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他害怕

許昭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李雲叫醒了，她推開了房門叫他，“淮生，淮生，快起來，有同學來找你。”

許昭翻了個身，閉着眼睛，聲音沙啞，“誰啊。”

“上回來我們家的，那個勝男啊。”李雲輕聲問，“我讓他進來他不肯，非要在外面等，你說這大冷天的。”

勝男………

許昭閉着眼睛腦子裏回想了一番，猛地坐起身來，“他人呢？”

“在外面。”李雲見他起來，過去邊拉開窗簾邊說，“我說你睡着呢，叫他進來等，他不肯，這叫我怎麽辦，不得先上來喊喊你，你起來……”

李雲唠叨着轉過身，愣了一下，人呢？

許昭以風一樣的速度，到了門前。

果然餘楠已經在了，他穿着短款的黑色棉衣，戴着卡其色的圍巾，普通的黑色長褲，顯得他腿修長。

他聽到動靜轉過身，一笑，“還是把你叫醒了，怎麽不多睡會兒。”

許昭頂着個雞窩頭，摸着脖子笑，“你怎麽來這麽早。”

清晨的溫度低，餘楠說話時，白色的霧氣從他嘴裏不停的冒出來，“醒的早，就來了。”

許昭冷，他随便套了件外套就下來了，哆嗦着身子，拉着餘楠的手腕，“你不冷啊，怎麽還在外面站着。”

邊說邊把他往裏面帶，“快進來，冷死了。”

餘楠跟着他進去，客廳裏開着中央暖氣，比外面暖和了不知多少倍，許昭把他拉到沙發上坐下，“等我會兒啊，幾分鐘，馬上來。”

他趕緊洗洗漱漱，本想換個帥氣的發型，但餘楠就在外面，他怕他等的久，只好将就着弄了一下他平時的大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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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發型一般人很難hold住，但許昭五官好，臉型也不錯，這發型架在他頭上，有如如虎添翼。

他弄好出來，餘楠正翻着桌子上的一本財經雜志，見到許昭出來，擡頭道，“弄好了？”

許昭理着衣服走過來，“差不多了。”

看到他在翻書，低頭随口問，“你喜歡看這個？”

這本財經雜志名叫《一筆財經》，是筆花編輯部辦的，是整個a城最有影響力的財經雜志，一般能上榜被議論，被采訪，被評價的都是一些在全國有頭有臉，身份地位都能上得了臺面的人，葛一嵩他媽曾經就上過這本財經雜志。

現在餘楠翻到的這一面正好是第一面，精簡的版面上是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相貌和許昭有點相似，尤其是鼻子，像是一個圖上刻下來的一樣。

一旁配文，醒目的藍色粗體大字——“商業才子的足智多謀與他的帝國大廈”。

醒目的标題下寫着一大串的人物介紹：許楓，28歲，畢業于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商學院，18歲開始創業，從此他的商業帝國有了雛形，十年間從單一到從事國際貿易發展到房地産開發、酒店、化工科技等多元化領域。

看樣子雜志也是親自請到了許楓本人，從第一頁到第三頁，全是記者向許楓提問，以及許楓的回答，大部分都是在問他有關于商業金融的問題，許楓倒也認真回答的很具體，但也不涉及私密。

餘楠“嗯”了一聲，“随便看看。”

接着又問，“這是你哥？”

他只見過許楓一次，只稍微瞥過幾眼，長相沒記得多清楚，只是看雜志上的樣子像他，又姓許，應該是他。

許昭從餐桌上拿了塊面包，邊嚼邊說，“嗯，他經常上這種雜志。”

“怎麽了？”許昭坐過去說，“你對金融感興趣？”

“也不是。”餘楠笑笑，“只是覺得你哥，很聰明，他很早，就留學了？”

“嗯，挺早的，高中畢業就去了。”許昭說。

“是很早，一直沒回來嗎？”

餘楠翻了一頁，邊笑邊問。

“回來啊，寒暑假回來。”許昭說。

餘楠看得很快，眼睛掃到最底下的時候怔了一下。

那是記者問得最後一個問題。

“許總，關于您吞并掉TMT公司，導致TMT董事長李達先生跳樓自殺，請問這件事您是怎麽看待的呢？”

許楓：“關于這件事已經有很多人問過我，個人認為吞并，收購等等，不過是商業社會中一種企業強化的行為，一個好的企業人不可能将眼光只是放在于眼前。至于李總跳樓是我沒有想過的，不過我并不認為這與我有關，好比如一陣狂風，吹倒樹幹砸死了人，難道要怪風為什麽要吹過嗎？”

