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名聲大噪

1.

高一下學期，楊安安調到8班，由于嚴重近視，老師讓她坐第一排。

那時她把頭發燙成中波浪，斜斜紮成一個大馬尾，毫無局促的站在講臺上。她姣好的身材散發着青春動人的氣息，又帶着一股酷酷的感覺，班裏的男生都帶着好奇打量她。，林楚坤倒是例外。

我默默看着她出現，心裏很高興，這樣就意味着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

我跟楊安安形影不離進進出出，兩個人都受不了書呆子的上課形式，一下課就到處逛，聊八卦，關注學校最新的動态。有時陪我倒圖書館借書。一周下來，學校的每一處角落都被逛遍了。

她紮眼的裝扮吸引了很多男生，經常受到信件與半途攔截的搭讪。一開始，她十分驚訝，漸漸的就見怪不怪。我從一開始就覺得很正常，一心擔憂家裏的事情，所以對此都很冷淡。

在以後的日子裏，楊安安展現出難以言喻的魅力。她外形姣好，又十分時尚，待人溫和又幽默，經常一個笑話把周邊的同學哄得高高興興，洋溢着一張幸福的笑臉。班裏的女生對她不了解的有些排斥，跟她說過話的已經玩到一起，打得火熱起來。男生那時已經人高馬大了，很多人都早熟，對于漂亮有趣的女孩子更是另眼相待。

楊安安新同桌---黃玉旋，是個很情緒化的小女生，一句話不順心立馬翻臉。但兩個人都喜歡唱歌，追求舞蹈，有了這個共同點，盡管兩人有摩擦，也都能高高興興在一起，這兩人的友誼不亞于我跟安安。

放學後，黃玉旋帶着她去參加聲樂練習，又慫恿着我也一起參加。那時的聲樂班很業餘，連專門的教室都沒有，臨時把高二1班作為練習的場地。簡陋的條件也吸引許多音樂高考生，大家都混雜在一起練習。

楊安安跟同桌非常認真，一邊練習一邊讨論敲門，兩個人練得走火入魔。我對于氣聚丹田發聲，非常沒有興趣。倒是隔壁的笛子聲吸引了我，原來學校還有樂器班教授二胡、笛子、揚琴。經過了解，聽說學校後山還有一個專門的美術畫室，每天都有學生跟老師聚集一起作畫。

那時，班裏的黃筱杉也加入了吹笛子的行列，她給我分析，二胡太難學，揚琴塊頭太大，只有笛子最文藝，又最輕便，而且笛聲是主角。我點點頭，她又熱情的邀請我一起去學習。

第二天我買了笛子，跟黃筱杉開始了魔音笛子的練習。剛學笛子都要從7個發音手法開始，教完這7個，我就已經眼花缭亂了。如果要很順暢的學會吹一首曲子，不知道要多久尼。學的手酸，嘴痛，而且這笛聲很難聽，不一會就頭暈眼花。

黃筱杉也跟我一樣，只是她比我還沒毅力，學了一個星期就不去了。班裏從原來人群滿滿，到後邊不下10個人的慘況，老師幹脆不教了。我也從中撤退，改為學畫畫。

2.

開學第5周，學校舉辦了為期3個月的攝影比賽，上榜的攝影作品會參與孔廟展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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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攝影，我不是很了解，單純喜歡拍照而已，而且大多是拍風景。

直到有一次，我在一本雜志上看了一個攝影美女的作品，很随意的人物側臉捉拍，憂郁的神情與工業化背影形成很詭異的氣氛，照片充斥着一種無助與恍然，直擊人物內心。那時才發覺攝影比文字更有力量。

楊安安那時已經成為自拍達人，每天每時每刻，只要有空閑，就會拿着手機對着臉，用不同角度裝出一副明星的架勢，而且效果很不錯。這照片被傳上空間，很多人看到照片都會想入非非。

我們兩個人在照相館租借了一部佳能單反，每小時10塊錢。那個女老板看在我們是學生的份上，又押了身份證才肯出借。

稻城天空很澈藍，四周都是山，山中溪流清冽，岸邊全是竹林，林後是一大片農田。種滿了植物，每當換季時節滿山遍野都是花草飄揚的身影，混雜着蝴蝶翩然起舞，鼻腔裏是一整個倒過來的田園，夢幻的馨香氣息，仿佛擁抱住一個斑斓流光溢彩的世界中。

把單車放到田邊，我走進一片高高的蘆葦中，利用枝葉的間隙捕捉着夕陽的光芒，有一張照片上似乎把光芒倒出來一樣。又随處拍了遠處的群山，我們兩個人的合照。還有孤獨的老牛。一張徐徐綻放開來的向日葵，在夕陽下濃重的光感，閃現出不一樣的張揚。

