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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研究藥汁也不會發現問題嗎?”

“是這樣沒錯,”越子軒點點頭,“但假如遇上比我還厲害的大夫,只消聞一聞血液就能發現問題。”

“這世上還有比你厲害的大夫?”

“是還有一個。”越子軒淡笑了一下,眼神竟透着惡毒,“不過我會讓他早點從這個世上消失。”

蘇琅琛似乎也知道越子軒根本不是正人君子,更沒興趣管他的私人恩怨,只皺着眉問:“慕慕的藥到底還要喝多久?”

“當初給他下的用來做藥人的毒喝了多久,如今喝解藥的時間就是它的兩倍。毒藥是喝了十個月,如今解藥已經喝了一年半,那就還剩兩個月。”

“等解藥全喝完,慕慕的身體是不是就沒事了?”蘇琅琛的眉頭依然緊皺着:“不會有什麽後遺症吧?”

“有沒有後遺症我沒法保證,是藥三分毒,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他身體本來就差,身上的傷病能不複發就已經萬幸了,再被你這麽來回一通折騰,別的不說,他的舊疾是再也治不好了。”

望着蘇琅琛臉上露出顯而易見的後悔和痛苦,越子軒語氣中的惡意更濃:“如果慕君颉知道你當初帶他回莊只是為了給你的初戀小情人林默換皮,當初對他好也只是因為要用他換皮才假惺惺給的彌補,結果會怎樣呢?”

蘇琅琛全身一僵,越子軒臉上的冷笑加大,“不過你自己也沒想到,假意對他好着好着,就變成了真的,而且還情不自禁的愛上了吧?”

蘇琅琛看向越子軒的目光已經閃過濃厚駭人的殺意,“這件事我永遠都不會讓慕慕知道。”

越子軒對蘇琅琛的殺意視若無睹,只淡淡道:“這麽多年你也清楚,不該說的我從不多嘴。但我還是要提醒你,林默全身燒傷面積太多,若不換皮滿身的疤就只能跟他一輩子,你真的決定不給他換皮?”

說着,越子軒的眼神開始變的既興奮又惡毒,“若是換了皮,林默将會是我最成功的的作品,我會讓他從頭到腳都和慕君撷一模一樣,甚至比慕君颉還完美。當年你從林府一片廢墟中找到林默時就答應了他,會給他換皮成正常人,也因此才看中了慕君颉,帶他回莊做林默的藥人,何必中途變卦?反正以慕君颉的性格,要被他知道你帶他回莊的真正原因,一定會離開你,那還不如留住一副皮囊,總比什麽都得不到的強,你說是不是,蘇莊主?”

“可我愛的并非他的皮囊。”蘇琅琛冷冷看着越子軒:“你只管全心全意給慕慕解毒和調養身體,其他不該做的最好一絲一毫都不要想,否則別怪我翻臉。我要是翻臉了,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越子軒挑了挑眉,顯然也不想得罪蘇琅琛,點點頭不再多言:“我心裏有數,你放心。”

送走蘇琅琛,越子軒走進內室關上了房門。轉過頭,忽然一驚,猛的停住腳步。屋內的陰影處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高大的身形透着蕭殺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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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離,你怎麽會在這裏?”

“自然是來看望師弟你了。”公孫離上前一步邁出陰影,面部輪廓在燭光的照映下更顯大氣硬朗,似是漫不經心的笑了一聲,“看師弟過的這麽好,師兄我怎能心安呢。”

随着公孫離的上前,越子軒不着痕跡的後退兩步,只聽公孫離又說:“忘了告訴你,剛才我來的時候,順手把你外面的幾個手下和藥仆全都毒倒了。”

越子軒目光冷淡:“你有仇就沖我來,何必遷怒他人。”

“現在學會裝好人了?”似乎想起了什麽,公孫離大笑道:“也是,你最擅長的就是裝好人。你說,要是世人知道人人敬贊的藥王谷谷主實際上是個欺師滅祖,表裏不一的小人,會怎樣?”