這件事在商業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很多人都指責許楓太過無情，但就連許楓自己也沒想過，要把人逼到這樣的絕路。

他做事只講究一個“快”字，絕不講究一個“狠”字。

出事之後，他給李達家100萬，只當是對這件事的彌補了。

“你哥哥，和你不一樣。”餘楠放下書說。

“這話很多人說過了，他是他我是我，他的那些成就，我看不上也不羨慕。”

餘楠搖搖頭，“不，我不是指這個。”

許昭吃得差不多了，他不喜歡聊天哥，站起身拉餘楠，“不說我哥了，我們出去吧，你要喜歡這本書我送給你。”

餘楠笑笑起身，“不用了，我只是，随便看看。”

大門外停着的是餘楠的那輛老古董車，許昭一屁股坐上後問，“我們去哪啊？”

餘楠漫無目的的騎，“不知道，去市區看看，我沒吃早飯，等會兒先去，吃點吧？”

“行啊。”許昭也沒怎麽吃，他急着走，随便就了點吐司就下了肚。

餘楠騎得很慢，等到了市區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陽光明媚，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很多早點店還沒關門。

餘楠随意停在了一家看起來還算不錯的早點店前，他扭頭問許昭，“這家怎麽樣？”

許昭說，“我無所謂啊，主要看你，你要想在這家吃我們就在這家吃。”

“那就這家吧。”

一進去，裏頭人并不多，三三兩兩的，側邊貼着菜單，餘楠說，“想吃什麽？”

許昭瞄了眼菜單，都是經典的江南小吃，馄饨，面條，餃子。

他對吃沒什麽特別的興趣，随便點了個最便宜的，“那就一碗小馄饨吧。”

“吃得飽嗎？”餘楠問。

“吃得飽，我早上還墊了點呢。”許昭笑說。

餘楠點點頭，走到櫃臺前，“兩碗小馄饨。”

“十塊。”

餘楠遞了錢，拿了單子，許昭已經找好位置坐了。

他倚着桌子，笑着看餘楠，“你今天是不是打算全程包養我了？”

餘楠抽了兩張紙，嘴角淺笑，“看你的表現。”

說完抓着他的手腕往上擡，把紙墊他手肘下的桌面上，“桌子油。”

許昭也不介意，笑嘻嘻的，“那我要怎麽表現？”

“乖一點，要聽話。”餘楠說。

“我們全家，我可是最聽你的話了。”許昭純真臉。

餘楠輕聲一笑，“全家？”

“嗯。”許昭點頭，意味深長的笑，“很快你不就要加入這個大家族中來了，是吧？我的男人？”

“真有你的。”餘楠低頭笑。

“誰的兩碗小馄饨？”老板問。

“這兒。”許昭招着手示意。

冒着煙的小馄饨很快就上來了，餘楠接過老板手裏的一碗先是放到了許昭面前，接着又接過一碗才放到自己面前。

有些燙，餘楠抄了抄，将熱氣揮散，又舀了幾個放許昭碗裏。

許昭說，“你幹嘛呢，一共就沒多少。”

餘楠說，“沒事，你多吃點。”

許昭笑了兩聲，“還真包養我啊？”

“嗯。”餘楠低頭喝了口湯。

許昭笑笑，“包養我很貴的。”

“有多貴？”

許昭也學餘楠在那抄，“最少也得要一千萬。”

餘楠點點頭，“知道了。”

沒頭沒尾的，許昭也不知道他什麽意思，他笑了一聲，“哎我跟你開玩笑呢，如果是你……”他舀起一勺馄饨說，“一碗馄饨就夠了。”

餘楠一笑，“這麽好收買？”

“因為是你啊。”許昭邊吃邊笑着回他。

出來的時候，陽光依舊暖和，很多店也已經開門了，餘楠帶着許昭漫無目的的往前騎，他們也不知道去哪，只是覺得這樣難得的好時光兩個人應該呆在一起。

騎得沒多久，路過一個紅綠燈，餘楠停了下來。

正好有人在旁邊發傳單，這些人發慣的了，順手就往餘楠的車籃裏塞了一張，也不問他到底要不要。

餘楠抽出來看了一下，上面寫着“刺激探險，原創主題，等你來試。”

