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一不小心就長大了，落日遠去，人煙離散。

我在這裏，你在哪裏？

1.高二開始了

新學期開學後，班主任換成英語老師。早上是座位分配，我的新同桌是黃筱杉跟黃苗珍三人組。課間大家一番交流後，都有了大概的認識。

黃苗珍個子很高，不大說話，經常有意外的舉動。比如，她總會對一些事情表示很驚訝，兩只眼睛瞪得大大，微微笑起來，臉上爬滿了紅暈。

而黃筱杉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高興起來跟小瘋子沒兩樣，不高興整個人頭上聚集了烏雲密布，産生了極大的低氣壓。

下午是班級大掃除，除了自己的班級，還要負責學校停車場的區域，能逃則逃。

不一會，只剩下一些住校生去打掃。楊安安跟黃玉旋兩人來找我時，我正跟黃筱杉說吹笛子的事情。大家都打了招呼，我們一溜煙跑去附近精品店看衣服，然後在剩下的一個小時裏，鑽進網吧上網。

三人走在一起，我大部分時間是聽她們兩人說話。黃玉旋很粘人，總愛手牽手一起走，小巷堆滿自行車，路擠時，她總會放掉我的手，跟楊安安走到前邊去，不止一次兩次。

我知道這下意識的舉動代表着，遠近親疏的關系。是的，她把楊安安當朋友，因為楊安安在班裏的人際關系非常好，甚至在服裝領域有點時尚達人的感覺，她需要這樣的朋友。而我只是成績好，或者說沉迷于書籍中，跟我估計是順帶的同學。

我很清楚她的意思，但一點都不在乎。

在網吧裏，楊安安大部分時間是發自拍照片，緊接着聽歌，搜集更多舞蹈練習。有時會有男生過來搭讪，她都是很友好的說會話，他們就走掉了。

我一上線就看到了晴天的頭像亮着，他刷刷發信息過來。晴天總能猜中我的心情好壞，然後給我推薦一些電影，都是比較小資類的，有時候他會跟我說音樂。他最喜歡光良的歌，也最會唱光良的歌曲，一首《童話》通過音頻，深情款款的演繹出來。本來，我對這個歌手沒什麽特別印象，每次上音樂課後，總會不知覺的哼起《童話》來。

那時，來網吧的人大部分都是玩游戲，上網泡女生，前者是中小學生，後者是高中生。網戀一詞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默默被帶出來。

據說，網戀一般都見光死，或者遭到不測，受盡欺辱與人財兩空。那時網絡對于我們而言，僅僅是一個打發無聊的時光。

晴天是我固定的一個網友，我們都知道對方是學生。只是身份無從考證，但判斷一個人的好壞，是很深層處的了解才能知道，可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這個人不壞，甚至有的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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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安安的妖嬈照片充滿了誘惑，加她的大部分是男生。而黃玉旋在幹什麽，就不得而知了。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我們又追加了半小時，楊由安安去付款。

那天收款的不是原來的中年男子，而是一個跟我們年級相仿的男生。他的輪廓很深，整個人看起來很威嚴，常常的頭發遮住眼睛。

楊安安說加半個鐘，那個男生擡頭看了她一眼，就說免費了。她很驚訝的問，為什麽？男生只笑笑說，心情好，不要放心上。

無功不受祿，楊安安執意要給錢，對方臉一沉，只說，我加你QQ。說完走過來，在查詢好友上加入一個號碼。當時黃玉旋站在邊上一個勁的說，好有魅力啊。

楊安安第二個男朋友就是這樣認識的，

我笑笑繼續看動漫。宮崎駿一部《哈爾的移動城堡》已經快要播完了，我最喜歡的一個對白是：哈爾溫柔的對蘇菲說，好孩子。

愛情裏邊，是不需要任何承諾與盛大的浪漫幻覺。它的動人之處就是簡單中那一點感動。也許是一句話，一個擁抱而已。

2.步步為營

學校正式上課後，老師開始發揮英語散發性思維學習。我跟黃筱杉一起輪流英語單詞默寫，黃苗珍也開始加入進來，她的記憶力最搞怪，會把單詞颠倒寫出來。

背誦文言文是最痛苦的事情，總是默念20分鐘才能記住。三人總是拼盡腦力，誰先背誦出來，誰就是勝利者，最後背出來的人要罰款。一般都是我喜滋滋的等着吃果凍，黃苗珍去小賣部也會買營養快線。

