟着應和!?
這是把他的臉往哪兒擱!!
他眼中怒意盎然,正要開口說話,糜荏已轉過頭來對他歉然道:“啊,荏一時激憤說了些狂妄的話語,還請袁盟主見諒。”
“……無妨,”袁紹扯開嘴角,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一字一頓道,“糜國師若能蕩平涼州軍,便是紹的恩人。區區盟主而已,即便是紹的命,您都可以直接拿去!”
他說完這話,極盡全力才能忍住吐血的沖動。
“既然袁盟主也這般說道,”糜荏施施然拱手,“荏卻之不恭。”
袁紹呵呵笑。
他還能說什麽?該說幸好糜荏只有區區四萬兵馬,根本打不過董卓嗎?
但他卻萬萬沒有想到,先前被拒絕的曹操趁機道:“袁盟主,操也願随糜将軍一同前往剿殺董卓,好盡綿薄之力。”
他麾下目前有一萬人,加上糜荏的四萬人,或許勉強可以與董卓相抗。
“……好啊。”袁紹笑容遏制不住地扭曲起來,“那孟德兄,你便跟着糜國師去吧。”
出征事宜就此說定。
糜荏為主将,劉備、曹操協助,出征退守長安的董卓。
因着這一段插曲,宴席的氛圍有些微妙。袁紹無心再飲酒,以不勝酒力為由提早離席。
主将不在,衆人也沒了飲酒作樂的心思,宴席就此散場。
劉岱跟随袁紹回到營帳,屏退左右憤恨道:“袁盟主你看看那姓糜的态度,這還當自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糜國師呢?不過是被董卓驅趕的喪家之犬,竟敢如此嚣張!”
袁紹瞧着劉岱冷冷道:“你還說他,你自己呢?說話都不過腦子嗎?若那糜子蘇當真能以少敵多驅趕了董卓,難道我還要将這位置拱手讓他?”
也不是沒有先例在,畢竟先前誰能想到,糜荏能以三萬大軍大敗休屠各胡的十萬大軍。
劉岱道:“盟主大可不必憂心,涼州韓遂、馬騰皆為當世名将,那糜子蘇和那曹孟德麾下兵士加起來不過五萬,如何能抵擋十五萬精兵?”
“就算拿糜子蘇運道極好贏了,也是精疲力盡之時,想要将他一網打盡豈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袁紹深吸一口氣:“只能等着看這糜子蘇有何本事了!”
散了宴席,糜荏回到營帳之中。
他麾下門客們都已聽聞此事,全部面色沉凝地等候在營帳裏。
瞧見糜荏,道:“主公當真要單獨領兵西征董卓?”
糜荏道:“還有曹孟德、劉玄德相助。”
衆人深吸一口氣。
曹操與劉備都是不錯的将領,但他們的兵馬還是太少。以五萬應對十五萬,真的是一場極為艱難的戰事。
荀彧憤恨道:“來的這些人,并非是真正來打仗的。”
以袁紹為首的這些将領,作風極為腐敗,話裏話外亦是輕視董卓,卻根本不敢出征,瞧着只打算坐享其成。這樣的人為主将,麾下士卒可想而知。
他頓了頓,又道:“甚至袁紹,外忠內奸,不是好相與之輩!”
董卓是袁紹獻計何進召入洛陽的,也是他在董卓上位後不顧宗族棄官而逃,如今更是他接受了韓馥的推舉,起兵謀反。
袁槐對他視如己出,他不顧親情。袁氏宗族的滅亡,他要負全部責任。
這樣不忠不義之人,居然也能成為領頭人,着實可笑!
“關東群衆各懷鬼胎,袁氏一族不過是起兵由頭罷了。”糜荏道,“更何況袁公德高望重,為他報仇也是應當。”
他環顧賬內,見衆人面色難看,思索片刻取出先前藏好的匣子。
“諸位何不放松一些,”糜荏笑道,“先來瞧瞧這匣子裏頭放的是什麽。”
衆門客怔了怔道:“這是?”
“先前在宮中搜尋貴重物品,找到了這一匣子,”糜荏道,“當時天邊有五彩霞光乍現,瞧着很是不凡。”
衆人好奇不已。
糜荏取了塊石頭敲開匣子外頭的小鎖,取出裏頭物品。
見到此物,他的瞳仁微縮。門客們更是大張着嘴巴,差點驚叫出聲!
裏頭沒有別的,只是一塊方方正正的玉石,上頭刻着八個大字:
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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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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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