話說着,公孫離忽然一手按住越子軒的手腕,另一手直接探入越子軒的胸口,在亂頭上熟練而有技巧性的用力掐了兩下。

“唔……”越子軒受不了刺激申吟出聲。

公孫離的手緩緩往下揉捏,“要是世人知道,堂堂越谷主不僅是個小人,還是個銀蕩的賤貨,又會怎樣?”

話剛落音,公孫離忽然停住手,身體随即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往後一轉,一根銀針堪堪擦過他的脖頸,直直飛射到背後的木柱上。

轉頭看了眼銀針上閃爍的幽綠色微光,公孫離輕笑道:“雕蟲小計。”

就在公孫離轉身的這刻,越子軒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随手往地上一摔。碎片中一只小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疾爬到公孫離身上,嗖的一下轉眼鑽入皮肉中。

公孫離微皺起眉:“你竟當真練成了三屍蠱?就不怕損了陰德?”

越子軒淡淡道:“你若現在求饒,我也許能看在當年師兄弟的情分上讓你死的痛快一些。”

“我要是不求饒呢?你要把我做成屍傀儡嗎?”公孫離頓了頓,又笑了一聲,“我倒是不怕被萬蟲噬心,只是成了屍傀儡就沒了自主意識,到時候,誰來滿足你這個外表冷清禁欲,實則銀蕩不堪的*呢?”

越子軒冷清的表情終于産生了裂縫,“死到臨頭還嘴硬。”

公孫離已經感覺到蠱蟲在體內游走,卻上前兩步,出手箍住越子軒的腰,用力一拉撕開他前襟的衣服,揉捏着果露的胸部,動作沒有絲毫溫柔,粗魯的在胸前的果實上拉扯,脆弱的亂頭很快被刺激的殷紅而充血。

被啁教過的身體敏感之極,還來不及反抗,腰已經軟了。公孫離臉上微微泛起笑,将越子軒壓在書案上,長臂随之探到下面,大手握住越子軒身下脆弱的部位,不斷的揉捏刮搔,另一只手甚至在臀肉上用力摸索,粗糙的繭子在細滑的皮膚上摩擦出一條條紅痕。

越子軒開始難耐的喘息着,身體本能驅使他臣服于快感之下,随着公孫離動作的加快,透明液體從頂端小孔源源不斷滲出來。

“……啧啧,流了那麽多水,真是銀蕩……”公孫離說着,忽然在挺立的柱頭上用力一掐,冷聲問:“說,趙宏被你換皮換成誰了?”

“唔………啊!!”在突如其來的刺激下,越子軒竟然就這樣身寸了出來,液體有一些濺在自己的小腹和胸口,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尤為銀靡。

公孫離随即扯下越子軒的亵褲,将腿插到他腿間,像劈材一樣用力往兩邊一撐,強行分開了他的雙腿。那雙修長的雙腿根本無力并攏,只在公孫離身後軟軟踢蹬了幾下,腳踝就被完全固定在男人的腰的兩側,身下的隐秘地帶完全暴露在對方的目光之下。

“……不、不要……”羞恥的姿勢讓越子軒開始掙紮,卻反而使公孫離将他的腿撐的更開。似乎為了增加他的羞恥,男人伸手把臀瓣向兩邊掰到最大,裏面早已開始不安的一張一阖小小入口頓時因為肌肉的緊繃而無法收縮,甚至能看到柔嫩的內璧。

敏感的地方受到冰冷空氣的刺激,越子軒感覺被掰開的部位異常空虛,難耐的扭動着身體。公孫離的呼吸也開始粗重,在入口處按揉了一會就直接刺入兩根手指。越子軒疼的渾身一個戰栗,內璧卻在手指抽出的時候戀戀不舍的吸附着。

越子軒的神色終于在手指的玩弄下開始迷亂,恍惚中驀然感覺入口處被火燙的東西硬硬的頂住,還來不及反應,腿忽然被分到極限,公孫離握住他的腰往下一拉,扶住自己那處猛然進入了那狹小的*地。

“…………啊!!”