我們一起學習，一起上體育課。彼此也有各自的好朋友，偶爾也會聚集一起玩游戲。

.高二的九月，陽光格外明媚，就連蟬鳴一路大張旗鼓，我也不覺得厭煩。透過窗外，一眼鎖定最透徹的藍天，藍的心裏也變成一汪見底的湖水。

我的氣色相較于高一好多了，又因為每天不用爬樓梯，所以格外輕松且惬意。只是，我經常熬夜跟晴天聊天，或者看小說。早上起來晚了，遲到的次數漸漸多起來。

那時一中嚴抓遲到者，一過時間就有3個老師賭在校門口。我有次也被抓去孔廟廣場前站到下課。全校的學生，都站在樓道上看着，那感覺還真丢臉。由于我黑眼圈極其嚴重，所以一般老師都會優先放行。

十月份的一個周末。我在水果店挑柿子，越小北過來找我。她說：“林蕭跟林玥明在一起了。”

我認真的看着眼前的聖女果，紅彤彤的一片。想起林玥明曾經為我親手去栽培，心裏說不出的感覺。難過嗎？後悔嗎？我不知道，空白一片，白茫茫的買完水果就走。

越小北還在看外邊。我沒理她哎哎的叫我，拿過找下的零錢就從店鋪後邊的路走回去。

她追上我說：“剛才，林玥明栽着林蕭飛奔而過，還跟你打招呼呢。你沒看見麽？”

我一臉茫然，“剛才？哪裏有啊。鬼影都沒一只。”

“明明有的啊，你幹嘛不敢面對。是不是真的如林蕭所說，還喜歡林玥明？”

“笑話，懶得理你。快去我家吧。”

那天，我真的沒有看見他們。只是很多年後，提起來，大家依然一致咬定我不敢面對。我只能呵呵了。

有時，我去找越小北，她總是跟林蕭混在一起。到了她家，林蕭也不如從前那麽熱情，她的眼神裏帶着一種敵意，甚至是審度的意味。我覺得很好笑，當初誰跟我說要幫我的？

她總是會說，等會林玥明過來，帶我去稻城柳溪。說完又笑眯眯的看着我，我也覺得很好笑。又想起林玥明跟林莉莉分手後，她殷勤的前後打轉。

我想，林玥明也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面對喜歡自己的女生，總會多一份眷顧。而林蕭天羅地網的設陷阱，他終于注意到了。

真是愛情面前，智商為零。而林蕭卻是步步為營。

楊安安說，林玥明跟林莉莉之間也是小矛盾而已，他們兩人交往的過程中，林蕭經常給林玥明打電話。那時林蕭在外邊工作，離家也不遠，車程也就一個小時回來。她是某商品電話客服，總是會利用上班時間打電話給林月明，介紹各種産品，他若是喜歡，總會給他寄東西。

林莉莉一言不發，他以為林玥明會處理好，所以就安心的回一中上初三了。誰知，林蕭發揮了無所不能的電話功能，總是在他們約會時打電話過來。林莉莉說，你要是不處理好這件事，就不要來找我。

林玥明也委婉的拒絕過林蕭，只是這個欲拒還迎的态度讓林蕭更是戰鬥力滿滿。當林玥明哄着林莉莉時，他們好不容易才又和諧的約會起來。迷茫過一陣的林蕭又開始電話魔力。

那天，他們兩人漫步于柳溪岸邊，夜色如銀，遠處燈光璀璨，靜谧天空下只有溪流的嘩嘩聲。此時無聲勝有聲，兩人都默默感受着這一片美好。恰巧，破碎的手機鈴聲響起，林莉莉搶先一步拿過手機，來電顯示是林蕭。

