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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也不願意提起這個話題似的,道:“都過去了。”
沈棠搖頭:“誰告訴你我和唐宇軒一起吸毒?”當年公之于衆的“事實”可是他沈棠因私藏毒品和聚衆吸毒入獄,上上下下都打點好了,跟唐宇軒沒有半點關系。
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就被別人知道了唐宇軒才是瘾君子這件事。
蕭景道:“在聽到你入獄的消息之後,我中間又回過一次國,可是唐宇軒主動找到我,說你其實是一人包攬了所有的罪證,原本是你們兩個人一起‘溜冰’……”
當年的蕭景在國外看到沈堂的新聞時,立即趁機再次逃回了國,他怎麽也不敢相信他會吸毒,那個人雖然很喜歡沾花惹草,卻連那方面都很小心,那麽惜命的人,怎麽會去沾染毒品?
何況“沈堂”在蕭景的印象裏雖然性格飛揚跳脫做事卻腳踏實地,與那些好高骛遠,借着毒品“減壓”的圈內人,完全不一樣。蕭景距離第一次回國已經有了好一陣子,從那次被抓回去之後,他乖乖待在新澤西,不僅課業成績優異,甚至在米國本土注冊了一家公司,沒有任何“緋聞”傳回蕭霆川的耳朵裏,蕭老爺子便也漸漸對他放心了。
所以這次的“潛逃”,并未立即引起第一次蕭家上下如臨大敵的反應,蕭景第一個念頭便是給“沈堂”翻案,哪知唐宇軒會主動找上門來。如果他說“沈堂”真的沒被冤枉,蕭景斷然不會相信,可他說“沈堂”是一人包攬了兩人的罪名,将唐宇軒保護了起來,蕭景卻開始将信将疑。
“沈堂”是什麽樣的人,他怎麽會不知道,那人看起來負心薄幸,見一個愛一個,蕭景卻始終不相信他真如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無情,“沈堂”是多麽有擔當的一個人,他怎麽會不知道,霆娛傳媒給了他多大的壓力,“沈堂”愣是生生抗住了也不肯松口跟自己分手,不過經歷了大風大浪,最後卻還是輸給了異地和時間。
如果說唐宇軒的一面之詞不足為信,那麽“沈堂”的“大方承認”,就是壓垮蕭景信任的最後一根稻草。娛樂圈裏“飛葉子”不算什麽新奇的事情,被親近的人,比如枕邊人唐宇軒影響到了,倒也不足為奇。
蕭景還未徹底相信唐宇軒說辭的時候,便狠狠給了他一拳,使得唐宇軒半邊臉腫得老高,卻不敢聲張,默默推掉了很多通告,一個人養傷,大概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唐宇軒對蕭景的懼怕開始深入骨髓。
一般吸毒人員進了監獄,都是帶有強制戒毒性質的,蕭景在新澤西的一點事業和學業都亟待他來掌控和收尾。
他打着回來再見他的主意,哪知再回來聽到的卻是他的死訊。
蕭景之所以後來那麽讨厭唐宇軒,不僅僅是因為他搶走了“沈堂”,更是因為蕭景認為是他帶壞了他。
聽過蕭景的大致描述之後,沈棠沉默良久,只說了一句:“我沒有吸毒。”
很奇怪,唐宇軒這樣對他,沈棠最大的反應竟然是原來他為了我回來過,甚至想要替我洗刷冤屈,只可惜時過境遷,許多證據都已湮滅,又被唐宇軒蒙蔽,原來他并不是葉公好龍,或是對一段青春記憶的單純懷念,至于唐宇軒,他從前如何對他,如何捧他,甚至如何過了一段如膠似漆的甜蜜日子,都仿佛隔了一層濃縮過的帝都霧霾,什麽都看不清,細節記憶的能見度漸漸地趨近于零。
蕭景看着沈棠的眼睛認真道:“我信你。”
沈棠擡起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漂亮得不似真人,裏面卻是蕭景再熟悉不過的,屬于“沈堂”的神情:“我還什麽都沒解釋呢。”
蕭景道:“只要你肯親口跟我說,我便信。”
沈棠被蕭景突如其來的情話小王子附體,弄得非常不自在,他幹咳了一聲,道:“小景,你還是……”
蕭景卻一把抱住沈棠:“你回來了就好,阿堂,你怎麽忍心在我身邊這麽久,卻一直瞞着我。”蕭景的懷抱很堅實,沈棠突然回想起多年前那個青澀的少年,也是這樣跟他撒嬌:“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如今的蕭景不複從前孩子氣般的許諾,而是變得可以支撐,沈棠的頭因擁抱的姿勢靠在蕭景的肩上,突然覺得蕭景是真的長大了,蛻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而幸好自己并沒有衰老,沈棠第一次如此慶幸自己的死亡和重生。
沈棠暗暗做了決定,這一世,無論遇到什麽,也不會再辜負蕭景。他緩聲道:“小景,我不會再離開你了。”別的不說,就沖着自己死而複生這件事,蕭景沒有一點的畏懼害怕,反而過節似的幾乎就要喜極而泣,換做任何其他人,都無法做到吧。
可惜沈棠很難消受這種溫馨煽情的氣氛,見蕭景只是沉默地抱着自己,仿佛生怕一松手,亦或是一個小動作就要從美夢中醒來一樣的小心翼翼,沈棠又是內疚,又是心疼。
于是就着蕭景擁抱他的姿勢,把手往下探了探,一把捏住了對方的翹臀:“小景,我不就是在這裏嗎?”沈棠嘴裏說得深情,心中卻一動:肌肉緊實,手感上佳。
蕭景:……
對于沈棠的破壞氣氛,蕭景沒有苛責,反而十分體貼地就勢把沈棠抱到了床上,聲音有些低啞:“要做嗎?”