這一下準确的搗入的學心的敏感點,越子軒又痛又爽的尖叫出聲,卻被公孫離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狠狠打在臀尖上,屁股上頓時泛起紅色的掌印。公孫離身下一邊狠狠撞擊一邊用力拍打身下柔軟的臀肉,粗大的頂部每一下都頂到深處銀蕩的那點,“趙宏現在在哪裏?他到底被你換皮換成誰了?”

“……唔………我不知道……”越子軒胡亂搖着頭,在疼痛中獲得了更大的快感,裏面更是被頂得又酸又漲,好像要被搗壞一樣。

白皙的屁股随着撞擊被打的啪啪作響,公孫離惡意羞辱道:“這裏真是又挺又翹肉又多,一看就知道這屁股有多銀蕩,趙宏能滿足的了你嗎?”

幾乎滅頂的感覺讓越子軒終于丢掉了心中所有羞恥,爽的渾身發顫,無法抑制的一邊申吟一邊擡腰迎合:“……嗯……啊………太……太快了……好舒服…………”

“還要再快一點?”公孫離刻意曲解越子軒的話,扣緊身下手感良好的腰,猛然提胯狠狠一頂,用力到幾乎将雙丸也一起沒入,越子軒頓時被捅的睜大了眼,無聲的尖叫出來,再次身寸了。公孫離在濕軟的內裏打了個轉又全部退出,在身下人還沒緩過氣的時候再次全根沒入,速度極快的反反複複,次次都頂到那點,毫無憐惜的大開大合。

一進一出讓越子軒控制不住的拼命喊叫,感覺身體快被撞散一樣,身下早一片狼藉,連出兩次的玉柱也疲軟下來。公孫離卻根本不放過他,一邊繼續進攻一邊掐住他胸前兩顆腫大的果實,甚至用牙齒用力吸咬。異常敏感的身體又被迫興奮起來,沉迷在欲妄中,公孫離忽然又把他的身子翻轉過去,這種姿勢使他進的更深入,“*,爽不爽?”

“好……爽………”越子軒被做的丢了魂,下面又高高立起,再一次瀕臨爆發,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公孫離卻在這個時候抽了出來。紅腫的小口張合着,裏面的空虛和搔癢讓越子軒難受的扭動着身子,“要……我要……給我…………”

“你告訴我趙宏在哪,我就滿足你。”銀蕩的樣子讓公孫離也幾乎控制不住,炙熱一下下淺戳着入口,就是不進入,“趙宏到底被你換皮成誰了?”

41洛書

就像被誰下過什麽死命令或者催眠過一般,縱然已被欲妄操控的理智全無,越子軒依舊對這個問題死不松口,只是放蕩的不斷申吟:“……給我……快進來……”

公孫離依舊不進入,只變本加厲的玩弄着越子軒身上所有的敏感點,讓他更加難耐,然後換了個問題:“趙宏為什麽要換皮?他想要做什麽?”

越子軒的亂頭和臀肉等地方早被公孫離玩弄的紅腫不堪,一點點刺激就能讓他全身戰栗,終于無意識的答道:“……圖……他要找洛書圖……”

“那個太祖帝留下的誰也看不懂的圖?”公孫離頓時皺起眉,手上的動作卻沒停,“趙宏一介江湖人士,要找皇室的圖做什麽?何況洛書圖不就在皇宮之中麽?”