下面還有配圖，看樣子是個密室探險的游戲，餘楠覺得好像挺有意思的，他把傳單遞給許昭，“你覺得，這個怎麽樣？”

許昭看了眼，“密室探險？”

“嗯。”餘楠說，“去嗎？”

“行啊，那就去呗。”

傳單下印有地址，餘楠和許昭很快就過去了。

是在一家寫字樓裏，推開門，櫃臺上的老板娘正在吃面，看見有人來了，連忙擦擦嘴問，“想玩什麽主題啊？”

牆上挂着很多版圖，配圖配文，都是介紹主題的，餘楠看了一眼，問許昭，“你想玩哪個？”

許昭瞥了眼，“就那個白日追兇吧，是破案的吧？”

“是破案的。”老板娘點開電腦，按了幾下鍵盤，“哎呀不好意思啊，現在這個主題已經開了，下一場是在40分鐘之後，你們要不再選個別的？”

“古堡尋寶吧。”餘楠看了看，選了個相同類型的。

老板娘尴尬一笑，“實在對不起，這個主題我們只在周一到周五開放，要不，你們再看看其他的？”

許昭不耐煩了，“你就說哪些能選。”

老板娘尴尬着笑，邊點着鼠标邊回，“還剩幽怨古宅和米奇妙妙屋，不過米奇妙妙屋需要四個人才能開，兩個人的話可能還需要等等。”

“那就古宅吧。”餘楠轉頭問許昭，“你覺得怎麽樣？”

許昭盯着版面上“幽怨古宅——恐怖”這幾個字，腦子有點暈，餘楠一喊他，他臉都僵了，愣了幾秒才回，“好，好啊。”

“一個人一百，怎麽付？”老板娘點着鍵盤。

“現金。”餘楠邊說邊遞錢。

老板娘收了錢，拿着鑰匙和一個對講機，遞給餘楠，“拿好，跟我過來吧。”

老板娘開了鎖，推開門說，“一個小時內你得解開所有密碼，裏頭有什麽情況記得用對講機。”

“好。”餘楠接過。

“那快進去吧，我要鎖門了。”老板娘說。

許昭內心咯噔了一下，望着黑漆漆的門裏說，“還，還鎖門啊？”

“當然要鎖門了，密室游戲，不鎖門怎麽還叫密室？快進去吧，游戲已經開始了。”老板娘說着把餘楠和許昭推了進去。

是一個非常狹小的空間，粗略估計也只有十平米左右，頭頂上吹着冷風，沒有燈，屋子裏黑漆漆的一團，只有牆壁上的幾個數字發出暗紅色的燈光。

許昭的左手邊是一張牌位，正前方的牆上挂着一張死人的畫像，黑白的，是一個男人，正看着許昭笑，臉上有明顯的血跡，一切氣氛都顯得陰森恐怖。

許昭都快暈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怕鬼。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但是這個秘密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人知道，許昭自己也刻意的不讓別人發現，他覺得說出去丢人，他許昭竟然怕這種莫須有的東西。

但是現在他真的怕。

餘楠已經走到牌位前了，他蹲下身，拿起那個牌位觀察，邊看邊說，“川島松子之墓，這個上面還有密碼鎖，我想，和牆上那些，數字有關。”

他說着頭一瞥，看見許昭還站在那，“你在幹嘛，快過來。”

許昭舉步維艱，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走過去，走到餘楠旁邊，別過眼，沒敢看那個牌位，狀似不經意的問，“你說這裏會有鬼嗎？”

餘楠正觀察着牌位，忽然一笑，“你覺得呢，說什麽傻話。”

許昭幹笑了兩聲，掩飾內心的慌亂，“也是，也是。”

他臉一直不敢面對牌位，別過的眼睛，看見那個笑着的男人，頭皮都快豎起了。

整個人的動作仿佛放慢了幾十倍，他抱着餘楠的胳膊，“發現，什麽了沒有？”

“你先去把，後面那個男人的，照片拿過來。”餘楠低着頭說。

“拿照片？”許昭都不太敢擡眼看那個男人的臉。

“嗯，應該是和，這個牌位有關。你看，上面寫着，請把我的照片，放到面前。”餘楠說。

“會不會有什麽東西啊？”許昭倒不害怕拿照片，勉強堅持一下還是能拿過來，他就是怕有什麽機關，萬一他拿了，突然跳出來什麽東西，他準能吓個半死。

“有可能，你小心點。”餘楠認真的說。

就這個有可能就搞得許昭不敢過去了，他找了個借口，“太黑了，我看不見，你去吧，我看看這牌位還有沒有什麽沒發現的。”

