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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搬臉色一驚,喊道,“許淮生你他媽玩我啊?”
可惜伴随着拳頭的揮舞聲,一塊淹沒在躁動的人群裏。
只見許昭掄起一個拳頭往身旁的大漢揮了過去,緊接着又往他裆下踹了一腳,那大漢吃了虧,疼得倒地翻滾。
陳征,葛一嵩和趙北聞言也迅速動起手來。
老搬的人也一擁而上,場面十分混亂。
老搬惡狠狠的聲音喊道,“往死裏打,他媽的!”
四個人對十四個人。
這是四年前籃球場那一幕的重現。
只是這一次,他們絕不會再讓自己的尊嚴受到屈辱。
許昭的動作很快,握緊的拳頭青筋凸起,那力道比陳征手裏的棒球棍揮過去的還大,打在人的身上,直讓人喘不上氣來。
沒一會兒,老搬那已經有五六個人疼得使不上勁了。
老搬見到這種情況,又氣又急,打算破罐破摔。
他喊了身邊的眼子,斥道,“把東西拿過來!”
眼子正躲在一旁,聞言問道,“什麽啊?”
老搬踹了他一腳,正準備罵他,眼子一瞬間忽然明白過來,“搬哥,我,我知道了。”
老搬急得冒火,“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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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子有點慌,“搬哥,不是說只拿來吓唬吓唬人嗎?”
老搬直接甩了他一巴掌,“唬個幾把,你看看,能唬着誰,還不快點!”
雖然他們向來不幹好事,但打人鬧事總歸是有點底線的,然而此時此刻,老搬顯然把底線都給忘到九霄雲外了。
眼子捂着臉,匆匆忙忙遞過去了一把刀,還提了一句,“搬哥,別鬧出人命了!”
老搬接過刀,“廢他媽什麽話!”
接着轉過臉,看向人群中正踹了他兄弟的許昭,滿臉的兇狠和獰惡,“許淮生,你他媽的敢耍老子!給老子去死!”
說完直接拎着刀進了混亂的人群裏。
陳征和葛一嵩,還有趙北一直跟着許昭,雖說拳頭的力道比不上許昭,但到底是狠狠練過的,和這些人打起來倒也應付自如。
老搬揮刀使向許昭,許昭一個閃身躲到了他的背後,一腳踹向他的後背,踹得老搬往前一摔,倒在了椅子那,連帶着臉也摔得生疼。
眼子趕緊過去扶他,邊扶邊給老搬彈彈衣灰,小聲道,“搬哥,我說句實在話,這刀使在許淮生面前沒用,他這些年身手練的一般人哪能搞得過他。”
老搬兇狠的表情看向他,眼子趕緊道,“我這話意思可不是說您是一般人,您是誰啊,那當年名頭說出去都能讓人吓尿的,只不過現在不是非同尋常嗎,我有一主意,搬哥,你看看他們四個……”
他手指向許昭,葛一嵩,陳征還有趙北,“這幾個人現在都不好搞,你要真出手,就來一招聲東擊西……”
他眼神緩慢的飄啊飄,最後飄到角落裏的瘸樓,“他們四個身手最差的就是那趙北,您先假裝搞趙北,然後趁他們不注意……”
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眼神裏的意思不言而喻。
老搬立刻明白的笑,“還是你聰明。”
老搬撿起刀揮向趙北,趙北見後頭來了個人連忙閃,但老搬這一招是虛的,他真正要搞得是被四個人護在角落裏的瘸樓。
他的表情猙獰,揮刀的動作很大仿佛是真想把瘸樓的命生生留在這刀下。
他動作很快,迅速的揮了過去。
将将就剩下那麽一點距離,瘸樓腿腳不便都來不及躲,是許昭眼疾手快,從陳征手裏奪過棒球棍砸向老搬的腦袋,又迅速将拳頭打在老搬的下腹,老搬往後一躲,刀鋒劃過許昭的手臂,留下了一道不長不短的口子,血瞬間沖出束縛。
陳征立刻沖了過去,替許昭擋拳,“生哥!”
雖說他們在這些年打過不少架,卻從來沒受過什麽大傷,最多只是這裏吃了人家的一拳,那裏留下了一塊青紫的淤傷。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留下一道劃傷。
雖說這樣的傷本身并不是很嚴重,只是刀鋒劃破了表皮層,可對于他們來說,卻是這些年來受過最嚴重的傷了。
瘸樓掙紮着要站起來,他受了傷坐在地上,腿腳又不便,掙紮了好幾次都沒能站起來。
葛一嵩和趙北看見許昭手臂上的血,也急了,他們擔心許昭有事,拳頭的力道更急更狠了。
許昭嗤笑了一聲,看也沒看手臂上的傷,直接上去就和老搬幹了起來。
相比于之前,他臉上的戾色更重了,手臂上的那一道口子不僅沒有拖累他的動作,反而更迅速了。
老搬和許昭過了幾招後,漸漸顯得吃力,他心裏很清楚,再接着幹的下場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老搬使了個眼神給眼子,喊道,“快。”
說完他一邊躲許昭一邊往後門退,退到門口的時候,直接将刀甩向許昭,大喊一聲,“撤!”