“不在了……”身體各處都被那雙大手弄的敏感異常,又疼又爽,越子軒極為難受的喘息着:“先帝當年專寵李妃,把圖賜給李妃賞玩……劉妃使計用剝了皮的貍貓調換了李妃剛出生的太子,那張圖随着太子一起流落到了民間……”

公孫離心裏一驚。這種皇室秘辛簡直駭人聽聞,何況劉妃如今可是當朝太後,非議太後是死罪一條。公孫離為濮王府辦事那麽多年,的确知道頗受先帝寵愛的李妃忽然被打入冷宮一事,卻從未聽聞竟還有皇室血脈流落民間這一說。此事真假難辨,公孫離立即問:“那李妃所生的太子如今在哪?”

“不知道……我知道的已經全說了……”後面的入口處被一深一淺的戳着,簡直如同隔靴搔癢,越子軒不斷的扭動着屁股好讓幾渴的內壁不那麽難受,“唔……快給我……裏面好癢……進來……”

公孫離終于被勾的受不了了,猛然提腰捅了進去。早被揷的合不攏的洞穴加上之前濁液的潤滑,立即順暢的連根吞入。越子軒剛發出一聲滿足的申吟,卻又被公孫離兇狠的動作草的忍不住尖叫出聲。

公孫離完全是把人往死裏幹的操法,速度極快又毫無章法的大力撞擊着越子軒體內敏感的那一點,越子軒甚至産生一種會被捅爛的錯覺,全身都散架了一樣,沒多久就因這疾風驟雨般的頂撞而狂亂的哭叫出聲:“唔……不行了……又要…停下來!停……啊啊啊啊!!!”

越子軒渾身哆嗦,腳趾都繃得緊緊的,又到了頂點,高高翹起的那處卻只是抖了抖,在連續的發洩下已經身寸不出任何東西了。這次幹高謿帶來的快感顯然強烈到越子軒幾乎承受不住,爽的口水無知覺的流下來,後面不斷的收縮,兩條腿如痙攣一般顫抖着。還沒等他緩過來,卻感覺到一股濃而滾燙的液體猛然沖擊到內壁最深處,瞬間灌滿了整個腸壁,全身頓時如砧板上的魚一般被燙的一跳,雙眼全然失了焦,連申吟都發不出了。

窗外夜色深黑,連月亮都躲到了雲後面。遠處隐隐響起了雷聲,轟隆作響。

驚蟄節到聞雷聲,震醒蟄伏越冬蟲。1

不管是官員商賈還是江湖人,相互之間的來往總是不可避免的,常會因各種名目舉辦大大小小的酒會。正值驚蟄,城中幾個有名的富商和官員私下裏辦了個詩酒會,趙曙以新來的京城富商兼參知府親戚的身份也被邀請在內。

慕君颉一大早就私自跟着趙宗治溜出莊找趙曙。走過繁華的大街,趙宗治帶慕君颉上了畫舫,待船停下,拾階而上,慕君颉擡頭一看,卻微微一愣。

不是說詩酒會,無論如何也該在個高雅的地方,怎麽會是萬花閣?

萬花閣離慕君颉上次聽淩紫彈琴的倚翠院不遠,這兩個地方是金陵城最聞名的的兩家妓院。慕君颉忍不住小聲問趙宗治:“怎麽會在這種地方開詩酒會?”

“他們開詩酒會向來都在這種地方。汴京尚且如此,金陵城天高皇帝遠又浮華富庶,就更肆無忌憚了。”趙宗治面無表情的冷冷道,“一群官商和纨绔聚在這等地方裝才子,做幾首歪詩就覺得大才盤盤,簡直是無知愚昧,*堕落。”

裝才子?慕君颉卻眼睛一亮,聽起來很好玩的樣子。

萬花閣的大廳非常寬敞,格局巧妙,布置華麗而高雅,若不是這滿目的莺莺燕燕,倒真不像一個妓院。趙宗治和慕君颉兩人不管是誰,随便到哪裏一站,都有引人注目的魅力,何況這次結伴而行,一進大廳就引來了很多人注意。