林莉莉憤怒的看着他，這就是他處理好的結果嗎。想腳踏兩只船，沒門，做夢去吧。

我們分手。

說完頭也不回就走了。剩下林玥明跟電話鈴聲綿綿不絕的聲音。

我聽完，只覺好笑，真是太狗血了。一方面為林莉莉心冷，一方面又對林蕭的舉動不齒。更多的是，以一種局外人看喜歡的男生上演狗血劇情。簡直是風水輪流轉。

也許那時的林玥明還不是認真的，他開始周旋于林蕭與林莉莉之間。更多是林莉莉因為林蕭的窮追不舍，憤然抽身。而林蕭的誠意，他也許看到曾經的自己。他也曾經追着一個女孩，追到自己也慌了神，甚至開始絕望。

是的，我從未給予林玥明任何暗示，也從不回應他的好意。

後來我才知道，這種漫長且迫切的追逐是多麽的難受。只是，這件事在我好久之後才能體會到。那時的我，真的把自尊心看得比天還大，比海還深。

3.戀愛的禁锢

似乎一夜之間，所有人都在談戀愛。

那天班裏都在讨論着男男女女的事情，萌動的青春期，大家受到電影跟電視劇的影響，喜歡一詞更是被愛代替愛。平時班級裏最不起眼的男生都春心蕩漾，瘋狂追求黃筱杉的好朋友。

高二的男生雖然人高馬大，但在感情上還是很青澀，他一開始接近小至時，還帶着一種小男生的緊張，小心翼翼的開玩笑，圍在她們的好友圈裏讨好，又在放學後送她回家，或者說是尾随。天天堅持，一次不落。

最後，小至姑娘哪裏經得住這陣勢，小小的心被巨大的暖意包裹，總算是接受了。

我看着大家忙着談戀愛，偶爾也會跟江安爵擦肩而過，有時是樓道，有時是後山操場、小賣部。他一臉溫柔的站在女朋友旁邊，嬉皮笑臉的逗他笑，又很紳士的把手裏的汽水蓋擰開，遞給對方。每次我總是揚揚眉，笑着看他。他也會大方的笑笑，算是跟我打招呼。

在這漫天幸福的戀愛中，唯獨我與小北沒有參與。我們依然看書，看小說，看成績。每個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總不能随大流也去找個人，談一場莫名其妙的戀愛吧。

楊安安跟我說，那個網吧男生也是一中的，高我們好幾屆，已經畢業了，沒上大學，現在教兵乓球。

我笑笑繼續扮演聽衆，并且偶爾也感嘆一聲，滿足她的虛榮心。

簡單點說，那個兵乓球男生跟她談戀愛期間，帶楊安安去過家裏喝茶，而且還碰到他爸爸，當時楊安安很緊張，他爸爸問了幾個問題，就讓他們出去玩了。然後，按照吃飯、牽手、逛街的套路一路進行。只是大家都心裏明白，談戀愛歸談戀愛，有些事情是不可逾越的。