餘楠也沒多問倒過去拿來了，他放在牌位前，只聽到“啪”一聲，落下來了一塊木板。

許昭明顯被吓了一大跳，他抖了一下。

餘楠問，“怎麽了。”

許昭臉色不安，“沒事，剛才腿抽筋了。”

“抽筋你抖什麽？”

“抖，抖得抽筋。”

餘楠也沒再問，認真的分析，“牆上的數字，是11.10，牌位上的數字是1937，這應該是，這個人死去的，時間，密碼應該，和這個時間有關，我來試試。”

許昭生怕他點開了密碼會有什麽奇怪的東西，他趕緊裝作好奇的先問道，“你說這裏會不會有什麽屍體之類的？”

他盯着男人照片下的那個大箱子，這裏的東西怎麽擺怎麽放都是有原因的，他不相信那麽大的箱子裏什麽也沒有。

“不知道，試試看就知道了。”

餘楠說着就按下了371110的密碼，然後忽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出現了，很大，很突然。

許昭出其不意的吓得一哆嗦，裝都裝不下去了，直接上下齊手的抱住餘楠。

餘楠本來是蹲着的，被他這樣猛地往裏鑽，重力不足的往後倒，許昭也不管不顧的頭埋進他的懷裏，聲音特大夾帶着濃烈的驚恐，“什麽東西啊。”

男人的聲音實在突兀，太突然了，嗓音幽幽的，像是從留聲機裏放出來的聲音：“1937年11月10日的這一天，鮮血注定要在命運的引領下撒向整個川島家族，欠川島家族的東西你要何時還，而我的屍體你又打算怎麽還給我？”

餘楠被撞了個滿懷，這才知道原來許昭怕鬼。

其實許昭怕鬼這事兒還有點歷史，他幼兒園以前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什麽林正英僵屍片，午夜兇鈴，床下有人，他雖然不喜歡看，但看見了連眉毛都不會眨一下，要把他現在這副樣子放到以前，他簡直都要被小學的自己嘲笑死。

是他剛上小學一年級那會兒，才八歲多，那時候還小，但他印象很深，因為第二天就要開學報到了。

他家那時候還不在北原居，許楓創業常年也不回來一次，家裏只有他跟雲姨，他常年就是一個人睡在一個房間裏。

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都快睡着了，忽然聽見窗外有些動靜，那天晚上沒有月光，很黑。

他在窗外看見了一個黑影，張牙舞爪的站在窗前，一直在“嗚嗚嗚”的叫，叫得很幽怨很詭異，他瞬間就清醒了，動也不敢動，整個人僵硬得猶如一個死人。

這件事一直在他的心理留下了陰影，從那以後許昭就怕鬼了。

“你害怕？”餘楠輕聲問。

許昭都不大敢動，一顆心還吊在上面，“別問了別問了。”

“害怕，怎麽還進來？”餘楠抱着他，手輕輕的拍着他的肩。

“你要玩，我肯定，要陪你一起來的。”許昭依舊不敢擡頭。

“其實我，不是非得要玩的。”餘楠還在拍着許昭。

餘楠坐在地上倚着牆，許昭倚在他的懷裏，抱得很緊，特別緊，他能感覺到許昭的害怕，他說話的聲音裏還有些顫顫巍巍的，眼睛閉的很緊，這是他從沒見過的許昭。

印象裏的許昭永遠是放蕩不羁，意氣風發的，他無堅不摧，所向無敵。

而現在的許昭，餘楠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他是這樣的需要自己。

他這麽害怕，還要跟着自己進來。

餘楠想想，溫和的笑笑，拍拍許昭，“別緊張，什麽都沒有。”

“我知道我不能緊張，但我沒辦法，我就是害怕。”許昭在餘楠的懷裏回道。

反正餘楠都知道了，許昭幹脆也不維持自己一向無堅不摧的形象了。

“好了，先站起來吧。”餘楠說

許昭慢慢的站起身來，“我們什麽時候能出去啊。”

餘楠說，“不知道。”

許昭一直抱着他的胳膊，餘楠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害怕。

餘楠按下了對講機，“麻煩開個門，我們不玩了。”

許昭趕緊按着他的手，“怎麽不玩了？”

餘楠笑笑，沒解釋，“覺得沒意思，我們出去吧。”