慕君颉環顧四周,放眼望去全是文雅才子的打扮,一個個長衫儒袍,折扇在手,自以為風流倜傥,可惜虛僞的表情和污濁的氣質輕易就暴露了他們。走了沒幾步已經有幾個人圍了上來,慕君颉擡起頭,正看見身前一個男人正一邊輕搖扇子一邊沖自己笑。

簡直是傻缺,這種天搖扇子不會冷嗎?慕君颉正要惡作劇的對那人回個笑,忽然想起來自己是要扮演才子的,笑容在半路上及時剎住,只含蓄的微勾了一下唇角,然後在以平穩的速度在酒桌前緩緩坐下來。

坐姿從容,頸直肩平,頭稍低,眼眸微微下垂,——此角度經慕君颉多次試驗,最能完美體現出深沉憂郁的才子氣質的姿勢,不管多少人來瞧,都得被唬的七七八八。

趙宗治也被慕君颉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唬的微微一愣,再一看小孩連氣質都轉眼間換了,心道這妖孽又在玩什麽?

裝文藝這事其實很簡單,他們裝,你要比他們還裝。少年本就外表出衆氣質獨特,坐在那裏又莫名給人一種看不透的味道,随即有人問:“敢問這位小公子高姓大名?”

慕君颉淡淡答:“姓言,名無能。”

左邊一人忍不住脫口而出:“這名字也太差勁了,怎麽能有人起名叫無能呢!”

慕君颉波瀾不驚的微揚眼眸,不卑不亢的說:“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不過是用來稱呼,不能代表什麽含義。就像名叫長壽的人未必長壽,叫無能也未必無能。不管叫長壽還是短壽其實都一樣,人都是要死的;不管叫無能還是有能也都一樣,是金子總會發光。何況就算無能,一個人只要有德就足以。君子在世,寧願有德無能,也比無德有能的好。”

最早問慕君颉名字的青年首先拍手,由衷的贊嘆道:“言公子說的真好,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敢問言公子師從何處?”

此人是府尹之子劉尚,人品倒還湊合,沒做過什麽大奸大惡之事,就是平庸無能,連考了幾次科舉全都落第,學問做的一塌糊塗,卻總想冒充文豪。

慕君颉一看劉尚的表情,暗道運氣不錯,又遇到個傻缺。慕君颉故作深沉的道:“家師乃獨往之人,取逸于丘樊,名號不願被人提起,還請見諒。”

周圍人一聽,暗道原來是隐士。當朝隐士不多,卻都頗負盛名,再一看慕君颉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氣度,便大開腦補,劉尚忙問道:“令師莫非就是靈境先生?”

靈境先生是當朝最有名的隐士,慕君颉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依舊一副寵辱不驚深沉神秘的樣子,看起來反倒讓人更坐實了這個推測。旁邊有人不服氣,“既然你是靈境先生的弟子,那文采一定非凡,敢不敢和我比上一比?”

一聽要比試,周圍頓時熱鬧起來,一個個興奮的七嘴八舌道:“那就按照老規矩比對詩吧,一人在這廳裏選一個姑娘,介時若有人對不上來,他選的那個姑娘就要脫衣服,對不上幾首就脫幾件,直到脫完為止。”

要求和慕君颉比試的是貴族子弟王鴻,倒是有幾分真才實學,顯然是這對詩游戲的常勝軍,衆人話才落音就有姑娘嬌嗔的道:“哎呀,王公子您最讨厭了,上次對詩就害的奴家幾乎脫光了……”

這一聲無疑又是一個引爆氣氛的雷彈,衆人頓時更興奮了,甚至拍起掌來,“快比試吧,先挑兩個最漂亮姑娘……”

王鴻轉眼已經挑好了個身材姣好又美豔的妓子,衆人的目光便都轉到慕君颉的身上。卻見慕君颉低下頭,悠悠嘆了一聲。

劉尚第一個問:“言公子嘆什麽?”