一瞬間,棋牌室裏老搬的那剩下十二個兄弟,迅速逃離。
陳征幾人也無心再追,趕緊擁到許昭面前,趙北問道,“生哥,你沒事吧?”
陳征語氣有些沖,“你能不能聰明一回,這叫沒事?”
趙北被罵得無辜,“那趕緊打120叫車啊。”
陳征回道,“叫120?我看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咱在這幹什麽了。”
葛一嵩扶起角落裏的瘸樓,瘸樓走得很吃力,但他想走得快點,所以步伐有些亂。
走到許昭面前,眼睛怔怔的看着他手臂上的傷,慢慢喊道,“生哥。”
許昭轉過臉,“別大驚小怪的。”
葛一嵩在一旁深以為然道,“就是,多大點事啊,這種劃傷要不了半個月,哎呦你們說說,多不公平啊,之前我出了車禍都沒人來醫院給我端茶遞水的關心關心我……”
陳征回道,“算了吧,你那病房裏根本不缺我們,可別在這犯酸了。”
血順着許昭的手臂,從指尖處慢慢的流落在地上。
陳征脫了外套,将裏頭的一件短袖撕了,又拽過許昭的手,“生哥,先止血吧。”
“你會嗎?別把我醫死了。”
他伸着手漫不經心開玩笑。
“反正先止血就對了。”
其實陳征沒給人包紮過,他只是在電視裏見過,學了點皮毛,一邊包一邊還說,“生哥,我先給你弄着,等會咱就去醫院。”
許昭沒應聲,看着旁邊瘸樓,“怎麽回事?”
瘸樓臉上一慚,“是我大意了,中了老搬的套。”
許昭大概也猜到是怎麽回事了,沒再細問,“除了臉還有哪傷了?”
“沒有了。”
瘸樓回道。
葛一嵩插道,“什麽沒有啊,你都起不來了還沒有,他們是不是打你腿了?”
“沒有。”瘸樓低下了頭。
他的頭發留的長,到了下巴那,只要一低頭,臉頰兩側的頭發就擋住了臉,看不清表情。
“腳麻了,他們之前一直綁着我。”瘸樓解釋說。
“真的?”葛一嵩懷疑的問。
“嗯。”瘸樓說。
“問那麽多幹什麽,咱直接去醫院。”陳征包好了許昭的手臂,“生哥,好了,先将就着,咱去醫院。”
說完他就往外面走,葛一嵩扶着瘸樓,一邊走一邊提點他,“你慢點,那有坑,你腿不好眼神也不好啊。”
棋牌室外頭是一溜的青樹荒地,剛下過雨,外頭的泥地吸了水,地又滑又爛,極不好走。
葛一嵩低下身側頭和瘸樓說,“快點,上啊。”
瘸樓也不客氣,“謝了。”
剛拐了個彎,許昭就一腳踩進了一個土坑,半個褲腿都髒了,白色的運動鞋上全是泥。
陳征調侃他,“生哥,你眼神也不好啊。”
許昭低頭卷褲腳,“滾蛋啊。”
葛一嵩背着瘸樓邊走邊說,“生哥,要不先找個地兒把鞋擦擦?”
許昭站起身,眼睛一瞥,“我用得着那麽精致嗎?”
葛一嵩深沉道,“生哥,我不是心疼你,我是心疼我那車,我爸剛拿的,要知道被我弄成那樣兒,鐵定抽死我,饒我一命吧。”
他臉一轉,看向陳征和趙北,試探道,“各位?就先找個地兒?”
趙北說,“你不行啊松子,不是怕你媽就是怕你爸,咱生哥的氣勢你是一點兒也沒學到啊。”
葛一嵩反駁,“誰說的,生哥不是怕他哥啊?”
許昭看了他一眼,“挑釁我啊?嵩哥?”
葛一嵩嘿嘿一笑,“哪敢啊生哥。”
說完他自覺往河邊帶路,走在前面,歪着頭示意前面不遠處的一條小河,“各位,瞧瞧,那一方絕佳寶地,絕對是一個洗鞋的好去處,麻溜的行動起來!”
車鑰匙在他身上,沒他誰也上不了車。
幾個人也只好跟着他一起去了那河邊。
走過去一看,還真是一條清澈的小河,估計是這鳥不拉屎的地兒,常年也沒什麽人來這,所以才能在環境污染如此嚴重的當今社會下,存留下來。
葛一嵩內心有點愧疚,麻溜的走在許昭旁邊,“生哥,我給你擦鞋吧。”
許昭蹲下身,“滾開。”
葛一嵩認真的解釋說,“生哥你別誤會,我不是要讨好你,我主要是怕別人以為我欺負傷殘人士。”
許昭擡眼,“傷殘人士?”
他手一伸捏住葛一嵩的手腕,笑得漫不經心的,“傷殘人士?”
葛一嵩都變聲了,“疼,疼,疼。”
許昭松了手,葛一嵩揉揉手走到一邊,“真受傷假受傷啊,勁怎麽這麽大。”
許昭蹲在河邊沾了點水擦褲腳,他們逃了半天的課,現在已經是傍晚,黃昏的光暈映在河裏,河水被映的發黃。
陳征推了推許昭,眼睛看着他的側後方,“生哥,那是不是那個結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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