我忽然說：“以後，我也要建一個農場，種滿薔薇，旁邊做一個大木屋，類似于四合院，開窗時就能看到美麗的景色。然後，我們四個人都在一起做喜歡的事情。”

楊安安看了我一眼，又思考一會說：“你以後想做什麽”

我拿着相機，拍下她的側影，決定告訴她：“當個作家，把我們的事情寫成故事，再叫你來演戲。到時，你可要當明星了哦。”

“那我可要努力了，先好好唱歌。”楊安安又說：“現在，你可以點歌了，以後點歌可是要到演唱會去聽哦。”

哈哈哈，我認真的想着以後楊安安在舞臺上唱歌的樣子，又說“來來來，唱一首小剛的《記事本》。”

楊安安的歌聲惟妙惟肖的唱起來。

這些照片，我挑了向日葵就交上去。攝影比賽展覽那天，我看到了這張放大的向日葵，名為綻放。上邊标着：高一8班，作者林清羽，第三等獎。

楊安安也很高興，只是她的眼神中有點不屑。孔廟挂滿了畫作，其中有一些是真正的攝影師作品，其中包括了稻城整個面貌，我很驚訝這麽宏觀的作品是從望海嶺頂端拍出來的。看到自己那張小小的照片，心裏連先前的高興都沒了影。想到楊安安的神情

為期1周的展覽落幕，迎來了期中考。成績出來後，我竟然全班第一名。楊安安全班第十一名。越小北全班第5名。

看着這成績，心裏微微堅信，考上大家遠走高飛的日子指日可待，不禁高興起來。

3.

周末，我待在家裏打掃，媽媽生病後除了煮飯喝茶看電視，基本很少做其他的事情。從四樓到一樓的衛生，整理收納、拖地、打理完畢整個人要虛脫，懶洋洋的睡在沙發上。

我正昏昏欲睡時，門外響起了摩托車達達聲，還有林玥明跟楊安安說話的聲音。怎麽回事？出現幻聽了麽？

門外，楊安安、越小北、葉思岚大聲叫喚：“林清羽，我們來了。”

我很不爽的肺腑，剛做完苦力，現在很想睡覺，好吵啊。無奈的說：“我知道了，現在下午2點，你們又搞什麽花樣？”

“快開門，我們一起去湯溪吧，這回人數都齊了。”

我打開門讓這群妖蛾子進來，一個個都坐在沙發上，江安爵跟姜程昱自發自動的煮水泡茶。我跑上二樓換了衣服，才匆匆下來，示意她們小聲點，老媽在睡覺啊。

“你們剛才都幹嘛去了，一個個都渴成這樣。”我看着大家都喝了好幾杯茶才算緩過來。

“現在是11月啊，秋老虎還在呢，怎麽不熱，從楊安安家裏開過來就滿頭大汗。”江安爵說完又起身把風扇開到最大。

“活該，你們還說待會去湯溪，不要命了嗎。”我說着話，又看着楊安安跟越小北。

她們都熱情高漲的表示：“林玥明想去，大家就一起去嘛。”

連葉思岚也拉着我說：“去吧去吧，就當是陪我，好久沒出來玩了。”

“嗯，喝得差不多就走吧。路上還要1個小時尼。”坐在一旁的林蕭忽然開口。

林玥明看着我，這次他到是沒有帶林莉莉來。我們一行人出來時，大家都約好一樣坐上摩托車，只剩下林玥明跟姜程昱兩個位置。我看着摩托車有點後怕，一想到上次事情，就心有戚戚然。

大家都說：“你坐林玥明後座。”我覺得很奇怪，正躊躇着去姜程昱後邊。又看到林玥明回頭看我，這下更尴尬了。

這時林蕭跑出來說：“我坐林玥明的車。”她高興的翻上車後，又小鳥依人的抓住他的腰部。

我站在他們邊上，心裏湧過一種奇怪的感覺，就連林莉莉跟他在一起在我面前都沒有過的緊張感。後來，我才知道自己的第六感太準了。待我上去姜程昱的車，大家都浩浩蕩蕩的前往湯溪。

很多年後，我才知道，有時我們認識一個人，是為了把她他帶給身邊那個對的人。只是那時我還不懂，到底什麽是對的人。

我們按照之前的計劃，到湯溪吃魚頭湯，又逛了很多處之前的景點。一行人都分成幾個小組，各自走走停停，時不時會拍照留念。

林蕭一路上都緊跟着林玥明，無論他是否有女朋友，一點也顧不上忌諱。她的眼裏除了他，什麽都看不下。一開始，還會頻頻看下我的反應，後來我都冷漠如冰的跟葉思岚說話聊天，她也就放開了顧忌，直接站在他身邊，想方設法的指導林玥明去這裏去那裏。