沈棠對上一秒還帶着情深不壽的哀愁的蕭景,下一秒就無縫連接配合了自己的情緒轉換,表示嘆為觀止,而後連忙爬起來,道:“小景,我們還是先說正事。”
沈棠覺得自己既然跟他坦白,就不必藏着掖着,既然信任他,就不怕把一切和盤托出。
沈棠道:“其實我的确是替唐宇軒受過。”蕭景聞言,心道:果然如此。面上卻不動聲色:“所以碰了毒品的只有他一個人?我倒沒想到這一點。”
沈棠覺得蕭景的語氣好像不大對,但也沒有深想,繼續報備:“當時他被人舉報,你也知道,所謂的‘朝陽區群衆’,可當時他的事業如日中天,國內走偶像路線的小生,沒有比他更紅的,唐宇軒又是那樣的性格,一點點挫折都受不了,何況是那樣的醜聞?”
蕭景冷靜道:“嗯。”
沈棠娓娓道來:“後來我幾乎動用了所有的關系,把這件事暫時壓了下來,後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唐宇軒後來一直無波無瀾的紅了那麽久,我原以為他已經戒掉了毒瘾,畢竟這種事情是紙包不住火,哪知……”
蕭景問:“所以你冒險去他的別墅裏确定這件事?”
對于蕭景來說,唐宇軒的“無波無瀾”只不過是一年有餘。
沈棠盡量把事情真相說給蕭景聽,卻不打算告訴他自己做了七年亡魂,每天用他燒的“紙質版ipad”窺視這些人後來的命運如何,畢竟這種事比之“重生”本身還要更加駭人聽聞,何況規矩他懂,其中玄妙,乃是不可為外人道的“玄學秘密”,沈棠并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失言,再次失去補償蕭景的機會。
沈棠點頭:“我發現了壁爐的暗格裏的确有‘貨’。”
蕭景道:“你對他的別墅倒是非常熟悉。”
沈棠終于發現了蕭景語氣中的不對,有些呆愣愣地看着他,這家夥不會是才反應過來要吃這碗陳年飛醋吧?他打量了下蕭景,覺得反射弧從頭拉到腳的話至少有一米八五,倒也可以勉強解釋。
蕭景見沈棠一副呆樣,開口道:“你既然對唐宇軒念念不忘,為什麽還要偷偷查探他的住處?”
沈棠此刻盤坐在床上,眨巴一下眼睛,稚嫩漂亮的臉蛋看上去無比乖巧:“什麽念念不忘?”沈棠想:我對他的殺身之仇倒是念念不忘。
蕭景道:“如果不是念念不忘,為什麽你要買那麽貴的禮物送給他?”
禮物?沈棠開始思索,蕭景好心提醒:“扳指。”沈棠恍然大悟,而後驚道:“你怎麽知道?”
見沈棠類似被抓包的驚訝态度,蕭景忍不住臉色更加不好,沈棠忙道:“那是拿來騙李利的。”蕭景問:“李利?跟他有什麽關系?”他倒是對唐宇軒的那位跟班有些印象。
沈棠道:“其實,我的死有很多疑點。”沈棠想到他最開始在蕭景家裏翻到的那份“死亡報告”,想必蕭景也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只可惜人證物證早已湮滅,連自己的屍骨都化作一堆灰燼深埋在那個逼仄狹窄的挨挨擠擠的陵園裏。
蕭景皺起眉:“難道是和李利有關系?”
沈棠搖頭:“不止,有三個人。”沈棠将事情的經過一一說給了蕭景,蕭景才道:“竟然是這樣!”蕭景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跟着沸騰了起來,沈棠居然遭受了這麽多,那些雜碎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放過阿堂,上次的“失火事件”,他還沒有找他們算賬,如今他卻不想再等了,蕭景道:“阿堂,你把他們交給我。”
沈棠相信蕭景有手段也願意為他赴湯蹈火,甚至不惜淩駕于理法之上,用私人的方式洩憤,可他并不想讓他們髒了蕭景的手,污了他的清白的人生。
何況那些人害了他,豈止是幾年監牢、一條性命就抵得了的?來日方長,你們怕什麽,我太了解,烈火烹油是一法,溫水煮青蛙難道就不是辦法了?
沈棠勾起一個極輕極淺的笑來:“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三喜的音樂細胞又蘇醒了,歌詞攔都攔不住。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黃家,掉馬了還不來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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