少年眼波無痕,目光清澈,輕輕道:“忽然想到了一首詩,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花。西夏大軍就在延州虎視眈眈多年,我等有學識之人卻在此處縱情聲色,簡直比商女還不如。”

“切,簡直是杞人憂天,西夏根本不敢打過來!”王鴻首先反應過來,不以為然的說:“何況就算打過來了,我堂堂大宋四十萬兵馬,又豈會怕他五萬?”

此言一出,周圍人頓時随之附和,紛紛點頭稱是。

“自古以來以少勝多的例子還少嗎?”慕君颉的神情絲毫未變,平靜的站起身,緩緩環視一周,“你們說說,除了人數多,我朝還有什麽優勢?”

一時之間竟無人作答。

趙曙在二樓和人談完事,才走到樓梯轉角,就募然停住了腳步。

立在人群中央的少年就宛如一個發光體,只是靜靜站着就有讓人注目的魅力。少年身材修長,脊背挺直,語氣不卑不亢,卻透着無人能敵的自信和指點江山的從容,以及少年人特有的朝氣和澄澈,簡直耀眼如火,讓人移不開眼。

少年的聲音也如玉石般好聽,一字一句都敲打在人心上,“我朝之弱,歷代未有,政令寬弛且綱紀疲頹,舉國上下,重文輕武,縱情玩習而循默茍且,兼之賞罰不明,相比于西夏,我朝對內沒有西夏集權統一,對外軍隊更處于明顯劣勢。

王鴻還在不死心的道:“我們軍隊人數那麽多,怎麽會處于劣勢?”

慕君颉語氣不疾不徐,轉過身:“如果真要開戰,依照延州的地形,騎兵和弓箭手才是制勝的關鍵。西夏馬匹強悍,出入險道溪澗,來去自如,我軍馬匹不要說質量,甚至連數量都不夠。此外,西夏軍傾側,且馳且射,我軍技不如也;西夏将帥經驗豐富,軍心一致,我軍人不如也。這三點若不加強,人數再多又有何用?”

周圍人均聽的微愣,立即忍不住問:“那要怎麽加強?”

“方法很多,比如改革官制,加強集權,改革軍隊,實行養民為兵,”說完,慕君颉卻又無奈的輕輕嘆了一聲,“但就現狀來看,若真實施起來,會非常艱難。”

趙曙就那樣站在扶梯上望着慕君颉的背影,一時間看的出了神。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自己只是單純報有珍惜之心的少年竟會通靈至此,以這種年紀,對當朝時局就能有如此清晰的看法,更重要的是,很多都和自己不謀而合。

趙曙忽然想起母妃去世前曾對他說,皇家無情,你可以去喜歡很多人,但不要對誰真正動心。他并不以為意,只是問,要怎樣才能判斷我對誰真正動了心?

趙曙沉迷的看着慕君颉的背影,始終沒有把視線移開。他至今清楚的記得母妃這樣回答他:當一個人連背影都能讓你沉迷的時候,那麽他已經可以輕易的動搖你整顆心。

而隐匿于暗處的暗七,也在看着慕君颉。暗七随後把注意力轉回自己的主子,卻忍不住一愣。只見趙宗治的目光一眼不眨的在少年身上,眼底是他從沒有見過的令人心驚的專注和癡迷。

主子對那個少年,若開始只是初見時的驚豔,那麽走到現在,經過了大半年的細水長流,恐怕已經深入骨髓無法自拔了吧。

暗七從趙宗治十二歲起就被指派到他身邊,他比誰都清楚趙宗治的性格有多冷淡和無情。可也許越無情的人,一旦陷入了就越是有情,感情之事就是這樣半點也不由人,立在人中的慕君颉,一身紅色外袍,俊美無雙,連眼波流轉中似乎都帶着魅惑人心的味道,随着慕君颉的一舉一動,暗七甚至清楚的聽到趙宗治有些淩亂急促而又抑制的呼吸。

作為內力高深又身份重要的皇族,他竟然連收斂氣息都忘了。

而這邊慕君颉戲演完了,小孩終于心滿意足的決定要收尾了,“國家之事關系到我們每一個人身上,你們願不願意為國家出一份力?”