我心裏說不出的酸澀，但我們已經很少說話了，覺得也沒必要去管別人的閑事。

這一趟下來，大家都玩得很盡興，只有心裏不舒服，臉上卻笑的比任何人都燦爛。

林玥明似乎也很高興，不知道我多心還是他有意，他跟林蕭不論什麽時候都會漂到我面前，兩個人哈哈大笑，又說話很大聲，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在玩什麽。

我每次都轉開頭去，離他們遠遠的。葉思岚只是笑意莫測的看着我說：“吃醋了？”

“哪有，我才不在乎。”

“不要騙自己就好，林蕭這個女孩子，你還是少來往吧。”思岚悄悄跟我說。

回去的路上，我一句話都沒說，在夜色彌漫的風中，閉上眼睛感受風帶來的微涼感覺。

4.

高一最後的時光裏，學校舉行了一年一屆的文藝彙演。所謂的文藝彙演，應該是每個班級俊男美女嶄露頭角的機會。

我們班的文藝彙演全班人員都參演了，楊安安跟黃玉旋都熱愛歌唱，她們兩人選了一首英文歌曲《buring》登臺演唱。她又推薦我寫劇本出演舞臺劇。另外黃筱杉也自編自導，召集另外的同學演起了小品。

班級三個節目如火如荼進行。我晚上寫好劇本，第二天就把臺本分給各個同學，大家一開始很配合，到了最後兩周，其中一個參演的男同學忽然又說不想演了，這劇本內容太難演，他的話一出，現場所有人都說太難，內容又不搞笑，估計沒有太多的效果。很多人都符合着說，他們一個個看着我。就連楊安安都停下來問我們怎麽回事。

我辛辛苦苦熬夜寫出來的劇本，就被他一句話，輕易的否決了。我臉色很沉，整理好情緒，好半天扔下一句，既然不想演就不要演了。匆匆抓起書包，頭也不回的沖下樓梯。

楊安安跟黃玉旋也尾随而來，我快走到停車場時，她拉着我的手說回去吧，大家都在等着你，其他同學也沒惡意，估計最近排戲太累了。

我本來只是有點生氣，有點委屈。被她一說，心裏更難受了，眼眶裏眼淚打轉，楊安安見我安安靜靜的樣子，又擔憂的拉着我的手說：“不要哭，沒事的，大家都等着呢。”

我擡起頭，淚流滿面的看着楊安安，她的表情怯怯。我扯回手，頭也不回的回家了。

第二天，他們都跑來跟我道歉，那個男生在我面前把所有臺詞都說了一遍，讓我繼續主持下去，我一直都不理他，到最後他尴尬的走開了。

後邊，他們又換了一個舞臺劇本，講一個傻瓜鬧笑話的故事。

兩周很快過去，班裏三個節目都盡心盡力，越到後邊，排練越是賣力。文藝表演那天是周四下午，天氣藍的有點玄，我站在臺下看着她們化妝上臺。

主持人漸次報出節目，我們班第一支曲子是《buring》，楊安安跟黃玉旋臺風還算穩，只是缺少舞臺經驗，兩個人都是很簡單的淡妝裝扮，卻是可愛動人。

旋律響起後，楊安安清脆的聲音響徹天空，越到□□部分，聲音似飛揚的鳳凰，一展而上。濃重的英文饒舌都很清晰，伴随着最後的一點點悲傷情緒，更是把歌曲演繹得十分出彩。

一曲完畢，全場掌聲熱烈。不少男生都在問這是誰啊，好厲害。甚至有人響起了口哨。我看着周邊同學不同凡響的反應。嘴上微微笑着，這下楊安安有桃花劫了。

8班另外兩個小品都很搞笑，全場充斥着一波又一波的爆笑聲。楊安安下臺後，我們待了一會先回教室休息。

文藝彙演的評比結果出來後，大家都很驚訝，歌唱比賽無人得獎，一二三等獎都落到小品跟舞蹈上了。我們班唯一得獎是黃筱杉的那個《神來了》，獲得小品類三等獎。楊安安對此結果很不滿意，只是她也難過一會就忘記了。

散場後，班裏的同學都圍繞在楊安安身邊，她甜甜的接受着贊美。我心裏有點惆悵，她似一顆啓明星越來越亮，光環越來越美麗。而我卻黯然如夜色，一心掙紮于家庭與感情中不可自拔，無法自救。

我從來就不信所謂的命運，會有不可逾越的鴻溝，楊安安有她的光明大道，而我自有自己的夢想要實現。

5.