楊安安雖愛玩，也懂得分寸。只是有次，她謊稱來我家玩，整夜都沒回家。半夜，電話搞得我睡不着。我甚至還等到晚上12點，留着門給她，最後一點消息都沒有，擔心的要死時，

葉思岚打電話來了。 她在電話裏說，她爸媽都急死了，一個女孩子半夜不回家，在外邊也不知道知會一聲。搞得那天晚上，所有朋友都知道了，半夜起來交代電話。

我很無語的說，早知道這樣，就不會答應她來家裏過夜了。真是毫無責任心啊。

葉思岚在淩晨快一點鐘睡眼惺忪跟我聊天，聊到最後，兩個人都嗯嗯哦哦的應着。

第二天眼睛烏青一片。真是氣死人了。我絕對不會理楊安安。管她怎麽樣呢。

趕着最後一刻鐘到教室，整個人要累死了。秋天的風還是微微有些熱氣，教室裏彌漫着蠢蠢欲動的浮躁，每個人都不耐煩。楊安安趴在座位上，這個家夥真是讓人氣得郁悶。

筱杉看我一臉虛脫的模樣，笑了一聲“你昨晚做賊去了？黑眼圈這麽大一個，跟熊貓沒兩樣嘛”。

說完，黃苗珍探頭過來，我們三人面面相觑，終于忍不住笑出來。哈哈哈哈，你的眼睛好黑啊，哈哈哈哈。

第一節課是語文，根本不用聽。從書包裏拿出《霧都孤兒》了無生趣的翻起來。

翻到105頁，想起林玥明跟林蕭兩個人坐在摩托車上甜蜜的樣子，第一次見面林蕭大膽的表現。他們也會跟無數個情侶一樣，手牽手、溫柔的說話、每天都見面？

翻到254頁，楊安安昨晚跑去做什麽了，真的有點擔心，她家人都急的坐卧難安了。

翻到56頁，真是沒意思啊。談戀愛是為了什麽，一會開心一會難過，每個人跟神經病一樣。想不明白，就好好聽課吧。

下課後，我懶懶托着下巴看雲，天上一朵又一朵雲飄過去了。時間變得緩慢，直到楊安安坐在我旁邊說話，才回神過來。

楊安安說“清羽，我昨晚跟一個六班的xx去網吧玩，他說只要陪他玩個通宵，就不會再纏我，我爸媽那邊沒說什麽吧。”

“你還真偉大，原來你來我家是為了那個傻瓜，而且你能保證他不會反悔麽？他整天一副混混模樣，你也不害怕啊？”

楊安安被我說到點上，她也不是十分确定對方一定遵守。“當時，就在你家附近那個網吧，我也害怕，但他也不是很壞的人。你快說，我爸媽怎麽回事。”

我一臉無奈的看着她，“叔叔阿姨就問有沒有在我家。我說，你今晚在我家待着，剛出去買宵夜了。回去的時候，你自己交代吧。”

她疲倦的臉上終于有點高興的神色，激動的說“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

“你以為現在過來解釋，不會太晚了麽。如果昨天晚上你發生了不測，那我就是幫兇。下次你要上哪裏通宵都不要跟我扯上關系，我擔心的要死，你倒好，在外邊玩了一夜。”

“我保證不會有下次。走吧，走吧，去買早點，我早上什麽都沒吃，餓死了。”她沒事人一樣又跟黃玉旋去買早點了。

“大腦秀逗了！”我保證這一周絕不會理你。

6.

我自顧自的跟黃筱杉玩到一起，上課下課都待在一起。楊安安過來找我，她總是一臉無奈的表情，我也不理她。直到有天我從黃筱杉家裏回來，看到她等在我家門口時，心裏真的很難受。

“你找我有事？家裏發生了什麽了嗎？”我慌慌張張看着她眼圈紅紅，心裏一根玄斷了。

楊安安倔強的不說話，我讓她進屋，給她倒了一杯水。她悶悶的喝下，又說，“我跟他分手了。”又期待着我說點什麽。

我點點頭“哦。”

她隐隐擔憂說，你這段時間不理我，還在因為上次那件事情麽？我回去之後，爸媽很生氣，他們嚴厲的警告我，如果不想讀書，就早點出來工作吧，我的成績本來就不好，高一到現在都沒有怎麽努力。

我用眼角的餘光去審視面前的人，楊安安像只迷茫的候鳥。只是她引以為豪的明星夢想，依然小小的堅持，每天下課都會跑到小樓道去練習，經常讓我們看她最新的舞蹈動作。跳的爵士舞居多，她小小的身軀一旦舞動起來，活力四射又妩媚動人。