大多數人都被感染,紛紛點頭。

慕君颉終于微微一笑,伸出手來,“既然如此,那你們出錢吧。”

出錢?衆人顯然沒想到事情會轉變到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注:1驚蟄節到聞雷聲,震醒蟄伏越冬蟲。——此句引用自驚蟄諺語

42合歡散

慕君颉卻嚴肅而淡定的說:“俗話說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我們身為文人,既然出不了力,自然要出錢了。兵馬糧草,演習訓練,哪樣不需要錢?能為國家出一份力,我們應當感覺幸有榮焉才是。”

慕君颉頓了頓,慢慢環視一周,“怎麽,你們都沒錢嗎?”

被這麽個俊美少年當面說沒錢,又當着一衆花娘的面,自然讓這些心高氣傲又愛面子的人不能忍受。何況只要是個男人,骨子裏多多少少都有些報國的熱血,慕君颉先前的‘演講’實在富有感染力,幾個財大氣粗的首先從懷裏掏出幾張銀票道:“我先出三百兩,為我大宋做貢獻!”

其他的人看了,也只能紛紛跟着掏錢,這下不管大方的還是吝啬的都出了一些。

慕君颉見狀,臉上得意的笑容都差點露出來,正想去接,忽然想到身為一個深沉憂郁又憂國憂民的文藝青年,是不能和錢這種俗物接觸的。于是轉向立在一旁的趙宗治,淡淡的指揮道:“木頭,去收錢。”

以趙宗治的身份地位,什麽時候做過這種事!趙宗治的臉色頓時一黑,不過在他向來都木着一張面癱臉,不管開心還是生氣都看不出多少變化,不悅的時候只會額外帶一股恐怖的殺氣罷了。可惜這殺氣駭的住別人,卻從來吓不到慕君颉,慕君颉假裝無視趙宗治身上散發的黑氣,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扭過頭,只拿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望向他。

這場較量根本就不用開戰,趙宗治就再次一敗塗地。單單被那雙漂亮的眼睛這樣微帶期盼的望着,趙宗治那顆刀槍不入堅硬如鐵的心就瞬間就軟了,甚至無法控制的心跳加快。

趙宗治別過眼,冷着一張臉走過去,只能把不悅全發洩到了那些捐錢的人身上。那些人大多不會武,哪裏見識過這種陣仗,被趙宗治身上濃烈的煞氣弄的全身一顫,甚至有人因此多掏了一些。

收完了錢,慕君颉便毫不吝啬的講了一篇以感謝衆人的慷慨解囊和憂國憂民為主題的長篇大論作為總結,簡直情深意切抑揚頓挫讓人心生無限感慨,然後就帶着趙宗治和錢施施然的走了。

“有錢啦!”出了萬花閣,慕君颉就像只得意的小狐貍,握着一沓銀票笑容光彩炫目:“木頭,我請你去倚翠院聽琴!”

趙宗治目不轉睛的看着少年的笑臉,面無表情的道:“好。”

進了倚翠院,慕君颉很豪氣的抽了幾張銀票給老鸨,“我要聽淩紫姐姐彈琴。”

“小公子,真是抱歉,淩紫現在正在陪其他客人,”慕君颉的外貌實在太出衆,縱然只來過一次,老鸨卻對慕君颉印象深刻,立即迎上來道:“奴家給您安排一間上好的包廂,您兩位先稍微休息片刻,等淩紫那邊結束了立刻就過來,您看可好?”