文藝彙演後，楊安安小有名氣，高年級男生都慕名而來約她出去玩，甚至有同級男生明目張膽說當我女朋友之類雲雲，楊安安成為不少男生的夢中情人。

當我看更多閑書時，楊安安在縱多追求者中，選擇隔壁7班一個男生當擋箭牌。

楊安安總是喜歡問我，你覺得他怎麽樣？

天啊，我哪裏知道他怎麽樣。在我的印象裏，這個男生一直都沒什麽特別。活像一只小白兔一樣，非常非常乖，腼腆的笑着，又孩子氣的站在教室門口等楊安安出去逛一圈，估計還會春心萌動的想入非非。學習成績一般，外表一般，各方面都算不上特別。

但我只能說，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因為我連自己的心意都沒能表達清楚，何德何能去評論別人，指手畫腳呢？

黃玉旋卻在一旁說，他真的不錯，按照他的好朋友說，他如何如何溫柔，如何好。

我翻了個白眼，拜托，那個男生的好朋友卻是你男朋友。黃玉旋被我一說，說服力減弱大半。她很不高興的回了教室。楊安安又說，我沒當他是男朋友，只是大家都隔壁班，他也沒什麽惡意，就當哥們一起玩玩了。

我汗顏的看着她，男生越是大白兔，心裏越是大灰狼，真不知該怎麽說她才好。

第二節是音樂課，他們兩個人竟然跑到我們班裏來上課。楊安安跟黃玉旋分別跟他們坐一起。這也沒什麽，我旁邊也坐着個男生。只是當楊安安跟那個男生一起上臺唱《萍聚》，我就坐不住了，這都唱哪出啊？

兩個人在臺上對唱萍聚，男生嘴角都要笑歪了。楊安安一臉緋色，眼角轉動着幸福的漣漪，我看着她嘴上說當哥們，現在肯定是好朋友了。可是，作為她的朋友，她開心，我也為她高興。

一首《萍聚》含情脈脈的聲線響起，班裏不少同學起哄，有些甚至還讓他們手牽手。音樂老師也不管，任憑他們發揮。

(女)別管以後将如何結束

至少我們曾經相聚過

不必費心地彼此約束

更不需要言語的承諾

只要我們曾經擁有過

對你我來講已經足夠

人的一生有許多回憶

只願你的追憶有個我

(男)別管以後将如何結束

至少我們曾經相聚過

不必費心地彼此約束

更不需要言語的承諾

只要我們曾經擁有過

對你我來講已經足夠

人的一生有許多回憶

只願你的追憶有個我

(合)只要我們曾經擁有過

對你我來講已經足夠

人的一生有許多回憶

只願你的追憶有個我

這一刻，沒有人知道未來會如何，我們只要把握當下這一刻心動，也許多年後回憶起來也不失為一段美好。只是，我想說一般真正的男女朋友不該唱這首歌，唱完必分。

6.

那段時間，楊安安跟黃玉旋全身心投入戀愛中，四個人進進出出，晚上也到處游蕩。而我過起了簡單生活，終日沉迷于小說之中，她們叫我出去玩，也經常找借口推掉。

我最近又看了亦舒的一系列小說，短篇、中長篇。亦舒筆下的人物都非常勵志，無論困苦的少女還是瀕臨離婚的婦女，不管前途如何灰暗，都能用一雙手，抓住經濟命脈，把握自己的未來。甚至最讓人熱血沸騰的是，每個女性都氣質出衆，且身邊環繞着一個高富帥的情聖。

這樣的故事，對于一個高中生來講，特別有誘惑力。我最喜歡《喜寶》裏經典的那一小段：

我要很多很多的愛。如果沒有愛，那麽就很多很多的錢，如果兩樣都沒有，有健康也是好的。

是啊，健康何其重要。可是我的健康早已被揮霍一空了，自從邵玉離開後，我的少女病又卷土重來。血崩的日子，簡直成為紅色夢魇，最難受的時候，每天要喝一副中藥、三包補血顆粒、手腳乏力，冷熱交替。

第一次跑上三樓，嘴唇發白、臉色發青，我越來越沉默。媽媽天天跟個瘋子一樣念叨，咒罵着上帝，她的被害妄想症在我病發時期更嚴重。那些血淋淋的液體從身上流下來，我像一只失水的死魚，不停掙紮。