許昭也猜到了原因，他有點愧疚，饒了一大圈來到這，結果因為自己掃了興。

“玩吧，接着玩。”許昭故作鎮定說，“我其實，其實也還好。”

“算了。”餘楠知道許昭在逞強。

對講機裏老板娘的聲音傳來，“這個門解不了的，要等60分鐘後，或者你們把謎底解開才能打開的，不要半途而廢啊錢都花了，慢慢玩。”

說完就沒聲了。

“要把謎底解了……”餘楠對許昭說。

“那就快解吧。”許昭臉色不安。

餘楠低頭看着面前絲毫不打算松手的許昭，好笑，“你這樣，我怎麽解？”

“哦，好好。”許昭躲在了他的背後，兩只手環住了他的腰，整個人貼着他，臉埋在他的背裏。

像個樹袋熊似的，餘楠到哪都寸步不離的貼着他。

餘楠回到了牌位的地方，解開了密碼的盒子被打開了，裏頭有一張女人的照片，一個穿着和服的女人。

許昭見餘楠不動了，“什麽，什麽東西啊？”

餘楠仔細的分析着，“是一張照片，應該和後面，那個男人的照片，有關系。”

他說着拿着照片往後走，許昭不敢動，他貼着餘楠，“要去哪啊？”

“去那邊看看。”餘楠說着安撫許昭，他轉過身，把他帶到門口，“你在這等我，不要亂動。”

“你要幹嘛。”許昭臉色慌亂。

“我去解謎。”

要想離開這，只有快速的解開這道謎，但許昭在他身邊，餘楠有些靜不下心來。

“好，你快點啊。”許昭貼着門說。

餘楠走到了那個照片背後，發現了挂着照片的背後有一塊凹下去的的地方，長方形的形狀，估計和剛才那個掉落的木板有關，他走過去拿起地上的木板。

許昭貼着門，站得心顫，頭頂上陰風陣陣，地上還有掉落的死人相，他心慌的開口喊餘楠，“餘楠，你怎麽樣了。”

餘楠說，“快了。”

“你在搞什麽呢？”許昭怕萬一什麽機關開啓，跳出來個什麽東西，他沒有心理準備很難不被吓得跳腳。

“在找開關。”餘楠邊說邊把那塊木板嵌入凹進去的地方。

“我還是過來吧，我一個人呆着，瘆得慌，這地方，太陰森了。”許昭小心翼翼的走過來。

“那你過來吧。”餘楠使勁一按，木板成功嵌入。

突然聽見什麽東西打開的聲音。

一個黑影，像個球似的東西正好掉在許昭的肩膀上。

許昭都不敢動了，他僵着臉看餘楠，說話都被放慢了，“是不是……有……什麽東西落我肩膀上。”

餘楠轉過身一看，看到許昭肩膀上的東西，趕緊說，“你別動，千萬不要動，我過來。”

“我……不……動。”許昭全身汗毛立起，“你……快……點……過……來。”

“咚”的一聲，許昭頭頂上的木板打開了，猛地掉下來了一個人，懸浮在半空中，倒立着，是個仿真人，做得很逼真，因為倒立，長長的頭發全都垂了下來，許昭看到了他那張恐怖的臉。

一瞬間，他的腦子都懵了，緊接着他“啊啊啊啊啊”的叫了好幾聲，然後華麗麗的暈了過去。

餘楠趕緊沖過去，抱住他，拍拍他的臉叫他，“許昭，許昭。”

許昭是真暈了，他是真怕，陰暗密閉的房間，他不怕黑，也不怕死人，他就是，怕鬼。

但凡是在個開放式的空間下，他都不會有這麽害怕。

這裏，讓他想起了小時候的那天晚上。他吓得手心冒汗。

餘楠握緊他的手，“快醒醒，許昭。”

餘楠一直很冷靜，不過許昭忽然來這一出，實在沒辦法讓他安下心來。

他按下了對講機，“開門，快點，有人暈倒了。”

結果沒人應。

餘楠掐着許昭的人中，“許昭，許昭，我在這，許昭，別害怕，許昭，許昭……”

他一直叫着許昭的名字，一邊掐一邊喊。

果然這個穴位是有作用的，許昭很快就醒了。

他緩緩擡眼，發現自己在餘楠的懷裏，而現在他們還是在密室裏。

他眼神都不敢亂動了，他抓緊餘楠的肩膀，“快點，我們快走。”