慕君颉想着反正他還要等趙曙,時間不急,于是點點頭,“那就還去上次那間房吧。”

慕君颉記得上次去的那間房裏有一把很漂亮的琴,于是拉着趙宗治徑直往樓上走。小孩走路莽莽撞撞的,上完樓梯一轉彎就差點撞上一個人。那人喝的微醺,又身形微胖,所幸趙宗治眼疾手快,一把攬住慕君颉的腰,把少年輕輕往後一帶,護到自己懷裏,連衣角沒有和那人擦上一點。

因為沒有撞到對方,慕君颉也沒在意,繼續拉着趙宗治往包廂走,根本沒看那人的相貌,更沒有人注意到那人見到慕君颉後猛然變色的表情。

那人站在原地看着慕君颉的背影,竟是古怪的笑了一聲。待慕君颉進了房間,便的佯裝醉酒不認路一樣搖搖晃晃的跟上了去,暗暗記下了房間號。

也許是慕君颉今天的好運全在萬花閣用完了,才一來倚翠院就遇上了個‘仇人’——此人正是在客來居騷擾慕君颉卻被趙曙用一根牙簽穿透了掌心的那個富家青年蔣晉。

蔣晉自從那日丢了面子又受了傷,簡直對慕君颉日思夜想,一則是因為恨得牙癢癢,二則是少年的容貌和笑顏實在難忘。蔣晉甚至不止一次從春夢中醒來,都是幻想将這漂亮少年綁在床上任意淩虐侵 犯的場景,越是幻想就越是魔障。

今日這次的巧遇,蔣晉感覺這簡直就是上天特地給他安排的機會。蔣晉回到自己包廂便讓手下奴仆叫了個熟識的龜公,開口向他要最烈性的□來。

蔣晉也算是着依翠院的常客,客人要一些□助興乃是常事,但用的一般都是些普通□。龜公有些不确定的說道:“最烈的就是合歡散了,但這藥性實在太強,普通人用了怕是受不住,甚至能折磨的人神智都不清醒,蔣少您确定用這個?”

“就是要讓他受不住,”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個漂亮少年銀蕩的扭着身子哀求他的場景,蔣晉得意又猥瑣的笑了一聲,不放心的又問:“還有沒有讓人一喝就倒,卻又不會對身體産生什麽危害的毒藥?”

蔣晉雖然不懂武功,但也能看出護在慕君颉身側的趙宗治氣勢不凡,是個練家子,得把他也弄倒了才放心。蔣晉出手一向大方,為他做事好處總是少不了的,龜公忙道:“有。”

倚翠院靠着秦淮河畔而立,推開窗便能看到風情萬種的秦淮河。商船和畫舫在河面劃過,漾開一層層水波,河邊的柳樹已經開始抽綠,随風輕輕搖曳。慕君颉背倚着欄杆坐在窗邊,正支着腦袋端詳案幾上擺放的古琴。

少年的模樣映着窗外的風景簡直美麗如畫,趙宗治坐在案幾的另一端靜靜看着慕君颉,将對少年的所有情感都默默隐藏在那雙深黑的眼眸之下。

慕君颉看了看琴,又試着撥了幾個音調,“嗯……雖然不是什麽名琴,材質也不算好,但做工不錯,還是可以用的。”

“你會彈琴?”

“小時候學過一點點。”似乎回憶起年幼的事,慕君颉笑了笑,然後說:“木頭,要不要我彈一首給你聽?”

少年的笑容宛如一襲春煙輕籠着山光水色,趙宗治說:“好。”

“那你不準嫌棄我彈的差!”

“好。”

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是倚翠院的下人來送酒來了,得到進門許可後恭恭敬敬的把托盤端到案幾上,然後退了出去。

在琴上試好音,慕君颉竟真的端坐在那裏彈起來。小孩十指如玉,連指甲的形狀都非常好看,一首琴曲緩緩從指尖流瀉而出,曲調舒緩而優美。

趙宗治不懂音律,只覺得慕君颉彈的曲子異常好聽。小孩認真的神情和動人的調子都讓他輕易的就心潮翻湧,無法抑制。

趙宗治強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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