我深刻體會到無可奈何的意義。

這次血崩持續了半個月總算離去，我整個人面色如土，蒼白似一張白紙。

我不想見任何人，更不想被林玥明看到。我把更多時間留在休息上，經常請假，老師也看出我的異樣，不過我只說貧血。她也沒問什麽原因。

心裏太苦悶，就會跑去上網。我在聊天室裏遇到一個男生，他的昵稱叫晴天。我們聊很多話題，人生的意義，學業，愛好，電影，五花八門。熟悉之後，加了好友，才知道他是大一新生。

晴天：又在，曠課了吧。最近經常看你在線，你的成績怎麽樣？

我：還行，考上NX大學肯定沒問題。大學生活是不是很美好，帥哥美女如雲？

晴天：呵呵，一切東西都沒有想象中完美。要不，你考我的學校吧，廣州這邊還不錯。

我：不喜歡廣州。

晴天：嗯，廈門也是很好的，只是比較難考。

我：不知道尼，我也迷茫。

..........

晴天是個普通的男生，他會色眯眯的講女生，也有野心勃勃的理想，而且他是金融系才子，每年都拿全級第一，靠獎學金改善日常生活。跟萬千學子一樣，充斥着原生态的欲望。

我不讨厭他，相反還很佩服他清心寡欲一心保持好成績。我們聊天，都是為了打發時間，尋求一點點樂趣。

只是我并不沉湎其中。聽聽歌，吹吹水到點就下線。

7.

回到學校後，楊安安已經跟大白兔男生分手了，她整個人有點失神，我知道她并不是難過，只是忽然沒有人來找她有點不習慣而已。

黃玉旋也一臉孤苦的模樣，她跟男朋友一路分分合合，我早已見怪不怪。我趴在走廊上，撐着下巴，透過紫荊花的間隙，看着樓下打打鬧鬧的男男女女。

生活真是無趣又重複着枯燥啊。

我回頭看到走廊上人來人往中，江安爵陽光的身影，又長高了不少，以前他跟我一樣高。江安爵站在7班門口，很多男生都跟他打招呼，這個人還是跟以前一樣，人緣特別好。不一會，一個長發披肩的女孩子出來了，笑容羞澀又白白淨淨的模樣，他們兩個人靠着走廊閑聊，江安爵眼裏有無盡的溫柔。

楊安安也早就發現，她說：“江安爵交女朋友有一段時間了。”

我看她一眼，她的臉上沒出現什麽情緒，才問：“你怎麽知道？那個女孩子叫什麽？”

黃玉旋忽然說：“那個女孩子的初戀是大白兔男哦。”又拿眼睛去看楊安安。

楊安安也無所謂的攤攤手，表示不知情。聽完這個消息，我只想說，世界本來就是這麽小，有時真的是為了做其中的鋪墊而出現。

那時，高一年級沒有校花跟校草，大家都只能在平常的相處中，比較清楚誰跟誰關系不一般。甚至有些人還特意細數了到底有幾對情侶。而江安爵算是備受關注的其中一對。男的帥，女的美。論學習、家世、人品、外貌兩個人都極其矚目。

經常會聽到他們的進展。比如，有人看到他們去後山親吻了。比如，有人看到他們手牽手。

很多很多的流言蜚語滿天飛。

我不知道越小北聽到後是什麽心情，特地在放學後去找她。

小北在教室裏跟同學們打打鬧鬧，整個人神采飛揚，想到她最近成績一路平穩，也就放心了。

我們跑到花壇去待着。她說：“林蕭不考高中了，初中畢業後就去外邊工作。”

我哦了一聲，壓根就不想聽她消息。從上次回來後，思岚跟我說的一番話，我就漸漸不大管這些。可是小北示友誼如左右手，她看到我的表情，也有些失落。

小北看我一臉漠然，又支支吾吾的打探，你不喜歡林蕭吧。

我沒有說話，其實談不上喜歡不喜歡，她并不算是我的朋友。又笑笑說，林蕭挺好。

小北又蹦出一句話，這句話，我聽完就整個人傻眼了。

她說：“林玥明跟林蕭經常一起出去玩。”

夏天來了，天氣一直很熱，我們站在花壇中央，路燈已經亮起來，周圍很吵鬧。只是，我覺得那一刻，世界是無邊的沉寂，只一瞬，又充滿了喧嚣。我面前湧現他們玩在一起的模樣，林蕭小鳥依人的坐在車上，她的手緊緊抓住林玥明腰部的衣服。

期末考終于來了，高一下學期，我的成績依然穩坐第一名。

晃晃悠悠的暑假到來，一切事情在太陽下都無聲無息的被炙烤着。連同我們那一絲絲雀躍，複雜的心情也被燃燒的蕩然無存。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