我早已不生氣了，只是你不知道，我也想找到志同道合的同伴，一起亂塗鴉，一起寫出一篇曠世奇作的好文。所以，我才會迫不及待去跟其他同學接觸。而且，我不想只有你一個朋友，如果有一天我們鬧矛盾了，你還有黃玉旋陪伴。而我要孤零零麽？

我跟她說，不要想太多，期中考就要來了，好好努力，咱們下課後留下來補習吧。班裏很多同學都蠻有趣的。

楊安安被我一說，又竊笑起來，她笑面如花的樣子，真的很漂亮。我知道她總會有閃閃發光的一天。

期中考試過後，楊安安的成績總算是提高一些，英語比我高出10分，數學倒是一塌糊塗。沒辦法，上了高中的女生數學都不行，我也不例外，只是沒那麽糟。

我的成績全班11名，楊安安29名。黃筱杉9名，黃苗珍15名。越小北又上升兩名，2班第3名。

這個考試成果，有人歡喜有人憂。我看着自己的成績一落千丈，心裏非常着急，想必是上課看小說，晚上聊天造成的。

我開始了更簡單的生活。收起所有小說，只留一本漫畫書，在寫題的間隙翻一翻。每天學校，家裏兩點一線，将一切隔絕在外邊。

越小北問我，“決定了嗎，下學期文理分科？”

我理科除了物理拿得出手，其他都一塌糊塗，“肯定學文科了，就算被人說死讀書也無所謂啊。小北肯定選理科吧。”

她點點頭說，“先惡補理科，到時候再看看。”又問我還記得林濤嗎，他現在理科是全年級排名前5。

小學那麽多人，就剩下咱們幾個了。不禁感嘆，時間是最大的魔術師，翻雲覆雨間，都消弭了蹤跡。葉思岚現在上班也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她對未來是如何規劃。還有林玥明，班也不好好上，三天打漁兩天曬網，整天泡妞。

越小北又問起楊安安的情況，言語間表示對她的未來很擔憂。因為看多了明星夢的節目，娛樂圈又是一個大染缸，什麽人都有。她說：“還是勸勸安安吧，目前我們的任務是學習。”

我又說起江安爵：”他高一時還經常去畫室上課，現在都很不見他去了。聽楊安安說，他爸爸執意讓他改學師範，以後可以去當老師。“

好一會兒，才聽到小北的搖頭：“他比較聽話，自己要這樣選擇也是沒辦法。”又提醒我“你也該好好努力，否則到時候都沒資格後悔。”

想不到小北忽然說出這樣一番話，我又跟她分析了學習上的難題。

她說：“數學比較容易提升，都是公式變化演算，主要從類型題入手，要實在不理解就背下來。下次遇到這樣的題目，還能有點想法。”

我點點頭，默認下來。

7.

高二的開端給了我一個預感，這一年我們會很難忘。

我一邊懷念着一年前的美好時光，一邊馬不停蹄的跟着時間往前奔跑。楊安安似乎恢複了鬥志，依然掙紮在做題與解題上面。她跟黃玉旋兩個人忽然沉寂下來，每天都讨論出題人的想法。我們都不去網吧了，偶爾在書桌下上QQ發信息。

過完元旦，就是期末考了。

坦白說，我心裏的壓力很大，因為下一學期就分班了，大家的成績有一個最終拍板的決定性。高一我的成績都不錯，但這一學期都無心上課，精力完全被身體健康跟感情所左右，加上媽媽的病經常困擾着我，讓人的精神十分緊繃。

我無法跟誰訴說，爸爸遠在南夏，他自己工作壓力巨大，而外婆也年邁多病，我不想她一輩子都要操心勞累。更無法跟朋友說，我不敢确定她們會如何看待我。

期末考的成績出來後，我總算松了一口氣。全班第五，還好最後的突擊是有效果。只是楊安安上升了兩名，依然徘徊在二十幾名的成績。她整個人都變得沉默，我有時跟她說話，都要等好半天才回我。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